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东山镇画饼诓神医 绘画赛果然有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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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程思雨年纪小,对什么事情都好奇,那叮叮当当的声音这小丫头颇有吸引力,拼了命的要往那个方向挤,想要看一看是啥东西叮叮当当的这么好听。程风和柳隐一个没注意,就被她带着从斜刺里撞进了人群,一头就撞到了一个正在摇铃的游方郎中的身上,把那郎中撞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正好走在那郎中旁边的一人伸手扶了那郎中一把,还喊了一声:“吴郎中小心。”
那郎中借着身旁之人的力,稳住了身形,对那扶住自己的路人拱手一礼:“谢谢邻家小哥。”
随即把目光放在了程风兄妹姐弟三人身上,脸上露出一些惶恐不安的神大态。
程风见妹妹闯的祸,差点把行人撞倒,本来想拱手认个错的,可又怕把松手把自己妹妹搞丢了,只能带着自家妹妹上前去,对着那郎中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撞到了你,还请先生原谅。”
那郎中看了看程风仨人,穿着打扮很是不俗,想来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孩,原以为这些富贵人家的小孩都是骄横跋扈的,自己今日撞上了,怕是横竖要有一些麻烦。
自己正想上去赔个礼,道个歉,没想到人家这么有礼貌,先主动上来道歉。
那郎中心里稍安,强挤出一个微微的笑,面容很自然的带着慈祥:“这位小公子客气了,小孩子嘛,毛毛躁躁很正常的,没什么关系,不用道歉的。”
程风见对方也很客气,并非无理之人,这才注意观看这位郎中的打扮,看了看这吴郎中的年龄,大约五十岁上下,人虽然很瘦削,却也精神头十足。
左手里拿着的招牌,上面写着:妙手回春,药到病除八个字,看看这招牌,口气不小。
又看右手拿着一个手摇铃铛,自家妹妹就是被他这叮当叮当的声音吸引过来的。
程风见对方年纪不小,就是游方郎中,出于对医者的尊重,程风便再次拱手道:“先生既是郎中,想必医术高明。
小可向来对医者都很感兴趣,敢问先生姓啥名谁,家住何处?”
那郎中脸上的神情逐渐的平静下来。拱手躬身行礼,说道:“小公子客气,老朽姓吴,就是这东山镇人士……”
这郎中姓吴,还是这东山镇本地人,又是个游方郎中?不会是这么巧吧?
吴郎中后面说了什么话,程风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就在想,这吴郎中会不会就是那位大神?
众人见程风居然没有动静,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以为这程大少是听得入神,也不好提醒他,小心江湖骗子。
程风大脑里思绪正在自由飞翔,根本就没听见老郎中后面的话,直到这老先生不再说话了。
这才回过神来,继续问道:“老先生医术如此精湛,又是这东山镇本地人,还经常走街串巷四处游医,不知先生可是神医吴又可先生?”
郎中好奇,这小孩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怎的知道自己的名字,难道自己已经很有名气了吗?
老先生好奇,道:“小公子客气,老朽只是略通医理而已,神医之称实不敢当。又可正是老朽的字,不知小公子是从何得知老朽的名号?”
程风能怎么说?总不能说你这名号在后世可是大名鼎鼎,毕竟你是世界上最早着书立说的传染病学专家。
程风灵机一动,说道:“我听闻苏州一带藏龙卧虎,有位医术高超、医德高尚的游方郎中,名为吴又可,今日有缘得见,实乃幸事。”
吴又可听闻程风对自己赞誉有加,心中欢喜,笑道:“小公子过奖了,行医救人本就是医者本分,看不得如此高的赞誉。”
程风接着说:“先生对瘟疫之症的见解独到,这可是对杏林作出了重大贡献的。”
吴又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少年竟知晓自己在温疫之症方面的有研究。
他来了兴致,便与程风侃侃而谈,从病因病理到治疗方法,毫无保留。
程风毕竟也是有医学家传绝学的,从小到大也是学了十几年中医理论的人。
这有关医学方面的内容,大少是能听得懂的,不但听得懂,时不时的还能插上几句嘴,提出一些问题。
众学子见程大少竟然对一个游方郎中如此的感兴趣,在那郎中滔滔不绝的语言中眉飞色舞,看样子是兴奋的不行。
众学子们见他们聊得如此投入,很是担心程大少爷被江湖骗子所蒙蔽。也渐渐围拢过来,静静聆听着游方郎中说了些什么?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程风意犹未尽,只是不好再打扰人家回家,便询问了吴又可的家庭住址,说是改日在登门拜访。
吴又可见这小孩长得甚是可爱,又对医术之道如此的感兴趣,自然是不愿打击他的积极性,便也同意了他上门拜访的要求。
目送吴又可走远,聊得忘乎所以的程风这才想起来,因为自己对游方郎中的热情。耽误了去桃花坞的时间。
无可奈何的程风只能带着妹妹和众人继续前往桃花坞去,就算时间晚了回不去,程风也不担心没地方住。那归家院的徐大家和春风楼的李大家也不会让自己住在荒山野岭。
一行人好不容易到了桃花坞,现场布置得倒是颇有几分雅致,那种柔情似水的感觉让人赏心悦目。
可这些美景程大少爷似乎是视而不见的,对布置情况只是匆匆扫了几眼。
程风心里还惦记着和吴又可的交流,心里在盘算着,能不能把这老头忽悠走。实在是不行,就学学那赵明生,强行把人绑走也不是不行。
夜里,程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浮现吴又可在自己的帮助下对传染病学的研究取得重大成果的幻想。
如何把这个传染病专家弄走,程风是想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程风便早早地起了床,迅速洗漱完毕,穿上一件轻便的长衫,然后匆匆走出家门。
一路上,程风心情愉悦,步伐轻快。他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欣赏着路边的风景,感受着清晨的宁静和美好。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桃花坞。
桃花坞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四周环绕着青山绿水,桃花盛开之时,定然美不胜收。
程风走进桃花坞,只见人们正在忙碌地布置着赛场,搭建舞台、摆放桌椅、悬挂横幅,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程风仔细检查了每个细节,确保没有任何疏漏之后,也是放下心来。
留下柳隐在现场协调,便带着妹妹和吴钟,石达开几人,又到镇上买了一些甜食糕点,按照吴又可给的地址,路上又找人询问,这才找到吴又可的家。
到了吴又可家,一处典型的江南农家小院,虽是瓦房,只是太小巧别致了点。小小的三房一院,也没什么围墙,就围了一圈篱笆,更显清幽典雅,一看就是普通的人家,家庭条件并不好。
程风礼貌地敲门,不一会儿,吴又可打开门,看到是程风,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将他们迎进屋内。
程风把糕点奉上,诚恳地说:“先生,昨日听您所言,让我受益匪浅,今日特来再向您请教。”
吴又可笑着点头:“小友能来寒舍,老朽深感欣慰,。”引他们到客厅坐下。
程风想要把这老头哄骗走,就不能只听着老头单方面给自己上课。必须要有点新奇的东西,让这老头感兴趣。
两人探讨瘟疫之症没几句,程风就用后世的传染病学知识,不停的往吴又可的脑袋里砸。
什么微生物,细菌感染,病毒传播途径、隔离防控等概念,把吴又可听得眼睛瞪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从未听过如此新奇的理论,感觉这个小孩说的东西实在是太玄妙了。
他时而皱眉思索,时而点头称是,对程风越发刮目相看。
程风趁热打铁,说道:“我说的这些东西,吴先生可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些东西用肉眼是看不见的。
但是这不是个问题,只要我们动脑筋,制作一些特殊的工具。便能借助特殊的工具看得到这是微小的生物。
比如显微镜,就是这样一种特殊的工具,通过显微镜,我们便能清晰的看到那些致病的微小之物。”
吴又可眼中满是好奇与渴望,忙问道:“这显微镜是何物?当真能看到那些看不见的东西?”
程风笑着解释:“显微镜是一种仪器,能将微小之物放大许多倍。若先生能得到它,定能对瘟疫之症有更深的研究。”
吴又可心动不已,可又面露难色:“只是这等神奇之物,定然非同一般的金贵,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够看得到的。”
程风趁机道:“ 不瞒先生说,我家在旧港宣慰司开办得有一家医学院,是专门教育人学医术的,现在那学院里有学生数百人。
先生若愿意到我家那医学院去当夫子,帮我家培养专业的医学生。我就能帮先生搞一台显微镜。
只要有显微镜这个神器,先生就可以通过显微镜看到微生物那奇妙的微观世界。”
吴又可听了程风的话,心中十分犹豫。去旧港宣慰司当夫子,能接触到显微镜,对自己研究瘟疫之症确实有很大帮助。
但那毕竟路途遥远,又远离家乡,都说人离乡贱,自己去了外乡,万一有什么闪失,家里人可怎么办?
吴又可心里纠结万分,正想说什么,却突然想起来,自己一个小孩才是第二次见面。
这小孩一个人说的天花乱坠的讲了老半天,好像还未介绍过自己。
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吴又可连忙问道:“小友,老朽惭愧,还未请教小友尊姓大名,家住何处啊?”
程风微微一笑,拱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自己失误了,只顾着和先生聊医学上的事,竟然忘记了介绍自己。
在下程风,程知秋,另号虚谷,山东登州府人氏。”
吴又可听言,脸色一变,腾的一下站起,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是虚谷公子?大明巡察使?那个阵前斩将,杀了建奴将军阿山,会变三头六臂的少年英雄程风程虚谷?”
程风笑着点点头,“先生过誉了,虽然我不会变三头六臂,也称不上是英雄,但斩杀建奴将军阿山的确实是我。”
吴又可眼中满是敬畏与惊喜,连忙重新整了整衣衫,恭敬地行了一礼,“草民见过巡察使大人,久仰巡察使大名,如雷贯耳,那说书的先生把大人说的神乎其神,草民心生向往,只是苦于京城遥远,难得相见。
万没想到,今日登门寒舍的竟然是虚谷公子,实乃老朽三生有幸,寒舍蓬荜生辉!”
程风赶忙扶起吴又可,“先生不必多礼,那大明巡察使的头衔,只是当今圣上为了让我出门方便,随便给的给我的一个称谓而已,不是一个真正的官。
先生就不用称呼什么巡察使大人了,直接叫我程风就可,还望先生能考虑我之前所说,前往旧港宣慰司医学院任教。”
吴又可激动过后,又很好奇:“公子是大明巡察使,按理说在咱大明的任何一个地方办医馆,都没有人敢管。
为什么你们家那医学院不开在大明,反而开在了旧港宣慰司?”
程风笑笑解释道:“这没有别的原因,主要是在大明杏林世中人的身份地位太低,并不符合我家开医学院的理念。
而旧港宣慰司不一样,在那里,学医的,打铁的,各种各样的工匠在内,他们和官府的官员社会地位是一样的,大家都能心平气和的平起平坐,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所以我家就把医学院开到了那里,只是想用多培养一些学医的人出来,老百姓服务,现在那个学院有七名的夫子,其中两人说不定先生你还是听说过。”
吴又可更好奇了:“大人请说,是哪两个先生是草民可能听说过的。”
程风道:“一位是神医戴思恭的后人戴铭轩,一位是本草纲目作者李时珍的儿子李树初。”
吴又可听闻这两位大名鼎鼎医家后人也在学院任教,眼中闪过一丝震撼与向往。他本就对医学钻研极深,能与这等人物共事,无疑是求之不得的事。
“若能与戴、李二位先生一同探讨医术,实乃我毕生之幸。”吴又可喃喃道,语气中满是憧憬。
程风见他心动,趁热打铁:“先生若去,定能大展拳脚,为医学发展添砖加瓦。而且学院环境优越,有诸多医学典籍可供查阅,对先生研究瘟疫之症定有极大帮助。”
吴又可内心的纠结更甚,一方面是对显微镜和医学研究新方向有渴望,他想到能借助显微镜探索微观世界,能与良师益友共同钻研医术,心中的犹豫慢慢消散。
另一方面是对家乡和家人的不舍:“大人说的,草民很是心动,只是草民去了旧港,那家乡的乡亲生了病怎么办?还有草民的家人,没了草民在家撑腰,万一有人欺负他们可怎么办?”
程风笑道:“老话说的好,一个人的本事再大,那也是有限的,只有众人拾柴,那火焰才会高。
以先生个人的才能,就算先生不吃不喝不睡觉,一直不停的给别人看病,先生你又能救得了几个百姓?
可先生你到旧港去就不一样了,你去那里是当夫子教学生的,在那里,你可能会带出几百上千甚至上万的学生出来。
到那个时候,哪怕你带出来的学生,就算一人只看一个病人。他们的总数加起来也是先生你一辈子都看不完的人数,那可是泼天的大功德。”
吴又可动摇了,但心里还是挂着家人:“大人说的很有道理,草民确实很动心,只是草民去了旧港,草民的家人可怎么办?”
听到这里,程风知道,这事十有八九能成,看来自己不用学赵明生抢人了。
“先生放心,只要先生到旧港去,家人都可以跟着去,在那里,所有的人都不缺吃不缺穿,生活绝对比在这里好。
先生的家人到了那里去,官府会给他们安排合适的事做,让他们都能自食其力,不会有人饿肚子。”
这时,吴又可的家人从内屋走了出来,听闻此事后,他的老伴率先开口:“他爹,你平时四方游走,能看的病人也不是很多。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能让您的医术更上一层楼,为更多人治病,我们支持您去。”
子女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吴又可看着家人坚定的眼神,心中的天平逐渐倾斜。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程风郑重说道:“公子如此诚意相邀,且心怀为国为民之心,老朽愿随公子前往旧港宣慰司的医学院。
一来可借助显微镜深入研究瘟疫之症,二来也能为培养医学人才略尽绵力。”
程风大喜,没想到提及自己的名声竟让吴又可如此快就做了决定。
他赶紧扶住吴又可,“先生愿意前往,实是我医学院之幸,更是国家之幸,民族之幸。
先生放心,旧港宣慰司不同于大明的习俗,那里的社会环境非常的好,医务人员在那边的社会地位很高,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一名医生。
就算你站在苏禄郡主的面前,都可以和她平起平坐的,各职业人员社会地位平等气氛可见一斑。
而且那边医学氛围浓厚,学生们也都渴望学习新的知识。您去了不仅能实现自己的研究,还能培养更多优秀的医者,造福更多的人。
而且,学院会提供优厚的待遇,也会保障您家人的生活。”
吴又可沉思良久,终于缓缓点头:“小公子一番诚意,老朽若是再拒绝就显得不知好歹了。只是我得先和家人商量一下,安排好家中之事。”
程风大喜,连忙说道:“先生尽管放心安排,我等您的消息。相信有先生加入,学院定会更上一层楼。”
从吴又可家出来,程风有些庆幸自己运气好,这上街撞个人都能撞着名医,看来老天爷还是没把自己当个异类呀。
九月初九,程风陪着袁可立,董其昌,方岳贡,还有苏州本地父母官陈洪谧来到桃花坞,告老还乡的退休老人文震孟正领着张采等一众学子在这里等待。
见众官僚到场,文震孟带着众学子和士绅上前相见,本来这么多大佬在现场,程风跟在老师的后面也不敢出风头,差不多就成了一个小透明。
只是一个人的出现,让他忍不住从老师背后窜了出来问:“这不是钱谦益钱大人吗?记得我离京的时候,你还干得好好的,整的就到了这里。莫不是没搞过周延儒,温体仁两位大人,被排挤出京城了?”
钱谦益没想到这小屁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揭自己的老底,那老脸一红,躬身朝程风行礼:“老朽见过巡察使大人,老朽离京并非是被人排挤,只是年纪大了精神不济,告老还乡而已。”
“哇,钱大人,你脸竟然还会红?”程风没想到,这老家伙那厚得无边无际的脸竟然还会红,简直是个奇观。
程风挑了挑眉,心中暗自鄙夷,明明是被别人排挤出来的,非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好像自己不承认,别人就不知道似的?
钱谦益被这么直白的话问住了,那刚红起来的脸迅速的转青。
袁可立见钱谦益面现尴尬之色,忙出言喝止:“虚谷怎么说话呢,钱大人那是高风亮节,怎的被你说的如此不堪。”
程风吐了吐舌头,虽不再言语,但脸上还是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钱谦益心中恼怒,却也不敢发作,毕竟程风小子认识皇帝,这靠山有些硬,一般人真惹不起他。
这时,文震孟笑着出来打圆场:“今日是重阳佳节,又逢虚谷公子在此举办书画大赛,大家这才相聚于此。
为的是共赏美景、交流学问,莫要谈这些朝堂之事,坏了大家的兴致。”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便移步到赛场旁贵宾处就座。
程风万万没想到,自己就办一个书画比赛,就是想找几个工笔画画的好的人才,怎么就吸引来了这么多的文人骚客汇聚于此。
程风有理由怀疑这些家伙就不是来作什么学术交流,他们根本的目的就奔着那些女人来的。
就看现在的桃花坞,那数都数不过来的莺莺燕燕,看得人眼花缭乱,那些可都是这些文人墨客猎艳的对象。
平时花高价想见一面都难的那些花魁们,今日里可能都会出现,怎不让这些骚客们激动万分。
程风看看评审席,那站在董其昌身后的柳隐,又看看坐在评审席上的钱谦益,陈子龙,心中有些莫名的担忧。
书画大赛马上就要开始报名,报名的队伍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那些身家清白的自由人,无论男女均可报名,因为他们的胜出,不牵扯赎身的问题,只需要签协议聘请就可,手续相对比较简单。
另外一部分就是那些出身于青楼楚馆,戏楼的小可怜们,因为他们的胜出就要牵扯到花钱赎身的问题,所以单独报名。
为了不引起文人的反感,就连比赛的场地也是分开的,人家清白的和那些青梅出轨的,绝对不放在一起,就连他们的作品都是分开评判,各论各的。
那些认为自己绘画技能很好,想争取一个赎身机会的女孩们纷纷上前报名。
程风看着报名的女孩们,心中暗自祈祷这次比赛能顺利选出工笔画画好的人来。
报名处,有两身着素衣的女孩正在报名,两人的年纪都不大,最多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两女孩穿着普通,年纪也小,应该是跟着别人来了,报名的时候还在左顾右盼,写字的手微微颤抖,似是既紧张又害怕的样子。但那惊慌又害怕的眼神中又透着一股倔强与坚毅。
程风一下子对这两人产生了兴趣,等她们报完名离开,便来到报名处,拿起她们的个人信息查看,个人信息册上那两个醒目的名字让他感到吃惊。
“卞赛赛,卞敏?她们两人应该是刚入青楼吧,这都有机会跟着老鸨子出来,这是什么样的运气。”
程风想看看是哪个老鸨子这么大方,这刚入道的小孩都可以带出来。可看了名册上面的写的,程风笑了。
人家根本就不是青楼女,是正儿八经戏班子的学童,是在戏楼学唱歌的,这一次能来桃花坞,估计也是因为她们所在的戏班子被请了过来助兴,这才有了机会报名。
行吧,既然看到了就不放过,这两人必须关照,就算她们画的全是圈圈,大少也得把她俩赎走。
能在历史上留下名来的人,那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就算姐妹俩今后在歌星这条路上走不通了,那也能在其它的行业发光发热。
大少很想在花名册里看见陈圆圆的名字,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的陈圆圆正在幸福的上着私塾,读着书,过着有家有爱有父母的幸福生活,她家要出事,还得等两年。
终于等到没人报名了,评审团宣布比赛第一轮开始。各青楼楚馆报了名的女孩们纷纷来到指定的座位坐好,一个座位的把前面都放着一个常用的小物件。
归家院的徐拂徐大家宣读了比赛的规则:“各位姑娘们,我们现在要画的就是放在你们面前的那个小物件,只是你们能够把那小物件如实画在纸上。
记住不是抽象的,必须是写实的,你面前的物件是什么样,你就要画着什么样。放在里面,桌上的有三种纸,用哪一种纸绘画你们自行决断,好吧。现在开始吧。”
比赛正式开始,女孩们纷纷拿起画笔,专注地创作。而那些文人墨客们作为评判,都静静的看着这些埋头绘画的莺莺燕燕们,那眼睛都冒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火,还时不时的在那里小声低估,评头论足。
当第一轮比赛过去,评审团开始紧张地评判作品。董其昌等大师凭借着深厚的书画造诣,仔细端详每一幅画作,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钱谦益表面上认真评审,眼神却时不时的四处乱瞟。陈子龙则全神贯注,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程风在一旁观察着,突然,他注意到卞赛赛和卞敏姐妹的画作非常稚嫩,别说处理细节,便是那小物件的形态,也没有完全展现出来。妥妥的就是一个初学者。
但对两个只有七八岁年纪的小孩来说,只学了几个月的才艺。就敢报名上来搏这一把机会,这已经说明了她的心性不一般。
所以说她俩第一轮就被淘汰了,但大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再放这两丫头回到火坑里去。
程风找到柳隐,让她去找除拂帮忙,就说自己看上俩小丫头了,想买她们下来作个随身丫鬟。
柳隐知道自家少爷的意思,这是看上俩人的才情了,想把人救下来。
柳隐找到徐拂说了程风的想法,徐拂爽快的答应下来,去找了那家戏院子的掌柜,说了虚谷公子的想法,想买卞家姐妹做个贴身丫鬟。
那戏院子的掌柜也没把这俩小丫头当回事,不过刚买来几个月,人是聪明伶俐,勤奋好学,但要培养出来成为角,那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戏院子的掌柜也不可能为了两个籍籍无名的小姑娘得罪贵人,平白给自己找麻烦,掌柜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也只是象征性的要了一百两银子了事。
程风得知此事后十分高兴,当即让柳隐去付了银子,将卞赛赛和卞敏姐妹领了过来。
当姐妹俩得知双双落选,想通过比赛获得赎身的机会没有了,姐妹俩抱着哭了一场,只怪自己没本事,没把绘画的手艺学到手,平白错过了给自己赎身的机会。
姐妹俩正在那里伤心难过呢,却突然被人带到了这小公子面前,姐妹俩都有些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们知道,自己又被卖了。
虽然还是离开了那个戏园子,但她们也明白,被转卖和被赎身是不一样的。
此时,第一轮比赛结果公布,三百二十二名画技精湛的青楼女孩成功晋级,这中间也包括李凌波和顾横波。
而那些有自由身的画师,画匠里面已有一百三十六人晋级。
休息了半个时辰之后。第二轮比赛正式开始。
晋级的选手进到了赛场,每一位选手的桌子前放着一个精致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支娇艳欲滴的花。徐拂再次宣读规则:“此轮需将花瓶与花一同画于纸上,要展现出它们的神韵,同样是写实绘画。现在开始。”
女孩们再度拿起画笔,神情专注。这一轮难度提升,不少选手面露难色。
程风仗着自己年龄小,可以在美女之间来回的穿梭踱步观察,看到李凌波和顾横波下笔沉稳,心中暗赞。
卞赛赛和卞敏姐妹现在已经不是选手而是跟班,俩人跟在程风身后,在那赛场上走来走去,眼睛里满是对参赛选手绘画技艺的惊叹和对绘画的渴望。
随着时间推移,选手们陆续完成画作。评审团又开始紧张评判,赛场内气氛紧张起来,晋级者期待着能更进一步,未晋级者则满心失落。
第二轮结果很快揭晓,共有一百四十一名选手脱颖而出,进入了第三轮。
而在第二轮被淘汰出局的那些选手其实绘画功底都很不错,只是他们的侧重点不在工笔画上,自然就吃了亏。对于严重缺乏艺术人员的大少来说,他们依然是人才。
这部分人大少也没准备放过,凡是需要做赎身的,程风都安排人去找她们的老鸨子谈价钱,好在这些人都已经被淘汰,身价自然高不起来。
而那些拥有自由身的人。大少根据他们的意愿,凡是愿意签合同的,也都收下了。
当第三轮比赛开始后,选手们看到面前的参照物,都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再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小物件或者是花瓶这么简单了,而是一盆完完整整的盆栽。
这一下,绘画的难度急增,这盆栽形态各异,枝叶繁杂,要想画得写实且神韵十足,着实不易。选手们个个眉头紧锁,下笔也变得格外谨慎。
程风依旧在赛场中穿梭,卞赛赛和卞敏姐妹紧紧跟在他身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选手们的画作,似在汲取着经验。
当第三轮比赛结束,所有的画作经过董其昌等绘画大师的点评之后,再根据大家评定的好坏,依着高低顺序排列开来。
程风比赛还没有完全结束,但程风已经在这些排列好的画作里看到了出色的工笔画人才。
有一个叫袁招英的画作吸引了他的目光,那画栩栩如生,细节处理堪称完美,已经有了那种照片的感觉,那画作与那盆栽放在一起感觉就像在照镜子一般,分不出真假。
程风觉得,这绘画技艺再配上合适的工具,去绘制货币的图案,应该是没问题了。有了这个感觉,程风就开始关注这个叫袁招英的选手。
当徐拂徐大家把人指给他看的时候,程风就觉得哪里不对劲,那画的作者并不是个小女孩,而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
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所有的参赛选手都离她远远的,哪怕是那些青楼的女子也是如此,好像她身上有毒一般。
程风好奇,问徐拂:“徐大家,那女子怎么和所有人都不合群?不过就是年龄大了一点,怎的青楼的女子也不搭理了她?”
徐拂正色道:“公子这话玩笑了,她不是我们妓家的人,我们妓家靠本事吃饭,学的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卖的也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
她是娼门的人,除了那身皮肉,什么也不会,只能卖身不卖艺,小姐妹们的离她远远的,就是嫌她脏。
对不起公子,你年纪尚小。老身不应该对你说这些污秽耳朵的话。”
程风摇头,叹息一声:“唉,都是女人,都不容易,女人何必为难女人,说真的,徐大家,你不觉得她是个例外吗?平心而论,你就说她那画,画的好不好?”
徐拂点头:“虽说她是娼门之人,实在下贱,但对于她的画作,老身也深感意外,这娼门之中竟然也出了个人才。”
程风笑笑:“不就结了,我不管她什么身份,我只知道她的绘画技术好,是我需要的人才就行了,徐大家,还得麻烦你去找她的当家人谈谈。”
徐拂点头:“公子放心,我会着人去找她的妈妈谈的。”
青楼楚馆组这边,出了一个人才,让程风很是高兴,但是,当他看到自由民这边的第一名时,直接就被震惊到了,那纸上体现出来的就不是画,那就是用复印机复印出来的,一条细线,每一个细节都惟妙惟肖,根本看不出来那是画的。
程风大喜,这不就是搞货币设计的天才吗,让人找到这个叫林羽的人带到面前,一个头发胡子花白,脸色腊黄削瘦,整个人都病殃殃的一老头,这让程风大失所望。
程风本以为是个年轻有为的绘画天才,没想到是个老头,心中难免有些落差,都这么大年纪了,就算用得上又能用得了几年,再加上这老眼昏花的,能不能做好那货币设计的工作都成了两难的题。
程风心里虽然失落,但还是礼貌的走上前去,恭敬地说道:“老先生,您的画作堪称一绝,不知您是否愿意加入我们,一展你绘画方面的才华。”
林羽紧张的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没想到自己还真能得到赏识。
他沉吟片刻,说道:“回公子知道,学生今年才二十有八,正值壮年,当不起老先生的称呼。”
程风大感惊奇,没想到眼前这头发胡子花白的人竟只有二十八岁。
程风笑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林先生如此年轻便有这般精湛的画技,实在令人钦佩。先生既然自称学生,想来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不知先生可愿意放下科举仕途,跟着我,我定然能够让你展出你的才华。”
林羽忍着心里的激动,有些忐忑的问:“学生学那孔孟之道向来不精,到了秀才这一步就已经登顶了,科举之路已经无望,学生不敢多想。
这里学生斗胆问一句,如果学生卖身公子为奴,学生家里的父母和妻儿,学生又放心不下。
学生想带着他们一起过去,但是学生又不愿与他们为奴,公子能不能不让他们签卖身契,公子随便给他们一口饭吃就可?”
程风笑了:“林先生说哪里话,我找的是技艺非凡的绘画人才,不是找下人,所以你不用和我签什么卖身契。
至于你的父母妻儿,自然是要跟随你的。关于吃饭的问题,你只管放心,我向你保护,只要到了我的地界,任何人都不可能会饿饭的。”
“既然如此,学生放心了,只要父母妻儿得以活命,公子让学生干什么都行。”
程风心里欢喜,这林羽也不用再继续比赛了,直接签协议收人。
这边搞定了林羽,袁招英那边却出了问题。
当徐拂找到袁昭英的主家,提出要给她赎身的时候,她那个混黑社会的主家,却狮子大开口,要了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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