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末日疯狂

　　香港湾仔警署外的街道被夕阳染成血色，郑国雄的专车缓缓停在警戒线前。

　　车窗外的闪光灯如暴雨般亮起，记者们的呼喊声透过防弹玻璃传来模糊的嗡鸣。

　　郑国雄整理着西装领带，手指在领带夹上那个精致的樱花徽记上停留了一秒，随即按下车窗按钮。

　　"郑局长！请问您对ICAC的指控有何回应？"

　　"据说您与哈夫克集团有秘密交易，这是真的吗？"

　　"您女儿现在在哪里？"

　　郑国强露出一个疲惫而克制的微笑，这个表情他练习过无数次——

　　三分无奈，七分隐忍，完美符合"被构陷的清官"形象。

　　"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他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沙哑，"我相信香港的司法公正。"

　　车门打开的瞬间，他下意识地瞥向驾驶座——

　　司机老刘应该在这里等他。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只泛着冷光的机械手，正轻轻敲打着方向盘。

　　郑国雄的瞳孔骤然收缩。

　　"好久不见，郑局长。"

　　红狼转过头，外骨骼系统的警示灯在暮色中格外刺目，"或者我该称呼您——'樱花七号'？"

　　这个代号如同一记重拳击中郑国雄的胃部。

　　那是祥子给他的编号，只有最核心的几个人才知道。

　　他的手指悄悄滑向西装内袋，那里藏着一支微型注射器——

　　足以在十秒内让心脏停止跳动的神经毒素。

　　"建议您别碰那玩意。"

　　红狼的机械臂突然弹出，精准扣住郑国雄的手腕，"除非您想体验比马志明更痛苦的死法——你应该也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吧。"

　　车外，记者们突然骚动起来。

　　TVB的直播画面被强行切换——

　　某当红明星的出轨绯闻、深港高铁的故障事件、甚至菜市场的猪肉涨价新闻同时霸占了热搜榜。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驻港部队的装甲车不知何时已经包围了整个区域，全副武装的GTI特战干员们拉起了第二道警戒线。

　　郑国雄的大脑飞速运转。

　　他还有B计划——

　　那个藏在瑞士银行的账户，那本随时可以启用的巴西护照，甚至那个整容医生都已经打点好了。

　　只要能在审讯前联系上陈议员安排的律师团队……

　　"在想您的金牌律师张伟仁？"

　　红狼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的嘲讽，"他刚在机场被ICAC请去喝茶了。随身带的硬盘里有些有趣的东西——比如您和丰川祥子的交流记录。"

　　一滴冷汗顺着郑国强的太阳穴滑下。

　　车外的闪光灯突然变得更加密集，他转头看去，只见素世和无名正从立法会大楼方向走来，身后跟着威龙和整支GTI小队。

　　更可怕的是，特首的专车也停在了不远处。

　　"您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红狼松开钳制，调出一段全息录像——

　　将军澳电视城的控制室里，几个技术人员正被icac按在地上，"您花重金收买的导播主任，其实是特首安插了五年的卧底。"

　　郑国雄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望向车窗外，素世已经走到了记者群前，手中举着那个该死的打火机。

　　无名则站在她身侧，眼睛如同两把冰刀，直直刺向车窗内的自己。

　　"时间到了，局长大人。"

　　红狼推开车门，机械臂做了个"请"的手势，"全香港都在等您的'精彩表演'。"

　　当郑国强的皮鞋踏上柏油路面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还能支撑体重。

　　闪光灯的白光如潮水般涌来，他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却听见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特首亲自走向了他，手中拿着一份文件。

　　"郑国雄。"

　　特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广场，"这是GTI技术部门刚刚截获的量子通讯记录。你想听听祥子对你的真实评价吗？"

　　没等郑国雄回应，录音已经通过扬声器播放出来：

　　“丰川祥子”"……郑国雄？不过是个容易控制的棋子罢了。等目标到手，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他——知道太多的人总是活不长……"

　　郑国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段录音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侥幸——

　　祥子从未打算兑现承诺，她早就计划在事成后除掉自己。

　　"现在，"特首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你愿意配合我们钓出真正的'大鱼'吗？"

　　广场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郑国雄望向四周——

　　红狼的已经封锁了左侧退路；无名和威龙站在右侧，手指搭在扳机上；素世则平静地注视着他，眼中没有仇恨，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审视。

　　远处太平山顶的泡防御塔亮起蓝光，与渐暗的天色形成鲜明对比。

　　郑国强突然笑了，那笑声嘶哑如同砂纸摩擦：

　　"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

　　他的手指猛地按下口袋里的某个按钮，"祥子早就预料到这种可能——"

　　尖利的警报声突然响彻全港。

　　泡防御塔的蓝光闪烁几下，竟然变成了危险的红色。

　　广场上的民众开始恐慌，记者们纷纷抬头望向天空——

　　那里正有十几个光点急速接近。

　　"轨道轰炸预备。"

　　骇爪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背景是刺耳的警报，"哈夫克的空间站正在校准武器系统！"

　　郑国雄趁机冲向最近的警车，却被无名一个飞扑按倒在地。

　　两人在柏油路上翻滚扭打，郑国雄的金丝眼镜飞出去老远。

　　当他终于被制服时，嘴角却挂着疯狂的笑意：

　　"祥子说得对……你们永远慢一步！"

　　威龙已经组织部队疏散人群，特首则在保镖护送下前往地下掩体。

　　素世站在原地没动，目光锁定在郑国强扭曲的脸上：

　　"你女儿如果还活着，会为现在的你感到羞耻。"

　　这句话像刀子般刺入郑国雄的心脏。

　　他的表情突然崩溃，泪水混着血水流下：

　　"她……她临终前说……爸爸要当个好人……"

　　天空中，那些光点越来越近。

　　无名将郑国雄铐在警车方向盘上，迅速跑回素世身边：

　　"我们必须立刻——"

　　"等等。"

　　素世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祥子不会真的发动轨道轰炸……这太明显了！"

　　仿佛印证她的话，天空中的光点突然改变轨迹，转向南海方向。

　　泡防御塔的警报声也渐渐平息，红色警示灯重新变回蓝色。

　　"是佯攻！"

　　骇爪在通讯频道里喊道，"祥子只是想制造混乱——等等，将军澳电视城又收到新信号！"

　　全港所有电子屏幕突然闪烁起来，祥子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

　　她站在某个充满未来感的控制室里，身后是巨大的香港三维地图。

　　"晚上好，香港。"

　　祥子的微笑优雅而危险，"刚才的小插曲只是提醒。"

　　"游戏才刚刚开始。"

　　祥子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素世学姐，替我向威龙队长问好。"

　　信号突然中断，全港屏幕恢复正常。

　　广场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有郑国雄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

　　"看到了吗？你们永远玩不过她！她连自己人都算计！"

　　无名默默拾起那支掉落的注射器，放在郑国雄够不到的地方。

　　素世则望向重新恢复平静的夜空，那里有一颗特别明亮的"星星"——

　　哈夫克的空间站，此刻正冷冷地注视着地球上的这场闹剧。

　　"不。"

　　素世轻声说，更像是自言自语，"她只是把我们都当成了棋子……包括你，郑局长。"

　　警笛声由远及近，ICAC的专车终于抵达。

　　当调查员将郑国雄押上车时，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保安局长突然回头，对着素世喊出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她让我转告你——铃铛响了！"

　　素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颈，那里曾经挂着与祥子配对的铃铛挂坠。

　　无名立刻警觉地环顾四周，威龙则通过通讯器下令全城戒备。

　　而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角落，一只机械蜜蜂正从郑国雄的领带夹上起飞，带着刚才所有的对话录音，悄无声息地飞向横滨的方向。

　　祥子的游戏远未结束，而香港，注定还要经历更多的风暴与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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