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毫无尊严可言

　　顾霆深因为对顾明芷愧疚，所以说话还不算太过直接。

　　可顾老夫人却不会管这些，她看着顾明秋有些苍白羸弱的脸，有些话还是没忍住，略带教训的口吻训斥顾明芷：“都是亲姐妹，你原本不应该做到这个地步的，明秋的名声彻底毁了，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顾明秋听得心中暗爽。

　　她刚才还觉得顾老夫人是不是也被顾明芷蒙骗，此刻却完全没有这种担心了。

　　顾老夫人还是站在她这边的。

　　毕竟收了她们母女俩不少好处，顾老夫人也不掩饰自己的偏袒，见顾明芷沉默以对，还当她在虚心受教。

　　顾老夫人竟是越说越来劲：“之前她是做错事，对不起你，可有什么事是我们一家人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的，你非闹得满城皆知。”

　　顾明芷之前名声还是太差。

　　而且刚才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何时跟萧贞有了交集。

　　顾老夫人比她们多活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此刻就对萧贞那些澄清的话，产生了质疑。

　　顾老夫人脸色越发难看，竟是以强硬的命令口吻对顾明芷说：“如今事已发生了，说什么都晚了，你妹妹得了教训，你也见好就收，不要再冷着脸端着架子给她气受了，两姐妹握手言和。”

　　“您觉得可能吗？”

　　顾明芷放下筷子，冷静地抬眸对上顾老夫人那双满是算计的眼，神色中满是讥讽，像是蕴藏着无尽的不悦和凛然。

　　顾老夫人心头一紧，竟被这小丫头看得有片刻心悸。

　　从老夫人开口替古茗求求情那一刻开始，顾明芷心里就憋着一口气。

　　她若是态度好点，顾明芷还愿意陪她虚与委蛇作戏，可她这般强硬的命令彻底激怒了顾明芷。

　　她丝毫不再顾忌顾老夫人的面子，冷声道：“老夫人，我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我只问您，如果这种事发生在您身上，您能做到毫无芥蒂地原谅她吗？”

　　顾老夫人被问到脸上，又从没有做过这种假设，一时说不上话来。

　　顾明芷却骤然红了眼眶，忆起伤心事，嗓音都有些哽咽：“这些年，因为那些莫须有的指摘和污蔑，我跟允儿一路受人非议，被人肆意辱骂，毫无尊严可言。”

　　顾明芷伸手轻轻揉了揉顾允的头发，安抚地将她搂在怀里，眸中的委屈几乎要溢出来：“允儿甚至交不到一个朋友，没有小孩子愿意跟他一起玩，都骂他是野种，说他晦气，甚至让他去死。”

　　“而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她骤然加大音量，伸手指着顾明秋，周身敛着一股低气压，语气不善，“我若轻易就跟她握手言和，我们这些年受的委屈又算什么？”

　　说到伤心动情处，顾明芷的眼泪彻底没抗住，像晶莹剔透的珍珠那般滚落下来，她倔强地紧抿着唇，不肯露出一声呜咽，却更让人动容。

　　美人泫然落泪，总是惹人心疼。

　　顾霆笙对顾明芷的愧疚再次浮现出来，一时懊恼刚刚怎么没劝阻顾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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