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抓到了超稀有标……我是说，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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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听众朋友们，晚上好！今天的晚间祈祷音乐时间已经结束，接下来让我们回到轻松的睡前连载时间。今天我们将继续为您倾情连载《渡鸦山庄之谜》——让全漫游港人彻夜难眠的哥特奇书……”

　　“……别忘记特别福利：凡在本周内向王朝行政处提供全订凭证的读者，可免费获赠“鸟巢藏书票”；若您能在连载结束前猜对“神秘黑影真实身份”，还将获得作者亲笔签名的完整版单行本！别再让夜晚的壁炉边缺少精彩——每周夜晚十一点五十分，记得打开您的收音机，让《渡鸦山庄之谜》陪您度过睡前的时光……”

　　“滋滋滋滋……噢！抱歉！听众朋友们，以下插播一则紧急新闻！插播一则紧急新闻！漫游港时间当晚十一时零七分许，漫游港中央公园发生一起严重交通事故，治安小队已前往现场进行疏散与封锁，根据我们最新收到的消息，中央公园的湖区将封锁至明天中午十二点后，请有出行与工作需要的居民注意……请绕道……”

　　一只手伸过去将这台漫游港生产的特殊款通讯接收器关掉。

　　“看来‘合唱’没回来的确是出事了。”

　　黑发的高大男人简洁地说，他穿着简单款式的短袍，裸露在外的少许胳膊上可以看到连接黑色甲壳的神经接口。

　　“那怎么办？”他金发的同伴问道，“能确定是‘合唱’导致的吗？明明之前我们听到的那部分很正常，而‘合唱’撤回来之前发的最后那条讯息我们也顺利接收到了。”

　　“我们应该尽快转移，为了安全起见。”

　　“嘿！不至于吧！可能就是个意外事故呢！我们自己吓自己或许反而中了对方的计怎么不说？！这大半夜的突然在发生事故之后立刻离开自己的房子，被看到的话岂不是疑点更大？！”

　　赞奥·埃菲尔内蒂急忙反驳道，他的声音相比起其他人来说要更加单薄而锐利——倒不是因为别的，十来岁男孩正处于变声期前，他的声音比起房间里的其他人来说就是如此特殊。

　　“这么说好像也有些道理……”第二个人沉思起来。

　　“对吧！”男孩为自己的意见得到支持而昂起头，期待地看着房间中的第四个人发表意见。

　　“不过我还是会支持乌列尔的。”金发的军士说，“因为我相信我的连长。”

　　“嘿！你这傻乎乎的大块头！”男孩跳起来，“我怎么就会觉得你能聪明一会儿！”

　　他气鼓鼓地转向依旧在思考的第四个人。

　　“你觉得呢？老爹？”

　　帕萨尼乌斯笑起来，而文垂斯挑了挑眉。

　　“你就这么喜欢给人起绰号吗？小子？”

　　老人从沉思里回归，抬起眼睛，他的一只手放在他的骷髅手杖顶部，完好的那只眼睛被年龄带来的皮肤褶子与深刻的思考痕迹所包围，而粗陋的电子义眼则散发着微微的红光。

　　“因为你们扮演我父母的时间太长了。”男孩咕哝着说，“我说顺口了。”

　　“好吧。”老人点点头，“‘合唱’说已经下班并在那个时候发送回来的讯息很准时而且也符合个人习惯，我们姑且认为是本人发送的。而且按照‘合唱’的能力与见识，第一天的十二个小时内就被发现的可能性确实不高——”

　　他抬起手略微阻止了一下想要发言的极限战士，“——我的许多凡人特工都能做到混进帝国机构或者某个星区首府大楼伪装成工作人员与雇员们一道工作两天不被发现。”

　　“那真是太糟糕了。”帕撒尼乌斯嘀咕着，也不知道是在指哪一边或者两边都是；而文垂斯脸上的神情表明他对这种做法并不是很支持。

　　“所以，”老人继续说，“我个人倾向于这是一次意外事故，因为假如对方已经发现‘合唱’的身份有问题或者言行有破绽，那么对这件事更合理的做法是跟踪‘合唱’，随后通过‘合唱’悄悄找到我们的住所，包围并一网打尽，而不是如此匆忙的做法——我认为漫游港如今的实质统治者们绝非如此莽撞无脑之辈，相反，他们非常、非常慎重而细致，所以选择的策略很大可能偏向跟踪而非截杀。我们如今轻举妄动反而容易引来注意。”

　　“看吧！我就说！”男孩得意洋洋地抱起手臂。他的灵能放大头箍后的电缆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摆动着。

　　“但，唯一的问题是……”老人慢慢地说，男孩的脸垮了下来，“……在这个诡异的地方，是谁能在‘合唱’赶回来的时候让其出交通事故？”

　　他扫视着房间里的每个人，“能在‘合唱’的速度与反应下与之发生重大交通事故的存在……”

　　意识到老人言下之意的两名极限战士的脸色都严肃了起来。

　　“让我们先互相着甲吧，帕撒尼乌斯。”

　　金发的军士点点头，他们走进套房被改建并加厚屏蔽层的另一侧房间开始做准备。

　　男孩转过头看着老人，又看了眼角落里的那被破布遮掩的存在。

　　那个人形的东西现在正漂浮在空中，许多粗大的锁链从破布下链接在刻有特殊符文的石块上，以避免它的逃逸在这里引起任何意外。

　　仿佛注意到男孩的目光似地，那破布下遮掩的人形之物突然在头部出现一个嘴巴似地凹陷，那里面传来了吃吃发笑的声音——那根本不是瘦弱而害了病的女人的声音，那也不像是人类的声音，它似乎有着自己的意志，光是那一点点笑声就像是从树上蜿蜒而下的爬行类，穿透了在场之人的脑海在他们的耳边共鸣……

　　“嘘。”老人顿了顿手中的手杖，男孩感到一股不是特别强大但是极为坚硬的灵能扫过他们之间。

　　那东西极为不满地骚动了一会儿，但好歹不做声了。

　　“我们就不能找个坚固点的地方放它吗。”赞奥不满地说，“你知道它老想让我给它开门。还经常说些很恐怖的胡话。”

　　“胡话？”老人的目光回到男孩脸上，扫视着他的细微表情。“我告诉过你，不要打开门，相反，试着把它踢出去。你不是告诉我你已经可以做到了吗？”

　　“我是可以啊……”赞奥咕哝着说，“在昨晚之前都可以的，但今天早上我醒过来之前它又来了。”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老人皱起眉头，那张满布伤痕与皱纹的脸看起来更加可怖，年轻时的英俊与意气风发早已荡然无存，在这里的只是一名纯然的恶徒——当然，赞奥知道那两个傻乎乎的——一个聪明点儿但有限——的大块头——他现在知道他们是阿斯塔特，星际战士，帝皇的死亡天使了但还是大块头顺口——他们不清楚审判庭内部那些多如牛毛而且互相牵制又对外保密的各种细致分类，所以也并不清楚自己正在合作或者服务的对象到底是不是游走在王座代言人抑或被追捕的危险罪犯的中心线上。

　　——实际上就赞奥自己的感觉来看，他觉得“老爹”八成是个穷凶极恶的逃犯，在第一次遭遇的小巷子里凭着经验唬住了两个单身潜入的阿斯塔特，直接替他们收拢了两个很好用“合作伙伴”。

　　你可以问为什么他这样的乡下小孩能这么确定地判断，因为他知道，如果审判官背后有着审判庭修会支持，那么他能调动的资金绝对比现在他们捉襟见肘的钱要多得多得多。

　　而你要问为什么他知道审判官办事能从公账里拿钱……那是因为他上一次为之服务的主人也是个审判官，赞奥跟着享受过这个福利，就这么简单。

　　那为什么赞奥不跑？因为他之前就知道自己跑了的结局可能更糟糕而已。

　　不过最近这个想法有所改变，漫游港这地方虽然人生地不熟，但男孩已经发现这里比他原先的家乡要好上一千倍不止，如他这样的孩子其实可以靠自己安全地活下去了，虽然他还是会怀念他的家乡。

　　赞奥又偷偷看了眼“老爹”与他的那个“东西”……他们两个都是灵能使用者，所以男孩的逃跑计划还是得从长计议，尤其不能被他们察觉到他在思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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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地方怎么会闹……我是说，怎么会有这个？”

　　拉弥赞恩看到地上昏迷不醒的当事人之一的时候甚至惊讶到忘记小声说话。

　　中央公园外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当然，任何好奇民众或者别有用心的视线都看不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更内部的区域已经张开了幻影反射式的光学隐蔽力场，而在第一批赶来处理事故的阿斯塔特发现自己搞不定之后直接用警报摇来了天命钢铁号上能搞定的人。

　　警戒线内部正在处理事故的地方已经被一圈铁环围了起来，还有一队阿斯塔特散布四周警戒，为首的正是脑袋上还残留着一圈血迹的卢修斯。

　　“你这是怎么了？”拉弥赞恩吓了一跳，“溅到的？”

　　“没事，大人。”冠军剑客的笑容完美无瑕，叽里咕噜了一下把“只是被一拳敲爆了眼窝我又长回来了而已”这句话带了过去。

　　一旁走到远处的佩图拉博BC脸色阴沉，而他对面站着的穿着白大褂卷着袖口的年轻人同样脸色阴沉，在他们身边的地面都因为这样阴沉的气氛而开始结霜。

　　佩图拉博BC首先打开了一个集成在一枚黑白色护身符上的防窃听力场。

　　某位苍白之王对此锐评，“啧，到处都是巫术！”

　　“这是科学。”

　　“科学巫术也是巫术，别想混淆概念，佩图拉博。”

　　“那你自己搞的数字命理学……”

　　“数字命理学是正统科学！显学！活力延续四万年的那种。”

　　“……彳亍彳亍彳亍，确实，那么我们的刀客特不在实验室搞热爱的科学特意跑回我们这个充满了巫术的迷信愚昧宇宙来干嘛？”

　　“没有特意！”苍白之王推着自己的眼镜强调道，仿佛在推什么无形的面具，“我想散个步再回去而已，这很正常。”

　　“那为什么这里？”

　　佩图拉博BC朝着湖边乱七八糟的道路、草坪、树木与防波堤挥舞了一下手臂。

　　“这也是散步的一环吗？”

　　眼前大约七百米范围内的所有东西都像是被——很难形容，天翻地覆的感觉，树木与石头凹陷倒塌变成了废墟，草地泡在湖水漫入的沼泽里，有的地方像是被陨石砸中，有的地方又像是经历了数千年的腐朽，还有的地方树木与石头上的切口光滑无比，还有加热冷却后的痕迹。

　　“要不是中央公园的土层够厚并且我们足够谨慎地埋了隔离层与管道层，今天你们说不定就把这儿毁了。这是太空里，不是星球表面。请问你的散步计划就是把这里拆了继续回去当兔子吗？”

　　“一种考验，佩图拉博，对心智坚韧的考验，”苍白之王咕哝着，“另外不要提兔子的事情。这太像巫术了。”

　　“兔子的寄养费还是我儿子出的。”佩图拉博BC毫不留情，“之前你一直在阿尔比恩攻读学位，现在你回来了，应该和自己见个面，解决这件事。尽快。”

　　“好吧。”苍白之王回答，“还有，你们的安保措施有问题。这种东西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坏了我的好心情。我认为是你们的问题。”

　　“实际上，根据残存的鸟卜仪记录，是因为嫌疑人撞飞了大人马上要吃到的三明治，我认为大人会因此生气也无可厚非……”

　　“蓬！”

　　佩图拉博BC收回挡在帝皇之子面前变形的金属手臂，“卢修斯，我要是你，就不会晃荡过来报告。”

　　轰走了猎犬小队好奇的队长之后，这两位很别扭但显然对对方了解很多的兄弟又站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接着，苍白之王就带着“食堂会给你再出一份你此刻最想要的食物”的许诺离开了此地。

　　而佩图拉博BC走到正在好奇地摸来摸去的拉弥赞恩面前。

　　“怎么？他有什么不对么？”

　　“没什么不对，”他的身体扬起一个喜滋滋的笑容，“我只是第一次亲手摸到一个活生生的没穿甲禁军而已。哎呀，稀罕物！我还以为要打进皇宫才能活捉几个呢。没想到在这种乡下地方都能捉到！卢修斯说他用了某种十分古老的伪装迷彩伪装成其他样子躲过了日常的监控，他们正申请使用天命钢铁号的算力来比对监控中他进入公园前使用的女性外貌的来源与之前的可能外貌……对了，刚刚那是谁？”

　　“嗯，呃。”佩图拉博BC含糊道，“一个多年不见的老熟人，没事了，我能保证他没问题——我们赶紧把这家伙先打包回去？此地人多眼杂。”

　　“确实，确实，来来……快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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