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实话

　　忙完《非诚勿扰》这一摊后，张远也没来得及回家。

　　自己的戏宣发完了，还有别的人情工作。

　　之前在《风声》合作了许久的苏友朋，找他为自己的新电影站场。

　　是一部叫《四个丘比特》的爱情轻喜剧。

　　有点土土的。

　　一大买点，是世纪交织时期的诞生的四胞胎小演员。

　　自然诞生的四胞胎，当年挺有名。

　　后来上过不少节目，央视，春晚也都去过。

　　现在的苏友朋，也只能出演这类小规模作品，拿不到好资源。

　　都说《还珠格格》这部戏“吸阳气”。

　　几位女主角全都大红大紫，但从尔康，尔泰，再到五阿哥，全都愈发往下出溜。

　　尔康的扮演者周杰是最惨的。

　　除了被“紫薇”在宝岛节目上摆了一道外，去年年中还酒驾撞了一辆出租车，轻伤了好几人。

　　被紫薇摆一道是一回事，酒驾是另一回事。

　　这位报警后就溜了躲起来，直到第二天酒劲下去了才去医院验血。

　　耍鸡贼成功后，虽然没有酒驾的法律责任，但名声更臭了。

　　至此，基本退出了华夏演艺行。

　　相比之下，还不如吴惊那样老老实实的接受处罚。

　　五阿哥比尔康稍好点，至少还在线上。

　　但与小燕子，紫薇，金锁三人在电视剧电影行都是一线相比，苏友朋现在只能在二线徘徊。

　　拍的戏都是那种票房过千万就值得庆贺的小成本作品。

　　这部戏成本才200万，所以亏应该是不会亏的。

　　这也是影视行现状。

　　别看每年一堆大片，动辄投资过亿。

　　其实小成本作品才是大多数。

　　布伦屋电影也是这样的。

　　“谢谢。”有朋哥见他来到，双手合十道谢。

　　而且还是一叫就来了，对方挺感动。

　　甚至有点不好意思。

　　一开始，对方发了条短信给他，问他有没有空。

　　张远看到就笑了。

　　苏友朋到底还是脑子比较好，不莽撞。

　　发短信的话，拒绝也简单。

　　张远给他回了电话，询问是什么事。

　　一听到他来电，有朋哥就放心了。

　　他出道很多年了，见过太多人和事。

　　尤其是这圈子里，许多人当面和你热络的都不行了。

　　可一转身就翻脸！

　　不背后搞你就算不错，还有交情的真的很少。

　　苏友朋也不确定张远什么情况。

　　倒不是质疑他是坏人。

　　只是当年他是男主时，人家是配角，现在反过来了。

　　《风声》剧组时是热络，关系不错。

　　可剧组现在散了，还认他吗？

　　不确定。

　　见他回电，也没太激动，反而是有些心虚的交待了找他的原因。

　　这是一部爱情片，而且最近和爱情这俩字是强关联。

　　毕竟满世界都是他被灭灯的新闻。

　　团队是想蹭他热度，多吸引些关注。

　　张远听完觉得苏友朋算是人品不错的，至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想蹭。

　　总比装作好友，实则是为了蹭你上道许多。

　　无论目的与否，至少人家真诚待你。

　　这才到了今天。

　　他是男一号，女一号也是张远的老熟人，颜丹晨。

　　当年在《天龙八部》剧组见到过，俩人试镜完还一块溜达回家。

　　握手打招呼。

　　颜丹晨也感叹多年未见，变化太大了。

　　当年张远送她回家，她还以为这小子对自己有意思呢。

　　结果人家压根就没怎么联系过她。

　　如今再见，样貌气质比以前更好了。

　　张远也觉得，早年间颜老师是鲜嫩。

　　白白净净，看上去又温柔。

　　这会儿更加长开了，眉眼间多了几丝成熟女人的风情。

　　是那种容易激起人魏武遗风的类型。

　　不过张远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不是你不够优秀啊！

　　是哥的要求实在有点高。

　　而且这位的智力比较一般，运气也不太好。

　　还是别欺负老实人了。

　　发布会上，关于电影的问题不少。

　　但总穿插着有人问张远关于《非诚勿扰》的事。

　　剧组也由着人家问，毕竟找他来就是为了这个。

　　“我刚好去江苏卫视录节目。”

　　“台里和我说，有这么一档节目。”

　　“我听着觉得挺有意思。”

　　“再加上最近网络上总说现在的年轻人特别现实。”

　　“所以就搞了这么一出。”

　　“我以为多少会有人坚持到最后，看来我还是高估我自己了。”

　　他调侃道。

　　这时候得装孙子，不能再煽风点火，抱怨女生拜金。

　　否则容易被冲，后世被翻出来也容易当黑料骂。

　　“那您的个人感情问题能和大家聊聊吗？”

　　“不能，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不会公开谈论这些事情。”张远断然拒绝。

　　苏友朋看了他一眼。

　　之前在《风声》剧组那场昆曲的小女生你不聊聊吗？

　　张远不光不会谈，也不能谈。

　　这事就像头等舱和经济舱的那层帘子。

　　不能揭开，揭开后被你们发现头等舱的人这么快乐，经济舱的人会绷不住的。

　　“他工作的时候很专注，不会考虑其他事情，所以我没在片场见到过他有什么感情生活的迹象。”

　　被问起有没有见过张远的女友后，苏友朋这般答道。

　　哎！

　　张远都想竖大拇指了。

　　这是自己人。

　　换做有些贱兮兮的，或者想刷存在感的，故意爆料别人，这种人可不少。

　　当然还有些是糊里糊涂乱说的。

　　还是聪明人好，知道怎么办事。

　　开完发布会，张远这就打算离开。

　　“吃个饭吧，谢谢你来帮忙。”

　　“不用了，我回去还有事。”张远不是推脱，是真有事。

　　“吃吧，别客气……还有点事找你。”苏友朋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

　　没一会儿，单找了一个馆子的包间。

　　墨迹了会儿，友朋哥开了口，说有个朋友，是导演。

　　想见见。

　　这么一说他就有数了，肯定是想拉投资呗。

　　张远也不墨迹了，让他直说，自己也直问。

　　“哪位导演？”

　　“什么戏？”

　　“一位北电导演，叫张番番。”

　　“想拍一部推理片，改的。”

　　苏友朋详细介绍了一下。

　　有一本叫《战栗陷阱：密室之别墅疑案》的，导演想拍，找到他，但没人投钱。

　　剧本都改好了，打算做成系列作品，叫《密室》。

　　成本预计会控制在500万以内。

　　苏友朋直白的表示，会模仿《名侦探柯南》那种密室破案的悬疑惊悚风。

　　他的角色就类似成人版的柯南。

　　这种小片子，很多时候得先找演员，再用演员的名头去拉投资，否则根本没人理。

　　总得有个招牌。

　　苏友朋和导演一块，先去找到了桦宜。

　　毕竟有朋哥是桦宜的艺人。

　　可现在的桦宜多牛啊！

　　上市了，看不上这种小项目。

　　甚至觉得出这种恐怖片丢人，这是小破公司才会拍的戏。

　　当然，苏友朋不会这么说，但张远大概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他无奈的摇摇头。

　　不光是上市，从自己这儿搞到土豆网的股份后，估计更狂了。

　　张远听说桦宜正在和土豆搞战略合作伙伴，已经快成了。

　　把思绪从桦宜这儿抽回来，张远重新琢磨了一下苏友朋说的戏。

　　好像听说过，《密室》系列。

　　应该是能赚钱的。

　　因为单提导演的名字，他没想起来。

　　可一说要拍推理惊悚片，他就想起来了。

　　这不是后来和游族一块拍《三体》那位嘛！

　　就是拍完了死活没上映的那部《三体》。

　　游族不专业，这位导演能力也差点。

　　可以说，游族最后崩盘，和这位脱不开关系。

　　因为《三体》的版权，最早是被这位给买了。

　　买下后，老哥非要自己拍，找游族投资。

　　可大片不是人人都能拍的。

　　没这个能力知道伐！

　　这位不是完全没能力，而是只擅长拍惊悚题材的作品。

　　突然间去拍科幻，明显专业不对口。

　　最后不光拍的乱，项目管理也乱。

　　游族因此赔了不少钱，导致内部出现裂痕。

　　张远心说幸好版权现在在我手里，免得他去嚯嚯。

　　“成啊，成本不高可以考虑。”

　　“这样吧，您先让导演把本子发我，我看一眼。”

　　“还有计划书，我的人要审核。”

　　“而且如果要拍的话，你不动，但其他位置，我要安排些自己的艺人上。”

　　这种小成本作品，用来养演员也成。

　　苏友朋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连连道谢。

　　这年头因为上头稍稍放松了一些，便开始流行拍摄小成本“恐怖片”。

　　如《笔仙》，《碟仙》这类的戏。

　　但前提是不能真的有鬼。

　　有这个前提，内容就好不了。

　　拍电影可以带着脚镣跳舞，但你都给我龟甲缚了，我还怎么跳的好看。

　　但明知道不会太好，看得人却不少，这些片子因为低成本，大多是赚了的。

　　和苏友朋分开后，打电话江志墙说起这事。

　　他倒是不反感，因为香江那边早些年也爱拍小成本恐怖片。

　　这都是港圈玩剩下的。

　　两岸影业也没有桦宜的傲气，立项就立项呗。

　　你觉得行就好，反正赔了找你……

　　回到家中。

　　刚坐下不久，程好便风尘仆仆的拉着行李箱跨入了院门。

　　“来啦？”

　　“来了。”

　　“丹丹，帮你程好姐接把手啊。”

　　唤着助理去帮忙，扛着行李箱来到了后院。

　　“先说一下工作安排。”张远和她面对面坐下。

　　今天是他喊对方来的，不是为了约会。

　　而且会到的也不止程好，公司所有几乎所有艺人都会到场。

　　“首先是我们公司自己的年会。”

　　“以往最多吃个饭，今年有地方了。”

　　“谦哥在礼贤的马场整完了，刚好去瞧瞧。”

　　“会和德远社一块乐呵乐呵，人气更足。”

　　程好掏出小本记着。

　　“接下来还得去给新浪捧场。”

　　“微博那边早联系我了，他们要开年度大会。”

　　名义上还叫新浪盛典，其实副标题是第一届微博之夜。

　　要着重推广微博这个品牌，逐渐将博客和新浪门户的资源往这儿移。

　　“去给新浪捧场后，还要一块去给多玩游戏捧场。”

　　“因为这是我的产业，算是半私事。”

　　“所以得给大家酬劳。”

　　“别转账这么俗了，包红包吧。”

　　“然后顺道去香江那边吃喝一趟，算我请客了。”

　　“之前桦宜上市的时候，这帮猴子猴孙就闹着要我请客，不能食言。”

　　得准备红包，去银行取现金，还要调度艺人的档期。

　　事情但凡和人沾上，就会变得复杂。

　　“到时候你帮忙带队，我得应酬交际，估计没空管他们。”

　　“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人呀。”程好皱眉。

　　“你傻呀。”张远笑着回答。

　　“老师管理一个班级的学生，会一一单线联系吗？”

　　“不得选个班长出来。”

　　“你管着杨思维和曾佳俩人，让她俩再往下管不就成了。”

　　“哦哦哦……”好姐姐点头记下。

　　“最近你在网络上挺火啊。”聊完正事，程好一脸嫌弃的说起。

　　“上个节目被人全票否决，丢不丢人呐。”这位抬起葱指，点了点他。

　　“否决我的人，才丢人。”他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我最近也忙，有阵子没怎么联系你，看来你做了不少事。”

　　程好看似漫不经心的回道。

　　“我听说你还去了趟非洲玩。”

　　“听谁说的？”张远一紧张。

　　没上报吧？

　　“飞机的损耗消费单我都看到了。”程好不紧不慢的说着。

　　“啊……是，正好用到位。”

　　“顺道去阿布扎比，把飞机还给人家。”

　　“也好，你平时忙，是该休息，享受，玩乐。”

　　“好好放松，才能好好工作。”好姐姐说着，上手帮他整了整衣领。

　　小手有点凉，毕竟现在是冬天。

　　张远气血方刚的，手暖和，便握住帮忙暖着。

　　接着，程好又低眉，似有似无的问道。

　　“去非洲玩的怎么样啊？”

　　“好，高峰巍峨，蔚为壮观，大自然的伟力让人心旷神怡。”

　　“看来你玩的挺开心。”程好轻笑一声后，突然发问。

　　“和谁一起去的呀？”

　　张远：……

　　绕了半天是想问这个。

　　我还能让你问住了。

　　“一整只团队，专业的登山团队。”

　　“有没有女的？”

　　“那肯定……”张远挺起胸膛，做问心无愧状。

　　此时助理端着阿姨切好的萝卜来送小吃。

　　沙窝的萝卜，又脆又甜，真正的萝卜赛梨，正是吃这个时候。

　　可你送就送呗，还接茬。

　　“那肯定……”张远还没说完，助理就到了。

　　“有女的呀。”

　　张远：！！！

　　刚才程好手凉，现在他手凉了。

　　“你不要乱讲话啊，小心我搞你诽谤……”张远刚要出言警告，却被程好拦住。

　　“你别张嘴……丹丹，我问你答。”

　　“哦。”

　　“有女的？”

　　“有啊。”

　　“年轻的？”

　　“嗯，年轻。”

　　“漂亮吗。”

　　“挺漂亮。”助理一字一句的回道。

　　“怪不得你玩的这么高兴。”程好笑盈盈的转头看向他。

　　“这个，我那个……”张远结结巴巴的张不开嘴。

　　好家伙！

　　你年终奖扣光后就无所畏惧了是吧。

　　程好又转回去，看向助理。

　　“你别怕，大胆的说，这女的是谁？”

　　“别慌，他不敢开除你。”

　　“他要是开除你，你就把他那些事都抖出去。”

　　张远：那我就彻底火了！

　　程好是半开玩笑，死死压住他的手。

　　可助理听到后，却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我啊。”

　　年轻，漂亮，女的，不就是我吗。

　　好姐姐高抬起眉毛。

　　这么说也没错……

　　张远则猛松了口气。

　　就是说自己漂亮稍微有点不要脸……

　　“不是说你。”程好摆手。

　　“那还有龙哥在。”赵玬玬木木愣愣的回道。

　　“我说的不是你俩……玩去吧。”程好头疼的揉脑袋，挥手将她赶走了。

　　临走前，助理突然朝着张远摆出了一个坚毅的眼神。

　　类似《大话西游》中，裤裆着火的至尊宝给二当家的眼神。

　　张远：……

　　这些年跟着我，还是有进步。

　　终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该说的该怎么说。

　　得有选择的说实话。

　　你看，罚光年终奖后，反思了吧。

　　还得奖惩有度。

　　第二天，赵玬玬因为左脚先踏进院门，被发放12个月工资作为年终绩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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