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躲在信鸽后面的竟真的是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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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躲在信鸽后面的竟真的是一只狗绿竹翁。
路平看著眼前此人,身子佝僂,头顶近禿,神色之间颇为苍白,呼吸也有些不匀,昨夜和方生激斗,应该是受了点伤。
全城正教都在寻找的魔教圣姑,竟然就躲在府衙,衡州府推官的后宅之中。
书房中悄然无声。
路平却可以感觉到,任大小姐就在书案旁,一言不发。
不告而入这种非法的勾当,魔教浑然没有当回事。
更何况还有曲非烟这个带路党。
“大哥,我这位姐姐,就在洛阳护过你家人。
她到衡州本来住在绿竹庵,可是少林禿驴实在无礼,昨夜登门,非要破门而入。
姐姐说,要是不快些避开,怕是有数不清的烦恼。
她是个好清净的,我便想衡州城里,最清净的就是你这里,便带著她来暂避一两日。”
路平不禁一手扶额,半响说不出话来。
绿竹翁冷冷道:“你也不必紧张,上回的事情,一则是曲长老所提,二则都是洛阳乡亲,见不得有人欺负到头上。
我们也不想挟恩要挟,你应该也不想和我们神教中人打交道。
这一次衡州事了,我们自会离去,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所有的人情,一笔勾销如何”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绿竹翁隱居於市井,身份只是一“老蔑匠”,平素编织竹器为生,为人颇为仗义。
洛阳城中,不管是落拓子弟还是帐房师爷,他都不曾无礼。
笑傲时空对令狐冲,更加是谦恭备至,关爱有加。
独独对金刀王家这等豪富之家看不上眼。
对自己这样的朝廷命官,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前段时间接到家信,还称绿竹翁对他们照顾有加,很是称讚了一番。
要自己找机会报答一二。
就连吕光午来信,都称绿竹翁性情雅致,精通音律,与世无爭,是个奇人。
倒是魔教大小姐,家人和吕光午听都没听说过。
路平纠结了一会,便点头道:“就依先生所言。”
绿竹翁满意地点点头,又道:“既如此,那这间书房,从现在起,你不得进入。”
路平嘴角抽搐,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可!”
他看了一下书房,说道:“不过各位万万不可在此与贵教各色人等往来。”
见绿竹翁没有异议,他略略鬆了口气,转身就往外走。
书房內传来“咕咕”的鸽子叫声。
路平面色古怪起来。
网癮少女的癮还真不轻,逃难之际都要带上网线一起逃
说起来,这还是自己的罪过。
书房內。
任盈盈面白如纸。
听见路平离开后,她长长出了口气。
“竹贤侄伤势如何”
“大小姐放心,不过一些轻伤,稍后我运功调息,便会无碍。”
任盈盈放下心来,闭上双目,右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捏了个法决,
开始静静运功。
过得半响,她长长的睫毛一动,睁开双眸,气息已经平稳许多。
想起昨晚战斗,任盈盈不禁轻眉头。
那少林寺的方生禿驴当真了得,保护自己有黑木崖安排的数名高手保护,皆装备毒水机弩。
这等毒水,但凡沾上一点,便会立即毙命。
不料那方生內力惊人,袖袍一拂,竟使得毒水尽数反弹,数名高手,很快就化为枯骨。
隨即竹翁出手,与老和尚斗个平手,时间一长,也是渐渐不支。
自己不得已出手,才堪堪挽回败局,但依旧为和尚內力所伤。
幸好非非发出信號,便有下属来援。
老和尚见势不妙,护著两名师侄匆匆退走。
正道势力在衡州声势很大,虽然任盈盈不惧,但架不住一批批来访,这才紧急撤离。
“姐姐,你好些了吧”曲非烟惊喜地说,“我就说路大哥一定会收留我们的!”
任盈盈冷冷道:“我之所以將你带到身边,就是不想让你和他往来。
朝廷狗官,多是见利忘义,落井下石之徒,他如此待你一个神教女子,不过是贪图你的美色罢了。等衡州事情一了,你就跟我回洛阳绿竹巷,再也不必理会他了。”
曲非烟隨口道:“任姐姐,安心吧,路大哥不会的,他还帮过刘公公和爷爷,
“哼!那他从刘正风和曲洋那里得到什么”任盈盈目带嘲笑。
曲非烟便有些狐疑不决。
她歪著头,著手指头想了想。
帮助刘公公:金子,金子,金子———
帮助爷爷:爷爷下了一次牢,好似《笑傲江湖》的曲谱还落在他手里,据说他还抄录多份,有一份就送给了朝廷里面的大太监冯保——
帮助非非,难道真的是为了曲非烟想到这里,托著下巴竟有些得意洋洋,眯著眼笑道:“我还道路大哥不屑於看我一眼呢,原来他早有算计。”
任盈盈翻了个白眼,一时竟不知道如何说她。
即便在神教的女子中,如同非非这般想法古怪的,也极其罕见。
鸽笼中的鸽子“咕咕”叫的更加急切。
任盈盈出了回神,才幽幽嘆道:“非非去餵下鸽子,將鸽子带的那封信笺给我拿来!”
曲非烟双目顿时失去灵动。
她“唉”了一声,一跃而起,跳到鸽笼前。
任姐姐才是那个没救的,原以为下了狠心要拿鸽子煲汤,却不料紧急撤离时,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是拿上古琴,第二件事情就是送走信鸽报信,同时带上这只鸽子。
“鸽子啊鸽子,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被黑木崖任大小姐垂青。”
曲非烟弯下腰,一股异味扑面而来。
小妖女眉头轻,看著鸽子一脸的嫌弃。
昨晚遇敌到现在,鸽子带著的竹筒一直绑在它腿上。
这只臭鸽子竟然没有一点公德,拉在了竹筒上。
曲非烟將竹筒小心翼翼解了下来,立即回到桌案旁,將竹筒交给任盈盈。
任盈盈一见,神情也有些微妙。
她秀美绝伦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厌恶,却还是轻轻挑开封泥,取出信笺在烛光下看了起来。
薄薄的信笺她看了许久。
这一次写的很长,似乎是“鸽子后面的狗”良心发现才写了这么多。
讲的正是:
【崑崙一战剑锋收,英雄横出岁月悠。
屠龙大梦成壮志,倚天老泪落荒丘。
笙歌酒酣凌云社,夜宴火起庆功楼,
昔日明王今安在,堪问日月几度秋】
任盈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时而皱眉沉思,时而轻轻嘆息,时而咬著唇角他说的倚天屠龙故事,像是在暗示和我日月神教的关係。
可我神教中现在那些人,有一点点屠龙英雄的样子吗
以前——任盈盈努力回忆教中的故老相传,什么也没有想到。
据说东方教主接替爹爹出任教主后,焚毁一大批早先的典籍,日月神教最初是什么样,已经无人知晓。
日月神教教眾之中,倒是传扬著一部戏曲,这是东方教主不曾禁止的,然而天下却在禁止。
这部戏的名字叫做《火烧庆功楼》。
说的就是大明定鼎天下,皇帝在庆功楼设宴,大杀功臣的故事。
可是如今日月神教诸位长老也以为其中多荒诞不经,更加与神教无关。
他说的这些是何用意呢
任盈盈的目光不由得迷离起来。
案上有现成的笔墨。
她摊开一张纸,下笔之时却犹豫起来。
如今离开绿竹庵,这一次信鸽发出,已经不可能再回来。
最后一次通信。
她一时间不知道要写些什么。
沉思许久,她才写下几个字,却轻轻摇头,揉成一团扔在一旁。
几次三番,她终於写下两行字:
【你可就是千秋宫的人物吗
可否来衡州府推官宅见我】
短短的几个字,她反覆看了许多次,方才卷好放回竹筒。
信交给曲非烟发出。
曲非烟想到自今以后,再也不用看到这只鸽子,心中不禁欢喜雀跃。
亲眼看著鸽子消失在夜空。
任大小姐有些失落,弹一曲《有所思》。
琴音低沉,良久终於细不可闻,戛然而止。
一日奔波,疲累涌上心头。
又思索许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刚刚梳洗,正要运功调息,便听得门外“汪汪”的叫声。
任盈盈顿时惊得跳了起来,
难道千秋宫真的这般神奇,躲在信鸽后面的竟真的是一只狗
路平还在发动自己手中所能掌握的力量寻找方生。
他还特意吩咐武伯寧,找只凶犬送往后宅。
三番两次后宅不保,让他认识到养条狗的重要性。
这也是提醒后宅中的三人,不要再带陌生人出入了。
等老武送狗回来,他便带人勘察了现场,除了武伯寧、沈周等人,还有他新聘请的江湖件作一一钟蕙道长(钟蕙儿在改男装的时候所用的名字)。
为了聘请矜持的钟道长,勘察现场工作已经延迟了一日。
死去的两个少林和尚和魔教教眾,早已经尸骨全无。
地面上只留下一滩滩户水凝固成的胶状物。
路平知道,任盈盈手中有一种化尸的药水,在笑傲时空,五霸岗上平一指的户体就是被她化掉的。
钟蕙儿强忍著噁心,用瓷瓶收集了一些,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逆向工程,还原药水。
这才是当世第一等杀人灭口,居家旅行的毒药。
接著,就发现了溅在树木、院墙上的黑色毒液残留。
巡捕中有人便要用手触摸。
“不得用手。”钟蕙儿尖声提醒道。
眾人皆是一凛,再看钟蕙儿时,她正蹲在一棵树下,看著一只鸟的骨架,面色异常凝重。
大家脸色大变。
魔教的这种毒物,堪称霸道无比,
钟蕙儿小心翼翼將它装在瓶內,收了起来。
眾巡捕一开始不明白四爷为何要等这样一位江湖件作,现在明白过来,心中自是万分庆幸。
对四爷多了一分敬佩,对钟蕙道长也十分感激。
如此,才有专断江湖事务的模样。
路平悄悄向钟蕙儿竖起个大拇指。
钟蕙儿“哼”了一声,並不理踩。
接看就来到魔教圣姑曾经占据的静室。
两人一道进入这间房间,仿佛旖旋犹在,钟蕙儿的神情便有些尷尬。
圣姑离开一日之后,屋子中仍旧散发著浓烈的香气。
“这是———真腊沉檀香。”钟蕙儿脸颊红扑扑的,不自然地说道。
“我知道。”路平嗅了一下,目光四下搜寻,並不看她。
此间的魔教圣姑並没有留下什么物事。
还带走了路平留在这里的《二宗》。
路平冷笑一声。
这套宋版书价值不菲。
如今恩怨已清,是时候让魔教大小姐付出一点点代价。
“走吧。”他再次环视了一下屋內说道。
钟蕙儿却轻咬薄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种真腊沉檀香极其罕见,要是循著这种香气,定然可以找到这伙魔教贼子的下落。”
新任的件作很尽职地提出自己的意见。
路平轻轻咳嗽一声,面色颇不自然这种办法自然是可行的,就昨夜在自己的书房,在屋外都可以嗅到浓烈的香气。
但是—
说不得啊。
“可惜,当日在此时擒获女贼,却不曾將之绳之以法。”
路平小声嘟道。
换来的就是钟蕙儿羞恼的眼神。
她很快反应过来,看下在旁边的寮房搜检的巡捕,凑到他耳边说道:“这伙魔教贼眾中,一定有个魔教女贼,你要怎么处置”
路平也凑到她耳边,低语道:“男贼下狱,女贼充入后宅,这样处置如何”
说罢不等钟蕙儿回答,便转身带人离开。
这等处置,说不得一些人大喜,要开后宫了;一些人整日大骂,说你口口声声《大明律》,果真如我所说,是下半身执法。
瑞明和尚神色惊惶来到理刑馆,转交最后一封信函。
路平接了过来,给了赏银,请和尚转告融休可以回庵。
瑞明却苦笑著答道,绿竹庵僧眾听闻此信,都嚇得要死,哪里还敢在此刻返回。
融休住持因为此事茶饭不思,他就是一时贪財,招来这场无妄之灾,深自懊恼。
路平便笑了起来,融休愁苦的,怕是如何写信跟方证大师解释此事。
待融休走后,他才打开信笺,看到两行已经非常熟悉的娟秀小字。
这一次大小姐的回信,与以往截然不同。
让他格外惊奇。
“我是千秋宫的人物”
路平放下信笺不由得沉思起来。
自己说的什么话,会让她有这样的认识
回雁峰上雁峰寺。
一只信鸽飞起,融休终於找到了向方证解释的好理由。
那封亲笔写下的信函中。
“衡州府推官是千秋宫人物”一句话,足以让方证大师震惊不已。
也足以让江湖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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