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舍才有得

　　“啧～”

　　“咦？怎么了？”派蒙疑惑问道。

　　空自从来到这七天神像之下后，便奇奇怪怪的，一边自言自语着放弃元素力量，然后又是掏心掏肺，那现在又想干嘛？

　　“没什么。”空用手捂着胸口，脸色愈发苍白，但嘴角却仍然浮现出温柔的笑意回答派蒙。

　　“额……”派蒙看着眼前脸色苍白，面无血色的青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刚才依靠聪明的大脑思考了许久，却仍然没想明白什么叫“不是失去，是放下”。

　　虽然没想明白这句话，但她却想清楚了另一件事，一直以来空都比自己更聪明，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想到这，派蒙的小脑袋瓜瞬间被蒙德的美食所侵占，不再去思索这些复杂的东西。

　　“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蜜↗酱↘……安柏应该等我们好久了！”派蒙急忙捂住小嘴，却难掩眼眸中露出的尴尬之色。

　　所幸空并没有在意，派蒙这才连忙放下双手，露出满满的正经神情。

　　“还差一点，接下来就需要你的帮忙了，派蒙。”

　　空的眼眸露出明显的不舍，但又很快将之斩断。

　　从那个天外而来的灵魂记忆中，他学到了很多东西，尤其是将他的灵魂与自己融合之后，印象更加深刻。

　　果断可能会白给，但犹豫绝对会败北！

　　做一件事，他不需要考虑百分百的成功率，只需要将自己所能想到、所要做的事情尽力完成，至于是否能够成功……就看天意了。

　　就像现在，表面上来看，他剥离自身力量似乎极为突然，但这一切的一切早已在稻妻便已经考虑到。

　　温迪说：外来的力量不可信！

　　空并未反驳，只是那个时候的他没得选。

　　钟离说：元素里有“毒”，既然空已经舍去，那就不应该继续接触。

　　他说元素中有天理加诸的时间磨损，而空也从这些元素力察觉到七种元素力沾染着血色封印，在这其中以所谓的地脉锚点、秘境最为强盛。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他同样没得选，无论是钟离的委托还是寻找所谓的“路”，他都必须前往稻妻。

　　而前往稻妻，便不可避免的将要直面雷电将军与雷电影，那个数百年、数千年都在磨练自身武艺的神明，空不敢大意。

　　他只能尽自己所能，去获取能直接变强的力量，而不是向内索求自身天赋成长。

　　以现如今三神的表现来看，若非武神之称号，早早的被摩拉克斯获取，或许雷电影会更加适合“武神”这个称号！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之前的他没得选，但现在……他想一切重新来过！

　　目前世间局势已趋于明朗，温迪、钟离、雷电影是站在自己这一边，草神自顾不暇，水神密谋自戕，火神轮回换代，冰神密谋造反……

　　深渊那边情况暂不清晰，但也是摆明了看天理不顺眼。

　　而自己也一直在幻想着天空岛对自己有监视或者想要做些什么之类的……

　　只可惜一直都没等到。

　　事已至此，再等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了，自他踏上旅途开始的，蒙德可以说是现如今三国最为安全的地界。

　　曾经在整个蒙德搞事的愚人众，也因为雪山一战彻底退出，再加上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法尔伽大团长似乎也回来了……

　　由此才让空彻底放下心来，将所有外来的力量放下，也不会遇到生命危险……

　　“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本派蒙可是超级厉害的！”

　　听到空需要自己帮忙，一直无所事事的派蒙，脸上绽放出灿烂笑脸。

　　她一边大喊一边双手叉腰，又兴奋地鼓起了掌。

　　“将家园面板赋予在我身上的防穿属性～去除吧。”

　　空的声音极为冷静，就像是在诉说一件毫不相干的小事一般。

　　派蒙听到这句话后，却忍不住张开小嘴倒吸着凉气。

　　她怎么也想不到空居然连这个也要“放下”！

　　要知道自空获取了家园系统的防穿属性后，经历了大大小小多少战斗，哪一次不是靠防穿属性才获得决胜之机！

　　以他现如今武器叠加起来的防穿属性甚至足以打破顶级魔神的身躯防御，可空刚才在说什么？！

　　“你～你说什么？！你要我收回来！！！”

　　派蒙表情惊讶，忍不住掐起了自己的小脸，然后又伸手去扯着空的衣服，拉他的头发。

　　她怀疑她现在可能是在做梦，要不然空的行为怎么可能这么反常！！！

　　不对劲，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梦呢？

　　每一次的触碰都带来无比真实的感受，而空也就这么任由派蒙拉扯，渐渐地派蒙停下了手上动作……

　　嗯，最主要是空的脸已经变黑了，再继续下去～自己怕是要遭了……

　　“收回来的话，以后遇到危险……”她小声嘟囔着，却见空的目光毫无波动，只是直直的看着自己。

　　眼见于此，派蒙心中明白了她无法更改空的想法，哪怕这防穿属性曾是跨越无数战力差距的力量，此刻却像一层不合身的壳子，必须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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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蒙伸出小手，指尖悬在空的眉心前，一缕微光如颤动的星子从空的眉心处钻出。

　　随着派蒙指尖轻轻点下，那层若有若无的透明光晕顺着她的指尖流走，空能感觉到皮肤上骤然多了些真实的凉意——原来以前连风都穿不透的防护，竟让他与这世界的触感隔了一层。

　　说起来，似乎自他离开蒙德之后，他就并未再感受到每个国家特有的“氛围”，离开蒙德，前往璃月之时，他还产生过疑惑，只不过后面事情太多，导致他给忘了，现在或许可以去找找看吧。

　　“呐，虽然你现在不想要了，但以后你若是还想要这股力量的话，一定要跟派蒙说哦。”

　　派蒙收回小手，掌心的光团慢慢隐去。

　　“嗯～”

　　空肯定的朝着派蒙点点头，无论以后是否需要，但派蒙的这份心意不可辜负。

　　解决了外来的防穿属性，空的目光再次落向自己的躯体，此刻正随着他的意念轻轻震颤。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它看起来很像一个人，那如果……

　　这具曾承载自己的躯体，依靠原初明光与金乌真火，还有天地间的元素所构成的身躯，此刻看来却像一件华丽的铠甲。

　　空伸出手，指尖触碰手臂上的纹路，那些曾代表着“世界级”的繁复刻痕规则竟开始分解，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

　　不过短短一瞬，这具身体便化作无数光点凝聚成一团看不清摸不着的特殊物质。

　　空想起背包里那些被收纳的物件，试着将意念集中——果然，躯体所化的光点顺着他的灵魂手臂流转，最后缩成一枚半透明的光玉，轻轻落入背包的空格里。

　　【【空之躯光玉】

　　类型：特殊道具

　　曾承载天地规则的躯体，于意念微动间震颤——其形如人类，肤上繁复的刻痕，原是法则的具象化印记。

　　当指尖轻触之际，那些刻痕竟如星子崩解，化作无数细碎光点，旋即凝聚为一团无质无形的特殊物质。

　　终在意识指引下，敛为半透明的光玉，可妥帖收纳于背包之中，似留存着躯体曾有的灵韵与法则余温。】

　　派蒙呆呆的看着自己最好的伙伴，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将自己分尸化成七份。

　　她终于彻底的惊呆了，

　　这是她平常想都不敢想……不对！是她根本就没听说过的事！

　　居然会有人把自己分尸？！

　　还是在这么轻描淡写的情况下做出来的！

　　空漠然的漂浮在空中，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体验，哪怕是以前灵魂出窍也很快便融入雪山之内。

　　但现在……体内的灵魂力量骤然扩大，随即这处山谷便又被另一道光芒填满。

　　那是从灵魂中里渗出来的光，比金乌真火柔和，比防穿属性真实，是他与生俱来的、独属于“空”本身的光。

　　他站在原地，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没有真火的灼热，只有凡人应有的、平稳的律动。

　　雪山近三个月的寒风似乎还在灵魂深处残留着印记。

　　空闭上眼，那些在冰窟里对着月光揣摩“苦”与“光”的日夜，此刻都有了形状。

　　苦不是煎熬，是光穿过裂隙时折射出的万千纹路，是天地间最实在的肌理，是独属于身体的最初脉络。

　　他轻轻抬手，灵魂之光顺着指尖流淌，从手指开始慢慢凝聚。

　　这一次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只有光在耐心地编织。

　　从骨骼的弧度到皮肤的纹理，从指尖的薄茧到耳垂的温度，每一寸都带着凡人的印记——会累，会痛，会在冷的时候发抖，会在热的时候出汗。

　　当最后一缕光融入躯体的指尖，空感觉到了脚下的土地，脚掌传来真实的质感，风拂过脸颊时，连带着发丝的颤动都清晰可辨。

　　他睁开眼，看着自己映在湖水里的影子。

　　眉眼依旧，仍是少年，却多了些烟火气，手掌摊开，能看到掌心淡淡的纹路，像藏着无数条待走的路。

　　“终于要走啦？”

　　派蒙落在他肩头，晃着腿看他：“这次可是真·凡人模式哦，摔一跤会疼的。”

　　空笑了笑，抬脚往前走去，纵身一跃跳入湖中，前所未有的畅快感弥漫心间。

　　脚步踩在草地上，能听到草叶被压弯的轻响。

　　他不再御风而行，每一步都踏得扎实，阳光落在背上，暖得正好。

　　路过山脚下的村庄时，他帮老阿婆挑了两桶水，木桶的重量压在肩上，肌肉传来熟悉的酸胀，老阿婆递来的麦饼却带着滚烫的热度。

　　再后来～他走过很多地方；

　　在璃月港的码头看渔船归航，听渔夫们讲海里的故事；

　　在蒙德的风车下晒着太阳，看小孩们追着风精灵跑；

　　在稻妻的海岸边捡贝壳，潮水漫过脚踝时，凉得他缩了缩脚。

　　他不再是那个背负着世界的旅者，只是一个走在路上的人。

　　看着晨间的雾气，倾听黄昏的蝉鸣，把脚印留在泥泞的田埂上，把笑声落在晒谷场的草垛里。

　　有人问他来自哪里，他只指着远方的山：“从那边来，往这边去。”

　　没人知道他曾有过世界级的躯体，也没人知道他体内曾藏着太阳的火。

　　但路过的人会记得，有个旅人曾在寒夜里给守林人添过柴，曾在暴雨里帮小贩收过摊，曾坐在悬崖边，和赶路的樵夫一起看过一场从山尖漫到海面的日出。

　　那些印记都很轻，像风拂过草尖，像雨落在花上。

　　但空知道，这才是他真正留下的东西——不是凭借外力的惊鸿一瞥，而是以一具凡人的躯体，把自己活成了这世界的一部分。

　　他的光不再用来照亮天地，只用来温暖路过的每一寸时光，而这样的“得”，早已胜过曾经所有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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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还没来得及说再见，所以，我不会把它当做离别。

　　我已经有过一次旅行，这一次，我希望在旅途的终点能够与你相见，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致我亲爱的妹妹——荧】

　　喜欢空：这是原神吗？我觉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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