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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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去庐江郡,"陈阿娇指尖捻着鬓边"锦棉暖钗"的棉花珠,那圆润珠子蹭得脸颊发痒,她忍不住笑出声,"顺便瞧瞧阿月的'百工暖冬图'——听说她把小张调试那物件的傻样都绣进去了,针脚细得能数清他皱眉时眉骨的弧度呢。"她口中的"物件",是宫中新制的温度计量仪。铜胎包漆的匣子上,锦线拧成的指针正微微颤,是小张仿西域水银管的法子,又掺了《九章算术》里"审曲面势"的刻度法改的,新奇得让内监们天天围着看。
刘妧指尖划过案上的冬储文书,竹简上"土窖十口,陶瓮百只"的字被磨得发亮:"正好,让她多绣幅'立冬腌菜图'。天禄阁的史册干巴巴的,哪有绣出来的腌菜香?"
辰时的建章宫朝堂,檀香混着皂角味漫在金砖上。百官按品级站定,靴底擦过地面的"沙沙"声里,刘妧案上的《冬储工造录》正泛着晨光。
"诸位,"她声音清得像檐角冰棱坠地,"立冬将至,百姓冬储是大事。去年土窖霉菜、陶罐漏酱,多少人家开春嚼着带白毛的霉疙瘩?"
户部尚书出列,袍角扫过地砖带起细尘:"陛下,锦灰陶瓮成本比土罐高两成。偏远郡县百姓哪买得起?再说琉璃陶脆得像薄冰,不如土罐经摔。"
他说的锦灰层,是把旧锦缎烧成灰混进陶土。前朝匠人试过这法子,只因锦缎金贵,终究没能传开。
刘妧拎起案上的陶瓮,指尖轻轻一叩,脆响惊得檐下雀儿扑棱棱飞:"张尚书瞧瞧,这瓮用染坊废料当锦灰,成本降了四成。上月颍川郡试发三千个,百姓说能多存两月菜,摔在地上也只裂道细缝。"
她忽然扬声:"去年陈留郡有户人家,土罐漏酱,一家五口开春吃了半月霉菜,男人躺炕上下不了地,误了春耕——这账,张尚书不算算?"
工部侍郎赶紧躬身,额角汗珠子顺着皱纹滚:"陛下,各地窑工手艺糙,怕烧出来的瓮不防潮,反倒把菜捂烂了。"
"让桑小娥带百工去教,"刘妧指尖点着录册,纸页"哗啦"响,"她的法子用各村黏土,掺上锦线碎烧,咱老家窑工学三天就会。上次她教的'麦秆灰砖瓦',让长安城少漏了三成雨,你们忘了?"
御史大夫执笏上前:"冬储窖用锦灰砖,费料得很。一窖要三百块砖,恐耽误春耕用土......"
"冬储不牢,百姓饿肚子,春耕哪来力气扶犁?"刘妧打断他,举起块锦灰陶片对着光,"这陶掺了锦线碎,一瓮抵两土罐用。下午让百工署带样品去各郡,谁再推诿,以渎职论。"
群臣躬身时,靴底叩砖的声儿震得廊柱都颤:"臣等遵旨。"
刘妧望着他们背影,对侍臣道:"把《冬储工造录》抄百份发各郡,让他们瞧瞧,百姓腌菜瓮里的脆生生,比奏折上的空话实在。"
立冬前的长安晨雾,浓得能拧出水分。秀儿提着个灰陶壶,壶身裹着锦灰层,是陈阿娇昨日赏的。她呵着白气跺脚:"这壶真神,昨晚灌的热水现在还烫,比铜壶暖手多了——铜壶摸着冰津津的,像握了块冬天的石头。"
"秀儿,打水去?"鲁直车坊的小张蹲在门口搓手,见她壶上云纹在雾里飘,凑过来摸了摸,"真能保一夜暖?我娘的土罐,后半夜就凉透了,早上倒水时,冰得手指头直龇牙。"
秀儿掀开壶盖,白气"腾"地裹住他脸:"太后说里面抹了锦灰层,比棉絮还能裹热乎气。昨儿灌的水,现在能烫熟鸡蛋——比你那西域琉璃罐强吧?"
车坊里忽然吵起来。波斯商人阿罗憾叉着腰,脚边的琉璃罐正闪七彩光:"谁说汉地罐子比我的好?这是波斯巧匠做的,嵌了三层琉璃,保准比你那灰陶壶暖!"
小张拎着个银亮物件过来,上面锦线指针正颤:"阿罗憾先生别急,试试就知道。"
这温度计量仪是他的宝贝,仿《周髀算经》里"立表测影"的法子,又掺了西域水银管的巧思。上次罗马商人马库斯来,见了直嚷嚷要换,小张还舍不得。
他往俩容器里倒了等量热水,盖紧盖子:"半个时辰后看读数。"
阿罗憾撇嘴,用波斯语嘀咕:"汉人的土玩意。"
雾散时,小张揭开盖子。温度计往陶壶里一插,指针"噌"地蹦到"烫"区;往琉璃罐里一插,指针刚过"温"区。
"看,"小张举着仪器笑,"陶壶十二时辰仍烫,西域罐只保六时辰。您这琉璃像马库斯——急吼吼的,没个稳当劲。"
阿罗憾伸手摸了摸,陶壶还烫手,琉璃罐早温吞了。他瞪着眼拽住小张:"这锦灰层是啥宝贝?给我来十个陶壶!带回去让波斯工匠学学!"
巳时的冬储工坊,腌菜香混着锦纸草木味,把窗纸都熏得软软的。桑小娥蹲在瓮边,手指敲着瓮盖"咚咚"响:"这盖子用锦灰拌陶土烧的,比普通盖子硬三成,扣上连蚂蚁都钻不进。"
陈阿娇掀帘进来,袖口沾着霜花:"小娥,试试封瓮。"
桑小娥扳动瓮边机关,"咔嗒"一声,瓮盖弹开,里面的锦纸隔膜慢悠悠升起:"您看,这隔膜是桑皮纸浸了桐油。蔡伦改进的造纸法就是神,桑皮纸比麻布透气,浸了桐油又不渗水。"
她叹口气:"去年没这层纸,腌的芥菜霉了半瓮,心疼得我直掉泪。那是我攒了半年的芥菜,想给儿子做酱菜配粥的。"
陈阿娇捏起片腌菜,脆得能听见"咔嚓"响:"哀家让尚方署学了越人'蜜蜡封瓮',双保险。上次给边关送的腌菜,走了一个月还新鲜,刘妧今早朝会正拿这驳御史呢。"
"桑娘子,闻闻这个!"印度使者达摩多罗捧着陶罐进来,罐口一启,咸香混着花香直钻鼻子。他往瓮里撒了勺盐,菜色顿时亮起来:"用这番红花盐腌菜,色如朝霞,比海盐多存半月。"
黄月英拿着算筹在竹简上划,算筹碰得"哒哒"响:"每瓮配三钱番红花盐,酸碱正好。庐江郡试吃的瓮现在还没坏,王老实婆娘托人带话,想多订十个给远嫁的女儿。"
桑小娥往瓮里铺锦纸:"我这就封一瓮,立冬开瓮请大家尝。到时候让尚食局来学学,陛下上次说御膳房的酱菜太咸了。"
未时的庐江郡王老实家,院子里的腌菜瓮正冒白汽。秀儿娘往瓮里码芥菜,菜层间撒着锦线碎末:"按太后方子,这碎末吸潮气,菜不烂。"
她直起身捶腰,后腰的旧伤让她"哎哟"了声:"去年没放,腊月就发黏,扔了半瓮。这锦线是丝绸坊的下脚料,以前当柴烧,现在倒成了宝贝。"
秀儿举着个锦纸量勺,边沿用朱砂标着刻度:"娘,这勺跟天禄阁的嘉量一个准头。蜜蜡要浇三层,一层封缝,二层防水,三层隔尘。"
她舀起一勺蜜蜡,琥珀色蜡液在勺里晃:"这量勺是照着朝廷新制的嘉量缩的,现在连咱百姓家都能用了。"
旁边阿月的越人邻居正拌米糠,糠里拌着汉地花椒,香得人直咽口水。她往糠里埋芥菜时,哼起越地调子:"锦布封,蜜蜡浇,冬菜鲜到开春了......"
秀儿娘跟着哼,跑调跑得像山路:"你这歌比咱汉地的'腌菜谣'软和。去年你教我腌的酸笋,秀儿天天惦记。"
越人邻居往瓮里撒了把紫苏:"加这个,比花椒多三分辣。我儿子说,比波斯胡椒够味,上次阿罗憾尝了,差点把罐子抢去。"
申时的长安西市,"立冬酱铺"的幌子绣着酱缸,在风里摇得"哗啦啦"响。老陶的徒弟正往瓮里舀酱,红亮的酱色裹着酱香,混着锦线草木味直飘街对面。
瓮身绘着"晒酱图",瓮盖一扣,"咔嗒"一声就封死了。
秀儿攥着锦币在瓮前转,这是她在车坊打磨零件挣的:"老板,来罐'锦灰豆酱'。这是李师傅做的吧?我家用他的瓮腌菜,比土罐香还不霉。"
老板舀酱的勺子撞着瓮"叮当"响:"可不是!按太后说的,酱里加锦灰,不光不馊,还开胃。去年张屠户吃这酱,一顿多啃俩馒头。"
阿罗憾挤过来,鼻子快凑到瓮口了:"这酱香得像波斯蜜饯!给我来十罐!带回波斯配烤羊肉,比撒胡椒香。"
老板笑着打包:"您放心,这瓮走半年都不坏。陛下说了,要让汉地酱香飘到波斯去,比丝绸还出名!"
暮色漫过工舍区时,炊烟缠着酱香在檐下绕。陈阿娇站在"工人冬储窖"前,窖顶的锦灰砖在夕阳里泛着暖光。
王老实正往窖里搬瓮,瓮身"百工冬藏"四个字在灯影里跳:"太后,这窖比去年土窖干三成。您看这窖壁的防潮锦,专吸潮气。去年这时候,土窖壁上能刮下半斤水。"
他擦把汗:"去年土窖的菜开春就长白毛,今年这窖,陛下说能省出千石粮——够咱工舍区三百口人吃俩月呢。"
这防潮锦是废丝绵织的,浸了草木灰水,以前都堆着发霉。
陈阿娇摸着瓮身的"锦线湿度标":"指针在绿区就好,黄区通风,红区换防潮锦。刘妧说要让各郡都学着建,百姓开春嚼着鲜菜,比发救济粮强——救济粮是冷的,鲜菜是热乎的,能暖到心里。"
掌灯后的建章宫,烛火把《冬储工造录》照得透亮。刘妧翻到最后一页,秀儿画的"陶瓮腌菜图"上,秀儿娘正浇蜜蜡,旁边歪歪扭扭写着:"陶瓮腌菜,比土罐香,不会坏,秀儿能吃到开春!"
陈阿娇捧着罐腌菜进来:"刚从秀儿家取的,你尝尝。"
刘妧捏起一片,脆生生的酱香在舌尖散开:"比去年的好吃。"
她望着窗外,工舍区的灯火像撒了一地星子:"今早御史还说百姓学不会这法子,你看秀儿娘,做得比百工署还齐整。"
放下陶罐时,她语气定得像夯土砸地:"明日让百工署再赶制千个陶瓮,发往偏远郡县。再有人拦着,就带他来秀儿家看看——百姓的笑脸,比奏折上的空话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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