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奇美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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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为了不让太阳落下，我飞上天际，将你们的光芒夺去。”“我将因之融合，坠落于海面。”
“但要想将其夺回，你，你们——必须飞到比我更高的地方。”
“这既是跨域童年之后，属于成人的逻辑。”
凯文离开了这处梦境，此时他的面前除了宸梦还有一位熟悉的身影。
“你如今又是否领悟了这一点呢——”
“天元之人。”
凯文说道。
这道身影正是幽兰黛尔。
而宸梦察觉到他们准备离开这里。
“咳咳，那我就先离开了哈。”
“凯文，我在意识空间等你。”
宸梦准备跑路。
“哎呦。”
只见凯文拽住宸梦的衣服，而因为衣服质量太好，宸梦差点摔倒。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真不明白，你们卡斯兰娜家的事情为什么让我这个外人参加。”
宸梦说道。
之后凯文带着宸梦离开了这里，而幽兰黛尔也离开了这里。
凯文和幽兰黛尔对视着，却都没有说话。
宸梦也没有插嘴而是拿出半个西瓜和一个勺子，一边吃一边看着他们。
“要坐下来聊一聊吗？”
幽兰黛尔打破了沉默。
“和这个时代的人有所接触——这样的机会，对你来说也不算很多吧。”
幽兰黛尔说道。
“……”
凯文走到栏杆处，而幽兰黛尔来到他的身旁坐在栏杆上。
宸梦还是静静的吃瓜，偶尔吐出西瓜子。
“有一位战友对我说过。”
“我们都不过是住在地下的一个洞里……只是一群原始人，背向洞口，坐在地上，手脚都被锁住，只能借由背后的火光看到眼前乏味的石壁。”
“偶尔，借助火光，会有某物的影子投向石壁——这些影子便是我们眼中的全部世界。”
“影子，就是我们的全部。”
凯文说道。
“……这是指你脚下的那种特殊影子吗？”
幽兰黛尔问道。
“不。那是[奇美拉]造成的现象。”
“人类在做梦中才可以放纵，崩坏兽却在做梦中才可思考。”
“[奇美拉]集成了一切崩坏兽的梦境，也因此会在人类的梦境中腐蚀出那些阴影。”
凯文说道。
“那么，如果刚才你仅仅是在比喻——问题反而更简单了。”
幽兰黛尔说道。
“你想说什么？”
凯文问道。
“[符华]已经离开了你说的那个洞，宸梦先生也一样。”
“你也可以。”
幽兰黛尔说道。
“或许吧……”
“……如果没有[圣痕计划]。”
“彻底融入你们的世界……它的确需要决心，但也并不困难。”
“真正困难的，是做了这些事之后，该如何弃绝一切。”
凯文说道。
“……你不想成为奥托。”
幽兰黛尔说道。
“那毫无必要。”
“当然——或许在你们眼中，我的傲慢，与他也难分伯仲。”
“毕竟，我从一开始，就在充当制造棺材的角色。”
凯文说道。
“……？”
幽兰黛尔没有明白。
“在世界即将灭亡的日子里，人们每天都在成批死去。”
“显而易见……只要有条件，大家就必须绞尽脑汁地去生产各式各样的棺材，营建各种各样的墓地。”
“这对于人类的延续可能毫无益处，但为了文明，却又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和圣痕计划也没有什么不同，对吧？”
凯文问道。
“……”
“或许吧。不过，从积极的角度上说，上战场的战士们也会准备好书信。”
“可能是在营房里，可能是在运输机里，也可能是在列车或轮船上——每个人都会写下他对未来的希冀，写下他对世界的嘱托。”
“[我们秉持信念所做的工作，不管结果是否如愿，都绝不会是无意义的事。]”
“[我们守护那些美好的东西、守护那些将会成为美好的东西、守护那些我们认为重要的东西。]”
“[它们或许看似渺小，看似徒劳。但那不过是因为如今的它，还只是一颗种子而已。]”
“[这些孕育美好的种子，总有一天，会绽放出漫山遍野的花朵。]”
“——无论如何，[凯文]，你也自始至终都是在当中的一员。”
幽兰黛尔说道。
“……”
“这倒是超过了我[自信]的范畴。”
“至少，在不久之后的那场大战中——我们还是会拼尽全力去杀死对方。”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也是战胜崩坏的唯一途径。”
凯文说道。
“我知道。毕竟……”
“你的挚友，苏——我认为他已经接受了这一点。”
幽兰黛尔说道。
“……”
“这么说来，我和他，应该都有所成长了吧。”
凯文说道。
“……”
“虽然没有诉诸语言——”
“但我想，在他看来，你就是那个时代最勇敢、最坚强的人。”
“你挡在我们身前，将一切视若草芥……但这恰恰是因为——”
“在你身后，有着真正的万丈深渊，无人可以从中生还。”
“你不可以后退，不可以赌博……但尽管如此，你还是将最后的变数，寄托在了他——”
“——也寄托在了我们身上。”
幽兰黛尔说道。
“……”
“你不必像这样肯定我。”
“我是你的敌人，仅此而已。”
凯文说道。
“我知道。所以，如果有机会堂堂正正地杀死你——”
“更准确地说，杀死你所象征的那种[概念]——”
“我和我的伙伴们，大家都不会犹豫。”
幽兰黛尔说道。
“这样就好。”
凯文说道。
“……”
“[赫克托尔知道王国终将陷落，阿喀琉斯也明白自己正在走向死亡。]”
“[但他们两个人，依然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战场。]”
“——借用我们的神话，你当初留下了这样的预言。”
“难道……你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次决战？”
幽兰黛尔问道。
“不，但我期望如此。”
凯文停了半拍，然而终究没有说出后续的话语。于是幽兰黛尔再次接过了话头。
“我们相信琪亚娜，相信所有属于[人类]的律者。”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上说——”
“也相信你。”
幽兰黛尔说道。
“……”
“有趣。”
“再见了。替我向[最后的卡斯兰娜]问好。”
凯文说道。
“我会的。”
“再见了，[最初的卡斯兰娜]。”
幽兰黛尔说道。
“……呵。”
凯文转离开了。
“结束了？”
宸梦将吃完的西瓜分解掉。
“再见，幽兰黛尔。”
说完宸梦回到了凯文的意识中。
“再见，宸梦先生。”
幽兰黛尔转身看着凯文的背影。
此时盐湖基地的会议室中。
“已联系上天命总部。”
记忆体说道。
“各位好，这里是丽塔·洛丝薇瑟，目前进行第8次情况报告。”
“经过女武神们的不懈努力，由圣痕计划构筑的梦境集合体已经出现了松动迹象。”
“根据长光的计算，按目前的趋势，该[梦团]有望在35天后——”
“丽塔，你那边有新的消息。”
记忆体提醒道。
“好的，谢谢记忆体先生的提醒。”
丽塔开始查看新的消息。
“……”
“…………”
“抱歉，丽塔刚才同步的情报有误。”
“根据幽兰黛尔大人刚刚从凯文·卡斯兰娜本人身上取得的数据——”
“……”
“…………”
“按照目前的模型测算，[梦团]的解体过程会被凯文的[影子]加以修补。”
“尽管我们已经巧妙地将被困者的梦境由[扩张梦团]逐渐引导向了[稀疏梦团]……但凯文的这种影子似乎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丽塔说道。
“等等，什么[完全不同的存在]？你把长光叫出来，让她给我说清楚。”
特斯拉说道。
“果然特斯拉前辈会心急呢！”
长光说道。
“呃……好吧，原来你也在听啊。”
“那赶紧说说吧，究竟出了什么情况？”
特斯拉问道。
“简单来说——或许凯文本人并不知情，但被他支配的终焉之力，正在以崩坏兽的方式修补着我们所说的[梦境集合体]。”
“具体来说，就是有意或无意地，将崩坏兽的梦境植入人类的梦境。”
长光说道。
“哈？”
特斯拉疑惑道。
“大家之前都接触过这个情报——崩坏兽是思考方式是[梦]，对吧？”
长光问道。
“喂，那不是一种比喻性质的说法吗？”
特斯拉问道。
“的确如此。但这个比喻本身，为此刻凯文对[梦团]造成的影响——提供了一种很好的解释。”
“人类真正的思考方式是创造故事，而不是分享迷梦。这也是为何我们有机会打破[梦团]的根本原因。”
“但对于崩坏兽来说，迷梦就是它们的一切——与圣痕觉醒者[连接事物]的本性一样，这也让它们成为了圣痕计划天然的[胶合剂]。”
“并且，由于它们彻底与[创造]无关，我们对普通人所做的力量引导，并不能使用在崩坏兽的身上。”
“总之，具体的技术情况我已经给大家发过去了，可以查收一下。”
长光说道。
之后特斯拉等人看完了长光发过来的情报。
“所以……尽管我们的每一步行动都没有问题，但终究还是效率太低吗？”
爱因斯坦说道。
“哼。这都什么事儿啊…………什么[奇美拉]，真会给人添乱！”
特斯拉说道。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借助德丽莎大人的[噬梦]能力吗？”
丽塔问道。
“理论上没有问题。只是……多半杯水车薪。”
爱因斯坦回道。
“……可恶。”
“明明就差这么一步了！”
特斯拉说道。
“……”
爱因斯坦沉默。
“……”
“啊。”
此时丽塔有一个想法，但她也不确定是否可行。
“？”
爱因斯坦注意到了丽塔的举动。
丽塔开始思考，爱因斯坦没有打扰她
“记忆体先生，你有什么办法吗？”
爱因斯坦问道。
“没有。”
“我是记忆体的一部分数据，很多事情我也没有解决办法。”
记忆体回道。
此时特斯拉注意到了思考的丽塔。
“喂——”
特斯拉的声音将丽塔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其实，丽塔想到了一个比较冒险的计策……只是不知道在技术上是否真的可行。”
丽塔说道。
“嗐，可行不可行，你讲出来我们不就知道了？”
“快快快，别磨蹭！现在正是缺思路的时候！”
特斯拉说道。
之后丽塔将她的想法讲了出来，在经过一番讨论后，他们制定好了新的计划，而这个计划就需要一位律者帮助。
一段时间后……梦境的深处。
凯文和宸梦进入了新的梦境中。
“往世乐土……”
凯文说道。
这处梦境是往世乐土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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