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路司李一言解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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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9章 路司李一言解斗

  往日计日度日,如今计“数日”度日。

  数日以来,和小太史一道绘製《大明江湖图》。

  教妙灵子一点泰山剑法,弥补她去不得思过崖的损失。

  毕竟是中盘出现的人物,说不定在关键的时候,可以一子定胜负。

  每日按时和吕光午、冲虚、玉钟子谈道论武。

  这段时光是閒適的。

  大船在徐州一带掉头北进。

  不一日便到济寧州。

  大明朝一线城市为两京、江、浙、閔、广诸省城;二线城市则有苏、松、淮、扬诸府,临清、

  济寧诸州,仪真、芜湖诸县,瓜州、景德诸镇济寧繁华,宣阜门前,云帆无数,声声渔歌,此起彼伏。城中闹市,沿河码头,高楼林立,客商云集。

  一行人下船,早有山东商会安排人等候,將眾人迎入城中一处別业。

  路平找了个理由,独自来到码头一处酒肆。

  酒肆掛著济寧州的海捕告示,上面绘有两图。

  和其他的海捕文书一样,图像甚是抽象。

  一人的特徵写道:“黑须黑髮面白”;一人的特徵写道:“鬍鬚白,面容清瘦”。

  所以,前一个被绘的好似中年书生,另一人则是年迈老者。

  二人的罪行,是涉嫌在济寧州城外打杀行商,掠夺马匹。

  路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他怀有偏见,这种事情以他过来人的身份很容易想到一人。

  日月教叛徒向问天。

  路平呆呆看了片刻,便绕过人群,来到酒肆中。

  走上楼去,找到一处靠窗的阁间。

  董氏三兄弟正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他们早等的望眼欲穿,一见路平顿时大喜过望,一个个过来参见。

  “司李,这里的酒极好。”

  路平案上只放了两盘牛肉,两坛酒。

  这酒就是秋露白,传说用秋露酿造一种名酒。

  董德给路平倒了一碗,路平一饮而尽。

  果真酒气之烈,在路平所饮之酒中当居首位。

  “情况如何”

  三董兄弟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司李,那辟邪剑法当真是邪门,明明是十二个小子,却是如此了得。”

  “从金陵一路到此,几乎是杀过来的。”

  “他们杀的还都是黑道中人,运河上几个不长眼的巨盗,尽为十二人所诛。

  最倒霉的当数天河帮,天河帮人多势眾,帮中不少高手,竟然有人敢劫这十二位的船,当场被杀。

  后来,黄伯流又派出数位高手前来,也纷纷丧命运河。”

  三董兄弟你一言,我一语,便將京城十二子的光辉事跡一一道来。

  “如今这十二位在江湖上已经颇有名气。”董德嘆道,“江湖人称——

  董德挠挠头道:“什么狗屁外號来著”

  路平也懒得理会,接著问道:“这十二人现在何方,可与你们打过照面

  三董彼此看了一眼,连连摇头。

  “十二人已过济寧,若是现在追赶的话,应该还能追上,我们奉司李之命,並不曾接近他们。”

  路平面露沉思之色。

  想到这帮小子,他也颇为头大。

  他派三董南来,也是想看看內相有没有偏离轨道。

  明明是內相爪牙,偏偏这十二位到目前为止,比江湖上的侠客更像大侠。

  像黄伯流这等人物,即便是名门大派,也要忌惮三分,偏偏这十二人杀起来,就毫无顾忌。

  “你们南下,还打探到什么消息”

  “各路江湖人士纷纷聚集泰山,听说,魔教也要派人前来。”

  “我们还遇见几位魔教长老,鲍大楚、秦伟邦、桑三娘、王诚,都在华山上曾经出现过的,这一群人正往江南而去。去的地方正是杭州。”

  路平点点头。

  这倒不意外。

  笑傲时空,在听说任我行越狱后,杨莲亭所做的唯一事情,就是派此四人南下。

  结果不但一无所获,还白白给任我行送去一眾部属。

  如今,时间线错开,四人大概是不会遇到任我行。

  “还有一事。”

  三董的神情变得有些紧张。

  他们小心翼翼观察下门外,董德方才取出一封信函。

  “千秋宫回信!”

  路平心中一漂,他拿起信函,翻过来覆过去端详了好几遍。

  千秋宫所用的纸,正是山东当地的桑皮纸,极是普通不过。

  信封上,正是他跟千秋宫约定好的標记。

  路平也不打开,他小心將信函收好,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昨日。”董事小声道,“我们每日前往司李跟千秋宫约定的地点查看,都不见有什么动静,就在昨日,忽然就出现了。”

  街上传来一阵吵闹声,路平起身推开楼窗,向窗外望去。

  酒肆中不少人已经纷纷会了酒钱,跑出去看热闹。

  却见人群中几个江湖中人在爭吵,气氛颇有些剑拔弩张。

  路平看到其中的一位,不由得微微一证,

  崑崙派谭迪人、冯弗人,他们腿脚倒是挺快,竟然赶在自己之前就来到济寧。

  周围聚集了不少江湖之士,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你们崑崙派就是江湖大派,这也是山东的地界,轮不到你们撒野!”

  “天河帮、长鯨岛丟尽了脸面,连十二位乳臭未乾的小子都斗不过,还敢跟崑崙派叫囂!”

  谭迪人斜视眾人,冷冷说道。

  几人不断叫骂,似乎大战一触即发。

  董德也凑到身后,看了看笑道:“这是崑崙派的谭迪人,中了天河帮的套路。”

  路平淡淡笑道:“什么套路”

  “就是射鵰话本中,郭靖大侠和黄蓉女侠初次相见场面。那郭大侠了不少冤枉银子。”

  董德平素说话很少,提起此事倒是滔滔不绝,“二人僱佣妓女假扮乞巧,却又故意露出一些破绽,诱惑那些自命风流的江湖少侠上鉤。了不少银子,才知道她真的不是『黄蓉”。”

  三董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路平也不禁莞尔。

  这种套路,当日在小江口渡自己就曾经听说过,想不到竟然这里也如此流行。

  话说,当日在小江口,谭迪人不是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吗

  “姓谭的,枉你也是崑崙新一代弟子的者,你到底认不认帐”

  “败类!骗子!”谭迪人面色泛红,闻言勃然大怒。

  “眶当”一声,利剑出鞘,剑尖微微颤抖,直指几位天河帮、长鯨岛好手。

  天河帮、长鯨岛眾人哪肯示弱,也纷纷拔出兵刃,叫的声音更加洪亮。

  倒是冯弗人,嘆口气仍然试图和解:“天河帮的各位兄弟,这一遭未免也太过分了。明明是你们骗人在先,大傢伙同为武林一脉,何不卖我崑崙派一个面子

  不说黄伯流,就是长鯨岛岛主司马大,也是一位桀驁不驯的人物,他的属下,个个也非易与之辈。

  闻言,一位手拿单刀的矮胖汉子大笑道:“崑崙派的面子在这里不值二百两!”

  围观者顿时哄堂大笑。

  冯弗人冷哼一声。

  他对这位师弟,也十分地无奈,奈何好歹是同门,同仇敌气之下,冯弗人也缓缓拔出剑来。

  天河帮找的妓女,演技太差,演到一半的时候,竟然被谭迪人识破。

  白白浪费了二百两,还余一半没有付钱。

  围观的眾人,立即兴奋起来。

  要不是天河帮和巨鯨岛的名声实在算不上好,大傢伙此刻一定会纷纷喝彩。

  “谭兄別来无恙!”

  一个声音从楼上传来,

  谭迪人大吃一惊。

  一个熟悉,却让他极度厌恶的声音出现了。

  身旁的冯弗人也是一惊。

  二人举目四顾,这才看到路旁酒肆二楼,倚窗而看的路平。

  “路司李!”谭迪人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

  “路司李別来无恙。”冯弗人也肃容拱手道。

  眾人顿时轰动起来。

  “路司李竟到了济寧!”

  “可是华山论剑哪位打败岳先生的路司李”

  一些刚刚会完酒钱的豪客纷纷涌回酒肆。

  三董早拦在门前。

  路平手持一把摺扇,敲打窗棱,依旧笑盈盈看著街道上,对峙的两帮人。

  两位崑崙来客神情不豫,长剑放下,却不知该不该收回鞘中。

  天河帮、长鯨岛帮眾面面相,神情也变得异常尷尬。

  手中的兵刃不自禁垂了下来。

  眾人心中暗自叫苦。

  天河帮帮主黄伯流,长鯨岛岛主司马大都曾经暗自下令,这位路司李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人物,

  但凡他上任的地方,一定要躲的远远的。

  可这种情况,他们也万万想不到啊!

  一位为首之人思索半响,收起手中单刀,面向路平拱拱手,正要说话。

  “好威风的崑崙派!好霸气的天河帮、长鯨岛。”

  路平忽然微微一笑,朗声道:

  “各位可以继续了!”

  当日,“路司李一言解斗”的故事,就传遍济寧州江湖。

  崑崙派的谭迪人,收回了被骗的多半银子,之所以不是全部,那是因为谭大侠真的做成了好事。

  两家握手言和。

  各自灰溜溜散去。

  围观者其实颇为失望。

  有一些人便唉声嘆气:“有路司李在的地方当真是无趣。”

  不少人纷纷附和。

  一些老者却点头讚嘆,这江湖爭斗,能少一些还是少一些好。

  城中有头脸的江湖人物纷纷送上拜贴,路平一概婉言谢绝。

  书房內,一泰山女冠,一恆山俗家弟子,也在小声议论。

  “路司李无为而无不为,也算深得道家自然之妙。”

  妙灵子讚嘆道。

  她身边正在绘製天河帮势力分布图的郑萼,极为赞同的点点头,眉目含笑道:“掌门师叔说司李有佛心,果然言下无虚。”

  路平听著二人的议论,不禁哑然失笑。

  “什么佛心、道心!我倒寧愿有一颗杀心。”

  妙灵子顿时羞红了脸,訥訥不语。

  这小道姑,比起魔教圣姑更容易害羞。

  “阿弥陀佛,司李说笑了。”郑萼抬头笑道,“今日之事,可入江湖史。”

  路平点点头。

  他带郑萼来泰山的目的,就是让她熟悉江湖,认识江湖中人。

  建除道人匆匆而至:“司李,冲虚道长、吕先生走了!”

  路平面露异之色。

  “两位去了何处”

  建除道人取过一张纸条,上面写著五个字:“云门山一访,勿念。”

  “他何时走的”路平皱眉问道。

  “路司李适才出门之后不久,两位就不见了,我只当他们外出游玩或者访友,谁知道刚刚就发现了这张纸条。”

  路平禁不住沉吟起来。

  吕光午是一个极其害怕麻烦的人物,而如今的云门上,正是江湖矛盾的焦点。

  他如何会在此刻去云门山

  难道他不怕遇到任我行会被吸成人干

  建除道:“我已经派泰山弟子到处搜寻。”

  路平苦笑一声,淡然道:“不必了,这两位想走,恐怕无人可以拦住。”

  等眾人离开之后,已经是三更。

  路平打开信函。

  果真是千秋宫的来信。

  这位千秋宫的宫主,字跡娟秀,要是排除他人代笔之外,千秋宫的宫主就应当是一个女人。

  信上说的很简单:同意休战。

  路平不由得大喜。

  这验证了他的猜想,千秋宫再神秘,也是江湖中人。

  当代的江湖各派首脑,极少有不陷於对权势的渴求中。

  千秋宫又如何能够例外

  千秋宫宫主纵然知道路平的意图,但是她无力阻止別人爭夺,也无法阻止自己去爭夺。

  这封回信意味著,千秋宫的內订更加激烈起来。

  路平提起笔,在《大明江湖图》上,青州城南十里的云门山,標註了一行小字:千秋宫。

  云门主峰大云顶,山顶分为两个,犹如巨斧劈开一般,当地人又称为“劈山”。

  山顶中间,有一个大洞,不知到底有多深。

  路平在房中轻轻步。

  他算是明白了一点,冲虚为何要跟著自己来泰山。

  这是进入千秋宫的心思还没有死。

  至於吕光午,路平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困惑。

  老吕的剑法古怪,又始终拒绝传给自己。

  这就极不正常。

  风清扬都想要个传人,他吕光午就不想吗

  除非是某个规则约束著他。

  如今,他去云门山干嘛

  距离泰山论剑还有一段时日,路平忽然泛起一个云门山一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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