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刘妧指尖划过锦钢驿车窗沿：“这钢车、钢船，载的哪是粮，是荒田长出的希望——你听那声，多踏实。”

　　霜降日的函谷关，骡马嘶鸣混着车轮“咔嗒”响。

　　驿卒勒住马，回头朝车厢喊：“陛下，太后，这锦钢轴承滑得很，比木轴快三成，过了这关，到洛阳能早半个时辰！”

　　陈阿娇掀开车帘，风灌进来乱了鬓发，指河面：“你看那艘船，王老实家的锦芯米，正往洛阳赶呢。”

　　远处“锦钢漕运船”的帆鼓得像谷穗，船底锦钢龙骨切开水波，白浪“哗啦”翻卷，比旁边木船快出一大截。

　　刘妧望船尾粮袋：“船夫说，这船比木船多载百石，省了三趟功夫。”

　　她顿了顿：“公孙大人今早还派人来问，能不能再加派十艘，他说洛阳的粮仓快空了。”

　　漕运调度坊里，黄月英对着“锦纸水运图”标注，红、绿、蓝锦线缠粮道，像彩色的河。

　　公孙越攥着粮道账簿进来，纸页被风掀得“哗啦”响：“黄大人，这处浅滩刚清过，水深够了，赶紧标成绿灯——我已让三艘锦钢船改道走这，能省两个时辰。”

　　桑小娥拿笔在图上画圈，笔尖沾着锦灰：“公孙大人来得正好，这黄河段的绿线得加粗，昨日过了五船粮，都顺顺当当。”

　　她戳戳图上洛阳城标：“锦钢船吃水浅，比绕陆路省五天，米袋拆开时，还带着新米的香呢。”

　　陈阿娇摸图上“水情锦灯”，灯座锦钢刻度映着指尖：“昨儿寅时，有艘船在黑石滩触了浅，红灯一亮，后面的船立马拐了弯。”

　　她抬头对公孙越笑：“你派来的粮道兵，现在都学会看灯调度了。”

　　波斯商人阿罗憾扛着绣波斯花纹的麻袋进来，往地上一放“咚”地响：“太后，公孙大人，这是西域的葡萄干，用您的灯指引，一路没受潮！”

　　他指绿灯：“这灯比我们波斯的罗盘还准！我按灯色走，骆驼蹄子都没沾过泥，少挨了两鞭子——赶驼的小子说，回去要给灯磕三个头。”

　　公孙越翻着账簿，笔尖在“锦钢船调度”那页画勾：“阿罗憾说得对，这灯得再添二十盏，把青州到长安的粮道全照亮。”

　　他补充：“我已让鲁直赶制灯座，用锦钢，耐潮。”

　　“荒田粮仓”前，王老实踮脚接粮袋，麻袋“咚”落栈板，几粒新米滚出来在地上蹦：“轻点儿！这米刚脱壳，香着呢！”

　　他弯腰捡米塞嘴里，眯眼嚼：“去年这时候，咱还在荒田刨石头，现在倒好，粮多得装不下。”

　　有个老农拄着锄头过来，摸粮仓铁皮顶直咂嘴：“王大哥，这铁疙瘩能存住粮？别跟前年似的，一场雨霉了半仓，心疼得我半夜睡不着。”

　　王老实拽着他往仓壁走，指嵌在墙上的“锦线湿度计”——指针停在红色“燥区”：“你摸摸这壁，凉飕飕的！”

　　他拍仓顶的拱：“这是《墨经》里的‘穹顶术’，能存粮万石不霉——去年存的麦，我前天还尝了，嚼着嘎嘣脆，比新麦还香！”

　　他往仓里喊：“二柱，舀碗去年的麦出来，让李老哥尝尝！”

　　仓内“锦钢风车”转着，叶片带风扫粮堆“沙沙”响，像给粮食扇凉。

　　越人阿木攥着风车把手使劲转，脸憋得通红：“叔，你看这纹路！跟咱寨里的铜鼓纹一模一样！”

　　风车转快了“嗡嗡”响，像铜鼓被敲响。

　　骆越抱着胳膊笑：“可不是，转起来像在跳丰收舞，比咱擂鼓还带劲。”

　　他从怀里掏小铜鼓往风车上一放，鼓面震得“咚咚”响：“你看，连铜鼓都认这风车当兄弟——去年你婶还说，荒田长不出粮，现在倒好，粮多得要靠这‘铜鼓风车’扇凉。”

　　锦车制造坊里，錾子敲钢片“当当”响，工匠们光着膀子，汗珠子掉钢片上“滋”地化白烟。

　　车斗用锦钢打制，边角磨得溜光，陈阿娇设计的“自动倾卸”装置挂车侧，绳头系着梨木柄——王老实亲手削的。

　　王小石头举着“锦线扳手”，踩木凳够车斗螺栓，扳手齿“咔嗒”咬住螺帽：“钢车车，运粮粮，荒田变粮仓……”

　　他使劲拧，小脸通红：“爹！你看我拧得多紧！娘说，螺栓拧牢了，粮袋才不会晃下来！”

　　他爹在旁边焊钢片，火星溅在地上：“小子劲儿不小！等这车造好，让你坐着去送粮，比骑竹马稳当。”

　　坊外晒谷场上，秀儿蹲在粮堆旁，“锦纸运单”被风吹得掀角，她用石头压住，对着运粮车钢牌念：“三号车，五石三斗，编码‘戍边红-07’——对得上，没差。”

　　有个戴草帽的老农凑过来，瞅运单编码皱眉：“秀丫头，这线码能防改？去年张老三就偷偷换了两袋陈米，把新米倒腾去镇上卖了。”

　　秀儿举运单对太阳，线码透细密纹路：“您看这线，是甲线混桑丝编的，拆了就断，改不了——跟我娘绣帕上的锁边一个理，针脚错一点都看得出来。”

　　她指编码末尾小星：“这星是王大爷画的，他说‘咱的粮，得跟星星一样干净’。”

　　暮色漫过粮仓，金红光把仓顶钢瓦染成琥珀色，远处运粮车队像长蛇，“咔嗒”声顺风飘来。

　　刘妧站在粮仓顶，风掀起衣袍，指远处车队：“你看，从荒田到粮仓，这线总算连起来了——去年这时候，这里还是荒草齐腰，现在倒好，粮车能排到天边。”

　　陈阿娇攥着“荒田收复令”，往仓顶锦钢砖缝里嵌，砖纹碰印泥，透出淡金光，映暖周围粮堆：“这是土地认了咱的令。”

　　她指尖划砖上纹路：“去年荒田上的石头，现在都成了粮仓的钢骨——你听，风过钢骨的声，像在说‘踏实’。”

　　王老实的孙子小石头在仓下放风筝，风筝用锦纸糊的，画着锦钢船乘风破浪，船边速生稻穗沉甸甸，穗粒金粉描过，暮色里闪。

　　风筝线是锦钢丝，被风扯得笔直，与粮仓钢骨共振“嗡嗡”响：“爷爷！你看它飞得多高！比上次放的‘锦甲风筝’还高！能飞到洛阳不？让洛阳的人也看看咱的新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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