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新的计划

　　时间紧迫，切磋一结束，源翼清便跟着悲鸣屿行冥径直前往产屋敷宅邸。由于源翼清在切磋中展现出的惊人实力，以及他提出的全新的作战计划，还有许多关键细节需要立即与主公商讨清楚。

　　在产屋敷邸那扇熟悉的大门前，悲鸣屿行冥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背对着源翼清，低沉浑厚的声音传到源翼清耳中：“翼清，在进去之前，你还可以再考虑一下。主公大人深思熟虑后制定的计划，从任何方面来看，都应该是当前可行性最高的选择。”

　　源翼清不解地看着岩柱宽厚的背影：“为什么？悲鸣屿先生，您明明……”

　　他欲言又止。

　　悲鸣屿行冥对产屋敷耀哉的感情毋庸置疑，深厚无比。但令源翼清困惑的是，从得知主公计划的那一刻起，行冥流露出的情绪除了悲伤外，竟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甚至连一句质疑都没有。

　　悲鸣屿行冥缓缓转过身：“这件事，目前只有我知道。”他思索了一下，“主公大人的直觉很准确，这也叫先见之明，是可以预测未来的能力，产屋敷一族世代都传承着这份特殊的力量。”

　　源翼清睁大了眼睛，这解释了他心中许多的疑惑。

　　行冥继续道：“他们正是凭借着这份力量，才在漫长的岁月中积累了庞大的财富，构建起支撑鬼杀队运作的经济基础，同时也躲过了数次灭顶之灾。”

　　源翼清先是感到惊奇，但随即想到了更多的事情，语气不由得沉重起来：“如果……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力量，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牺牲？还有那么多死去的队士……”

　　悲鸣屿行冥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悲悯：“这种直觉是很模糊的，而且并非绝对。主公大人无法预知每一件具体的事情，也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预知到。”他顿了顿，举了个例子，“就像你第一次遭遇黑死牟，我们把重伤垂危的你带回来之后，主公大人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我能感觉到……他非常自责。”

　　源翼清沉默地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自己昏迷醒来后，葵告诉他主公曾亲自探望。

　　悲鸣屿行冥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所以，主公大人做出这个决定，绝对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他所感觉到的通往胜利可能性最大的道路。即使那条路，需要他以自身为代价。”

　　源翼清点头，但是并没有改变想法：“我明白了，但是，我仍然想争取一个不同的可能。您也说了，主公的直觉并不是绝对准确的。”

　　两人不再多言，迈步走进宅邸。

　　来到主公休养的和室前，恰好遇到天音夫人从里面轻轻拉开门走出来。源翼清眼尖地注意到，天音夫人在看到他们两人的瞬间，迅速地将手中一块白色的手帕收进了袖口，但那惊鸿一瞥间，他清楚地看到帕子上沾染着刺目的鲜红。

　　天音夫人微微侧身让开通道：“两位，请进吧，耀哉大人正在等你们。”

　　源翼清和悲鸣屿行冥同时躬身行礼，然后步入和室。

　　产屋敷耀哉还躺在那个位置，尽管脸色比之前更加憔悴，病斑的范围似乎也扩大了些，但他脸上依然带着那种能安抚人心的和煦笑容：“翼清，行冥，你们来了。刚才的切磋，结果我已经知道了。”

　　他将脸转向源翼清的方向，语气中充满了欣慰：“翼清，你做得很好，远远超出了我的期待。”

　　得到主公的肯定，源翼清心中暖流涌过，但他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他深深低下头：“主公大人，我再次恳请您答应我的请求！请允许我迎战无惨！”

　　产屋敷耀哉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温和地开口：“你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拥有这种可能性，我自然会履行我的承诺。”

　　源翼清心中一喜，紧绷的神经刚刚有所放松，却听见主公继续说道：

　　“但是，我原有的布置，依然要继续。”

　　源翼清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急切与不解：“主公大人！为什么？既然我已经证明了自己有能力与无惨一战，为何您还要坚持那个计划？！”

　　他无法理解，明明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何还要走向最残酷的那条路。

　　“咳…咳咳……”

　　产屋敷耀哉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天音夫人立刻上前轻轻为他拍背。待喘息稍平，他才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翼清……任何事情都不会有十成的把握。这次，是千年以来未曾有过的机会……我绝不能因为任何一丝侥幸心理而错过。”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蕴含着强烈的决心，那是一种将一切都押上的赌徒般的决绝，更是一位领导者为了最终胜利不惜燃尽自己的觉悟。

　　“我同意你的请求，”产屋敷耀哉缓缓说道，“这几天的夜晚，我允许你守在这座宅邸，作为鬼杀队的最高战力，第一个迎战鬼舞辻无惨。”

　　产屋敷耀哉微微喘息了几下，继续说道：“珠世小姐先前告诉了我一个至关重要的情报。无惨拥有一种特殊的最终保命手段。在面临真正致命的威胁时，他可以如同自爆一般，将自己的身体主动分裂成近两千块的碎片。”

　　源翼清的瞳孔猛地收缩。

　　近两千块碎片还能复原？这简直超出了常理的理解范畴！

　　“如果不能在同一时间，将所有碎片彻底毁灭，”产屋敷耀哉的语气沉重，“哪怕只留下一块，无惨就能凭借其顽强的生命力和再生能力逃走，然后蛰伏起来，等待下一个百年，甚至千年。”

　　他微微侧头看向源翼清：“翼清，面对这样的能力，你有把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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