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四人的结局

　　这光，中正平和，

　　虽然包裹着长剑，却不见半分锐气，

　　如普照大地的阳光，平等地将光辉撒在每个人身上。

　　周围的灵魂没有露出半分不适，

　　唯有面对长剑的四人如临大敌，躯体不断溢出星星点点的灵魂碎屑。

　　朗格手持长剑走到四人面前，

　　在那纯白的光辉照耀下，就连他那副恐怖的外表都变得柔和起来。

　　达里安惊骇地看着剑上的光辉，身为前圣骑士，

　　他更清楚光辉的恐怖，明明不过只是淡淡的光层，

　　却让人犹如直面恐怖的光之海，

　　无边无际的海洋中，唯有一双闪着金光眼眸在海中浮动。

　　不！

　　不是眼眸在海中浮动！

　　而是光海就存在那双眼眸中！

　　达里安惊得连连后退，直到这时，他才终于看清楚那片光海的真容。

　　数之不尽的的星球悬浮在虚空中，

　　而由圣光形成的宏伟光柱在星球之间穿行交错，终于形成覆盖整个星区的浩瀚海洋。

　　“这是什么？”

　　达里安瘫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光辉，喃喃自语道。

　　“我将你们四人的故事告知了圣父，于是祂就给了我这个，”

　　朗格用长剑指着达里安，

　　“这束光名为‘忏悔’，它会刺入心灵的最深处，让你不断回想这一生最无法宽恕的罪孽，”

　　“直到你真正认知到错误，并发自内心的忏悔，这个幻境才会结束。”

　　“然后呢？”

　　达里安努力地坐直身体，轻蔑地看着朗格，想要表达心中的不屑。

　　但无论是紧绷的躯体，还是颤抖的声线，都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达里安在害怕，怕得要死。

　　“你会死，平静地死去。“

　　“哈哈哈哈！”

　　重压之下，达里安大笑起来，笑得异常癫狂，

　　“你是说我要发自真心的忏悔，结果还是要死？那忏悔还有什么意义？”

　　朗格平静地说道：

　　”对于圣骑士，对于行走在纯善之道的人来说，”

　　“在人生的最后，能坦然地面对自己的过去，平静地死去，是最好的结局。”

　　“放你的狗屁！我不是圣骑士，也不知道什么纯善之道，我就是不忏悔，那你能怎么办！”

　　达里安声嘶力竭地怒吼道。

　　下一秒，怒吼便被朗格冰冷的声音压下：

　　“那你将永世沉入幻境中，直到终末，”

　　“达里安，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我站在这里，是为了审判你，而不是听你的狡辩！”

　　“你的罪行无可争辩，早已刻在这颗星球的历史上，”

　　“因为你的怯懦，数万名圣骑士牺牲得毫无意义！”

　　“因为你的贪婪，数十万人在黑暗中苟且偷生！”

　　“我来这里，为你带来的是圣父最后的仁慈，”

　　“祂念在你曾经也践行过纯善之道，”

　　“允许你，这个罪孽深重的前圣骑士在临死前获得平静，”

　　“你应该虔诚地跪地祷告，感恩圣父的恩赐，”

　　“而不是在这里纠缠不休，妄图逃脱应有的惩罚！”

　　没有再给达里安狡辩的机会，朗格一剑刺下。

　　长剑刺穿达里安的胸膛，伤口却没有流出任何血液，

　　但达里安却面露痛苦之色，表情狰狞而扭曲，仿佛陷入无边的噩梦。

　　朗格拔出剑，看向剩下三人：

　　“你们三人，同样也要遭受惩罚。”

　　猫人杰米尔面露恳求，讨好地说道：

　　“我做那些坏事也是被逼无奈，新都就是这样，我不吃人，人就吃我，”

　　“我总不能站着让别人吃吧，既然你也是圣骑士，那应该明白什么是必要之恶。”

　　朗格大笑起来，头顶的火焰不断晃动：

　　“有意思，很有意思，杰米尔，你刷新了我的认知，原来蠢货也能成为强者，”

　　“你不会以为你的罪行能逃过我的眼睛吧？”

　　“杀人，强奸，邪恶献祭，为了逃离活化规则的影响，你献祭了15万同胞，”

　　“在新都，直接与你相关的杀人事件超过8000起，间接与你相关的，超过2万起，”

　　“你酷爱设计各种丑陋而恶毒的杀人机器折磨女人，”

　　“然后，你现在站在这里告诉我，你只是被逼无奈，杰米尔，我看起来很像一个蠢货吗？”

　　朗格每说一句话，杰米尔的瞳孔便缩小一分，直到彻底变成一道几乎看不到的竖线。

　　“杰米尔，你从出生起便没有做过一件好事，没有资格获得圣父的宽恕，”

　　朗格伸出手抓向杰米尔，布满尖刺的拳套缝隙中喷涌出焦黄色的烈焰，

　　“你将在火狱中永受苦刑，直到我的生命结束。”

　　在被朗格抓住的一瞬间，

　　杰米尔的身上冒出无数双燃烧着炙热火焰的骨手，

　　伴随着尖锐刺耳的笑声，杰米尔惨叫着被抓入熊熊燃烧的火狱之中。

　　在刚刚落地的一瞬间，数根燃烧的铁钉便刺入杰米尔的四肢，

　　狰狞的巨鬼手持大棒，狞笑着砸在杰米尔的身上，

　　在杰米尔的惨叫声中，一点一点地把他砸成肉酱。

　　下一秒，杰米尔恢复，酷刑再度开始。

　　朗格看向剩余的两人，还没开口，吸血鬼拉尔已经主动说道：

　　“说吧，打算怎么惩罚我？”

　　“苦役，你和夜枭两人都是。”

　　朗格注视着二人，平静地说道

　　“你们两人都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拉尔，虽然你杀死了许多吸血鬼，但那些都是已经被活化规则污染的傀儡。”

　　“在统治新都的数百年中，你也从未主动作恶。”

　　“夜枭，你虽然私自放出了活化规则，导致整个世界陷入绝境，”

　　“但那也只是被活化规则污染后做出的行为，并非出自于你的本意。”

　　朗格说完宣判的誓言后，两人并不高兴。

　　夜枭苦笑一声：

　　“原来，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可悲的棋子。”

　　“这就是我的一生，确实是一个笑话。”

　　拉尔举起手：

　　“我能申请服刑的地点吗？我挺想见识这个世界之外的地方。”

　　“这我说了不算，你该询问这个世界的管理者。”

　　说着，朗格看向白河。

　　白河挥挥手：“由你决定。”

　　说实话，他就是来走个过场，对这里发生的一切并不在意。

　　朗格：“可以。”

　　这句话让拉尔喜笑颜开。

　　“你有什么要求吗？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我可以答应。”

　　朗格看向夜枭。

　　夜枭动了动嘴角，一句话也没有说。

　　朗格了然：“那就由我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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