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后续13）罗马婴魔

　　圣彼得大教堂地下墓穴弥漫着乳香与血腥的混合气味。

　　程渊踏着千年石阶向下，胸腔内的星尘泵体发出警报式震动，镇魂脊椎感应到逆七星阵的能量流动。

　　"婴孩就在圣骨堂。"张槐检测着空气粒子，"但生命体征显示...它已经二百三十七岁了。"

　　程渊的左眼穿透层层墓壁。通幽瞳看见红衣主教们如提线木偶般跪拜，他们手握的圣器正在重组：

　　十字架扭曲成触须状、圣杯盛满蠕动黑液、玫瑰经珠串成基因链图案。中央的圣骨匣中，第二个金瞳婴儿正在蜕皮，褪去的人类皮肤下是透明胶质生物。

　　"它不是要传送自己。"苏沉舟的声音从卫星电话传来，"是要把整座教堂传送到月球背面！"

　　墓穴突然响起唱诗班吟诵。

　　但歌词已篡改成星际坐标："α-Centauri...Betelgeuse...Trappist-1..."每报出一个星座名，教堂地基就下沉三米。

　　程渊划破手掌尝试布阵。

　　星尘血液滴落的瞬间，所有圣水瞬间沸腾蒸发，形成的血雾中浮现锁龙井影像。被血雾笼罩的主教们开始鳞化，他们用拉丁语嘶吼着镇魂咒文，眼角迸裂出触须状神经束。

　　"你的血在催化变异！"张槐急退，"他们在吸收你的守望者基因！"

　　婴魔突然睁开双眼，金瞳射出光束在穹顶投射星图，七大锁龙阵眼如伤口般闪烁。

　　程渊的通幽瞳被迫同步，看见南极阵眼已被鳞人教派挖开，冰层下升起百米高的黑色刑柱，表面刻满受苦的星际囚犯浮雕。

　　"第一刑柱已激活。"婴魔开口是数百人的合声，"六日后刑期届满。"

　　程渊的镇魂剑自动出鞘。

　　但剑刃在圣域力场中扭曲成无用金属，脊椎泵体喷出的星尘被婴魔贪婪吸收。更可怕的是，他通过脐带网络看见全球景象：

　　东京电视塔顶，第三个婴儿正用脑电波改写节目信号； 撒哈拉地底，第四个婴儿指挥钻探地心； 太平洋底，第五个婴儿唤醒沉睡的海底刑柱...

　　"它们在学习。"苏沉舟惊呼，"每个婴魔掌握不同领域的知识！"

　　西斯廷教堂突然传来打斗声。瑞士卫队分裂成两派：守护派试图保护《创世纪》天顶画，归乡派正用激光切割壁画后的刑柱接口。

　　米开朗基罗画的上帝手指正被改造成触须形状。

　　程渊冲破墓穴穹顶，婴魔悬浮在《最后的审判》壁画前，将犹大形象改画成程镇岳的容貌。

　　见到程渊，它突然吐出程小芸的声线："哥哥还不明白？我们才是背叛者，守望者本该释放囚犯！"

　　通幽瞳强行读取婴魔记忆。程渊看见真相：镇魂将祖先本是"天外之手"的同胞，因同情囚犯被星际法庭判处共同流放。

　　锁龙局实是双重监狱，既关押邪神，也囚禁守望者。

　　"刑期届满日，就是我们回家时。"婴魔撕开胸腔，露出里面的星际导航器官，"但需要镇魂将的心脏启动飞船。"

　　程渊的脊椎泵体突然失控。星尘血液喷溅在《创世纪》壁画上，亚当与上帝接触的手指突然活化，壁画中的上帝睁开金瞳，与程渊左眼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程渊触摸壁画，"米开朗基罗见过初代守望者。"

　　整个教堂剧烈震动。

　　婴魔成功将圣彼得大教堂转化为传送门，月球背面的控制中心清晰可见。归乡派鳞人疯狂涌入光束，身体在传送中分解重组为外星形态。

　　程渊做出绝望决定，他徒手挖向自己的脊椎泵体，扯出大把星尘撒向逆七星阵。异变发生：星尘与圣域力场碰撞产生奇点，暂时冻结了传送进程。

　　婴魔发出首次惨叫。它的透明躯体出现裂缝，金瞳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星际尘埃。"你竟敢...阻挠归乡..."

　　张槐趁机掷出圣矛。但矛尖在触及婴魔前被无形力场扭断，断矛反弹刺入程渊胸腔，正好击碎濒临崩溃的脊椎泵体。

　　星尘大爆炸中，程渊最后看见的是： 婴魔破碎成七块碎片射向不同大陆； 自己的镇魂脊椎化作光钉暂封传送门； 苏沉舟在星尘中长出临时鳞片...

　　醒来时躺在罗马废墟中。程渊触摸胸腔，发现镇魂脊椎自我修复完毕，但表面多了七道裂痕，对应七个婴魔的逃脱。

　　卫星传来苏沉舟变异中的影像："你的星尘...让我看见了...星际法庭的真相..."

　　全球新闻开始播报：所有夭折婴儿突然复活，额间闪着金瞳残光，它们齐声说着同一句话：

　　"还剩六日。"

　　程渊的左手开始透明化。他明白这是强行使用星尘的代价，正在量子化成为囚犯P-001的一部分。

　　镇魂剑在手中嗡鸣，剑身映出终极选择： 成为新刑柱永镇地球，或开星门。

　　东京电视塔尖没入乌云，塔身LED屏滚动着非人类的几何图案。程渊站在涩谷十字路口，左眼虹膜倒映着扭曲的信号流，通幽瞳被迫解析着催眠节目的源代码。

　　"所有频道都在播放《归乡颂》。"张槐砸碎车载收音机，但声波仍通过电线杆共振传出，"市民听力范围外的次声波段...正在改写脑前额叶。"

　　程渊看见白领们如梦游般走出大厦。

　　他们脱去西装露出鳞片初生的皮肤，整齐划一地走向东京湾方向。手机从口袋滑落，屏幕碎裂处渗出星尘物质，感染着每一个触碰者。

　　"第三婴魔在塔顶。"苏沉舟的影像从广告屏闪过，他的半边脸已覆盖晶状鳞片，"它在用...电视台的微波发射器...放大信号..."

　　程渊的量子化左手穿透墙壁。

　　自罗马归来后，他失去味觉与触觉，却能直接感知原子运动。此刻他"听"见电视塔底传来啃噬声，鳞人正在咬断光缆，将信号直接接入地脉。

　　"必须破坏发射器。"程渊尝试瞬移，却卡在电话亭中间。

　　量子化不稳定让他时而穿透物体，时而卡在物质中，星尘血液滴落在地，染出锁龙井的图案。

　　警笛声由远及近，但警车涂满了逆七星标志，警察们额生金瞳，用扩音器齐声朗诵："归乡光荣...抵抗无用..."

　　他们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注射器，针管内装满电视塔生产的鳞化血清。程渊被迫遁入地铁，隧道壁面渗出催眠信号，乘客们集体抽搐蜕皮。

　　更可怕的是，他们看见程渊后突然跪拜，用触须状舌头在地上绘制他的肖像，画中的镇魂剑被改成刑具，刺穿地球。

　　"他们把你当成...归乡先知..."张槐艰难地抵抗催眠，鼻孔流出星尘黏液，"快封闭...听觉..."

　　程渊砸碎消防栓。

　　水流携带他的星尘血液涌入隧道，瞬间净化了催眠信号。但市民们反而愤怒咆哮："为何阻止...进化..."他们撕开人皮，露出下面完整的鳞人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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