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世仇

　　“你们说，为什么咱们这行老有人吸D呢？”

　　赶往开会地点的车上，刚对着记者发表完意见的张远，闷闷不乐的问道。

　　这不是给行业抹黑吗？

　　老子也在这行里混着呢。

　　我好不容易带起来的平均长度，不是，素质，都被你们给拉低了！

　　“老板，你拍的那部戏里不是说，是因为空虚吗？”助理答道。

　　“你还记得，不错。”张远夸奖道。

　　那是《门徒》中阿祖最后的独白。

　　“不过我不太认可这个说法。”

　　张远一直对尔冬生给的这个结尾既满意又不太满意。

　　最终结局是小孩子救了也想要吸D的阿祖，把针头扔进了垃圾箱。

　　内容很好，但这句说吸D是因为空虚的独白，他不认可。

　　这帮人内心空虚是肯定的，但问题也一定不只是空虚。

　　“老板。”保镳龙哥很少说话，但此时开口。

　　“我在香江时，见过不少大哥，小弟食粉。”

　　“但真正的大佬，聪明人，都是绝对不食粉的。”

　　张远点点头，这话还差不多。

　　要说因为压力大，需要灵感，这些都是娱乐圈常用的借口。

　　那马芸压力大不大？

　　小马哥压力大不大？

　　联合国维和部队的一线人员压力大不大。

　　你压力再大，还能有出入几十亿资金或者直面战火，随时有可能牺牲的人压力大？

　　还是三观有问题，外加脑子蠢。

　　真正的聪明人很肯定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绝对不会去沾这种事。

　　哪怕李黄瓜被骂成这样，他们家有出过一个粉仔吗。

　　张远觉得还得严加管束手下人。

　　现在这批其实还好。

　　别看有点面相带点憨或者唬，其实都是明白人。

　　以后那些就不知道了。

　　并且他还想着，音乐圈是重灾区，自己可以合作，但尽量少与这帮人私交。

　　万一开玩笑，或者坏心眼给你酒里，烟里下点东西，那可惨喽。

　　张远特意和龙哥关照了一下，生活中也要注意这些事，对方谨慎的答应。

　　因为他是真见过“美钞”和“港币”的。

　　“哇，到啦！”

　　还和之前一样，在一间大酒楼的包间与香江大佬们见面。

　　他还没到，这帮人已经开始吃杨枝甘露了。

　　他到了后便开始点菜。

　　之前可是每回有尽“地主之谊”，提前点好菜，没给他选菜的机会。

　　其实多少有点早年间看不上“北佬”，觉得你们不懂吃的感觉在。

　　白切鸡一定要带血，炒饭一定要用隔夜，懂不懂啊，炒王。

　　而且今天他到了后，这些位见到他后表情明显比之前更欢快些。

　　因为……

　　“桦宜上市了，听说你也有不少股份啊。”

　　“怎么样，现在也亿万身家了吧。”

　　其实在之前，他们有把他当做朋友，但绝对没有人把他当做同等级的合作伙伴。

　　初心是想在那次大陆和香江的大战后，找个“缓冲区”，一个能够对接两面的人。

　　张远也知道，但他就是需要这个机会，让自己坐到这个位置上。

　　这事就像谈恋爱一样。

　　你管女神是真心喜欢你，还是想用你来气前男友。

　　有机会就先睡了再说，别管那么多。

　　什么要面子，要真心。

　　先把事情做实，接下来请神容易送神可难了。

　　万一睡着睡着就睡出感情了呢？

　　好几位香江老板，原本起初就是抱着找个“傀儡”的心态来对待张远的。

　　我们给你面子，你来帮我们沟通，我们再给你点碗底的汤汤水水喝。

　　这是拿他当“旺财”了。

　　但现在他们发现，这哪是旺财，明明是丧彪。

　　可凶狠了！

　　每次来都怼天怼地。

　　不是软柿子，倒是软钉子。

　　要说之前，这帮香江老板们最大的依仗便是财富。

　　毕竟发家早，比大陆同行有钱多了。

　　这帮人里哪个不是亿万身家。

　　杨晨光电影产业就上百亿，还有地产，钟表，旅游等各项资产。

　　江志墙也有大几十亿。

　　黄白鸣算少的，纸面财富也有几十亿。

　　但这些所谓的财富，都会随着香江地区的整体没落而逐渐缩水。

　　其实没有大陆，97金融危机时他们这帮人中至少有半数就已经破产。

　　过去的事情不提，但今时不同往日。

　　桦宜一上市，张远最短的那块板，现在也不那么短了！

　　虽然还是不及他们，但已快速接近。

　　而且这些人最小都有45，甚至50以上了。

　　都已经是中年，人生下半场。

　　张远还是青年，甚至都没到壮年。

　　这能一样吗？

　　他们这岁数的时候，除非继承老爸资产，否则大半都还在当打工仔呢。

　　有钱了，当然见到他更高兴。

　　吃鲍鱼都不觉得是占他们便宜，变成应该的。

　　坐下后，这帮人套他话，想知道捞了多少。

　　张远故意没有说。

　　不是想保密，因为话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他们耳朵里。

　　只是不想明说。

　　因为说出来，总没有他们的资产多。

　　这帮人反而会故意在心里把自己提高一点点，来获得优越感。

　　这是人的本能。

　　不说，神秘，让他们好奇，才更符合他当下的需求。

　　因为今天是来说事的。

　　“我今天特意过来，还是有几件重要的事情。”

　　“首先，我对发哥在《让子弹飞》剧组开的条件不满意。”

　　“我只是在表达我的态度，但为了片子，我暂时忍了。”

　　他得说出来。

　　不说就是你默认了。

　　“阿发去过好莱坞后，是大牌了些。”有人帮他说话。

　　再怎么说，发哥也是香江如今的扛鼎人物之一。

　　除了辰龙，李连界外，他基本是华人中片酬最高的演员。

　　当年在香江有双周一成的说法。

　　周星持，周闰法，辰龙。

　　这三个人的电影是最卖钱的。

　　其实只有星爷和龙叔是真的一直卖钱。

　　发哥断断续续的，而且经常亏本，更像个搭头。

　　和他们两位放一块都有点抬他了。

　　“我也去过好莱坞，我也没有耍大牌啊。”张远无所谓的回道。

　　只是随口说说，谁不会。

　　“这事不提，接下来是要事。”

　　“张卫平大家应该都知道。”

　　“江先生，您应该和他很熟了。”

　　江志墙点点头，毕竟合作了好多次。

　　《英雄》，《十面埋伏》，《千里走单骑》，《满城尽带黄金甲》，《三枪拍案惊奇》。

　　这些片子江老板的安乐影视都有参与投资和出品。

　　是这桌人中与张卫平和老谋子最熟悉的人。

　　“张卫平和我说，他最近想借着《三枪拍案惊奇》，也就是张译谋导演奥运会后复出的作品。”

　　“用这部戏施压，要求大陆院线提高制片方的分成比例。”

　　“想要从43%提高到45%。”

　　“他希望我能和大家谈论，一起加入，声势更大一些。”

　　“张老板认为，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听到这话，所有人开始讨论。

　　提高比例就是赚更多，他们当然愿意。

　　所以聊的挺兴奋。

　　张远喝着茶，慢慢等待。

　　给了十多分钟的空闲，他才再度开口。

　　“我这次来，就是想问一下大家，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大家一起对抗大陆院线，当然好啦。”

　　“是啊，还有人帮我们出头。”

　　“有好处就捞，没好处就跑，喂，很合适啊。”

　　这就是这帮人商量的结果。

　　有好处就捞，没好处就跑……的确符合他们的处事原则。

　　外加这些位就算自己有院线，也是香江院线，本来也无法染指大陆。

　　能多捞一些，听着就美。

　　“嗯，我知道大家的意思了。”

　　张远点头回答。

　　江志墙发现，有一点很奇怪。

　　那就是张远虽然答应，却并未确认同意。

　　“还有一件事，我先说一下。”

　　“就是之前提过，我想找米基·洛克来演《叶问2》的反派。”

　　“这件事我已经和米基·洛克本人聊过了。”

　　“然后呢？”杨晨眯眼问道。

　　“他同意了。”

　　“好。”杨老板点点头。

　　他知道张远去谈，总能谈成的。

　　毕竟这小子办事能力很强。

　　可古尔丹，代价是什么？

　　“那对方要多少片酬？”

　　马上有人直白的发问。

　　“一共给我们两周档期，100万美金。”

　　“之后要加档期，每天10万美金。”

　　“最多再加两周。”

　　这些位一走脑子。

　　“啊？”

　　个个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因为便宜！

　　金球奖影帝，还是去年的新科影帝，不是10年，20年前的。

　　正是值钱的时候！

　　就算用满四周档期，也才250万美金。

　　也才这词用在人家身上是合适的。

　　“不过，人家有条件的。”

　　“要改剧本。”张远没管他们的表情，继续说。

　　“改剧本……”黄白鸣与导演，编剧最熟，所以马上问道。

　　“对方嫌角色太坏，想改成好人？”

　　“这样的话，人物塑造，故事结构就全变了，等于要把剧本推翻。”

　　“虽然能找来他也不是不行，可是……”

　　“你理解错了。”张远抬手打断：“他不是嫌人物太坏。”

　　“而是要求改的更坏！”

　　“他觉得得更邪恶，更恶劣，最好让人一看就觉得反胃，不适才好。”

　　“啊？”这帮大佬们又众脸懵逼的叹道。

　　“当然，这么坏，是有前提的。”

　　而这个前提，便是张远给他的那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米基·洛克这人其实不好弄。

　　因为他爱钱，但没那么爱钱。

　　否则也不会拍戏拍挺好，突然去打拳给自己打毁容了。

　　应该说，任何行业业务能力最顶尖的那些人，都不是用金钱就能收买的。

　　这些人往往有理想，有自己独到的人生目标。

　　要是花钱就谁都能收买，那钱老怎么会回国？

　　总有些人是无法用财富击倒的。

　　米基·洛克拿影帝后片约很多，光《钢铁侠2》就400万美金了。

　　你开不出比这更高的价格，人家哪儿会愿意跋山涉水来华夏拍戏。

　　并且华夏投资人的名声不好，去海外拍戏也有风险。

　　给你人扣那儿不让走，还不给钱怎么办？

　　这种事不光有，还不少呢。

　　人家也有自己的顾虑。

　　所以，问题的关键，从来就不是钱。

　　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后世互联网厂商都知道，想让老百姓掏钱，就得精准戳中他们的需求。

　　那这位老哥的需求是什么？

　　这就得说回他爱打拳这事。

　　能给自己打毁容，这都不是一般的爱了，有点疯魔。

　　这么爱的原因，个人追求，喜好，都是有的。

　　但还有一个关键点。

　　说起来，是一个后世被说烂的词汇。

　　原生家庭。

　　老哥出生在纽约，但血缘很复杂，真就契合了北美的“鸡尾酒”风格。

　　老爸是爱尔兰和德意志混血，老妈是不列颠和加拿大法裔混血。

　　五岁时，父母就离婚了，母亲带着他改嫁给了一个红脖子警察。

　　他这就算倒了大霉。

　　红脖子大家都知道的，最厉害的就是挥鞭子。

　　现在不让抽黑人了，就抽他。

　　给他打的呦……

　　白人警察，那体格想想就知道。

　　他妈则不管这些，毕竟还得依附于对方。

　　这位小学开始就视阿里为偶像，开始练习拳击。

　　潜意识里就是想保护自己。

　　骨子里是个可怜人。

　　在暴力的家庭氛围中，很容易埋下了暴力的种子。

　　他没有去胡乱使用暴力，而是合理合法的发泄在了拳击台上。

　　这已经算是好人了。

　　总比一代代往下传，自己也打老婆孩子好。

　　儿童时期遭遇的困苦，会影响一个人的一身。

　　这就是所谓的“原生家庭”。

　　仇恨的种子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所以张远猜到，他打拳不要命，多半和童年有关。

　　同时在查看对方资料时，还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户籍”。

　　从小受虐，自然憎恨继父，以及“帮凶”亲妈。

　　他妈是英格兰人合法兰西人。

　　而他爸是爱尔兰人和德意志人……

　　这俩是得离婚，血缘是彻底对立的。

　　就像苏珊大妈虽然是英国梦的代表人物，却是苏格兰人一样。

　　苏格兰人不会承认自己是英格兰人，只会说自己是苏格兰人。

　　就像宿迁人只会说自己是华夏人或者宿迁人，不会说是江苏人。

　　国内还算好的。

　　英格兰和爱尔兰的关系，可没有那么和谐！

　　张远聊天时试探了，老哥自认为自己是爱尔兰人。

　　他便知道，这把稳了！

　　苏格兰和英格兰的事，看梅尔吉普森主演的著名电影《勇敢的心》就能知道。

　　片中男主就是带领苏格兰对方英王长腿爱德华，最后牺牲的。

　　爱尔兰则更是重量级。

　　星爷有部戏叫《逃学威龙》。

　　其中第二部的反派，是一个恐怖组织，要求不列颠政府释放囚犯，否则就在香江学校制造爆炸案。

　　因为香江当时是港英政府，属于不列颠的殖民地。

　　当然最后被装扮成终结者的达叔和星爷击破了。

　　而这个反派组织，其原型就是大名鼎鼎的爱尔兰共和军！

　　一个专门针对不列颠的恐怖组织。

　　目标是爱尔兰统一，让不列颠把强行吞下的北爱尔兰吐出来。

　　超长待机女王的老公菲利普，他的亲舅舅，拥有八国王室继承权的蒙巴顿公爵。

　　就是被爱尔兰共和军弄死的。

　　当然这位也是继承了不列颠大缺大德的传统，印巴分治就是他主导的。

　　在不列颠撤离前，给整个南亚地区的殖民地投下了各种“民族”，“种族”，“宗教”的毒丸。

　　保证你们都好不了！

　　不光好不了，还会造成地区长期不稳定，这样我们才有利可图。

　　所以爱尔兰和不列颠是大仇，在西方非常知名。

　　美稀宗乔老爷子。

　　这位的亲妈是爱尔兰人，母系一家的先祖是在爱尔兰大饥荒时期逃到灯塔国的。

　　爱尔兰大饥荒这事看明白了，就能看明白西方资本世界是人是鬼。

　　反正这场灾难造成近半爱尔兰人死亡。

　　所以乔先生在位时，没少给不列颠捅刀。

　　而且是明着捅，摆明了我因为血统讨厌你们，藏都不藏。

　　时至今日，北爱尔兰，苏格兰都在闹独立，尤其是脱欧后，不列颠每况愈下。

　　岛国也一样，不光琉球闹独立，其实北海道也一直在闹。

　　这些缺德帝国最终的结局都相同。

　　米基·洛克有爱尔兰和英格兰两地血统，可他却只承认自己的爱尔兰血统，并且非常厌恶母系的不列颠血统。

　　小时候自己挨打，老妈也不帮忙，恨是正常的。

　　所以张远看准了这一点，便和他进一步商谈。

　　“我想找你扮演的这个角色，是一位英格兰人。”

　　老哥更不感兴趣了。

　　我嫌脏。

　　“他也可以是一位祖先曾欺压，虐杀爱尔兰人，并因此获利的英格兰人。”

　　毁容老哥抬起了腰。

　　灯塔人对待原住民的手法，你猜是从哪个祖宗那儿继承的？

　　几百年前不列颠的著名口号叫“杀死爱尔兰人就是杀死一条狗”。

　　“这个疯狂的拳击手，可以是父亲，祖父在爱尔兰大饥荒时，抢走了当地人的土地，资产。”

　　“这些事，欧美人可能了解，但亚洲人并不知道。”

　　“而我们的影片，刚好是主要在亚洲上映的。”张远给他比了个OK。

　　钱不重要，关键话戳心窝子。

　　是得宣传！

　　得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不列颠对爱尔兰做了什么……米基·洛克这位精神爱尔兰人如此想到。

　　这样一来，拍戏的性质就变了！

　　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我的同胞们！

　　带英但凡做点人，也不至于那么不做人。

　　这是坏事，但到了这时候，却成了好事。

　　有了目标，有了更高尚的情操。

　　为同胞喊冤，揭露敌人的行为，这不就是高尚情节。

　　陆穿拍《南京南京》本也是高尚的事，只不过他活生生自己搞下流了。

　　这就好说话了。

　　片酬好商量。

　　但人家也不是傻子，不要钱。

　　开价还是不低的，但打了打折扣。

　　要求就是得明确这个角色的人设。

　　并且上映时一定要有详细介绍，通过角色去控诉这些灾难。

　　这也是他不光没要求把角色塑造好，反倒要更恶劣的缘由。

　　我演的是英格兰人，这帮狗娘养的当然恶劣。

　　不光恶劣，还得疯狂，变态，邪恶，恶心……

　　你就想象自己演小鬼子是什么感觉。

　　不得越猥琐变态越合适。

　　张远赶紧往回收，再下去就变成汉尼拔了。

　　不过《沉默的羔羊》原本还真找过他，只是他要去打拳给推了。

　　只是保证亚洲版本会有字幕和旁白表现“龙卷风”这个人物的家族背景。

　　欧美如果上映，这些内容有可能会被删除。

　　这都得提前说好。

　　他最后还是答应了。

　　找到需求，满足需求便好。

　　只是最难的，往往在找到需求，因为大部分人不会说，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张远解释完，现场的香江大佬们目瞪口呆。

　　这都行！

　　有几位还挺难受，因为不少人怀念港英时代。、

　　对不列颠有好感。

　　不少香江人认为，是不列颠给香江来到了现代化和财富。

　　这是谬误，香江能有今天，从头到尾都是因为大陆。

　　即使作为殖民地，也从针对大陆的转运，贸易，金融中获得了巨额利润。

　　但不列颠殖民者不会这么说，也不会这么教育。

　　“好好好！”江志墙很捧场的鼓掌。

　　也觉得他洞悉人心，相当厉害。

　　“这都搞定了，精彩，精彩！”杨晨也鼓掌。

　　其余人跟着一块。

　　“都是为了公司，为了大家赚钱。”张远招招手，助理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

　　“我还带了一份北美的发行版权合同回来。”

　　“500万美金！”

　　米基·洛克敲定后，他再去找哈维那死胖子。

　　老犹子人也傻了，雪茄都差点掉肚子上。

　　但他想了想。

　　若是让一个老犹子演变态纳粹，估计演员也愿意减些片酬的。

　　这就是个人嗜好与工作的关联。

　　有这位在，那欧美地区的发行就好办了！

　　米基·洛克的名字一打出去，院线准好谈。

　　张远还是老样子，开口2000万美金。

　　哈维忍住了没骂街.

　　上回《无极》花好几千万，我亏多少！

　　最后谈到了北美全部发行和光碟，打包500万美金。

　　这样一来，片子还没拍，哪怕加上米基·洛克的片酬，其实也已经回本了！

　　众人高兴的甚至喊来服务生，开了一瓶马爹利蓝带庆祝。

　　两广香江这一块爱喝白兰地，还特别喜欢马爹利。

　　不少地方过年餐桌都要摆两瓶，相当于北方的五粮液，茅台。

　　喝着吃着，大伙都高兴。

　　完全忘了上回张远提起要用外国影帝时自己的嘴脸。

　　张远也假装不记得了。

　　“好了，大家都能赚钱就是好事。”

　　“不过，刚才还有话题没说完。”张远站起身来。

　　“就是张卫平提出的，让院线涨分成。”

　　“当然好啦，我们都同意。”

　　“你带头，我们跟着你。”

　　“对啊，影帝都搞定了，你办事我们放心的。”

　　有了刚才的事，都捧着他。

　　但他们都想错了，或者说相反了。

　　张远先提自己的“功劳”。

　　又是演员合同，又是版权合同。

　　不是为了让他们支持这件事。

　　而是为了让他们支持自己！

　　“可我的意思是……”张远端起酒杯，敬了一下。

　　“希望大家都不要支持这次的分成提高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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