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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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灯泡“啪”地亮了,光白得晃眼。蹲在炉边添炭的王老实吓了一跳,手里的炭铲“当啷”掉在地上,人往后一仰摔进煤堆,满脸都是煤灰。

  “我的天爷!这灯比天禄阁的夜明珠还亮!”他揉着眼睛,指缝里漏出的光让他眯起眼,“俺们村以前点油灯,半夜起来喂牛,总撞着门框,额头上的包就没消过。这灯一照,连牛蹄子上的泥都看得清清楚楚——俺婆娘要是见了,准得把家里的油灯全砸了!”

  陈阿娇指着灯泡的锦玻璃罩,罩上还留着点打磨的细痕:“这罩是用荒田的石英砂做的,透光好,九成的光都能透出来。上回给王老实家送了块,他婆娘说‘裁成窗纸,夜里纺线都不用点蜡,线轴转得比白天还快’。”

  黄月英调着线圈,电流滋滋轻响:“这光能调亮暗,跟调灶火似的。夜里看田就调暗点,不晃眼;浇地时调亮点,能看清垄沟在哪。”

  荒田灌溉坊里,渠水哗哗流着,桑小娥正蹲在锦电水泵旁接线,线头的锦铜线缠着麻,怕手碰着电。

  “电流一过,叶轮就转,比十个人挑水还快,一上午能浇三亩地。李大叔看了说,这泵顶得上他家那匹老黄牛,还不用喂草料,省事。”

  骆越蹲在渠边,看着水顺着垄沟漫过刚播的稻种,直咂嘴,手里的烟杆都忘了抽。

  “这水比我们越人的竹筒车快十倍!以前浇这片地,俺们八个壮丁轮流挑,腰都累弯了,现在这铁家伙,一个丫头片子就能管明白!”

  阿木扒着水泵边看,小手指着转得飞快的叶轮:“叔,这叶轮转得比咱铜鼓的鼓点还快,能数清转了多少圈不?我数到一百就乱了,手指头不够用。”

  骆越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数这干啥?能浇地就行——你看这水,匀得跟咱越人酿酒的浆似的,不浪费。”

  陈阿娇指着水泵旁的锦线流量计,指针在“灌溉区”里稳稳跳着:“这表能数着水量,浇多少地用多少水,一清二楚。去年王老实家浇地,水跑了半渠,他蹲在渠边心疼得直哭,今年有这表,一滴都漏不了。”

  阿罗憾捧着个琉璃电容进来,电容里的银片闪着光,他双手捧着,生怕摔了。

  “太后,用这玩意儿能存电,夜里也能抽水!”他小心地把电容往电路上接,水泵“嗡”地又转起来,水花溅到他的波斯长袍上,“俺们波斯用这存宝石的光,你们用它存水的劲,更妙!”

  电容碰着水泵电机,发出嗡嗡的共鸣声。阿罗憾侧着耳朵听,忽然笑了:“这声跟俺们波斯的银笛似的,好听!”

  电气照明坊前,秀儿踩着木凳装锦电路灯,灯柱的锦钢纹亮得能照见她鞋上的稻花纹——是她自己绣的。

  “这灯柱跟我家那架锦钢犁的轴一样光滑,是矿场新炼的钢。王老实说‘下雨也不生锈,比村口的老槐树还经淋——去年槐树被雷劈了个枝,这钢柱淋了整月雨,一点事没有’。”

  陈阿娇伸手扳了扳灯旁的光控开关,铜片“咔”地响了声。天刚擦黑,灯泡“唰”地就亮了,把坊前的晒谷场照得跟白日似的,连谷粒上的纹路都看得清。

  “这开关见了暗就亮,比张婆的‘鸡叫起床’还准。昨儿试了试,后半夜月亮出来,它还能自己暗点,省劲儿——不像张婆,鸡还没叫就喊人起床,吵得慌。”

  王小石头捂着耳朵在灯下来回跑,影子被拉得老长,跟在他身后晃。

  “这光比村里的火把亮十倍!以前晚上捉迷藏,总撞着柴垛,额头的包就没断过,现在能看清谁藏在草堆里——张婆说,以后夜里纳鞋底,不用凑着灶火了,针脚都能扎得齐整。”

  荒田育种室里,锦电恒温箱的玻璃罩上凝着水珠,擦一擦就能看见箱里的速生稻芽,绿得发亮,根须在水里缠成小团。

  王老实隔着玻璃瞅,手指在罩上跟着芽的长度画,指腹的老茧蹭着玻璃,沙沙响。

  “这芽跟锦线似的,又长又直!比俺家去年在炕上孵的壮实多了——那会儿天天守着炕头,怕温度低了芽长不好,觉都睡不安稳,夜里总得爬起来摸三回。”

  陈阿娇指着箱上的锦电温控器,指针稳稳指在三十度,刻度上的红线是稻芽最爱得温度:“这机子能把温度稳住,比人守着靠谱。去年李勇他娘孵芽,手都冻伤了,今年有这铁家伙,暖乎乎的不用操心——你看这芽,根须都舒展开了,跟在笑似的。”

  黄月英翻开育种记录册,册页上贴着每天的芽标本,昨天的还蜷着,今天的就舒展了不少。

  “比常温下长得快一倍,昨天才寸长,今儿就冒到两寸了。”她指着今晨的记录,旁边还画了个小芽,“王老实,照这速度,春耕前就能育出够种百亩地的芽,比你家小子长得还快。”

  暮色漫过电气坊时,路灯一盏盏亮起来,像串在荒田上的珍珠,从灌溉坊一直连到育种室。刘妧把灯泡样本压在电气兴农诏上,朱砂印泥落在锦电线圈的纹路上,红得像灯芯的光,暖乎乎的。

  “你看这线,”她对陈阿娇说,指尖划过线圈的钢纹,“矿场炼的钢缠成的,既能挖矿,又能发光,比绣锦的线还多用处——李五说,这是‘钢生光,田生粮’。”

  陈阿娇展开新制的“电气锦图”,图中荒田的电网像锦线般织成网,从灌溉坊连到育种室,每处都标着小灯,像撒了把星星。

  “哀家让尚方署刻了万幅,发去各郡县。”她指着图上的水泵图标,旁边画着个小人在浇水,“让每个县令都知道,电不光能亮灯,还能浇地、育种——王老实看了说,这是‘天上的雷,落到咱田里,变成宝了’。”

  卫子夫捧着《电气应用册》进来,册页上贴着片带水珠的稻芽,是刚从育种室采的,芽尖还湿着。

  “今日锦电水泵浇了万亩地。”她翻到“荒田夜耕”那页,画着村民夜里在灯下锄地的图,人影被拉得老长,“张婆说,‘有了这灯,夜里也能薅草,比以前多干两时辰活,今年的草准长不过稻’。”

  卫子夫又翻一页,指着公孙越的奏报,字迹里透着股兴奋,纸角都翘起来了:“公孙大人说该设个‘大司电’官,专管这些新鲜物件。还说‘今儿在灯下算荒田亩数,比白天还清楚,这电真是好东西’——他让人把电灯的用法画成画贴在村口,连不识字的老农都看明白了,说‘比学纺线容易,拉线就亮,跟点灯篓似的’。”

  王小石头举着个小灯笼跑进来,灯笼是用灯泡的玻璃罩做的,里面点着根小蜡,光从罩里透出来,像个小月亮。

  “俺们在路灯下玩‘种稻子’游戏呢!”他晃着灯笼,光在地上晃成小圈,“阿木说,以后荒田的夜里会比星星还亮——他要学这‘造光’的本事,让越人的寨子也亮堂堂的,夜里不用再点松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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