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疯狂交易日

　　孟菲斯灰熊队的训练馆。

　　一场高强度的队内对抗赛刚刚结束，球员们三三两两地走进更衣室，浑身冒着腾腾的热气，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荷尔蒙的味道。

　　凯尔·洛瑞一边用毛巾粗暴地擦着自己那颗圆寸头，一边在和泰森·钱德勒激烈地争论着“到底哪一款的能量饮料最提神”，话题很快就歪到了“哪种颜色的饮料喝了之后，上厕所时看到的颜色最酷炫”，引来周围一阵哄笑和鄙视。

　　安德烈斯·诺西奥尼则像一头刚刚结束战斗的公牛，将自己整个下半身都泡在一个巨大的冰桶里。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阿根廷探戈，脸上露出销魂的表情，仿佛那不是一个能把人冻僵的冰桶，而是加勒比海某个五星级度假酒店的私人按摩浴缸。

　　“holy Shit！伙计们！快来看手机！联盟疯了！彻底疯了！”

　　就在这时，赛迪斯·杨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举着自己的手机大喊起来。

　　更衣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好奇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下一秒，此起彼伏的、充满了震惊的惊呼声和粗口，彻底引爆了整个更衣室。

　　“基德……杰森·基德……他去小牛了？！”马里奥·查默斯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篮球。

　　“丹佛竟然送走了阿伦·艾弗森？！”路易斯·斯科拉眉头紧锁，用西班牙语对身旁的诺西奥尼说道，“他们是疯了吗？为了一个老头子（比卢普斯）？”

　　就连一向沉迷于《俄罗斯方块》的安德烈·基里连科，都难得地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谁……死了吗？”

　　球员们自发地围坐在一起，像一群正在联合国总部紧急召开圆桌会议的“政治家”，而会议的第一个议题，就是关于杰森·基德的交易。

　　“我搞不懂！我真的搞不懂！”洛瑞第一个开炮，脸上写满了不解，“小牛队那帮管理层的脑子里装的是奶酪吗？他们送走了一个能用速度突死人的‘小跑车’（德文·哈里斯），换来了一个快40岁、开起来像拖拉机一样的‘老爷车’（基德）？他们是嫌自己的比赛节奏太快了，想学马刺队打养生篮球吗？”

　　“凯尔，你不懂。”诺西奥尼从冰桶里站起来，用一种充满阿根廷式哲学的语气反驳道，“这不是速度的问题，这是‘脑子’的问题。这就好比，你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快刀，但你不知道该砍哪里。而杰森·基德，他就是那个……能闭着眼睛告诉你‘敌人的心脏在这里，从左边第三根肋骨插进去’的男人。”

　　“哦……”洛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所以，他是个拿着人体解剖图的变态老头？”

　　“我觉得……这笔交易对小牛来说，是质的提升。”一直沉默的马克·加索尔憨厚地开口了，他一说话，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你们想，以前我们防小牛，只需要想办法限制德克就行了。但现在，有了基德，他就像一个球场上的‘中央服务器’。”

　　他拿起桌上的一瓶佳得乐和几个瓶盖，在地上摆起了简易的战术模型。

　　“他（基德）和德克在高位打挡拆，会产生无数种我们无法预测的变化。他可以传给顺下的德克，可以传给外弹的德克，可以找到弱侧那个像幽灵一样的射手（杰森·特里），甚至还可以激活他们板凳上那个最不稳定的‘x因素’（杰拉德·格林）。他们的进攻，从一个‘单核处理器’，瞬间升级成了‘四核处理器’，而且还是带涡轮增压的那种。”

　　“我明白了！”查默斯听完，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这就像……就像我们家玩《马里奥赛车》！我以前只会傻乎乎地用‘加速蘑菇’（哈里斯）往前冲！但现在，我爸爸（基德）给了我一个‘无敌星星’！我不仅能加速，还能把所有挡在我前面的人都给撞飞！”

　　所有人，都用一种“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鬼，但好像有点道理”的表情看着他。

　　“哇哦！快看！”赛迪斯·杨又刷到了新的新闻，“小牛队把他们的教练也炒了！换上了那个……在太阳队被喷下课的特里·波特？”

　　“哈哈哈哈！”洛瑞笑得直拍大腿，眼泪都快出来了，“这操作太骚了！这简直就像你刚花大价钱买了一辆全新的法拉利（基德），结果发现你请不起专业的司机，只能找一个刚因为酒驾被吊销了驾照的家伙来开！我已经等不及要看他们怎么开着法拉利撞上护栏了！”

　　话题很快转移到了另一笔更具冲击性的交易上。

　　“丹佛……做出了一个艰难但正确的选择。”

　　凯文·杜兰特看着新闻，缓缓地说道。这是他今晚第一次主动发言。

　　“艾弗森和安东尼，他们都是需要大量球权的终结点。他们两个在一起，就像两头雄狮在争夺同一个猎物，看似强大，实则互相消耗。而昌西·比卢普斯……他是一个真正的‘领袖’。他会让安东尼打得更轻松，会让JR史密斯变得更稳定，甚至会让他们的防守变得……不那么像纸糊的。掘金队……变得更可怕了。”

　　“狗屎！”诺西奥尼看到交易名单里还有安东尼奥·麦克戴斯，突然爆了粗口，“底特律的管理层都是猪吗？！他们送走了昌西，还送走了安东尼奥？！他们拆散了那支球队的灵魂和心脏！”

　　“安德烈斯，这就是生意。”斯科拉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感慨，“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我们不也是这样，才来到了孟菲斯吗？”

　　“伙计们！你们想象一下那个画面！”洛瑞再次开启了他的“情景喜剧”模式，笑得前仰后合，“艾弗森，运着他那该死的、华丽得像在跳舞一样的球，在三分线外运了20秒，然后迎着三个人的防守，用一个高难度的后仰跳投，‘梆’的一声砸在篮筐上！”

　　他立刻切换角色，模仿起拉希德·华莱士那标志性的、歪着脑袋的表情和语气，惟妙惟肖：“而拉希德·华莱士，在低位要了20秒的球，连球毛都没摸到，他会是什么表情？！他肯定会直接冲上去，用一个技术犯规把艾弗森给放倒！然后对着裁判大喊：‘ball don't Lie！’（球不说谎！）”

　　钱德勒也加入了吐槽：“还有理查德·汉密尔顿！他戴着那个可笑的面具，像个疯子一样，整场比赛都在不知疲倦地跑着无球战术，结果发现球永远不会传到他手里！他会疯的！他绝对会把他的面具摘下来砸在艾弗森的脸上！”

　　“我懂了！”查默斯又有了新的比喻，“这就好比……一个配合默契的摇滚乐队（活塞），他们本来玩得好好的，突然，主唱换成了一个……只会唱饶舌，还总是抢拍子的家伙（艾弗森）！那贝斯手和鼓手不得打起来吗？！”

　　就在更衣室里吵闹得像个菜市场，即将上演“全武行”时，王宇航和他的教练团队走了进来。

　　他看着眼前这群兴奋得像吃了兴奋剂的球员，只是平静地笑了笑。

　　“聊完了吗？”他的声音不大，却瞬间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聊完了，就都给我去理疗室。我不想在明天的新闻上，看到我的球员因为‘讨论交易过于激烈’而导致‘声带拉伤’，赛季报销。”

　　更衣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哄笑，紧张的八卦氛围瞬间变得轻松。

　　球员们陆续散去。杜兰特留在了最后，他走到王宇航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

　　“教练，如果是你，你会做这两笔交易吗？”

　　王宇航看着他，反问道：“凯文，你觉得呢？”

　　杜兰特想了想，认真地回答：“我会做丹佛的交易。用一个‘得分手’，换一个能让球队变得更好的‘胜利者’，是值得的。”

　　“看来阿德里安的‘语法课’，你学得不错。”王宇航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

　　“交易……只是改变棋盘上棋子位置的游戏。但真正能决定胜负的……”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拍了拍杜兰特的肩膀，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杜兰特站在原地，反复咀嚼着教练那句未说完的话。

　　“真正能决定胜负的……是什么？”

　　镜头缓缓拉远，给到办公室里，王宇航正在一张白纸上，缓缓地，写下了一个球员的名字。

　　那个名字，既不是杰森·基德，也不是昌西·比卢普斯。

　　而是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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