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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囚禁,一无所有的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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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夜露浸透青石板时,祠堂密室的檀香混着血腥气在梁柱间弥漫。李长风被粗麻绳捆在祭祖的香案下,玄色锦袍沾满尘土,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乱垂落,遮住了半张蜡黄的脸。他强撑着眩晕抬头,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面前的七叔公——那个总爱摩挲胡须、说要护着他坐稳族长之位的长辈。

  "为何?"喉间涌上腥甜,李长风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香案上的青铜爵还在摇晃,里面残余的参汤泛着诡异的白沫,正是他今夜喝下的"滋补品"。

  七叔公背着手立在供桌前,鎏金烛台的光在他皱纹里投下阴翳:"天武宗的铁骑已到山下,你偏要带着李家硬碰硬。"他忽然转身,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李长风鼻尖,"交出虎符,我保你一脉周全。"

  墙角铜盆里的炭火烧得噼啪响,映得其余六位长老的脸忽明忽暗。他们袖中暗藏的匕首泛着寒光,显然早已达成共识。李长风这才看清,连自己最信任的护院统领都站在阴影里,腰间佩刀换成了天武宗制式的弯刀。

  "那碗参汤里掺了'软骨散'。"二长老突然开口,声音像淬了冰,"连你贴身小厮都被买通了,族长,你老了。"

  剧痛从后心传来,李长风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湿衣背。他这才发现香案下竟藏着个暗格,此刻正有尖刺抵住他的脊椎。七叔公慢悠悠地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卷轴,正是天武宗的招安文书,朱红大印在烛光下刺得人眼疼。

  "明日卯时,用你的印玺盖了这文书。"七叔公将文书扔在李长风脸上,"否则,祠堂的地砖下,正好缺些肥料。"

  沉重的木门被铁锁扣死时,李长风听见外面传来甲胄碰撞声。他挣扎着想抬头,却发现四肢百骸像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香案上列祖列宗的牌位在摇曳的烛火中,仿佛都在发出无声的嘲笑声。

  李云飞被囚禁在家族后山的废弃石牢中,潮湿的石壁上布满青苔,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他靠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丹田处传来阵阵刺痛,显然是被废去了部分修为。三天前,他还在书房中翻阅家族近十年的账目,试图找出那些莫名流失的资源去向,却没想到书房的暗门后竟藏着三位长老。

  "为什么?"他至今想不通,那些平日里对他和颜悦色的长辈,为何会突然露出如此狰狞的面目。他们没有给他任何解释,只是用淬了灵力的锁链穿透他的琵琶骨,将他扔进了这不见天日的石牢。

  石牢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李云飞警惕地抬头,只见石壁上的铁窗被拉开一道缝隙,一只枯瘦的手伸了进来,放下一个装着馊饭的木碗。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清了来人的侧脸——是家族的老管家福伯。

  福伯的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转身匆匆离开。李云飞看着那碗馊饭,突然注意到碗底压着一张揉皱的纸条。他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将纸条藏入袖中。待脚步声远去,他才颤抖着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迹:"祭坛有异,速逃。"

  祭坛?李云飞瞳孔骤缩。他想起半年前家族祭祖时,祠堂深处传来的诡异异响,当时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一切异常的开端。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朵凄厉的花。

  石牢外,夜色渐浓,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李家大宅中悄然酝酿。而李云飞知道,他必须活下去,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揭开这个笼罩在家族上空的巨大阴影。

  李家大宅深处的静思院,青石铺就的地面常年不见日光。李云飞倚在窗边,望着院墙外那截探出的梧桐枝桠,手里摩挲着腕上半块断裂的玉佩——那是十二岁生辰时,大长老亲手为他系上的。

  三日前祠堂议事的喧嚣犹在耳畔。七柄家法令牌重重拍在案上,震落了梁间积灰,却震不散血脉里盘根错节的牵绊。二长老通红着眼睛嘶吼"此子勾结外敌,不除必乱我李家根基",话音未落,便被大长老枯瘦的手指按住手背。

  "他是云字辈唯一的男丁。"老人声音沙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襁褓里是谁轮流抱着哄睡?少年时是谁彻夜教他剑法?"祠堂里陷入死寂,烛火在各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出长老们鬓边霜白与眼底挣扎。最终,家法令牌被默默收起,只留下"废去武功,囚于静思院"的决议。

  如今梧桐叶又落了一层,李云飞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负责送食的老仆,木托盘里照例摆着他爱吃的桂花糕。铁锁在日光下泛着冷光,锁舌扣进锈迹斑斑的门环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像极了那日祠堂里,谁也没说出口的叹息。

  李家为攀附天武宗这棵大树,不仅献上百年积蓄的灵玉和灵药,更将族中百名精壮子弟编成护卫队随军出征。出发那日,李家族长亲自授旗,嘱咐他们要奋勇杀敌,为家族博一个光明前程。这些年轻人皆是家族精挑细选的青壮,个个意气风发,以为是光耀门楣的大好机缘。

  三个月后,前线传来大捷的消息,李家上下张灯结彩,祠堂里已摆好庆功酒,只等英雄们归来接受封赏。然而当烟尘弥漫的村口出现两个蹒跚身影时,所有欢声笑语都凝固了——那两人衣衫褴褛,浑身血污,其中一人断了左臂,另一人瞎了右眼,皆是形容枯槁如鬼。

  "族长……我们回来了……"断臂青年跪倒在地,怀里紧紧揣着半幅染血的阵旗,"百人队……在黑风谷遭遇伏击,兄弟们为护天武宗长老突围,全数战死……只活下我们两个……"话音未落,瞎眼的汉子突然呕出一口黑血,从怀中掏出数十枚染血的玉佩——那是李家子弟的信物,如今却成了招魂的灵牌。

  祠堂内外顿时哭声震天,家眷们扑上来抢夺那些冰冷的玉佩,撕心裂肺的哭嚎几乎掀翻屋顶。李家族长捧着那半幅残破的阵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喉头滚动半晌,终究只化作一声苍老的叹息。天边晚霞如血,映着空荡荡的村口,那曾经象征荣耀的百人队,如今只余下两具残缺的躯壳和满门孤儿寡母的悲泣。这场富贵梦,终究成了血泪祭。

  李家府邸的黄昏总是来得格外早。残阳的金辉勉强爬过斑驳的门楣,却照不亮庭院里疯长的青苔。议事堂内,檀香燃到尽头,几缕青烟无力地打着旋,像极了堂中诸位长老的心思。

  "天武宗今年的外门弟子选拔,还是没给我们李家一个名额。"三长老枯瘦的手指重重敲击着檀木桌,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案上摊着几张泛黄的纸,上面罗列着近半年来家族产业的亏空——城东的药铺被天武宗嫡系子弟挤垮,后山的矿脉又因缺乏高阶修士护矿而遭妖兽侵扰,连祖上传下的几间铺面,如今也只能勉强维持收支。

  坐在首位的大长老闭着眼,花白的长眉拧成疙瘩。他面前的青瓷茶杯早已凉透,杯壁上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滑落,在桌面上洇出一小片深色水渍。"前几日我托人送去的千年雪莲,连天武宗外门执事的面都没见到。"他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珠里映着跳跃的烛火,"那些曾经依附我们的小家族,如今见风使舵,连往年的供奉都敢克扣。"

  "要不......让阿明他们几个去试试青木门?"五长老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青木门是本地一个三流小派,往年李家子弟根本不屑一顾。

  "青木门?"二长老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算珠摔在桌上,"上个月他们掌门来借丹炉,见我们库房里只剩三枚聚气丹,那眼神......"他没再说下去,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秋风,卷起几片枯黄的梧桐叶,扑簌簌打在窗棂上。议事堂内陷入死寂,只有烛火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大长老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空荡荡的练武场——那里曾有上百名弟子晨练,如今只剩几个年幼的孩子在用木剑比划,招式散乱得让人心酸。

  "把西跨院那批备用的法器当了吧。"他背对着众人,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先凑些灵石,给资质最好的几个孩子买些增气散......"话未说完,剧烈的咳嗽声便打断了他,苍老的身躯在暮色中晃了晃,仿佛随时会被这深秋的寒意彻底压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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