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地球保卫战2:诸神游戏 (三十九)万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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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动的祭坛“我不擅长战斗”
隐士的归来
再次的宿命对决
===== 现实宇宙 地球 非洲西部战线 尼日利亚 死亡守卫占领区
战争是一头盲目而饥渴的巨兽,吞噬着理智与生命。
此刻,在尼日利亚这片被死亡与疫病彻底玷污的土地上,这头巨兽正被有意地引向了一个方向。
仿佛接到了某种不容置疑的最终指令,散布在广阔战线上的人类联军部队,突然爆发出了令人惊异的、近乎绝望的凶猛攻势。
炮弹以前所未有的密度砸向扭曲的防线,士兵们跃出摇摇欲坠的战壕,顶着令人窒息的毒雾和变异体的嚎叫发起了决死冲锋。装甲单位引擎轰鸣,不计损失地向前推进,用履带碾碎蠕动的地面,用主炮轰击任何可见的异常增生物。
死亡守卫及其麾下那些来自战锤宇宙的可憎造物,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所吸引。肿胀的躯体,蹒跚的脚步,带着亵渎的低语和武器的轰鸣,迎向那些“发了疯”的军队。
人类军队用生命和钢铁,只为掩盖一支小队的存在。
“净化小队”在穿越战场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当然,这种“顺利”是相对而言。
他们依旧需要穿越遍布黏滑有机物的废墟,绕过缓慢移动的瘟疫行尸群,时刻警惕着从脓液沼泽中突然探出的触须。零星遭遇的混沌战力,都被队伍最前方的两位巨人——休伦·法尔的无畏机甲和乌里斯·泰米特连长——以绝对的力量和效率瞬间粉碎,确保其无法发出任何警报。
整个尼日利亚战线所能抽调出的最精锐战力几乎都集中于此。
车体内,那位自称为“药师”的存在平静地端坐着,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宁静气息。
指挥官德拉文,仅存的右臂紧握着车内的稳定杆,眉头紧锁。他无法理解为何死亡守卫的主力似乎完全忽视了他们的渗透。
现有的证据表明他们尚未被发现,但这几乎违背了常理。
按照标准战术逻辑,即便主力被正面佯攻吸引,对方也应保有相当数量的侦察单位和区域监控手段。
“太安静了……这不正常。”德拉文透过观察缝向外望去,窗外是光怪陆离、不断蠕动变化的地狱景象,“他们对这里的掌控似乎出现了盲区。”
“并非盲区,指挥官。”药师平和的声音响起,“而是依赖。这些存在过于信赖其超自然的感官,它们的‘视线’依赖于亚空间能量的流动与反馈。而吾之存在,本身即是对这种流动的一种……‘中和’。在它们的感知中,我们所处之地更像是一片虚无,或是一片令其本能厌恶、不愿深究的‘寂静之地’。”
行进途中,休伦·法尔沉重的无畏机甲偶尔会微微侧身,其巨大的光学传感器扫过紧随其后的装甲车。乌里斯·泰米特也会在清理完一小股敌人后,沉默地瞥向“药师”所在的方向。
他们的目光中带着审视,带着一种跨越万年战火、见证过无数神明与恶魔后的深邃。
而“药师”似乎总能察觉到这些目光,他会回以平静的注视,那眼神仿佛能穿透钢铁盔甲,直视其下的灵魂。
一次短暂的休整间隙,趁着工兵清理前方被巨大增生组织堵塞的道路,休伦·法尔低沉的合成音通过外部扩音器响起,直接提出了疑问:
“异宇宙的化身,汝声称自身乃信念汇聚。在吾等所知之中,信仰既可铸就神圣,亦可滋生疯狂与黑暗。汝如何确保汝之本质,非是此界众生恐惧与绝望之扭曲结晶?”
“信念如河,既可滋养万物,亦可泛滥成灾。然吾所承,乃对‘生’之渴望,对‘序’之坚持,对‘愈’之祈盼。此乃文明存续之基石,而非毁灭之狂潮。吾之存在,非因恐惧而生,乃为平息恐惧而至。”“药师”回答道,依旧带着那种多重叠加的回响。
乌里斯·泰米特擦拭着他的爆弹枪,冷静地插话:“在我们的宇宙,所谓的神明往往索取多于赐予。信仰需要代价,力量伴随腐蚀。你的‘净化’,代价为何?”
“存在本身,即是代价。”药师回答,“吾藉此身降临,汇聚信念,行使权能,亦将此身置于现实法则与亚空间洪流之间。吾之行,如逆水行舟,需持续对抗周遭之腐化。若信念动摇,或腐化过甚,此身亦会消散,或……被扭曲。非是索取,而是共鸣与维系之平衡。”
“平衡……”休伦·法尔的合成音带着一丝嘲弄,“在混沌面前,平衡何其奢侈。唯有无尽的战争与彻底的净化。”
“彻底的净化亦是一种失衡。”药师缓缓道,“生命蕴含混沌,秩序亦存僵化。吾所求,乃祛除病疽,抚平创伤,使生命得以按其本然之道延续,而非将一切归于死寂或另一种形式的‘纯净’枷锁。此界众生之愿,非是成为另一种概念的奴仆,而是作为自身存在之主宰。”
他的话让两位来自战锤宇宙的战士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们的世界观建立在帝皇的绝对人类至上主义和对混沌的彻底灭绝之上,而这种源自本土的、更加……“柔和”却坚定的秩序概念,让他们感到既陌生又不禁深思。
短暂的交流结束,道路清理完毕,小队继续前进。越深入腹地,环境变得越发骇人听闻。
士兵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透过面罩的眼神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惊惧与恶心。
他们虽在行动前接受了最充分的心理简报,目睹过前线战场的残酷,但此地的景象依旧超出了人类想象的极限。
这里的建筑早已失去了任何原本的结构,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看似无用的奇异增生物,它们毫不遵循常规的生长逻辑,这点也可以理解,这些增生物根本就不是物质宇宙应该有的。
一条由增生组织构成的、黏腻不堪的走廊出现在眼前。
曾经的街道和建筑物被这些活体结构完全遮蔽,只有微弱、惨绿的光线从生物质膜的缝隙中透下,映照出噩梦般的景象:墙壁上突然睁开布满血丝的瘟疫之眼,茫然地转动着;走廊分支如同病肺中的支气管,不断蠕动收缩;难以名状的、扭曲变形的物体在半凝固的泥泞中翻滚,发出咕噜的声响。
载具外部的高级防腐蚀涂层在空气中莫名成分的侵蚀下,开始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颜色迅速黯淡、脱落,露出了底层的金属原色,然后金属本身也开始出现坑坑洼洼的蚀点。
工兵们不得不频繁下车,用携带的紧急密封剂和物理手段清理履带和关键传感器上的粘稠物。
庆幸的是,这条令人作呕的走廊并未延伸太长。
在休伦·法尔用无畏机甲的动力爪暴力撕开最后一道黏滑的肉膜屏障后,小队眼前豁然开朗——他们抵达了第一个目标:一座次级祭坛……或者说,是它的地基。
那是一个由建筑残骸和无数人类器官恐怖融合而成的结构:断裂的混凝土中伸出苍白的手臂,扭曲的钢筋穿刺着肿胀的头颅,破碎的玻璃窗镶嵌在如同巨大脏器般搏动的肉块中……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层厚厚的、闪烁着油亮光泽的粘液所覆盖。
它看起来像是一件怪异的、描述数百人在极度痛苦中相互纠缠、融合的抽象艺术品。
一名年轻的士兵再也无法抑制喉咙里的酸意,猛地弯腰干呕起来,幸好他的头盔密封良好。
“你们最好把恶心的感觉压下去,”乌里斯·泰米特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其特有的、对瘟疫的漠然,“即使要吐,也吐在头盔里。在摘下头盔的瞬间,你们吸入的就不只是空气,而是纳垢的‘恩赐’。然后,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你,以免你成为我们的威胁。”
士兵们脸色惨白,强行将喉咙里泛起的酸感咽了下去。
“作恶多端,罄竹难书!”休伦·法尔的合成音因愤怒而变得更加高亢刺耳,无畏机甲的双臂武器阵列嗡嗡作响,对准了那亵渎的造物。
然后,他们被发现了。
或许是小队撕开肉膜的动静,或许是祭坛本身的防御机制,从祭坛后方阴影和周围蠕动的肉壁中,浮现出了身影。数名身着腐朽长袍、手持瘟疫香炉的亵渎巫师,他们肿胀的脸上带着惊愕与狂怒。
伴随着他们的,是更多手持锈蚀刀斧、体型臃肿的死亡守卫瘟疫战士,以及大批被改造的、有着怪异形体的生物——有的像是人类与蛆虫的可怖结合体,有的则是由多个尸体缝合而成的巨大行尸,它们身上甚至还镶嵌着仍有意识的人类头颅,那些头颅正发出凄惨而无助的哀鸣。
“我们开始吧。”药师说道。
他推开装甲车的舱门,走了下来。
当他双脚踏上那粘稠、蠕动的地面时,异变陡生——以他的脚尖为起点,周围那些活体般的增生物仿佛遇到了克星,迅速变得干涸、发黑、萎缩,如同被无形的烈焰灼烧,退缩开来。一层微弱却纯净的乳白色光辉开始从他周身散发出来,在这片绿意盎然的腐化之地中,显得如此耀眼而……不合时宜。
=====死亡守卫占领区 核心位置
与此同时,在占领区的最深处,腐溃者沃图姆正站在最大的主祭坛前。
这座祭坛远比小队遭遇的那个更加庞大、更加复杂、也更加……活跃。它像一颗巨大的、仍在搏动的心脏,由无数腐烂的肢体、废弃的战争机械和蠕动的不明生物质构成,表面布满了流淌着脓液的孔洞和不断开合的诡异花朵。
远处人类联军突然加剧的战争轰鸣如同沉闷的雷声滚滚传来。
沃图姆腐烂的眉头紧锁着,这个世界的军队这突如其来的、不计代价的激烈进攻,让他心中升起一股怪异的预感。
虽然战争铁匠费罗斯那边没有任何新的消息传来,但沃图姆凭借万年战争积累的直觉猜测,本土宇宙——阿瑞普兰提六号铸造世界那边,肯定出问题了。他们的时间,可能真的不多了。
然而,更让他烦躁的是眼前祭坛的状态。
按照那些“无尽增值教派”的巫师信誓旦旦的保证,七座祭坛早已搭建完成,理论上随时可以激活,动摇这个宇宙的根基法则。但此刻,除了主祭坛微微嗡鸣外,预想中的能量共鸣并未出现,仪式迟迟无法达到最终临界点。
沃图姆沉重的脚步踩在一块由腐烂人皮粗糙缝合而成的“地毯”上,发出噗嗤的声响。一名高阶法师正跪在他的面前,其膨胀的身躯因极度恐惧而瑟瑟发抖,脓液从袍子的缝隙中不断渗出。
“祭坛为什么还没有激活?”沃图姆冷冷的说道。呼吸面具发出有毒蒸汽的嘶嘶声。
“伟…伟大的腐溃者,”高阶法师的兜帽剧烈地摇晃着,声音因恐惧而尖细,“理论…理论上所有条件都已满足…架构完美…献祭充足…或许…或许是不同世界法则的细微差异…导致了能量共鸣的延迟…需要…需要一个更强的初始引导…”
“那就以慈父之名,掌握生死的全能之神,让仪式开始!”沃图姆不耐烦地低吼,“用更多的牺牲,更炽烈的痛苦,敲开这扇门!”
七名瘟疫战士推着七个特殊的“祭品”走了上来。这些不幸者之前是俘虏,在被纳垢神力深度改造后,他们的变异的畸形身体本身就是对生命形式的可怕亵渎,令人过目难忘。
他们几乎体无完肤,恶疾以最艺术(或者说,最亵渎)的方式在他们身上展现。
一个人的双脚因极度的象皮病而肿大成巨大的肉柱,四肢却枯萎如柴,手指早已因恶性麻风病而消失无踪;
另一个人的脸部完全塌陷,头骨被某种诡异的骨病吞噬,只留下一个皱巴巴的、不断开合的孔洞权作嘴和鼻子;
所有人身上都布满了流脓的疮疤、硕大的痘疹、腹股沟处的巨大肿瘤和花哨的青色坏死斑块,皮肤到处是令人作呕的变色和松弛。
因他们被强制脱掉破烂衣物而暴露出来的寄生虫,为了躲避空气中弥漫的酸腐雨水而疯狂钻向他们的腋窝和腹股沟。
他们所承受的病痛,早已超越了一个活人所能承受的极限,完全是纳垢力量维持着这可怖的生命形态。
一个女人的肚子上裂开一张长满黑牙的大嘴,无声地开合;
一个男人怀抱一条不断扭动的触手,那触手取代了他的右臂;
第三个人被一群闪烁着绿光的苍蝇包围,苍蝇们在他耳边轻语着失落的疾病名称,并在他皮肤上那些细小孔洞里钻进钻出。
“让我死吧……求求你……让我死吧……”祭品们发出微弱的、不成调的哀嚎,这是他们唯一残存的理智诉求。
“很快,你们就会得偿所望,并融入慈父的永恒恩宠之中。”主持仪式的高阶巫师用一种扭曲的、充满狂喜的语调说道。
巫师们以特定的位置围坐在一起。
吟唱开始了。
“伟大的慈父啊!您慷慨地祝福了这些幸运儿,令他们得以展现您无上的仁慈!”
“我们感谢您赐予的苦难,我们赞美您无尽的慷慨,我们为您的浩瀚恩慈卑躬屈膝!”
“现在,我们将他们归还于您,送入您丰饶的花园,在那里您可以尽情欣赏您伟大的作品,并对您完美的造物心满意足!”
他颤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献祭般的狂热。“把您尊贵的儿女带回您无尽的天堂!把他们的爱和崇拜带到您腐烂而温暖的胸膛!这样他们就可以获得永恒的生命,并以万般腐朽而荣耀的形式重获新生!”
沃图姆身后巨大的主祭坛开始剧烈地蠕动,仿佛内部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
随后,一道刺目的、污绿色的能量电光猛地从祭坛顶端喷涌而出,如同扭曲的闪电般在周围的增生组织上闪烁、劈啪作响,散发出浓烈的腐败灵能气息。
一把锈迹斑斑、却闪烁着邪异绿光的仪式匕首被丢到了其中一个祭品面前。
那个祭品颤抖着,用他那异化的触手卷起了匕首。他的眼中混合着极致的痛苦与一丝诡异的解脱,然后,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猛地将匕首插向自己的头颅!
就在匕首没入的瞬间,那道污绿色的能量电光再次猛烈爆发,如同活物般涌入匕首,又通过匕首灌入祭品的体内!
电光在他的皮肤下疯狂跃动、窜流,祭品痛苦地剧烈抽搐,身体以一种违反生理结构的方式扭曲。
在剧烈的抽搐下,那柄匕首仿佛被无形之手操控,沿着一条诡异而精妙的路径,将他自身的躯体从中剖开!
内脏和早已变质的组织汹涌而出,瞬间变为浓稠的绿色,然后猛地爆裂开来,无数蠕动的、肥白的蛆虫从中喷射而出,洒落在周围狂热的巫师身上。巫师们喜极而泣,疯狂地用手捧起那些蛆虫,亲吻着,吞咽着:他们的神已经接受了这份祭品!
那祭品的残破尸体开始发生更加恐怖的变化。他的胸腔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和血肉撕裂声爆裂开来,肋骨从烂肉中挣脱而出,如同拥有生命般相互盘旋、缠绕,逐渐变大、变粗。
一种漆黑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物质不知从何处涌出,覆盖在那些扭曲生长的骨骼之上。
尸体上的其他触手如同被传染的病毒般疯狂扭曲、爆发式增长,变成无数挥舞着的、发出嘶嘶声和非人哀号的卷须。
这些卷须相互粘连、拉扯,强行将那些变异的骨头连接、弯曲,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而不规则的椭圆形拱门。
紧接着,一道暗绿色光芒在骨制拱门的中央点亮。光芒迅速增长、变强,并猛地射出一道粗壮的光柱,精准地连接到沃图姆身后的主祭坛之上。
现实的结构在这股汹涌的灵能浪潮中剧烈地扭曲、泛起涟漪,宇宙的屏障被强行扭曲并向外喷薄着污秽的能量,疯狂地挑战着这个现实宇宙固有的、冰冷的自然规则。
“慈父!慈父!慈父!”巫师们陷入了彻底的狂热,跪地高呼,涕泪横流。
其他尚未被献祭的祭品看到这地狱般的一幕,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连哀嚎都已发不出。
沃图姆满意地看着那扇逐渐稳定的污秽之门,感受着其中散发出的、与他家乡宇宙一般无二的腐败气息。他挥了挥手,声音冰冷而毋庸置疑:
“继续!打开更多的门!让慈父的花园与此地彻底连接!”
===== 边缘祭坛
药师的存在的确如同一个无形的防护罩, 当然,主要的防护对象是现实宇宙的人类军队。
他所散发的微弱净化光辉,驱散了浓重的腐化气息,却极大地削弱了巫术的直接伤害效果,并让那些低阶的瘟疫行尸和纳垢灵感到本能的不安与畏惧,行动变得迟疑。
但这并不意味着敌人会坐视他们破坏祭坛。
亵渎的巫术弹幕和爆弹如同雨点般砸向小队临时依托的残骸掩体。死亡守卫瘟疫战士们迈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推进,他们的爆弹枪喷吐着致命的、携带病菌的子弹。
药师动了。他的动作看似缓慢,却瞬间跨越了数米距离,出现在一名正在引导恶毒咒语的巫师面前。
那只属于李卫国、却散发着非人光泽的手,平静地探出,无视了环绕巫师的瘴绿色灵能护盾,仿佛那护盾根本不存在一般,轻柔地抚上了巫师那布满痘疮和溃烂的额头。
那巫师惊骇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说什么,但已经太迟了。
纯净的、乳白色的火焰从药师指尖与他额头接触的缝隙中迸发出来。那火焰没有温度,却带着一种绝对的“秩序”与“净化”的概念。
绿色的、污秽的灵能能量如同被蒸发般从巫师的口鼻、耳朵、甚至毛孔中疯狂喷涌而出,他湿透的、沾满脓液的长袍瞬间飘散出自燃产生的洁净蒸汽。
巫师连惨叫都未能发出完整的一声,整个躯体就在这净化之焰中迅速变得焦黑、崩解,最终化为一片虚无的灰烬,随风飘散。
药师环视四周,寻找下一个目标。他的眼神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就是你说的‘不擅长战斗’?”德拉文一边用他的武器精准地点射着一个试图靠近的瘟疫行尸的头颅,一边在通讯频道里喊道,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振奋。
“是的,我的能力核心在于净化与驱散,而非直接的毁灭。”药师回应,“对付这些深度依赖亚空间能量存在的个体,效果会尤为显着。但对于纯粹的物理存在或高度变异体,则需依赖诸位之力。”
“专业对口了!”有了反攻的希望,德拉文甚至有那么些许开玩笑的心思了。
无需更多言语,药师、休伦·法尔和乌里斯·泰米特立刻成为了小队的剑锋。
无畏机甲的重武器咆哮着开火,将死亡守卫战士连同他们周围的腐化环境一同撕碎。
乌里斯·泰米特的爆弹枪点射精准而致命,每一次轰鸣都必然伴随着一个叛徒的头颅或重要器官的爆裂。
而药师则行走在他们之间,他所过之处,地面的粘液干涸硬化,空气中的毒雾变得稀薄,低阶的纳垢灵如同遇到阳光的冰雪般消融。
他偶尔出手,目标直指那些施展巫术的敌人,每一次轻描淡写的接触都意味着一个混沌施法者的彻底湮灭。
这支锐利的三角阵型,直直向着那座仍在微微蠕动、散发着不祥绿光的次级祭坛核心杀去。
=====南部非洲战线 - 纳米比亚\/博茨瓦纳\/津巴布韦边境
怀言者领主阿马特尼姆-乌尔-纳巴斯-莱什站在一台被击毁的“巨兽”坦克残骸上,猩红色的动力甲在昏暗的天光下流淌着不祥的光芒。他俯瞰着眼前摇摇欲坠的人类防线,扭曲的面容上浮现出残忍的愉悦。
他的声音经过头盔的扩音器放大,如同毒蛇嘶鸣,回荡在战场上空,压过了爆弹的呼啸和垂死的哀嚎:
“看啊!这就是你们信仰的脆弱壁垒!你们的信仰何在?他们早已抛弃了你们,就像抛弃那个腐朽的泰拉一样!唯有拥抱真神,方能获得永恒!”
回应他的是更加密集的爆弹枪声和战斗修女们愤怒的祈祷颂唱。
由天使军团战士、圣百合修会修女以及钢铁勇士忠诚派“破碎之刃”凯尔·瓦伦组成的防线,如同暴风雨中即将倾覆的小舟,却依旧死死钉在原地。
金色的动力甲与银灰色的修女战甲上布满裂痕与污秽,凯尔·瓦伦的终结者盔甲更是如同被酸液洗礼过,陶钢斑驳,但他们的反击依旧精准而致命。
一名战斗修女高举起圣洁火焰喷射器,炽白的火焰净化了一群嚎叫着冲上来的变种信徒,但她随即被一发来自恶魔引擎的腐蚀性炮弹击中,连人带甲化为了一滩沸腾的金属与血肉混合物。
一名天使军团战士怒吼着,在几名战友用生命创造的条件下,用链锯剑劈开了一名怀言者狂热者的头颅,但他随即被数道灵能闪电击中,浑身焦黑地倒下。
凯尔·瓦伦沉默地用他的攻城炮扫射着侧翼试图包抄的敌人。
他的每一次点射都能精准地撕裂一名怀言者战士的护甲,或者打断一台恶魔引擎的肢体。但他一个人无法支撑整条战线。防线正在被一步步压缩,伤亡急剧增加。
阿马特尼姆发出得意的笑声:“顽抗!多么令人感动的愚忠!但这一切终将结束!我会把你们的头颅垒成新的祭坛,用你们的灵魂向黑暗诸神献上最宏大的赞歌!尤其是你,叛徒!”
他指向凯尔·瓦伦,“你的钢铁之躯,将成为我王座最坚实的基座!”
就在他举起手臂,准备下令发动最终冲锋,一举碾碎这最后的抵抗时——
呜嗡——!!!
一声尖锐到撕裂耳膜的呼啸声从天际传来,并非炮弹坠落,而是某种引擎濒临极限的哀鸣,混合着金属扭曲的刺耳噪音。
所有人在那一刻都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
只见一艘小型突击艇正拖着浓烟与火焰,如同流星般从低悬的、弥漫着尘埃与灵能污染的云层中俯冲而下。
它完全无视了地面怀言者的防空火力,几道微弱的激光束打在它的装甲上,甚至未能让其轨迹有丝毫改变。它并非在飞行,而是在坠落,一种充满决绝意味的、被精确引导的坠落!
“那是什么?!”一名战斗修女惊呼。
“是敌人的增援吗?”一名天使军团战士举起了爆弹枪。
凯尔·瓦伦的传感器疯狂报警,但他冰冷的金属面罩下,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将枪口微微抬高了一寸。
阿马特尼姆的狂笑戛然而止,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心悸,那是一种久远的、几乎被遗忘的……恐惧和憎恨交织的情绪。
轰隆!!!!
突击艇最终没有选择降落,而是以一种蛮横无比的姿态,直接砸在了战场中央的空地上,正好位于怀言者进攻锋线与人类防线之间!
巨大的冲击力让大地剧烈震颤,扬起的沙尘和碎片如同海啸般向四周扩散,瞬间笼罩了大片区域。几个躲闪不及的怀言者信徒和瘟疫行尸直接被砸成了肉泥,或者被冲击波震碎。
尘埃缓缓落下,隐约显露出一个巨大而狰狞的轮廓。
咔—嚓—!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严重变形的突击艇舱门被一股巨力从内部猛地扯开,扭曲的铰链发出最后的呻吟,然后彻底崩断。
一个身影,从弥漫的烟尘中走出。
他身着一套可以追溯回大远征时代的动力甲,这套在大远征时代和荷鲁斯之乱时期常见的型号,此刻闪烁着光辉。
甲胄上的每一处伤痕都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诉说着无数场跨越万年的惨烈战斗。
他没有佩戴头盔,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却依旧坚毅的面容。
他的脸庞刻满了箴言,以及岁月的痕迹与战争的印记,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得如同鹰隼。
阿马特尼姆-乌尔-纳巴斯-莱什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他头盔下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变得急促,握着动力斧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个身影……那张脸……他曾在古老失败的噩梦中见过!他不是应该……不是应该被禁锢在永恒的钢铁囚笼中吗?!怎么可能……
“是……是你?!”他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之前的从容和嘲讽,变得尖利,随即又被滔天的怒火所淹没,“你这具……这具本该腐朽的躯体?!你怎么可能……伪帝那具尸骸对你做了什么?!你竟敢……你竟敢以这般姿态回到我的面前?!”
“阿马特尼姆。”
隐士的目光中带着冰冷的审视和一种近乎于怜悯的蔑视。
“看来漫长的流放并未让你学会谦卑,反思你那可耻的背叛。”隐士的声音如同寒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阿马特尼姆和所有怀言者的灵魂上,“反而让你变得更加可悲、更加癫狂。”
“你背叛了帝皇的光辉,背叛了人类的未来,如今,又像瘟疫一样,将你的污秽带到了这个尚未被完全玷污的世界。”
“罪孽?背叛?愚蠢!”阿马特尼姆像是被刺痛最深的伤口,猛地尖叫起来,试图用咆哮掩盖内心的震撼与恐惧,“我所拥抱的才是真正的力量!是真神赐予的永恒!伪帝?他不过是一个窃取力量的家伙,一个坐在冰冷王座上的腐朽尸骸!而这个世界……”
他张开手臂,癫狂地指向周围:“……它终将沐浴在真神的荣光之下!它的绝望和痛苦将成为献给我主的最美妙祭品!而你!”
他疯狂地指向隐士,“你将会见证我的胜利!我会亲手撕碎你这具可悲的、被重新拼凑起来的身体,把你的头颅制成我王座最显眼的装饰!让你那可怜的意识永恒地困在亚空间的碎片中,亲眼目睹我如何将这个世界献给黑暗诸神!你上次给我的‘礼物’,我今天要百倍、千倍地奉还!”
阿马特尼姆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礼物”这个词。
阿马特尼姆不再废话,咆哮着率先发动了攻击!强大的灵能点燃的亵渎火焰,一道凝聚着恶毒诅咒与毁灭能量的灵能冲击波率先射向隐士!
同时,他对着周围的怀言者和恶魔仆从怒吼:“杀了他!撕碎这个伪帝的走狗!”
隐士面对汹涌而来的灵能冲击,他没有丝毫退避。
他看似随意地向前一挥,那柄巨大的链锯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两股力量对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刺眼的能量闪光,逸散的能量乱流将周围几名冲上来的怀言者信徒炸得粉碎,甚至撕裂了两只低阶惧妖。
“你的话语,依旧充满了可悲的谎言和自我欺骗,阿马特尼姆。”隐士低沉的声音在爆炸声中依旧清晰沉稳,“但我的使命,并非与你辩论那早已明晰的真理。”
他的爆弹手枪发出了怒吼!不同于现实宇宙改版的爆弹枪的连射,他的每一次点射都如同沉重的鼓点,灼热的、经过特殊祝福的爆弹精准地找到目标——一名正要施展巫术的怀言者巫师头盔接缝、一台恶魔引擎的能量核心、一名精英卫队的膝盖关节。每一次枪响,几乎都伴随着一个敌人的倒下或重创。
阿马特尼姆尖叫着,召唤出更多的恶魔火焰和扭曲的灵能弹,如同狂风暴雨般砸向隐士。
隐士或是用链锯剑精准地格挡、挑飞那些攻击,或是利用不可思议的步伐和身法进行闪避。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灵能与祝福爆弹的光轨交织成致命的网络,古老的动力剑与燃烧的恶魔武器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和四散的能量电弧。
“是隐士!是隐士大人!”一名伤痕累累的战斗修女首先认出了那位传奇,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他回来了!”
“为了帝皇!为了隐士!”圣百合修会的修女长高举着染血的链锯剑,声音穿透战场,充满了焕然一新的力量,“姐妹们!净化这些异端!”
残存的天使军团战士、战斗修女们,甚至包括那些伤势还能动的士兵,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勇气和力量。他们眼中燃烧着信仰的火焰,发出了比之前猛烈十倍的呐喊。
更加炽热的火焰从修女们的火焰喷射器中喷涌而出,净化着污秽。
凯尔·瓦伦沉默地操作着他的武器,不再仅仅是防守,而是开始进行精准的点射,为冲锋的姐妹们提供火力掩护,并将试图干扰隐士与阿马特尼姆对决的怀言者步兵成片扫倒。
即使是他这样冷漠的战士,传感器后的目光也似乎在那位古老战士的身影上多停留了一瞬。
钢铁勇士忠诚派或许对帝皇的信仰并不如他人那般炽热,但“隐士”这个名字及其此刻展现的形态,代表的是一种跨越派系的、对混沌的极端憎恨和永不妥协的战斗传统,一种几乎成为传说的事实。凯尔·瓦伦的进攻节奏也明显加快,他的炮火更加致命。
南部战线的局势,因为隐士的降临,开始逆转!从即将被碾压的绝望防御,变成了充满愤怒、希望与宗教般狂热的反击浪潮!
阿马特尼姆-乌尔-纳巴斯-莱什愤怒地咆哮着,命令更多的恶魔和信徒上前,但战场的重心,已经不可避免地聚焦在了那位来自大远征时代的活传奇,与陷入暴怒与恐惧的怀言者领主之间。
宿命的对决,在这片被鲜血与火焰浸透的非洲边境,以一种超出所有人预料的方式,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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