第189章 无数次了

　　海水如同厚重的墨色幕布，瞬间将林渊吞没。巨大的压强从四面八方涌来，足以将普通钢铁挤压变形。但对于林渊覆盖的、融合了多种宇宙顶级生物材质的暗金装甲而言，这压力如同微风拂面。

　　他下潜的速度极快，如同一条暗金色的深海鱼雷，劈开黑暗，朝着那幽邃无光、连海王类都罕至的海底深渊疾驰。手中那枚古老的暗沉圆盘震动得越发剧烈，散发出的皎洁月光般的光芒成为这永恒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指引着方向。

　　越往下，周围的环境越发诡异。光线完全消失，水温冰冷刺骨，但水压的增加反而开始减缓，似乎触及了某种特殊的海底层。偶尔有巨大而扭曲的、因辐射或特殊环境变异的深海生物阴影从感知边缘掠过，但它们本能地畏惧着林渊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不敢靠近。

　　下潜了不知多深，圆盘的光芒骤然变得稳定，指向斜下方一片巨大的海底山脉。

　　林渊调整方向，靠近那片山脉。随着距离拉近，他察觉到异常——这里的海水流动方式很奇怪，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场约束着。山脉的轮廓也过于规整，不像是自然形成。

　　最终，他悬浮在了一座巨大的、如同被刀削斧劈般平整的海底峭壁前。圆盘的光芒照射在峭壁某处，那里的岩石竟然呈现出非自然的金属光泽，上面覆盖着厚厚的海底沉积物和珊瑚礁，但依稀能看出巨大的人工几何图案——一个巨大的、环绕着未知文字的圆环标志。

　　圆盘从他手中自动飞出，稳稳地嵌入那圆环标志中央的一个凹陷处！

　　严丝合缝！

　　嗡——！！！

　　低沉的、仿佛沉睡了万古的机械启动声通过海水传来，厚重无比！整片海底山脉都开始微微震动！

　　面前的巨大金属峭壁，那圆环标志所在的部分，猛地亮起湛蓝色的能量纹路！紧接着，伴随着雷鸣般的巨响和搅动的巨大水流，一块高达数百米的巨大方形金属闸门，缓缓地、以一种超越这个时代科技水平的方式，向内滑开！露出后面一个深不见底、被柔和蓝色光芒照亮的巨大通道！

　　海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斥在通道之外，门内是干燥的空气，带着一种尘封了无数岁月的、冰冷的金属和机油的味道。

　　一个隐藏于万米深海之下的古代遗迹入口！其科技水平，远非海贼王世界当前文明所能企及！

　　林渊没有丝毫犹豫，收回光芒黯淡下来的圆盘（似乎它只是一把钥匙），身影一闪，便进入了通道。

　　身后巨大的金属闸门缓缓闭合，将外面的深海彻底隔绝。

　　通道内部极其宽阔，足以让巨人自由通行。墙壁是某种未知的银灰色合金，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上面刻满了与圆盘上类似的古老文字和奇异的星图。柔和的光源来自墙壁本身，看不到任何明显的灯具。

　　空气循环系统似乎仍在运作，但带着一股陈腐感。

　　林渊的超级感官全面展开，扫描着这个巨大的遗迹。他的感知穿透层层合金墙壁，看到了无数空旷的舱室、断裂的能量管道、凝固在岁月中的战斗痕迹（某种能量武器造成的熔毁伤）、以及…大量散落在各处的、奇特的、非人形的巨大骨骸！这些骨骸呈现出水晶或金属般的质感，结构与人类乃至海贼王世界的任何已知种族都截然不同。

　　月球文明？宇宙海盗？失落王国？

　　信息碎片涌入脑海，与他吸收的CP0记忆中关于“空白一百年”、“巨大王国”的零星记载，以及十尾自然能量中蕴含的某种古老星海气息，隐隐对应起来。

　　这个遗迹，很可能涉及海贼王世界被掩盖的终极历史，甚至可能与恶魔果实的起源有关！

　　他的饥饿感再次被勾起。知识的饥饿，对未知能量的饥饿！

　　沿着主通道快速深入，沿途的所有自动防御系统——无论是突然弹出的旋转能量刃、还是从墙壁射出的高能激光束——在触发的瞬间，就被林渊体表延伸出的漆黑触须提前感知、暴力拆解、吞噬掉其中可怜的能量源，变成一堆废铁。

　　终于，他来到了一个无比巨大的中央大厅。

　　大厅的穹顶高达数千米，由无数巨大的能量导管支撑，虽然大部分已经黯淡无光。大厅中央，是一个如同祭坛般的巨大平台，平台周围连接着数百个早已干涸的营养槽，槽内依稀可见那些水晶金属骨骸的残骸。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平台正上方，悬浮着的、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由无数复杂金属环结构成的球体！球体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如同电路板般的古老纹路，中心处，一点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蓝色火花，在顽强地跳动着。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远超恶魔果实能量层级、仿佛触及世界本源的波动，正从那点蓝色火花中散发出来！

　　同时，林渊手中的圆盘再次发出共鸣的震动！

　　就是它！

　　林渊的目光瞬间锁定那巨大的金属球体，以及那点蓝色火花！

　　就在这时——

　　嗡！

　　那点蓝色火花仿佛被外来者的气息刺激，猛地亮了一下！一道扫描般的无形波纹瞬间扫过整个大厅，也扫过了林渊！

　　【警告！检测到未授权生命体入侵！能量特征…无法识别！威胁等级：终极！】

　　【自动防御协议启动！最终权限激活！唤醒…“守护者”！】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合成音在大厅中回荡，使用的是那种古老的语言，但林渊瞬间通过吞噬获得的知识理解了其含义。

　　咔嚓…咔嚓…咔嚓…

　　大厅四周的墙壁上，突然打开了数十个隐藏的闸门！每一个闸门后，都走出了一具具高度超过五米、通体由那种银灰色合金铸造、造型狰狞、手持着流线型能量武器的机械守卫！它们的电子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锁定了林渊！

　　不仅如此，中央平台周围那些干涸的营养槽中，残留的水晶金属骨骸竟然在一股无形的力量作用下漂浮起来，组合成了十几具残缺不全、但散发着诡异能量波动的骷髅战士！它们的手中，凝聚出苍白色的能量刃！

　　这些守卫和骷髅，单个的能量反应并不算特别强大，大概相当于海军中将级别，但它们的力量体系与外界截然不同，更接近于纯粹的科技造物和某种亡灵魔法（？）的结合。

　　“入侵者…消灭…”机械守卫发出杂乱的电子音，举起能量武器，炽热的光束瞬间交织成死亡之网，覆盖向林渊！那些水晶骷髅则如同鬼魅般瞬移，从四面八方挥砍着苍白的能量刃袭来！

　　林渊站在原地，猩红的复眼甚至没有多看这些杂兵一眼。

　　“聒噪。”

　　覆盖全身的暗金装甲微微波动。下一刻，数以千计的、更加纤细灵活的漆黑触须，如同爆炸的海胆般，从他身体各个部位爆射而出！

　　这些触须速度快到极致，精准地迎向每一道能量光束和每一个扑来的敌人！

　　嗤嗤嗤嗤——！！！

　　令人牙酸的穿透声和能量湮灭声密集响起！

　　那些足以熔穿战舰装甲的能量光束，在接触到漆黑触须的瞬间，就像水滴遇到了烧红的烙铁，瞬间被蒸发、吸收！触须表面流淌的核能、九尾查克拉以及刚刚获取的岩浆能量，形成了完美的能量中和场！

　　而扑上来的机械守卫和水晶骷髅，则被触须轻易地洞穿核心！机械守卫体内的能量电池被瞬间抽干，变成一堆冒烟的废铁倒下！水晶骷髅则被吸尽那点残存的亡灵能量，重新变回散落的枯骨！

　　短短两三秒，整个大厅的守卫被清扫一空！连像样的抵抗都没能形成。

　　林渊的触须收回，带回了少量奇特的科技能量和亡灵能量样本，迅速被分析储存。

　　【防御系统失效…启动最终清理协议…释放“湮灭粒子”…】机械音似乎带着一丝急促。

　　中央那金属球体表面的纹路开始亮起危险的红光，一股极度不稳定的、足以湮灭物质的能量正在其中汇聚！

　　林渊眉头微皱。他不想要一个自毁的遗迹。

　　他猛地抬手，五指对准那金属球体！

　　嗡！

　　一股强大的、融合了寄生兽微观掌控力、毒液共生体信号入侵特性、以及CP0记忆中海楼石因子干扰技术（针对能量核心）的精神力场，瞬间笼罩了金属球体！

　　球体内正在汇聚的湮灭能量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猛地一滞！表面的红光疯狂闪烁，变得极不稳定！

　　【受到未知干…扰…协议…错乱…】机械音变得断断续续。

　　“镇压。”

　　林渊冰冷的精神力如同冰河般强行冲入球体的控制核心，暴力破解着古老的防火墙，蛮横地夺取控制权限！

　　无数乱码和古老的信息流在他意识中闪过，却无法阻挡他那融合了多种恐怖存在的意志力！

　　几秒后，球体表面的红光彻底熄灭，恢复了平静。那点蓝色的火花也变得温顺起来。

　　【最高权限…已移交…欢迎您，新主人…】机械音变得恭敬而呆板。

　　林渊彻底掌控了这个遗迹的中枢。

　　他飞身来到那巨大的金属球体前，伸出手，轻轻触碰那点跳动的蓝色火花。

　　轰！！！

　　庞大的信息洪流瞬间涌入他的意识！比之前吞噬赤犬和CP0时更加庞大、更加古老、更加晦涩！

　　这不是某个个体的记忆，而是整个遗迹，乃至这个失落文明的部分历史沉淀！

　　破碎的画面和信息碎片在他意识中飞速闪过：

　　——无尽的星海，巨大的、风格与遗迹类似的飞船舰队在航行… ——一颗绿色的、充满生机的星球（疑似海贼王星球）… ——飞船降落，与星球上的“原始人”（古代巨人族？）接触，传授知识… ——一种奇特的、遍布星海的“恶魔之树”的发现与应用，恶魔果实的起源… ——来自深空另一端的、贪婪的追击者（形象模糊，如同阴影）的战争爆发… ——惨烈的星空大战，飞船坠落，文明断绝，“天王”乌拉诺斯的部分设计图与核心（就是这蓝色火花）被秘密藏于此地… ——空白的一百年…世界政府的掩盖…D之一族的使命… ——古代兵器“冥王”普鲁托的沉睡位置…“海王”波塞冬的轮回机制…

　　信息庞大而残缺，但足以拼凑出一个惊人的真相：恶魔果实并非本土产物，而是来自天外的“恶魔之树”；海贼王世界曾存在一个高度发达的星际文明；天龙人及其世界政府，很可能是篡夺了胜利果实的背叛者或后来者；古代兵器，是这个失落文明科技的遗产！

　　而那点蓝色火花，正是这个文明最高科技造物之一——“天王”乌拉诺斯的控制核心（残缺版）！它蕴含着部分关于气象操控、空间稳定、乃至牵引星体的恐怖科技力量！

　　巨大的收获！远超预期！

　　林渊疯狂地吸收、解析着这些古老的知识和科技，特别是关于“天王”核心的操控原理和能量结构！这涉及到了规则层面的应用，虽然科技侧方向不同，但对他理解世界规则、优化自身能力有着极大的好处！

　　他体内的能量运行方式开始发生微调，变得更加高效；对空间的理解加深；甚至开始尝试模拟“天王”核心影响局部气象的能力（虽然远不及原版）…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猩红的复眼中闪过一丝满足。知识，同样是进化的食粮。

　　他看向那点蓝色火花。可惜，这核心残缺得太厉害，能量也即将耗尽，无法直接驱动完整的“天王”。但它内部蕴含的科技树和那点本源规则，价值连城。

　　林渊伸出手，覆盖着装甲的掌心贴住金属球体。

　　“吞噬。”

　　这一次，他并非吞噬能量，而是…复制！解析！下载！

　　寄生兽细胞的微观复制能力、毒液共生体的信息储存特性、黑光病毒的进化模拟本能全力发动！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和硬盘，疯狂地复制着“天王”核心内部的一切信息结构、科技图纸、能量模型！

　　而那点即将熄灭的蓝色火花，也被他小心翼翼地剥离、抽取，融入自身能量循环系统的最深处，作为一个珍贵的“规则种子”保存起来，慢慢温养解析。

　　几分钟后，整个巨大的金属球体彻底黯淡下去，变成了一堆毫无价值的废金属。而林渊的体内，多了一个完整的、关于“天王”乌拉诺斯（残缺）的科技数据库！

　　心念一动，他覆盖手臂的装甲瞬间蠕动，根据刚下载的图纸，模拟出一个小型的、结构类似的能量环，环中央闪烁起一点微弱的蓝色电光，周围空气的温度和湿度立刻开始产生微小但精准的变化！

　　成功模拟！

　　虽然威力不及原版万分之一，但证明这条路可行！只要能量和材料足够，他甚至未来可以尝试自行修复或打造一个简化的“天王”！

　　就在他沉浸于新获得的科技力量时，体内另一个“零件”突然产生了异动——那是之前吸收自宇智波斑的、属于十尾躯壳的自然能量和阴遁烙印！

　　它们似乎被“天王”核心中蕴含的某种星际坐标信息（与月球有关）和空间科技刺激，变得异常活跃！并且与他之前吞噬CP0长官获得的、关于伊姆和虚空王座的信息碎片产生了某种诡异的联动！

　　一段被掩盖的、关于“月球”、“巨大王国”、“无限大地”的秘辛，如同拼图般在他意识中组合！

　　宇智波石碑记载的“无限大地”…伊姆可能来自月球…天龙人尊崇的“造物主”…

　　一个更大胆的推测浮现：海贼王世界的天龙人始祖，那个“伊姆”，很可能就是来自这个坠落地球的星际文明中的逃亡者或叛徒！甚至可能…与追击者有关？！而宇智波斑所追求的、源自六道仙人的力量，其终极形态（轮回写轮眼），或许也与这个星际文明的某些遗产（比如恶魔之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跨世界的线索，竟然在此刻连接上了一角！

　　林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兴趣。

　　这个海贼王世界的水，比想象中更深。而能够连接不同世界的他，或许能揭开最终极的秘密。

　　不过，当务之急，是消化目前的收获，并寻找更优质的“食材”。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合金壁垒，望向了新世界的方向。那里，有被称为“海陆空最强生物”的凯多，有掌控灵魂的Big Mom，有神秘的革命军龙，有…更多的古代兵器线索和恶魔果实。

　　还有…最终之岛拉夫德鲁。

　　那里，或许藏着这个失落文明最终的遗产，以及…连接更多世界的秘密？

　　深渊，从不停止扩张。

　　林渊的身影化作流光，沿着来路冲出深海遗迹，重新回到阳光之下。

　　新的狩猎，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的目标，直指这个世界最顶级的“霸主”们。

　　他的进化之路，需要更丰盛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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