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还要让他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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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4章 还要让他遗臭万年

  “他是什么人”丁勉厉声喝道。

  嵩山弟子惶恐地摇摇头。

  “昔日为白髮童子所擒,以药物製成【幻人】,此事各派皆知,路司李也曾经通知嵩山,难道嵩山不知道何人归来吗”定静师太冷声说道。

  作为恆山派中的鹰派,定静和定逸师太对嵩山派都憎恨至极,定逸刚刚到衡州和定静师太换班,定静便趁著北上之机来到嵩山。

  和定閒师太不同,老尼姑此刻的心里略略有些兴奋。

  “阿弥陀佛。”方证和定閒几乎同时诵念佛號。

  嵩山派人皆耸动。

  丁勉和陆柏互相看了一眼,都隱隱觉得有一些不妙。

  眾人正迟疑之间,却见一群人拥著一位妙龄女郎,走入禪院。

  当先一人,圆圆的脸庞,眉目含著淡淡的笑意。

  其后四人,二男二女,皆是书生装束。

  其余六人,都是一身黑衣,相貌甚是奇特。

  恆山派郑萼,曾在衡州五岳医会和华山论剑上大出风头。

  不少嵩山太保都是认得的。

  丁勉脸色一沉,看著定閒师太道:“敢问定閒神尼,此是何意”

  定閒还未答言。

  郑萼微微一笑道:“阿弥—不是。我乃是兰台阁阁主,专录江湖史。如今嵩山如此大事,岂能不录”

  嵩山眾人顿时一片譁然。

  “岂有此理”

  “我嵩山並未相邀—”

  郑萼全不理会,当下先向丁勉施礼,又向定閒、定静合十,逐个向方证等诸位大佬施礼后,早有少林和四岳弟子备好桌椅。

  五人就在方证身后,取出笔墨纸砚,正襟危坐。

  “你们欺人太甚这里是嵩山—.”陆柏怒声道。

  郑萼笑道:“陆先生慎言,今日一言一语,皆在兰台阁记录之中,我们自然知道这里是嵩山,

  自然知道嵩山有千柄剑,我们只有五支笔。可是——“”

  这个兰台阁主凝视丁勉,淡淡道:“我们不怕。”

  “这位嵩山太保好大的口气,当日在这峻极禪院,我们桃谷六仙来去自如,无人可挡,还敢恐嚇兰台阁阁主吗”

  桃某仙笑道。

  “大哥,此人对郑萼小阁主无礼,就是对我们桃谷六仙无礼。”

  “我们六人都是前辈高人,素来以德服人,但若是对兰台阁无礼,那定然是奸恶之辈,桃谷六仙岂会袖手旁观。”

  陆柏登时大怒,脸色铁青,当下就要发作。

  丁勉却眉头一,急道:“是路司李的安排吗”

  陆柏心头一漂,怒火顿时消失大半。

  “是。”郑萼道,“五月初五,兰台阁派秦娟去五霸岗,路司李和日月教圣姑任盈盈,解数百人三尸脑神丹之毒,密会东方不败,都在记录中。

  秦绢还道:『路司李以私情理此事,除恶恶不能尽,为善善不圆满』

  可见虽是路司李安排,兰台阁但求记事公允,褒贬与否,也是主笔一家之言,虽路司李也不能干涉。”

  定閒师太和定静师太相视一笑,都觉得心怀大慰。

  尤其是定静师太,得见爱徒如此,更是喜不自胜。

  只是路司李拐带自家最得意的弟子不够,还要从恆山派挖墙脚填补兰台阁,当真是贪心不足。

  秦绢起身笑道:“泰山论剑,兰台阁也有人前往。与这里一般无二。司李说:“纵然明日黑木崖有事,兰台阁也当派人前往。嵩山派又算得了什么』阿弥———.不—这是司李原话。”

  嵩山派眾人却都惊呆了。

  不是,兰台阁这般行事,就算有路司李撑腰,就不怕江湖报復吗

  丁勉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思索半响后,好似想起什么,笑了笑道:“这—既然如此,还请各位—秉公而记。刚才—刚才我们说到哪里

  郑萼道:“想必是山下正在大骂的那位老爷子吧老爷子姓童,讳应泰。他在山下道:『嵩山太保,不忠不义,嵩山掌门,无耻小人。』据说,江湖人称童千斤,我们也记录下来了。

  你们要再不去迎接,他会骂的更狠,我们留了一位主笔专门记录,他还讲了一些左掌门旧闻..”

  “童师兄。”

  忽听到三个中气十足的呼声,三位老者排眾而出,厉声说道:“嵩山千斤顶既到,何不下山相迎,更待何时”

  这三位,都是嵩山遗存的耆宿,左冷禪在时,从不对嵩山事务发表意见,

  当年左冷禪聚集仅存的耆宿,要求他们录下所知的嵩山剑法,三人打心眼是想拒绝的,但是,

  童师兄忽然失踪,却让他们无力与左冷禪抗衡,只得交出剑法。

  待左氏嵩山剑法一出,入嵩山者,皆算左冷禪门下,他们更是丧失了收徒的权力。

  本以为此生只是苟延残喘,没想到这个时候,童师兄回来了。

  “下山恭迎童师伯。”丁勉下令道。

  嵩山三耆宿、丁勉、陆柏、乐厚、钟镇、邓八公、高克新齐齐出迎。

  禪院一片寂静。

  只有方证和四岳掌门小声敘话。

  桃谷六仙出了一阵风头,此刻又觉得有些无聊,他们忽然觉得,要是跟著五霸岗群豪前去倭国,说不定可以別开“以德服人”新境界。

  许久之后,一个激愤的呼喊声迴荡在大院中。

  “老子要告左冷禪。”那声音隔的老远,却听的真真切切。

  “嵩山家事,嵩山家事。”丁勉心急如焚,“今天有兰台阁———“

  “这么说,那小姑娘说的是真的真有记江湖史的”童千斤悲上心头,“老子——老夫不仅要让左冷禪身败名裂,还要让他遗臭万年。”

  入得大堂,眾人只见这位嵩山耆宿,头髮白稀疏,脸色苍白如纸,鬍鬚一抖一抖,犹怒气未歇。

  嵩山眾人竟是不由自主地先警了郑萼等人一眼。

  童千斤和各派一一见礼,不少少林僧认得这位嵩山耆宿,也均一一合十回礼。

  眾人再次入座。

  室內沉默下来。

  许久,丁勉才起身拱手道:“少林方证大师和诸位前辈应援,此次皆是派之过,误传信息,

  才惊扰各位清修。”

  “不碍事,不碍事!”方证笑道。

  丁勉急著处理嵩山家事。

  见方证端坐不动,並无回少林之意,心中实在是鬱闷之至。

  他和陆柏交换一个眼神,只见陆柏也是面带忧色,二人一时间,均感束手无策。

  “左掌门失德,理应废其掌门之位,以门规处置。”

  说话的是九曲剑钟镇。

  嵩山眾人尽皆变色,四岳和少林,均一言不发。

  丁、陆二人大惊。

  “钟师弟,你胡说什么”丁勉声色俱厉,“不敬尊长,你可记得嵩山门规!”

  “嵩山门规”钟镇起身,朝眾人一一抱拳,朗声道,“丁师兄此言差矣,我所说之事,乃是正教魔教对帐一事,其中所爭衡州诸事,可是嵩山一派之事吗

  暗中收拢绿林豪杰,黑道高手,假扮魔教,袭击正教各派,可是嵩山一派之事吗

  这其中那一条,不为嵩山门规所禁

  丁师兄跟我说嵩山门规,岂不是笑话—.—

  丁勉一屁股跌坐交椅之上,面色惨白。

  陆柏要说些什么,却见嵩山诸位太保一言不发,四岳掌门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少林方证大师却是十分凝重。

  他心中一个激灵。

  包括其他太保—这些人早知道,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左师兄能回来.不他怕是回不来了。

  “钟镇受命南下,於各派多有得罪,至今想来,羞愧难当,做了一段时间【幻人】,生不如死,也算自作自受。”

  “各位。”九曲剑起身,朝眾人一一抱拳,朗声道:“正教魔教对帐,我已经有所耳闻,钟镇在此明言,此事跟左师兄大有干係,钟镇也是助紂为虐者。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阿弥陀佛。”定閒师太缓缓说道,“钟师兄皆是受命行事,一切之因,皆左掌门一念之差,

  唉—一代高人,如此行事实在让人费解。

  寧中则按剑而立,冷冷道:“今日之事,嵩山须得给我四岳一个交代。”

  莫大向方证大师拱拱手道:“方证大师须得主持公道!”

  方证点点头:“左掌门此举確实天怒人怨,大失正教各派义气。”

  丁勉不由得大汗淋漓。

  他也算看出来了,今天的事情,早有预谋,

  这位嵩山太保不由得暗自抱怨起来:“路司李可以找钟镇、串联乐厚,为何不来找我”

  乐厚胖胖的脸色犹有些挣扎,他起身方要说话,却见陆柏大声道:“嵩山门规,虽有不敬尊长”一条,但並没有不能废除掌门之位一条。今日有四位师伯、师叔在,也有诸位师兄、师弟在,

  嵩山清理门户,理应从匡正掌门起。”

  乐厚不由得脸孔发黑。

  这位陆柏师兄,竟然抢了他的台词

  大堂中顿时躁动起来。

  “废左冷禪掌门之位。”童千斤的话语掷地有声。

  其余三耆宿面色也有一些激动。

  “废左冷禪掌门之位。”更多的声音响起,

  乐厚忽道:“丁师兄莫要犹豫了,路司李和各派並无顛覆嵩山派之意,若是一再拖延,恐怕后果难料。“

  “丁师叔。”鸽舍的管事匆匆到来,一脸惶急,“四派弟子一道控制了鸽舍,不许我嵩山派弟子出入,当真是欺人太甚。”

  丁勉忙道:“命令弟子们退出鸽舍,不得与四岳盟友衝突。”

  管事本要再说,却见堂中的气氛甚是古怪,他不敢停留,连忙躬身退下。

  紧接著,各处皆有人前来匯报。

  “四岳各派门人接管了厨房。”

  “四岳弟子控制了各处出入口。”

  “正帮忽然扬言上山。”

  “少林弟子要我等退出各路埋伏点。”

  “少林和弓帮已经控制入山各处要害。”

  一个个消息让丁勉如坐针毡。

  他不敢有一个反抗的念头。

  左冷禪在嵩山的改革,让弟子无论是谁的门下,皆听命於掌门一人,固然对掌门集权有利。

  但问题却是,耆宿和太保们的利益受到极大的损害。

  就是大部分嵩山门人,都是左冷禪所无法顾及的,对掌门人的忠诚度其实极其有限。

  嵩山派一帆风顺还好,若是波折丛生,便是人心动盪。

  “废左冷禪掌门之位。”丁勉艰难地说道,“我同意。”

  代掌门既然开口,此事可算大功告成。

  方证等人齐齐鬆了口气。

  嵩山的事情,经过了许久的谋划,今日行事,却顺利的出乎他们意料。

  第二日,泰山。

  泰山派会真观之外,已经建立起一座高台。

  这处空地山石林立,经过平整之后,可以有千余人观战。

  看过日出,江湖中人纷纷从各处涌向会真观,

  不一会,各人或以派別为单位,或以江湖关係为纽带,围在高台四周。

  “游先生可知道,这次泰山论剑是什么章程”

  “听说五霸岗群豪聚会,最后统统给东方教主发配到倭国,可有其事”

  “倭人凶残,这群人怕是討不了好。”

  “倭人再凶残,这些人中,许多也都是杀人不眨眼之辈,正好以恶制恶。”

  “不知此次泰山会,路司李出手不”

  滑不溜手满面红光。

  这些日子他在泰安一带上下跳,江湖名声大涨。

  在他的身边,围拢著一大群江湖客,纷纷问个不停。

  “各位稍安勿躁。”游讯拿著大扇子摇晃两下说道,“先说五霸岗一事,我听人说,这群人拖家带口,有千余眾之多,他们会在寧波聚集,找船出海,前往倭国。同时探听倭国诸事,也算是有备无患。”

  “此次泰山会,路司李出手的可能不大。当日相约,左盟主对阵任我行,路司李对阵向问天,

  如今就看向问天有没有胆子了!”

  “至於泰山会的章程,据我所知,都是由玉钟子道长亲定,他还要在论剑之前加几个项目,具体也不得而知。”

  眾人纷纷点头,一瘦高个子笑道:“近日江湖传闻纷纷,都说路司李要在泰山对左盟主出手,

  游先生可知此事”

  “这—”游讯手中的扇子一顿,强笑道,“要我看不会,路司李素来光明正大,泰山论剑,

  虽然是左盟主首倡,但路司李是鼎力赞成的,今年冬还要华山论剑,要是泰山对左盟主出手,怕是没人敢去华山论剑。”

  各派的掌门人,耆宿,名气大一些的江湖散人,纷纷应邀入观休息。

  玉钟子老道满面红光,殷勤接待。

  遇到严肃一些的,老道一脸正气,遇到该谐的,老道插科打浑,游刃有余。

  回山后一直闭门不出的天门道长也出现在眾人面前。

  这位卸下掌门之后,倒是变得谦和了许多。

  一间静室內,路平正和风清扬说起嵩山一事。

  四岳女侠在旁边,冷冷看著路平。

  路司李顿时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恆山那位小姑娘建起一个兰台阁”风清扬甚是异。

  “郑萼师姐成了兰台阁主”四岳女侠也惊万分。

  “不错,这江湖史,必定有风先生一席之地。”路平淡淡道。

  华山耆宿双手一抖,杯中的茶水便洒在桌上。

  “嵩山左掌门到—.”泰山弟子唱名的声音传来。

  路平笑了笑,起身道:“时辰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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