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复仇而来的妖鬼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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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坐下。”陆行云声音淡淡,“既然有人想让我听到那话本故事,不听完岂不可惜?且再陪我听一遍吧。”嘉萝刚放下的心猛地提起,只这回,她再不能说些什么,闻言只道了声“好”,便乖乖坐回位置上。
苏成其人极为伶俐,见堂上众人毫无反应,当即喝道:“我家大人要听故事,还不速速讲来?”
众人如梦初醒,不约而同看向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如芒在背,却逃脱不得,只得认命上前,瞥一眼蜷缩在地面上的掌柜的,只觉看到了前车之鉴,后背的冷汗越流越多,连带着声音都在打颤,咬牙唤了一声,“大人。”
陆行云并未做声,苏成揣度陆行云的心思,代他开口:“还不快些道来。”
说书人连连应是,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好在说书先生早已将《捉妖记》的内容熟记于心,眼下他虽成了惊弓之鸟,吃饭的本事却没忘怀,开口便道:“猫妖案告一段落......”
大厅内只余说书先生的声音。
嘉萝垂下眼睑,安静得听着那已经听过一遍的故事,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陆行云,望向他的目光里盛满担忧。
陆行云仍然端坐在原位,目光好似落在桌面上,又好似根本没有聚焦点,整个人宛如佛龛上的神像,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周围的百姓团聚在一起,并没有心思听什么故事,大多不安地看向四周,生怕围着他们的缉妖卫会忽然抽出刀来,将他们砍杀殆尽。
可惜,百姓们不知道,眼下被他们高度警惕的一众缉妖卫才是满场人中最惊恐害怕的人。
其他人不知道陆行云的身份,他们还不知道吗?一间小小的酒楼,竟然传出映射明珠公主的话本故事,他们身在局中,和司使一道听了此等攀污之语。万一司使迁怒,他们焉有好果子吃?
这只是最浅层的担忧,还有更深一层的——诚如那位娘子所言,此等流言传出,必是冲着司使而来。放眼整个大殷,有能力、有胆子用此等禁忌之事激怒司使的,不超过五指之数。对方既然已经宣战,司使断不会放任不管。今次过后,只怕整个大殷都要不安宁。风雨欲来,他们身处缉妖司,便如处于风暴旋涡,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近些年来,缉妖司确实风头无两,招惹的仇人更是数不胜。一旦司使与放出流言的人斗法,藏在背后的仇人一定会落井下石。对方主动发难、来者不善,想来已有对付司使的万全之策,司使被动迎敌,胜算几成犹未可知,万一司使失败,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司里刚经过清洗,眼下又要与不知身份的敌人对抗,如何能不叫人头疼?
一时间,所有缉妖卫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他们能走出缉妖司,收到陆行云的传讯,自然是已经经过了司里查验,对陆行云忠心耿耿之辈。此刻除了担忧缉妖司的未来,心中亦被怒火充斥。
竟敢拿司使母亲作筏子,想那背后之人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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