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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6章 吐蕃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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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36 章:吐蕃遣使

  驿馆的晨露还凝在窗棂上,李修远已身着红色僧袍,肃立在萧虎案前。案上平铺着一封叠得整齐的手札,封皮用桑皮纸制成,盖着萧虎的私印,旁侧放着母亲萧氏遗留的紫檀念珠与半卷《金刚经》残页。“此手札详述基辅实务困境与求佛之愿,你需亲手交予噶举派高僧。” 萧虎将手札推至李修远面前,指尖划过封皮,“尤其要说明,求佛非为诵经,而是为‘平等施善’‘互助护民’的实务之法。”

  李修远双手接过手札,入手微沉 —— 纸页间夹着萧虎手绘的基辅慈善分配争议图,标注着 “教会欲优先信徒”“领主坚持均分” 的分歧点。“贫僧明白,定将将军的实务诉求清晰传达,不堕‘佛法落地’的初心。” 他将手札收入贴身僧袋,袋内还装着《草原治要》的抄本,里面摘录了萧母以佛法化解部落纠纷的实例。

  萧虎又取过一幅布制地图,展开在案上:“噶举派主寺在楚布寺,你需经撒马尔罕、于阗入吐蕃,沿途若遇部落质疑,可出示此图与萧母念珠 —— 念珠上的木纹与吐蕃寺院的供珠相似,或能增几分信任。” 地图上用墨线标注着 “友好部落”“驿站”“寺院” 的位置,楚布寺旁用朱笔写着 “米拉日巴尊者遗迹”,“噶举派重苦修,可从尊者‘以善化恶’的故事切入,更易共鸣。”

  临行前,萧虎将紫檀念珠系在李修远手腕:“此念珠随先母多年,见念珠如见先母的佛治之心。若与高僧论道遇困,可捻珠沉思,便如先母在侧指引。” 李修远躬身行礼,僧袍的下摆扫过地面的晨露,带着沉甸甸的托付。

  驿馆庭院内,十五人的遣使队伍已整装就绪。张谦将译经用的多语言对照册塞进行囊,册中 “平等”“互助” 等词均标注了汉、藏、西域三种写法;王恪正清点最后一批防眩晕草药,用牛皮纸包成十小包,每包标注 “每日一剂”;周平则检查着护卫的毡布包裹,确保武器不外露,腰间的信号弹袋按 “红前绿后” 的顺序排列。

  “张谦,过了于阗便入吐蕃境,藏语需格外谨慎,‘佛法’不可译作‘神意’,需用‘善法’之意。” 李修远走到张谦身边,指着对照册上的词汇,“尤其与噶举派僧人交流时,‘苦修’要译作‘实修’,更贴合其教义。” 张谦点头,取出炭笔在 “苦修” 旁添注 “实修实证” 四字,“贫僧记下,定不偏差。”

  王恪捧着物资清单上前:“僧医,防眩晕草药备足三百剂,另有治风寒的麻黄、治外伤的三七,均按将军吩咐多备了五十份,可与沿途部落交换物资。” 清单上逐项列明 “肉干两千七百斤”“丝绸佛幡二十面”“青花瓷瓶五件”,每一项都有周平的复核签字。

  周平走到李修远面前,呈上一面小旗:“此旗绣着莲花纹,是吐蕃商队常用的平安标识,遇乱时展开,或能避免误伤。” 他又指着队伍后的两匹骆驼,“骆驼背上的皮囊装着清水与糌粑粉,适应吐蕃饮食,已请基辅的吐蕃商人试过,味道无差。”

  李修远环视队伍,见人人神情肃然,便抬手示意:“此次遣使,以‘善’为旗,以‘实’为要,沿途不扰民、不炫武,若遇分歧,以佛法的圆融化解。出发!” 十五人齐声应 “是”,骆驼的驼铃在晨风中响起,向东方的吐蕃方向行进。

  队伍行至撒马尔罕城外时,恰逢一支吐蕃商队在此休整。商队首领扎西见李修远身着僧袍,手腕系着紫檀念珠,便主动上前合十:“大师可是要往吐蕃去?此地近日有乃蛮部落游弋,需结伴而行方妥。” 扎西的汉话说得略显生硬,却带着真诚。

  李修远认出扎西腰间的噶举派护身符,便取出萧母的念珠:“贫僧奉大元萧将军之命,赴楚布寺求见噶举派高僧,不知首领可愿同行?” 扎西接过念珠细看,见木纹间嵌着细小的酥油痕迹 —— 那是萧母当年与吐蕃僧人交流时沾染的,顿时面露敬意:“此念珠与楚布寺的供珠同源,我等愿为向导,护送大师一程。”

  张谦趁机与扎西的译官交流,得知乃蛮部落因 “商路税银” 与周边部落争执,近日常劫掠独行队伍。“若遇乃蛮人,可由贫僧出面,以佛法‘互助’之理劝说。” 李修远对周平道,“护卫需将武器裹紧,不可显露敌意。” 周平点头,让护卫们将毡布再缠紧两圈,只露出剑柄的一角。

  扎西邀请李修远入帐饮酒,帐内的铜壶中煮着酥油茶。“噶举派的帕木竹巴大师近日在楚布寺讲经,大师此去正好赶上。” 扎西舀起酥油茶递给李修远,“大师可提‘米拉日巴尊者曾在藏北施粥’的故事,帕木竹巴大师最推崇尊者的实务善行。” 李修远接过茶碗,暖意顺着喉咙而下,将 “藏北施粥” 四字记在心上。

  行至葱岭边缘时,果然有十余骑乃蛮人拦住去路。为首的头领勒马横刀,刀尖指向骆驼上的丝绸佛幡:“此等好物,当献与乃蛮部落,否则休想过岭!” 周平悄悄握住腰间信号弹,却被李修远用眼色制止。

  李修远翻身下马,走到头领面前,合十行礼:“贫僧奉大元之命赴吐蕃求佛,佛说‘众生平等’,若头领需丝绸,可赠五匹,只望借道护民 —— 前方商路若断,乃蛮的牛羊也难卖出好价钱。” 他示意张谦取出五匹丝绸,双手奉上,“此丝绸可换茶叶,比劫掠更长久。”

  头领接过丝绸,却仍不肯放行:“吐蕃与大元素无往来,如何信你?” 李修远解下紫檀念珠,递到头领手中:“此念珠曾随大元部落首领化解牧地纠纷,头领若不信,可往撒马尔罕问扎西商队,他们能证我等无恶意。” 念珠上的木纹与乃蛮部落的护身符纹路相似,头领摩挲着念珠,神色渐缓。

  此时,扎西从队伍后走出,对头领道:“此大师是求佛的善人,去年还帮我们商队调解过与于阗人的争执。若放行,日后大元商队可优先与乃蛮交易。” 头领沉吟片刻,挥刀示意让路:“五匹丝绸不够,再加两斤茶叶,便许你们过岭。” 李修远让王恪奉上茶叶,看着乃蛮人策马离去,对周平道:“以善化恶,比动武更妥,这便是萧母说的‘佛法柔护’。”

  于阗城的太阳刚升到城头,李修远便带着队伍来到城内的大云寺。寺僧玄奘(与唐代玄奘同名,为当地僧人)见李修远持有《金刚经》残页,便引着众人入寺休整:“吐蕃高原气候恶劣,需在此备足防寒之物,寺内有吐蕃僧人留下的皮袄,可借与大师。”

  玄奘取出一本《高原行记》,递到李修远手中:“此书记载着入吐蕃的注意事项,如‘每日寅时出发,未时扎营’‘不可多食油腻’,贫僧的师兄曾在楚布寺学法,说噶举派僧人每日只食糌粑与酥油茶,大师可提前适应。” 行记中夹着一张酥油茶做法的纸条,标注着 “盐少许、酥油两勺、茶砖一块”。

  张谦趁着休整,向于阗的通事请教藏语的日常用语,尤其记下 “楚布寺”“帕木竹巴”“米拉日巴” 的准确发音:“昨日乃蛮部落的误会,多因译法不准,此次定要精准。” 他将发音注在对照册上,用汉字标注谐音,反复诵读。

  王恪则与于阗的药铺掌柜交换药材,用多余的麻黄换了些 “红景天”:“掌柜说此药防高原反应比麻黄更有效,可让队员提前服用。” 他将红景天分成十五份,每份包成小包,贴在队员的行囊上。

  周平带着护卫检查骆驼的蹄掌,用于阗特产的麻线缠紧:“吐蕃多石子路,蹄掌若破,便难前行。” 他还向当地牧民请教了 “遇暴风雪如何找避风处” 的方法,画成简图分给队员。

  队伍行至昆仑山北麓时,天空忽然飘起雪花。周平立刻按于阗牧民的指点,让队员在背风的岩石下扎营。“帐篷需搭成三角形,抵御风雪。” 他指挥护卫们用骆驼绳固定帐篷,帐篷的四角压上石块,“每人只许进帐休息半个时辰,轮流守夜,防止积雪压塌帐篷。”

  李修远坐在帐篷内,捻着紫檀念珠,看着帐外的风雪。张谦冻得搓着手,却仍在核对藏语词汇:“‘风雪’译作‘琼梅’,‘平安’译作‘扎西德勒’,明日入吐蕃境,这些词定能用得上。” 李修远点头:“噶举派僧人常说‘风雪是苦修的试炼’,明日若遇僧人,可提此语,或能拉近距离。”

  王恪巡诊时发现一名护卫有些头晕,立刻取出红景天让他服下:“莫要担心,按掌柜说的,再喝些热茶便好。” 他将随身的铜壶放在篝火旁加热,壶内煮着酥油茶,“此茶能暖身,也能适应吐蕃饮食。”

  夜半时分,风雪渐大,帐篷的绳索被吹得 “哗哗” 作响。周平起身查看,发现一处绳索即将断裂,便解下自己的腰带补上:“此处离楚布寺还有十日路程,绝不能在此出岔子。” 李修远也走出帐篷,与周平一同加固绳索,风雪打在僧袍上,却透着坚定的前行之意。

  风雪停歇的清晨,队伍行至吐蕃边境的一处驿站,驿站外站着两名身着褐色僧袍的僧人,手持经幡,见到李修远便合十行礼:“帕木竹巴大师已知大师将至,特命我等在此迎接。” 为首的僧人法名达玛,腰间系着与萧母念珠相似的供珠。

  李修远心中一松,取出萧虎的手札副本:“烦请师父转告大师,贫僧携大元萧将军的实务之求而来,非为虚礼。” 达玛接过副本,翻看时目光停在萧母化解部落纠纷的实例上:“大师的母亲以佛法护民,与我派‘以善化恶’的教义相合,帕木竹巴大师定会重视。”

  张谦趁机向达玛请教藏语的实务用语,达玛指着驿站外的青稞田:“‘平等施善’可译作‘众生同福’,‘互助护民’可译作‘共佑生计’,比直译更贴合吐蕃语境。” 张谦连忙记下,在对照册上修改,达玛还亲自书写藏文,让他对照学习。

  王恪与另一名僧人巴桑交流药材:“红景天虽好,却需与酥油同服,否则效果减半。” 巴桑取出一小罐酥油:“此乃楚布寺的供酥油,赠给大师,既合佛法,又能助高原适应。” 王恪道谢,将酥油小心收好。

  周平则向达玛询问前路的安全:“楚布寺沿途可有不太平的部落?” 达玛摇头:“大师放心,帕木竹巴大师已派人通知沿途部落,说大元使者是‘求善的僧人’,不会阻拦。”

  行至楚布寺山脚下时,只见寺院依山而建,红墙白顶,与基辅的教堂截然不同。山门前站着十余名僧人,均身着褐色僧袍,手持念珠,为首的正是帕木竹巴大师 —— 年过六旬,面容清癯,却双目有神,腰间的供珠与萧母的紫檀念珠纹路相近。

  “大师远道而来,所为何求?” 帕木竹巴大师合十问道,声音虽轻,却透着沉稳。李修远躬身行礼,呈上萧虎的手札:“大元基辅遇慈善分配之困,将军闻大师‘以苦修求善治’,特来求实务之法。” 他还取出《草原治要》抄本,“贫僧的义母曾以佛法化解部落纠纷,此乃其案例,愿与大师探讨。”

  帕木竹巴大师接过手札与抄本,翻至萧母化解牧地纠纷的章节,眼中露出赞许:“此乃‘佛法落地’的真义,比空诵经文更可贵。” 他引着李修远入寺,寺内的转经筒旁刻着 “米拉日巴尊者曾在此施粥” 的字样,“尊者当年在藏北苦修,见牧民饥寒,便放下修行,组织施粥,这便是‘善先于修’。”

  李修远指着手札中的慈善分配图:“基辅教会欲优先信徒,领主坚持均分,如何以‘善先于修’化解?” 帕木竹巴大师沉吟片刻,指向寺外的青稞田:“田中的青稞不分僧俗,均需雨露滋养 —— 慈善如雨露,若只润一方,便会枯了另一方,这便是‘平等’的实务之理。”

  楚布寺的僧堂内,酥油灯的光芒映照着四壁的佛经壁画。帕木竹巴大师与李修远相对而坐,中间摆着萧虎的手札与《草原治要》。“噶举派讲‘大手印’,并非玄虚的功法,而是‘以心印心’的实务 —— 你心有护民之愿,便以护民之法行事。” 帕木竹巴大师捻着念珠,“基辅的分歧,在于‘执念’—— 教会执念‘信徒优先’,领主执念‘户籍均分’,若能破执,便得圆融。”

  李修远取出基辅商路联盟的草图:“沿途小部落担心大元与基辅联手欺压,如何以‘互助’破执?” 帕木竹巴大师召来巴桑,取来一本《噶举派部落调解录》:“当年藏北两部落因商路争执,我派僧人让两族各出一人共管商路,利润均分,既保生计,又消敌意。” 录中记载着具体的 “共管规则”,如 “商队需各派护卫”“税收由第三方寺院保管”。

  张谦将大师的话翻译成汉文,记录在册:“‘破执’可译作‘弃偏’,‘共管’可译作‘共掌’,回基辅后可按此思路调解。” 帕木竹巴大师还让达玛抄录《米拉日巴尊者施粥记》,“此记详述‘平等施善’的具体做法,可给基辅教会与领主参考。”

  论道至深夜,帕木竹巴大师将一串新的紫檀念珠赠予李修远:“此念珠与你义母的念珠同源,愿你带回‘佛法落地’的真义,让大元与基辅的百姓,都能如吐蕃的青稞般,得雨露之润。”

  离开楚布寺前,李修远已收集了《噶举派部落调解录》《米拉日巴尊者施粥记》《楚布寺慈善分配法》三本典籍的抄本,每本都有帕木竹巴大师的批注。“贫僧会将大师的实务之法整理成策,快马送回基辅,助萧将军化解困境。” 李修远向大师躬身行礼,手腕上新旧两串紫檀念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达玛与巴桑送队伍至山脚下,达玛递上一封书信:“此信致萧将军,详述我派愿与大元建立‘佛法交流机制’,每年互派僧人交流实务。” 巴桑则送上一袋青稞种:“此乃楚布寺的良种,可在基辅试种,若能丰收,便是‘互助护民’的实证。”

  李修远让张谦草拟回报信,信中写道:“噶举派高僧授‘破执圆融’‘共掌商路’之法,典籍已抄录,待归基辅后详述。沿途部落均表友好,愿与大元商队互市……” 王恪则核算带回的药材与种子,一一登记造册。

  周平望着楚布寺的方向,对李修远道:“此次遣使,未动一兵一卒,却得实务良策,这便是萧将军说的‘佛法柔护’吧。” 李修远捻着念珠,望向东方的基辅:“是啊,善念如灯,虽远不熄,定能照亮‘护民’的前路。” 队伍的驼铃再次响起,带着吐蕃的佛法智慧,向基辅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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