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天道佛陀对峙起，涵珠现身破战局

　　星帆云海彻底消散时，元彬的身影已落在高祖世界的青石板上。

　　他仰头望着天际最后一缕金芒，忽然感觉到某种来自更高维度的震颤——那是天道与佛陀之主的战场在共鸣。

　　与此同时，三十三重天外的混沌虚空里，一场足以撕裂星河的对峙正进入白热化。

　　天道的身影隐在层层叠叠的金色光雾中，却能清晰看到他眉心那道竖纹正渗出淡金色血泪。

　　这是他以"忏悔之态"引动三界众生香火愿力的代价——每一缕香火都带着凡人最纯粹的祈愿，或求平安，或求姻缘，或求病愈，此刻却被天道凝练为最锋利的杀器。

　　"佛陀，你毁我三十座香火古寺，屠我七十二方善信。"天道的声音不再是先前的淡然，带着几分沙哑的悲怆，"今日便用你的佛骨，祭那些被你碾碎的愿心。"

　　话音未落，虚空中突然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虚影。

　　那是被佛陀之主所杀的善男信女，他们双手合十，嘴中无声念诵着生前最后一刻的祷词。

　　这些虚影汇聚成金色洪流，竟在虚空中织就一张光网，将佛陀之主的法相牢牢困在中央。

　　佛陀之主的法相足有万丈高下，周身缭绕着暗红业火，此时被光网勒得皮肤崩裂，却仍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天道老儿，你当这破网能困我？

　　当年我渡化百万恶鬼时，这等香火愿力......"

　　"住口！"天道猛然挥手，光网中骤然爆发出万千声佛号。

　　那是被佛陀之主摧毁的古寺中，最后一批僧人的临终诵念，此刻化作实质音刃，在佛陀法相身上割出无数血口。

　　这是天道的杀招——用最纯粹的香火之力，以"忏悔"为引，将敌人的罪孽化作攻击。

　　佛陀之主每杀一人，便在因果网上多系一道枷锁，此刻正被自己的业障反噬。

　　"给我破！"佛陀之主怒喝，周身业火突然暴涨三倍。

　　暗红火焰竟将光网烧出个窟窿，他趁机踏出一步，法相手掌化作山岳，直压天道面门。

　　就在这时，虚空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

　　三道身影从虚无中跌落，正是太上天尊、北宫、林灵仙！

　　他们周身还带着死亡时的伤痕——太上天尊的道袍焦黑，北宫的胸口插着半截佛骨，林灵仙的青丝被烧得只剩几缕。

　　"天道，你竟用'一念成真'？"佛陀之主瞳孔骤缩。

　　他当然知道这门天赋——天道能将众生最强烈的执念具现，此刻这三人，分明是被那些不愿他们死去的人执念所复活。

　　太上天尊抹去嘴角血迹，手中拂尘骤然展开，三千道纹如银河倾泻："老东西，当年你在紫霄宫偷吃我三千年蟠桃的账，该算了。"

　　北宫抽出腰间锈剑，剑锋指向佛陀眉心："我儿的血，今日要你十倍偿还。"

　　林灵仙指尖凝聚青莲，莲瓣上流转着灭世雷光："你说要渡我去西方极乐？

　　我偏要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往生。"

　　三人同时出手，太上天尊的道纹缠住佛陀法相双腿，北宫的锈剑洞穿其左肩，林灵仙的青莲则直接轰碎了那尊象征慈悲的法相头颅。

　　"好，好！"佛陀之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被轰碎的头颅处重新长出一张狰狞鬼脸，"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困死我？

　　看看你们脚下——"

　　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虚空里飘满了血珠。

　　每颗血珠里都封印着一张痛苦的脸，正是方才被光网困住的善男信女。

　　血珠突然炸裂，血雾中浮现出血轮的身影——他的胸口插着半截佛杵，眼神空洞如死灰。

　　"天道大人......"血轮的声音带着血沫，"那老秃驴说，彼岸大天尊的'一念永生'......不是永无止境的......"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就像被抽干了所有生气，化作漫天血雨。

　　林灵仙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她的青莲光芒开始暗淡，原本鲜活的面容迅速衰老，眼角爬上皱纹，青丝变得雪白——正是血轮方才的状态。

　　"灵仙！"太上天尊想要去扶，却见林灵仙的身体开始透明，"别过来......这是因果反噬......佛陀说，我们被复活的每一刻，都在透支他人的寿命......"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化作一缕光尘，消散前的眼神里满是不甘："原来......我们只是......借来的命......"

　　"哈哈哈！"佛陀之主的法相重新凝聚，这次他手中多了一座黑金色宝塔，"天道老儿，你以为用众生执念复活他们，就能对抗我？

　　看看这须弥山宝塔——当年镇压七十二位古佛的杀器，今日便用它，镇了你的天道！"

　　宝塔悬空，塔身浮现出无数梵文咒言。

　　虚空开始扭曲，连天道的香火光网都出现了裂痕。

　　太上天尊和北宫对视一眼，同时咬碎舌尖，鲜血喷在各自法宝上——这是同归于尽的征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虚空突然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轻响。

　　所有人都僵住了。

　　那是一道身影，从虚无中走出。

　　她穿着月白色长裙，发间插着一支青玉簪，容貌说不上绝美，却让人看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眼。

　　最诡异的是她的瞳孔——完全没有颜色，像两团旋转的暗物质，连光线落在上面都会被吞噬。

　　"你是谁？"佛陀之主的声音首次出现了波动。

　　女子没有回答。

　　她抬手，指尖凝聚起一团暗芒。

　　那暗芒看似柔弱，却让虚空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下一刻，她的手穿透了佛陀之主的法相，直接按在他心脏位置。

　　"噗！"

　　佛陀之主的法相发出痛苦的闷哼。

　　他低头看向胸口，那里正被暗芒腐蚀出一个大洞，黑色的血液（不，更像是某种粘稠的暗能量）正顺着女子的手臂流淌，被她的皮肤吸收。

　　"暗物质......你是暗物质构成的？"天道的声音里满是震惊。

　　他活了无数岁月，从未见过以暗物质为本体的生灵。

　　女子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霜："我叫涵珠。"她的指尖在佛陀心脏处轻轻一勾，竟扯出一条暗能锁链，"佛陀，你可记得曲佳音？

　　记得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佛陀之主的法相剧烈颤抖。

　　他当然记得——三百年前，他为了测试"因果业火"的威力，在曲佳音生产时降下业火，连胎儿带母体一并烧成了飞灰。

　　那是他无数恶行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桩，却不想今日成了索命符。

　　"你......是那孩子的......"

　　"我是她用最后一丝生机，在暗物质里种下的执念。"涵珠的瞳孔转动，暗芒更盛，"她求我，要让你尝尝，失去最珍视之物的滋味。"

　　佛陀之主终于慌了。

　　他想要召回须弥山宝塔，却发现宝塔在暗芒中寸寸崩解；想要施展空间跳跃，却发现周围的虚空被暗物质浸透，连法则都变得粘稠如浆糊。

　　"你到底有多强？"他咬牙问道。

　　涵珠歪头，像是在思考："在暗能量充裕的地方，大概......能捏死你。"

　　她另一只手随意挥出，佛陀之主的右腿突然断裂，暗能顺着断口疯狂外泄。

　　他这才惊觉，自己引以为傲的法相在涵珠面前，不过是脆弱的纸糊玩具。

　　"你到底要怎样？"

　　"不急。"涵珠松开按在他心脏上的手，暗能伤口却没有愈合，反而开始自我腐蚀，"我要慢慢看你崩溃。

　　看你这尊高高在上的佛陀，如何在暗物质里，像当年的曲佳音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佛陀之主的竖眼剧烈收缩。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普通对手，而是暗物质规则的掌控者。

　　这里的虚空本就因为之前的战斗溢出大量暗能，此刻在涵珠手中，竟成了困住他的天罗地网。

　　"你......你不可能一直这样！"他嘶吼着，"等暗能耗尽......"

　　"暗能？"涵珠轻笑，指尖划过虚空，那里立刻渗出更多暗能，"你以为这是巧合？

　　从你踏入这片虚空开始，我就在收集你的暗能余波。

　　现在......"她张开双臂，暗能如活物般缠绕在她身周，"这里的暗能，够我玩上千年。"

　　佛陀之主的法相开始虚化。

　　他知道再留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正要强行撕裂空间逃走，却见涵珠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想走？

　　你以为，我会让你带着秘密离开？"

　　她的指尖点在虚空某处，那里突然爆发出比之前更浓烈的暗能。

　　佛陀之主只觉浑身一沉，法相竟被暗能强行按回原地。

　　"你......你到底要什么？"他的声音终于带上了恐惧。

　　涵珠没有回答。

　　她转身看向天道，后者正呆立在原地，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天道，"她的语气缓和了些，"你欠曲佳音一个公道。"

　　天道连忙点头："是，是。只要我能做到......"

　　"现在不需要。"涵珠打断他，目光重新落在佛陀之主身上，"等我玩够了，自会找你。"

　　说罢，她抬起手，暗能在掌心凝聚成一把镰刀。

　　佛陀之主的法相发出绝望的嘶吼，却连移动半分都做不到。

　　而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谁都没注意到，涵珠的裙摆下，有一缕暗能正渗入虚空深处。

　　那暗能如活物般游走，在某个无人可见的角落，开始编织一张复杂的暗物质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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