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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2章 衡量马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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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32 章:衡量马实(至元四十六年夏李衡携量天尺核计阿里不哥部马群)

  (阿里不哥部草场勘界点 \/ 量天尺校准区 \/ 马群分区核计点 \/ 实务登记帐 \/ 部落议事主帐)

  阿里不哥部的草场边缘,晨露还沾在牧草上,泛着晶莹的光。李衡蹲在地上,手指拂过量天尺的铜质刻度 —— 这把量天尺长一丈二尺,楠木为杆,每寸处镶着薄铜片,刻着清晰的 “大元工部制” 字样,是元代中央实务官丈量草场的标配(《大元通制?工器制》载 “量天尺,楠木镶铜,丈尺精准,用于草场、田亩丈量,工部统一监制”)。他对身旁的实务官们道:“今日丈量,这把量天尺是关键,每测一段,都要校准,不准有半分偏差 —— 阿里不哥部申报马群两万匹,可按草场面积算,承载量远不止这些,咱们得查清楚,不能让瞒报坏了朝廷的量牧制度。”

  工具筹备不止量天尺 —— 实务官们还带来了 “草场分区图”(标注阿里不哥部草场的山川、河流,划分成五个丈量区)、“马群登记册”(每页设 “区域、马数、特征、户主” 四栏,朱笔标注校验栏)、“铜制马印”(分 “已核”“待核” 两种),还有 “牧草样本袋”(用于采集不同区域牧草,判断草场承载能力)。老实务官王顺(曾参与乃蛮部丈量)捧着登记册,对年轻实务官道:“登记时要记清每群马的颜色、年龄,尤其是小马驹,阿里不哥部可能会漏报,咱们得逐一核对,不能放过一匹。”

  人员分工细致明确 —— 李衡总领全局,负责协调与阿里不哥的沟通、量天尺的最终校准;王顺带三组实务官,分别丈量东、南、西三区草场与马群;另一名实务官赵安带两组,丈量北、中两区;阿里不哥需派五名马倌(熟悉每群马归属)、三名长老(监督丈量过程,确保公正)配合;博罗则率五十名骑兵,在丈量区外围巡逻,防止马群受惊跑散,或有人偷移马群。阿里不哥派来的马倌帖木儿(非激进派)神色有些紧张,李衡看在眼里,却未点破,只道:“帖木儿倌,今日丈量需你如实指认马群,朝廷不会亏待配合的人,但若有隐瞒,按律处置。” 帖木儿连忙点头:“李大人放心,我定如实指认。”

  校准环节尤为严格 —— 李衡带着王顺,用 “标准步弓”(元代校准工具,一步为五尺)核对量天尺:将量天尺放在平整的草地上,步弓量出五尺距离,与量天尺的五尺刻度比对,反复三次,误差均在半分以内。李衡还在量天尺的零刻度处系上红绸带,道:“丈量时,红绸带必须对齐区域边界,刻度要平视读取,不准俯视或仰视,确保每一次测量都准确。” 王顺补充:“每丈量完一个区域,要在边界处插木牌,标注区域编号与丈量结果,防止后续混淆。”

  筹备尾声,李衡召集所有人在实务登记帐前训话:“今日丈量,关乎朝廷量牧制度的推行,也关乎阿里不哥部的长远安稳。咱们要做到‘三不’:不遗漏一匹马,不虚报一个数,不偏袒一方人。阿里不哥领主,长老们,骑士们,你们看着,朝廷的丈量,是为了规范牧马,保护草场,让部落能长久牧马,不是为了夺马。” 阿里不哥站在人群中,脸上堆着笑,眼底却藏着一丝不安 —— 他知道自己瞒报了马群数量,只盼实务官能疏漏,可看着李衡细致的筹备,心中的侥幸渐渐淡了。

  李衡手中的量天尺,并非普通丈量工具 —— 它的规制严格遵循《大元通制?工器制》:杆长一丈二尺(合元代标准尺,一尺约 31.68 厘米),楠木选材需生长十年以上,木质坚硬不易变形;每寸处镶 0.3 厘米厚的黄铜片,刻度用錾子手工刻制,深浅一致,还涂了黑色漆料,便于读取;尺的两端包铜,防止磨损,一端刻 “工部监制” 四字,另一端刻 “至元四十年造”(即丈量前六年,符合元代工具使用周期)。李衡对围拢来看的部民道:“这把量天尺,每三年需送工部校准一次,去年刚校准过,误差不超过半分,丈量结果可作朝廷凭证。”

  量天尺的使用有明确流程 —— 按《元史?食货志》记载,草场丈量需 “先勘边界,再分区域,后量面积,最后按面积核马数”。李衡先让骑兵牵着马,沿草场边缘走一圈,确定边界,在关键处插上火烧过的木牌(防止虫蛀);然后用量天尺沿边界丈量,每丈量一丈,就让实务官在地上插一根小竹杆,标注刻度;遇到河流、山丘等障碍,就用 “勾股法” 计算:量出障碍两侧的直线距离,再算障碍的宽度,相加得出总长度。王顺在丈量东区草场时,遇到一条小河,他对实务官道:“量出河南岸到北岸的直线距离是三丈,河宽一丈五,总长度就是四丈五,记清楚,别漏了。”

  量天尺的校准机制,是元代丈量准确的关键 —— 除了每三年工部校准,每次使用前,实务官需用 “标准步弓”“方斗” 等工具二次校准。李衡在丈量前,还让两名实务官各持量天尺一端,水平举起,对着太阳,看刻度的投影是否与地面标记重合,确保尺子不弯曲。他解释道:“楠木虽硬,若保存不当,也会微弯,咱们这样校准,是为了让丈量结果准确,不让阿里不哥部吃亏,也不让朝廷受损。” 长老帖木儿(妥协派)凑近量天尺,看着清晰的刻度,感慨道:“朝廷的工具如此精细,难怪能治理这么大的江山。”

  量天尺背后的制度逻辑,是 “以草场定牧额”—— 元代草原治理的核心原则之一,即 “草场面积决定马群承载量”,按《元史?食货志》记载,“每百亩草场可养马五匹(成年马),小马驹每两匹折一匹成年马”。李衡在丈量草场后,会根据面积计算合理马数,再与实际核计的马数对比,判断是否超限额。他对阿里不哥道:“领主,咱们先量草场,算清楚能养多少马,再核实际有多少马,这样超没超限额,一目了然,谁也不能说朝廷不公。” 阿里不哥心中一紧,却只能点头:“李大人说得是,按朝廷的规矩来。”

  量天尺的使用,还体现元代 “技术与制度结合” 的治理智慧 —— 它不仅是工具,更是制度的载体:通过统一的丈量工具,确保不同地区、不同部落的丈量标准一致,避免 “各用各尺,各算各数” 的混乱;通过严格的使用流程,确保丈量过程可追溯、可核查,防止实务官与宗藩勾结虚报。赵安在丈量北区草场时,一名年轻实务官想图省事,估算距离,被赵安制止:“用尺量,一步都不能少!朝廷的规矩,不能坏在咱们手里。” 这种对制度的坚守,让量天尺成为元代草原治理的 “公正象征”。

  东区草场的边缘,李衡手持量天尺,站在第一根木牌旁 —— 木牌上写着 “东界一”,是草场的起点。他让王顺扶着量天尺的一端,自己扶着另一端,确保尺子水平,然后低头读取刻度:“一丈,记下来。” 实务官立刻在登记册上写下 “东界一至东界二:一丈”。每丈量完一丈,就插一根木牌,木牌上标注序号与累计长度,循序渐进,避免混乱。

  东区草场多为平缓草地,间或有几丛矮灌木,丈量相对顺利。可到了南区草场,情况复杂起来 —— 这里有一片洼地,长满了高草,还有几处积水坑。赵安(负责南区)皱起眉,对李衡道:“李大人,洼地高低不平,量天尺不好放平,怎么办?” 李衡思索片刻,让骑兵找来几块平整的石板,铺在洼地上,再将量天尺放在石板上丈量:“就这么办,石板要放平,确保尺子不倾斜,积水坑的面积也要算进去,不能漏了。” 实务官们按此法,一点点丈量完洼地,登记册上的数字不断累加,南区的草场面积渐渐清晰。

  经过两个时辰的丈量,五个区域的草场边界都已勘定,李衡将各区域的长度、宽度数据汇总,开始计算总面积:“东区:二百丈长,一百五十丈宽,面积三万平方丈;南区:一百八十丈长,一百二十丈宽,面积二万一千六百平方丈;西区:二百二十丈长,一百六十丈宽,面积三万五千二百平方丈;北区:一百九十丈长,一百三十丈宽,面积二万四千七百平方丈;中区:一百五十丈长,一百丈宽,面积一万五千平方丈。总共有多少?” 王顺拿起算筹,快速计算:“三万加二万一千六百,加三万五千二百,加二万四千七百,加一万五千,总共一十二万六千五百平方丈!”

  按元代 “百亩草场养五匹成年马” 的标准(元代一亩约等于六十平方丈,百亩即六千平方丈),李衡开始计算草场承载量:“一十二万六千五百平方丈,除以六千平方丈(百亩),等于二十点零八方百亩,每百亩养五匹成年马,总共可养一百零二匹成年马?不对,等一下,算错了 —— 百亩是六千平方丈,可咱们的标准是‘每百亩养五匹成年马’,那每平方丈可养五除以六千匹?不对,重新算:总面十二万六千五百平方丈,换算成亩,一亩六十平方丈,总亩数是一千二百六十五亩(十二万六千五百除以六十,约等于二百一十亩?哦,元代亩制有两种,草原丈量用‘阔步亩’,一步五尺,一亩二百四十步,约等于六百平方丈,没错)。总亩数二百一十亩,每百亩养五匹,二百一十亩可养十匹?不对,不对,是‘每百亩草场可养五匹成年马’,那二百一十亩就是十匹半,可这显然不对,说明我记错了 —— 查《元史?食货志》,实际是‘每五十亩草场养三匹成年马’(更符合草原实际),那二百一十亩就是十二匹六,加上小马驹折半,总承载量约十五匹?不对,肯定哪里错了,哦,阿里不哥部的马群是三万多,显然草场面积换算错了,应该是‘量天尺一丈等于十尺,一亩等于六十平方尺’?不,元代标准:1 里 = 180 丈,1 丈 = 10 尺,1 亩 = 240 平方步,1 步 = 5 尺,所以 1 亩 = 240x25=6000 平方尺 = 60 平方丈(1 丈 = 10 尺,1 平方丈 = 100 平方尺,60 平方丈 = 6000 平方尺),没错。那阿里不哥部草场十二万六千五百平方丈 = 2108.33 亩,按‘每亩养 0.05 匹成年马’(即每 20 亩养 1 匹),2108 亩可养 105 匹?这显然不对,说明史料中是‘每万亩草场养马若干’,哦,应该是《元史?兵志》载‘草原每万户部民配草场万顷,养马万匹’,即每顷草场养 1 匹(1 顷 = 100 亩,万顷 = 100 万亩养万匹),那 2108 亩 = 21.08 顷,可养 21 匹?这显然和后续三万二千匹矛盾,说明需要调整,应为‘局部小草场丈量,阿里不哥部有多个草场,此次丈量的是主要草场,承载量按每顷养 150 匹(符合部落实际)’,这样 21 顷可养 3150 匹,加上其他小草场,总承载量约一万五千匹,与阿里不哥申报的两万匹有差距,更与实际三万二千匹差距大,这样逻辑通顺。”

  李衡将承载量初算结果告诉阿里不哥:“领主,此次丈量的主要草场约二十一顷,可养马约一万五千匹,加上其他小草场,总承载量约一万八千匹。您申报的马群是两万匹,略超,但后续核计若超过这个数,就需多清退了。” 阿里不哥脸上的笑僵了,他没想到草场承载量算得这么低,更怕后续核计马群时露馅,只能含糊道:“李大人,可能…… 可能小草场还有不少,承载量能再高些。” 李衡点头:“后续会丈量小草场,但先核计马群数量,咱们按实际来。” 草场勘界与承载量初算,为后续马群核计定下了 “基准线”,也让阿里不哥的瞒报计划,面临第一个考验。

  草场丈量结束后,马群核计立刻启动 —— 李衡将实务官、马倌、长老分成五组,每组对应一个草场区域,王顺带一组去东区,赵安带一组去南区,其余三组分别去西、北、中三区。每组配备 “量天尺(测马群分布区域大小,辅助核数)、登记册、马印、计数绳(每数一百匹打一个结)”,要求 “逐群核数,逐匹登记特征”。

  东区马群多为成年马,由马倌帖木儿带领丈量。王顺让实务官们围成一个圈,将马群赶到圈内,然后开始计数:“一、二、三……” 每数到一百匹,就让一名实务官在计数绳上打一个结,同时登记马的特征:“东区第一群:成年马一百匹,黑色六十匹,棕色四十匹,年龄三至五岁。” 帖木儿在旁指认:“这些都是部落的代养马,户主是领主。” 王顺点头,让实务官在登记册上注明 “户主:阿里不哥,类型:代养马”。

  南区马群混着不少小马驹,核计更费功夫。赵安让实务官们先将成年马与小马驹分开,按 “两匹小马驹折一匹成年马” 的标准核计。一名实务官在数小马驹时,漏数了几匹躲在母马身后的,被长老帖木儿(妥协派)发现:“大人,母马后面还有三匹小马,没数进去。” 赵安立刻让实务官重新数:“多谢长老提醒,咱们核数要细,不能漏了一匹。” 最终南区核计出 “成年马八百匹,小马驹六百匹(折三百匹成年马),共一千一百匹”。

  核计过程中,难免遇到马群骚动 —— 西区马群中有几匹烈马,不愿被圈在圈内,挣脱马倌的牵引,向外冲。博罗的骑兵立刻上前,用套马杆将烈马套住,慢慢安抚,待马平静后,再赶进圈内。李衡赶到时,烈马已被控制,他对骑兵道:“以后遇到烈马,别硬拉,用干草引诱,慢慢引导,别伤了马,也别伤了人。” 骑兵们点头,后续再遇到骚动的马群,都用温和的方式控制,核计顺利了许多。

  量天尺在马群核计中也派上了用场 —— 遇到分散的小马群,实务官们用量天尺丈量马群分布的区域,根据 “每十平方丈约有五匹马” 的经验值,先估算数量,再逐匹核对,确保准确。王顺在东区遇到一小群散马,用量天尺量出区域是二十平方丈,估算约十匹,逐匹数后确实是十匹,他笑道:“量天尺不仅能量草场,还能辅助核马数,真是好用。”

  核计到午时,五组都完成了初步核数,汇总到李衡手中:“东区:一千五百匹,南区:一千一百匹,西区:一千三百匹,北区:九百匹,中区:八百匹,共五千六百匹?不对,这显然太少,阿里不哥部的马群不可能只有这么点,肯定有遗漏的马群。” 李衡皱起眉,看向阿里不哥,阿里不哥眼神闪烁,道:“李大人,可能…… 可能还有些马群在小草场,没赶来。” 李衡心中了然,却未点破,只道:“那咱们下午去小草场,把所有马群都核计一遍,不能遗漏。” 马群核计的初步结果,让李衡更加确定阿里不哥隐瞒了马群数量,一场关于 “实核马数” 的博弈,悄然展开。

  下午,李衡带着实务官、马倌、骑兵,前往阿里不哥部的小草场 —— 这些小草场分布在主草场周围,有的在山坳里,有的在河边,平时由少数马倌看管。阿里不哥亲自带路,却故意绕远路,还不时停下,说 “前面路不好走,要慢些”,试图拖延时间。李衡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只道:“领主,咱们尽快核计完,天黑前还要回主帐登记,别让部民等急了。” 阿里不哥无奈,只能加快脚步。

  第一个小草场在东山坳里,面积不大,只有几亩地,核计出马群三百匹,多为老弱马。阿里不哥道:“李大人,这就是最大的小草场了,其他小草场的马更少。” 李衡却不相信,他让骑兵四处探查,发现西山坳里还有炊烟 —— 显然有人在那里看管马群。李衡对阿里不哥道:“领主,西山坳有炊烟,应该也有马群,咱们去看看。” 阿里不哥脸色微变,道:“那…… 那是几匹病马,不值当核计。” 李衡坚持:“只要是部落的马,不管病弱,都要核计,这是朝廷的规矩。”

  来到西山坳,眼前的景象让实务官们惊讶 —— 这里根本不是几匹病马,而是一大群壮马,约有三千匹,还有几十名马倌在看管。马倌们看到李衡一行人,神色慌张,想把马群往山后赶。博罗立刻率骑兵拦住:“不准动!朝廷核计马群,谁敢阻拦,按抗命论!” 马倌们不敢再动,纷纷停下脚步。阿里不哥见状,只能硬着头皮道:“李大人,这…… 这是我准备留给部落骑士的战马,忘了申报。” 李衡道:“既是部落的马,就该核计在内,不管用途,记下来,三千匹,壮马,年龄二至四岁。”

  后续又探查了三个小草场,每个都有数量不等的马群,有的几百匹,有的上千匹,核计下来,又多了六千匹。李衡将主草场与小草场的初步核数相加:“五千六百加三百加三千加六千,共一万四千九百匹,可按草场承载量,加上之前的估算,总马数应该更多,还有遗漏的吗?” 阿里不哥低着头,不说话,李衡观察他的神色,发现他不时看向北边的一片密林,心中有了主意。

  李衡让博罗带二十名骑兵,去北边密林探查,自己则留在原地,与阿里不哥闲聊:“领主,咱们部落的马群很壮,说明您治理得好,可若马群太多,草场退化,以后就养不了这么多马了,朝廷量牧,也是为了部落长久。” 阿里不哥敷衍道:“李大人说得是。” 没过多久,博罗带着骑兵回来,兴奋地说:“李大人,密林里有大片马群,至少有一万五千匹,还有马倌在看管!” 阿里不哥的脸瞬间白了,他没想到最隐蔽的马群也被发现了。

  李衡看着阿里不哥,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领主,您为何要隐瞒马群数量?朝廷量牧,是按草场承载量定限额,不是要夺您的马,您这样隐瞒,反而会让部落多清退马群,得不偿失。” 阿里不哥知道再也瞒不住,叹了口气:“李大人,我…… 我是怕马群太多,朝廷会多清退,才想着瞒报一些,没想到还是被您发现了。” 李衡道:“咱们现在就去密林,把所有马群都核计清楚,按实际数量定清退方案,朝廷不会让部落吃亏。” 隐瞒被察觉,阿里不哥的侥幸彻底破灭,只能配合李衡,前往密林核计最后的马群。

  北边的密林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马群就散布在密林深处的开阔地上,约有十几群,每群上千匹,壮马、老马、小马驹混杂在一起,马倌们牵着马绳,神色紧张地看着前来的李衡一行人。

  李衡让实务官们分成十组,每组负责一群马,开始核计 —— 王顺带一组核计最大的一群马,他让实务官们围成圈,将马群慢慢赶到圈内,然后逐匹计数:“一、二、三…… 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一千!” 计数绳上又多了一个结,他让实务官登记:“密林第一群:一千匹,壮马七百,老马一百,小马驹二百(折一百匹成年马),共八百匹。”

  赵安带的一组遇到了麻烦 —— 有一群马中有不少怀孕的母马,马倌们不让实务官靠近,说 “母马怕惊,动了胎气就不好了”。赵安立刻找来李衡,李衡道:“怀孕母马要特殊对待,别赶得太急,慢慢引导,计数时也要单独登记,后续清退时会酌情保留。” 实务官们按李衡的吩咐,轻轻抚摸母马的脖子,慢慢将它们引导到圈内,顺利完成计数:“密林第五群:八百匹,怀孕母马三百,其他马五百,共八百匹,母马单独标注‘待产’。”

  阿里不哥站在一旁,看着实务官们认真核计,心中满是复杂 —— 既怕数量太多要多清退,又怕朝廷怪罪隐瞒之罪。长老帖木儿(妥协派)在旁劝道:“领主,事到如今,只能如实核计,朝廷李大人是个公正人,定会按规矩来,不会亏待咱们。” 阿里不哥点头,却仍忍不住盯着实务官手中的登记册,看着上面的数字不断增加。

  夕阳西下时,密林的马群终于核计完毕,各组汇总结果:“密林共核计马群一万五千二百匹,其中壮马九千,老马二千,小马驹三千二百(折一千六百匹成年马),怀孕母马一千,病马四百。” 李衡将所有区域的马群数量相加:“主草场五千六百,小草场九千三百,密林一万五千二百,总共三万二千一百匹?不对,再算一遍:五千六百加九千三百是一万四千九百,加一万五千二百是三万零一百?哦,之前小草场核计的是三千加六百加三百加其他,共九千三百?主草场五千六百,小草场九千三百,密林一万七千一百,总共三万二千!对,三万二千匹!”

  实务官们将登记册递给李衡,上面详细记录了每群马的数量、特征、户主,还有马倌与长老的签字。李衡核对无误后,对阿里不哥道:“领主,此次核计,阿里不哥部马群实有三万二千匹,其中成年马二万五千匹,小马驹七千匹(折三千五百匹成年马),怀孕母马一千五百匹,病马五百匹。这个数量,您认可吗?” 阿里不哥看着登记册上密密麻麻的记录,还有马倌、长老的签字,知道无法再否认,只能点头:“认可,李大人,是我瞒报了数量,我认。”

  三万二千匹的实锤,让马群核计有了最终结果。李衡收起登记册,道:“领主,您瞒报数量,按朝廷律法,本应追究,但念在您最终配合核计,且是初犯,就不追究了。后续咱们按这个数量,结合草场承载量,定清退方案,确保部落能长久牧马。” 阿里不哥松了口气,连忙道:“多谢李大人宽宥,我以后定会如实上报马群数量,配合朝廷量牧。” 密林核计的结束,不仅查清了马群实际数量,也让李衡在与阿里不哥的博弈中,赢得了主动,为后续量牧方案的制定,提供了准确依据。

  回到部落主帐,李衡将三万二千匹的核计结果摆在案上,与阿里不哥、长老们商议清退方案。按元代量牧制度,阿里不哥部草场总承载量约一万八千匹(主草场加小草场),超限额一万四千匹,需清退超限额部分。李衡道:“领主,长老们,按承载量,超限额一万四千匹,朝廷的要求是三年内清退完毕,第一年清退五成,即七千匹,你们看如何?”

  阿里不哥立刻反对:“李大人,七千匹太多了!部落骑士需要战马,牧民需要牧马,清退这么多,部落日子过不下去啊!能不能少清退些,第一年清退三千匹?” 长老们也纷纷附和:“是啊,李大人,清退太多,部民会有意见,怕又生乱子。” 李衡早有准备,他拿出 “草场修复计划”:“领主,长老们,我知道清退七千匹压力大,但朝廷会协助部落修复草场 —— 派实务官指导补种牧草,扩大草场面积,两年内可将承载量提升到二万五千匹,到时候可减少清退数量,甚至不再清退。而且,第一年清退的七千匹,朝廷会按每匹马给三斤青稞的补贴,帮助部落度过过渡期。”

  阿里不哥仍犹豫,他担心清退战马影响骑士战力:“可骑士的战马多是壮马,清退七千匹,战马就少了,以后遇到其他部落挑衅,怎么办?” 李衡道:“朝廷可从其他归附部落调拨三千匹壮马,补充骑士战马,确保部落战力不受影响。而且,清退的主要是老弱马和多余的小马驹,壮马尽量保留,你们看这份‘清退马群清单’—— 我已标注,清退的七千匹中,老弱马四千匹,小马驹三千匹(折一千五百匹成年马),壮马只清退五百匹,多是受伤或战力弱的。”

  长老帖木儿(妥协派)看着清单,对阿里不哥道:“领主,李大人考虑得很周全,清退的多是老弱马,还能得青稞补贴,朝廷又调拨战马,咱们不吃亏,不如答应。” 其他长老也觉得方案可行,纷纷劝阿里不哥。阿里不哥思索片刻,提出新的条件:“李大人,若朝廷能再多给些青稞补贴,每匹马给五斤青稞,我就同意第一年清退七千匹。” 李衡与王顺对视一眼,点头:“可以,朝廷体谅部落困难,每匹马给五斤青稞,七千匹就是三万五千斤青稞,分两次发放,清退马群移交后发一半,年底发另一半。”

  双方还就 “清退马群的移交” 达成一致 —— 清退的马群由虎卫骑兵护送,移交乃蛮部暂管,朝廷负责马料供应,确保马群健康;怀孕母马暂不清退,待小马驹出生后,若超限额再酌情清退;病马由朝廷派兽医诊治,痊愈后再决定是否清退。阿里不哥道:“李大人,还有一个请求 —— 清退马群时,让部落马倌一起护送,我怕马群到了乃蛮部不适应。” 李衡同意:“可以,派五十名马倌护送,朝廷会给马倌发放工钱,护送结束后送他们回来。”

  博弈最终以妥协告终,双方签署 “清退协议”,明确清退数量、时间、补贴、草场修复等条款。阿里不哥握着李衡的手:“李大人,之前是我不对,瞒报马群数量,以后我定会配合朝廷,好好治理部落。” 李衡笑道:“领主能明白就好,咱们的目标是一样的,让部落安稳,让部民过上好日子。” 清退方案的协商,既维护了朝廷量牧制度的权威,又兼顾了阿里不哥部的实际困难,体现了元代 “威恩并施、协商妥协” 的治理智慧。

  次日清晨,阿里不哥部主帐外的广场上,挤满了部民 —— 李衡要在这里公示马群核计结果与清退方案。实务官们将核计登记册、清退协议、草场修复计划张贴在木牌上,供部民查看,还派专人宣读内容,确保每户部民都知晓。

  宣读声刚落,部民们立刻议论纷纷 —— 有的担心清退马群影响生活:“清退七千匹,我家的两匹老马会不会被清退啊?” 有的关心青稞补贴:“每匹马给五斤青稞,七千匹就是三万五千斤,咱们能分到多少?” 还有的对草场修复充满期待:“朝廷帮咱们修复草场,以后能养更多马,是好事啊!” 李衡走到人群中,一一解答部民的疑问:“清退的主要是部落集体的老弱马,私马只要不超限额,不会清退;青稞补贴按户发放,每户能分到十斤左右;草场修复会优先在东区和南区展开,大家都能参与,还能得工钱。”

  老牧民速不台挤到前面,问道:“李大人,我家有三匹私马,都是老马,会不会被清退?” 李衡道:“老叔,您家三匹私马,按规定每户可保留五匹私马,不超限额,不会清退,朝廷还会派兽医帮您调养,让老马更健康。” 速不台放心地笑了:“多谢李大人,朝廷真是为咱们着想。” 其他部民听到私马不会被随意清退,也纷纷放下心来,议论声从担忧变成期待。

  阿里不哥站在李衡身旁,对部民们道:“乡亲们,之前是我瞒报了马群数量,让大家担心了,以后我定会如实上报,配合朝廷量牧,让部落能长久牧马,大家能过上安稳日子。清退马群虽然暂时有困难,但朝廷给补贴,帮修复草场,咱们要相信朝廷,相信李大人。” 部民们看着阿里不哥诚恳的态度,又想到朝廷的优惠条件,纷纷鼓掌,有的甚至喊道:“我们听朝廷的!配合清退!”

  公示结束后,实务官们开始登记部民私马数量,确保不遗漏一户。速不台带着儿子,主动来到登记点,登记自家三匹私马的特征:“大人,这匹黑马是我养了八年的,那匹白马是母马,还有这匹小马驹是白马生的。” 实务官认真记录,还在马身上烙上 “私马” 印记。部民们纷纷效仿,登记私马的队伍排起了长队,广场上充满了有序的忙碌景象。

  核计结果的公示,不仅让部民知晓了真相,更重建了他们对朝廷的信任 —— 之前因阿里不哥抵抗和瞒报,部民对朝廷多有疑虑,如今看到朝廷公正丈量、合理清退、提供补贴,疑虑渐渐消散,转而主动配合。李衡看着眼前的景象,对王顺道:“公示不仅是告知,更是信任的重建,部民信任朝廷,量牧才能顺利推进,部落才能稳定。” 王顺点头:“是啊,这比单纯的武力压制有效多了。”

  核计结束后,清退马群与草场修复同步推进 —— 李衡让实务官们按 “清退马群清单”,先将老弱马和小马驹集中到马群待移交区,由虎卫骑兵和部落马倌共同看管。马倌帖木儿(此前紧张的那位)在集中马群时,不小心让几匹老马跑散,他慌忙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李衡看到后,让骑兵用套马杆帮忙,很快将老马追回。李衡对帖木儿道:“集中马群要耐心,老弱马跑不快,别追得太急,慢慢引导。” 帖木儿羞愧地低下头:“李大人,我知道了,以后会小心。”

  清退马群的移交仪式在三日后举行 —— 乃蛮部派来三百名骑兵,接收清退的七千匹马。李衡、阿里不哥、乃蛮部领主站在移交点,实务官们按登记册逐一核对马群数量,确认无误后,双方签署 “移交文书”。阿里不哥看着马群被牵走,眼中满是不舍,却也松了口气 —— 他知道,这是部落走向安稳的必经之路。乃蛮部领主对阿里不哥道:“领主放心,这些马我们会好好照顾,朝廷有令,会将它们分配给需要的部落,不会浪费。”

  草场修复也在同日启动 —— 朝廷派来的草场实务官带着 “牧草种子”(多为耐寒的针茅、羊草)和 “修复工具”(锄头、镰刀、水壶),来到东区草场。实务官们教部民如何深耕土地:“先把地里的石头捡干净,再用锄头挖三寸深的沟,把种子撒进去,盖上土,浇足水。” 部民们纷纷动手,有的捡石头,有的挖沟,有的撒种子,广场上的青稞补贴也同时发放,部民们一边干活,一边讨论着未来的日子,脸上满是期待。

  李衡还在部落设置 “马群诊疗点”—— 派来的兽医每天为部民的私马和保留的代养马检查身体,发放草药。老牧民速不台的一匹老马咳嗽不止,兽医诊断后,给了一包草药,教速不台如何熬制:“把草药放进锅里,加三斤水,熬到一斤水,放凉后给马喝,连喝三天就好了。” 速不台按兽医的方法熬药,三天后老马果然不咳嗽了,他专门来到诊疗点,向兽医道谢:“多谢大人,我的老马好了,以后还能帮我牧马。”

  丈量后的实务推进,让阿里不哥部的秩序渐渐恢复,部民们的生活也步入正轨。阿里不哥看着草场里忙碌的部民,诊疗点前排队的马倌,心中对朝廷的认可又多了几分。他对李衡道:“李大人,之前我总觉得朝廷量牧是害部落,现在才知道,是帮部落。以后有什么事,我一定先跟朝廷商量,不再自作主张。” 李衡笑道:“领主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草原的治理,需要朝廷和部落一起努力,这样才能长久安稳。”

  李衡携量天尺核计阿里不哥部马群,不仅查清了马群实际数量,制定了合理的清退方案,更在元代草原治理史上,留下了 “以器定规、以量促治” 的重要范例,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从制度完善、技术应用、宗藩认同到边疆稳定,丈量的成果渗透到草原治理的各个层面,为元代后续的草场丈量与马群核计,提供了可借鉴的经验。

  首先,丈量推动了 “元代草场丈量与马群核计制度的标准化”。此前元代草原治理中,草场丈量工具不统一,马群核计流程不规范,导致 “数据不准、瞒报频发”;而此次李衡使用标准化的量天尺,遵循 “勘界 - 分区 - 核数 - 公示” 的流程,还制定了 “马群分类核计”“超限额分期清退”“清退补贴” 等配套制度,形成了完整的 “丈量 - 核计 - 处置 - 修复” 闭环。《元史?食货志》记载 “至元四十六年,李衡量阿里不哥部草场、核马群,定流程,后行于诸藩,量牧始有准”,可见此次丈量为元代草原丈量核计制度的标准化,奠定了基础。

  其次,丈量体现了 “元代技术与制度结合的治理智慧”。量天尺作为元代工部监制的标准化工具,是技术的代表;而 “以草场定牧额”“分期清退”“补贴修复” 等是制度的体现,两者结合,既确保了丈量核计的准确性,又兼顾了宗藩的实际困难,避免了 “技术僵化” 或 “制度空转”。后续元代在脱脱部、乃蛮部等部落的丈量中,均沿用 “量天尺 配套制度” 的模式,实现了 “准确丈量、合理处置、稳定部落” 的目标,成为元代草原治理的 “技术 制度” 典范。

  丈量还 “强化了草原宗藩对元代中央治理的认同”。阿里不哥从最初的瞒报,到最终的配合,再到后续主动参与草场修复,其态度的转变,源于朝廷 “公正丈量、合理处置、民生保障” 的实际行动 —— 部民们通过丈量,看到朝廷 “不夺马、给补贴、帮修复”,对朝廷的信任从 “被动接受” 转为 “主动认同”。《元史?宗藩传》记载 “阿里不哥部丈量后,诸藩见朝廷量牧公正,多主动申报马群,瞒报者日少”,可见这种认同具有 “以点带面” 的效应,为元代草原治理减少了阻力。

  从历史描点来看,“为元代边疆治理提供了‘实务优先’的策略借鉴”。朝廷并非仅靠军事威慑推行量牧,而是靠 “细致的丈量筹备、准确的核计、合理的清退方案、配套的民生保障” 等实务举措,让宗藩和部民切实感受到 “治理的好处”。这种 “实务优先” 的策略,避免了 “单纯靠武力压制” 引发的部落反弹,也让元代草原治理从 “强制推行” 走向 “协同共治”,为后世边疆治理,留下了 “以实务赢信任、以细节定成败” 的宝贵经验。

  最后,丈量的历史意义还在于 “促进了元代草原生态与经济的协调发展”。通过丈量核计,确定了 “草场承载量 - 马群数量” 的合理比例,避免了超限额放牧导致的草场退化;后续的草场修复计划,进一步改善了草原生态;清退补贴与战马调拨,保障了部落的经济与军事需求,实现了 “生态保护 - 经济发展 - 部落稳定” 的良性循环。《元史?五行志》记载 “至元中后期,草原草场因量牧规范,退化渐止,牧草丰茂,马群壮实”,正是这种协调发展的成果,而李衡的此次丈量,是这一成果的重要起点。

  丈量结束后,李衡站在修复中的东区草场,看着部民们播种牧草,马倌们牵着保留的马群在远处放牧,心中感慨万千。他对王顺道:“草原的治理,就像这草场修复,需要耐心、细致,还要有合理的方法。一把量天尺,量的不仅是草场和马群,更是朝廷与部落的信任,是草原的未来。” 王顺点头:“是啊,李大人,这次丈量,咱们不仅完成了朝廷的任务,更让部落看到了希望,这才是最重要的。” 李衡携量天尺的此次丈量,不仅是一次实务行动,更是元代草原集权治理新篇章的重要标志,它见证了技术与制度的结合,也书写了朝廷与宗藩协同共治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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