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观音他懂

　　酆都大帝知白拂雪误会，忙仔细解释道：“小殿下另一半神魂尚在清微天的玉泉山肉身中，待那半魂入道，修为圆满，便会与小殿下体内另一半神魂重聚。

　　帝君日后只需做小殿下护道者，莫教小殿下被佛教中人发现端倪。”

　　白拂雪顿时松了口气，原来只需护道，而不是做老师啊。

　　他自无不应，一则不至于就此得罪酆都大帝和元始天尊，二则自己在哪儿摸鱼，不是摸？

　　白拂雪倒无所谓在人间或是天庭。

　　甚至在人间还好点，至少比起天庭有趣得多。

　　毕竟赵大哥、火灵姐他们这群牌友们，如今都被关了禁闭，还要两百多天才会被放出来。

　　在此期间，自己岂不无聊到发霉？

　　当然还可以和王桂湘他们偷摸打牌，可一旦被雷政委逮住，就得被批评教育写检讨。

　　唉。

　　白拂雪一面在心中叹气，一面听得酆都大帝道：“多谢真武帝君，小殿下今后累帝君多加看顾。”

　　白拂雪急忙拱手，寒暄了句：“哪里，哪里。”

　　酆都大帝盘绕在纪念碑上的身躯，微微绷紧，使那巨大蛇颅伸到白拂雪的面前，浓郁的阴气让白拂雪都不由生出几分手脚冰凉的寒意。

　　他赤红的瞳孔微垂，乍落在白拂雪的手腕上，忽地笑道：“地府中别无长物，没什么可帮到仙君的。不过……”

　　“嘶嘶~”

　　盘在白拂雪手腕上，像是墨玉镯子似的冥幽感受到什么，忽地从沉眠中醒来。

　　冥幽尾巴尖依旧勾住白拂雪的手腕，扬起小脑袋，与眼前这条巨大的蛇相望。

　　“玄蛇啊，许久没见吾族后辈了。”

　　酆都大帝感慨了一声，张开巨大的蛇口，从内里涌出一滴金红的血液，白拂雪感觉其中似蕴藏了无穷的力量涌动，瞬间意识到这可能是酆都大帝凝聚出的自身精血。

　　正规经过修炼的神仙们早已脱胎换骨，血肉筋骨都由自身力量所化，每损失一滴血液，实则都损失的是自身辛苦修来的修为。

　　这礼物也太重了，但白拂雪还不及推却，那滴血珠已飞速滴入了冥幽的额头，旋即隐没。

　　冥幽被额间一闪而逝的凉意，弄得琥珀色的蛇瞳微微一闭，又眼带迷茫地望着眼前比他要大得多的巨蛇。

　　一大一小两条黑蛇相互对视，冥幽小的连巨蛇的一片鳞片都不如，此场景颇为奇异。

　　但下一刻，冥幽琥珀色的瞳孔瞪大，“嘶~！”

　　他只感觉身体如即将爆裂开的巨痛，蛇躯剧烈地不断颤动，一头扎入白拂雪的怀中，看上去可怜极了。

　　但他冥冥之中也知道在这股疼痛过后，会给自己带来万般好处，于是只能在白拂雪怀中咬牙强忍着。

　　白拂雪只好抱着不断颤抖小小蛇躯的冥幽，欠身道谢，“多谢大帝点化佘佘，我代他先行谢过。”

　　“相遇既是有缘，不必。此子得我一滴精血，便有联通幽冥地府之能，若有何事，帝君可让此子联系我。”

　　联通幽冥地府？

　　白拂雪不禁想到自己曾在洪荒的未来，看到深海中那扇无法开启，但却连接地府的青铜巨门。

　　原来那扇门是佘佘弄出来的？

　　但那扇门无法开启，是说彼时就连酆都大帝与泰山府君都不在地府了吗？

　　且据师兄在梦界所言，当时的人族已十不存一，大都表面看似人族，实则是神仙与凡人结合的后代。

　　所以身后那些在棺材里的前辈们，也出来了吗？

　　虽然他还是不明白道祖把华国的纪念碑，搬到此处，令酆都大帝镇压，有何用意？

　　总觉得恐怕酆都大帝他们也不知，就算知道，想必也不会轻易告诉自己。

　　之后，白拂雪与酆都大帝和泰山府君告辞，便离开了地府。

　　历经人间七日，白拂雪便带着肃清南赡部洲妖魔的真武、神霄二军回返天庭。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令刚宣李靖、哪吒去集结十万天兵天将，准备随时支援的玉帝，看到回返的白拂雪一头雾水。

　　还没过够皇帝瘾的玉帝，在宝座上目带狐疑，“爱卿，确定人间已无鬼魔作祟了吗？”

　　白拂雪刚张口欲答，忽地脚下凌霄宝殿地面微微震颤。

　　不由诧异，不能吧？

　　天庭不是在天上吗？

　　还能地震的？

　　上座的玉帝怒而拍案，喝问道：“乃系何物震动天庭？”

　　白拂雪回身朝殿外望去，只见两道金光射冲斗府，迅速明了，这该不会是孙悟空出世了吧？

　　掐指一算，果然如此。

　　那头已有千里眼、顺风耳得玉帝旨意，出南天门观看，因此白拂雪眼观鼻鼻观心，就不多嘴了。

　　须臾二将回报，“臣奉旨观听金光之处，乃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小国之界，有一座花果山，山上有一仙石，石产一卵，见风化一石猴，在那里拜四方，眼运金光，射冲斗府。如今服饵水食，金光将潜息矣。”

　　玉帝闻言，当即抚须沉吟，自诩他堂堂“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金阙云宫九穹御历万道无为大道明殿昊天金阙至尊玉皇赦罪大天尊玄穹高上帝”，自不会同一猴子计较。

　　他宽宏大量，原谅它了！

　　“下方之物，乃天地精华所生，不足为异。”

　　玉帝重将视线投回白拂雪身上，正微笑欲言，孰知又有天将来报，说元始天尊身边的白鹤童子再携法旨而来。

　　这天尊今日怎么回事？

　　玉帝心中虽腹诽，但还是和颜悦色请了白鹤童子进殿。

　　如白拂雪所料，白鹤童子宣读的名为封赏，实则令他以南赡部洲的太岳山为道场，从此在人间震慑妖魔。

　　俄而，等白鹤童子念罢旨意。

　　上座的玉帝不由龙颜大怒，深感元始天尊越俎代庖，要不这玉帝的位置让你来坐？

　　幸得早有预料的白拂雪传音，安抚下玉帝，玉帝听说白拂雪已学会一气化三清之法，可以遣分身下界去太岳山。

　　他会留一个分身在北极真武宫，一个分身在兜率宫，玉帝都可以任意差遣、使唤。

　　玉帝这才罢休，但依旧在上沉默不言，假装不悦地看白拂雪接了旨意，遣散众仙家离去。

　　玉帝背手起身，便去了瑶池。

　　趁王母在外办公，便大哧哧地眯眼斜倚在一张宝榻上，唤来一只青鸾，取来佳酿，一边饮酒，一边瞅着远处练舞的仙女，趁机忙里偷闲地消遣。

　　却有太白金星来报，“陛下，西方佛老求见。”

　　玉帝跟随着隔着水池的乐音，在膝盖上打拍子的手指蓦然一顿，固然不快，旋即又想起道祖曾提过约千年后西方大兴的事，只好掸了掸衣袍上的褶皱，改做正襟危坐的姿势，眯眼道：“请。”

　　数百年后。

　　兜率宫。

　　三顾兜率宫的观音终于得了老君首肯。

　　刚跟随金银童子一进入兜率宫，跨过门槛，瞥了一眼就注意到院子里的一棵树下，靠坐在树干边一位白衣白发少年剥着橘子皮。

　　而他身边趴伏一只青牛，正满足地眯眼，摇头晃脑嚼着一颗橘子。

　　观音登时吓得几乎跳将起来，惊呼道：“帝君，您不是得元始天尊旨意，驻守人间南赡部洲太岳山吗？”

　　白拂雪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非也，非也，观音大士说得真武帝君大约是白拂雪，但白拂雪同我墨竹生有什么关系？”

　　观音捧着玉净瓶的手微微颤动，又气又惊，拧眉颤声道：“墨，墨竹生？”

　　你以为你换个名字，我就认不出了吗？

　　我又不瞎！

　　怎么又是你？

　　怎么哪里都有你？

　　才从太岳山“逃出”的观音顿感后悔，他错了，他就不该从如来手里接过取经事宜。

　　他原以为这是轻松活，还可以趁机捞点油水。

　　比如，如来给他的三个金箍。

　　本来该是唐僧徒弟一人一个，但经过观音一番精妙绝伦的“闪转腾挪”。

　　自己找得另外两个徒弟很乖，是以完全不需要，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昧下两个。

　　想来，到时如来看在取经圆满的份上，大功抵小过，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真武帝君镇守的南赡部洲，妖鬼潜踪匿形。

　　也幸好观音办事认真，亲自一路驾云考察了路线。

　　不然到时指定抓瞎，他发现自进入了南赡部洲开始，他居然丝毫未见浊气、邪气，竟找不见吃人的妖怪！

　　这怎么能行？

　　到时八十一难怎么凑？

　　观音立即按下云头，变身混迹在妖怪堆里，打听一番，刹时目瞪口呆。

　　如今在南赡部洲生活的小妖们，从小就要上学，能把什么《真武妖类入世管理条例》和《妖类修炼八诀》倒背如流。

　　南赡部洲的妖怪们早就不吃人了。

　　他们虽然可以去集市，但不能吓到人，不然会因违反了《真武妖类入世管理条例》，一旦被真武军逮捕。

　　轻则被关押入狱，入狱期间，以劳动抵过；重则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甚至观音还屡屡因打探消息、形迹可疑，诱导小妖们去吃人，被小妖们暗中举报给了当地城隍。

　　而当地城隍见观音现了真身，表面打着哈哈，不敢得罪，结果扭头就举报给了附近巡逻的真武军。

　　然后观音就被真武军“温和有礼”地一路请去他们老巢。

　　啊不对，是真武帝君的道场太岳山喝茶。

　　唉！

　　不就是身外之物吗？

　　观音他懂！

　　到时师徒四人西行，还请帝君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别提前带着您那群如饥似渴的真武军，分分钟就把我安排好的妖给灭了！

　　最后搞得唐僧一路直出南赡部洲，结果一路连一个妖怪都遇不着。

　　这次不论是三位佛祖，还是上头二位圣人，都说取经乃西方大兴之关键，千万不要吝啬那些身外之物。

　　哪知真武帝君狮子大开口，灵山万年来的积累都快给他搬空了！

　　观音悔不当初，却只能咬牙切齿地签字画押。

　　他好不容易才从太岳山狼狈逃出，哪知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既然南赡部洲的妖怪们都不吃人，也没有妖怪愿意配合他。

　　那么只能找人借了。

　　亏得观音为人和善，交友广阔。

　　哎呀，道友，你坐骑趁你睡着时，偷跑下凡为妖，很合理吧？

　　没关系，玉帝那里我去说。

　　什么，道友你也可以？那，那不行，万一你把猴子打死了怎办？

　　观音便开始在天庭游荡，与交好的众神仙们借了坐骑或宠物，甚至他们本人。

　　但掐指一算，终归还差两难。

　　他忽然灵光一闪，兜率宫的老君那里，不是还有两个童子和一头牛吗？

　　于是观音就来到了兜率宫，他见了白拂雪，顿时脸色青白。

　　欲要扭头就走，就听内里老君慢悠悠道：“大士来意，吾已知晓。吾自会安排，大士放心。”

　　观音急忙正了形色，躬身一礼，大松一口气，道谢：“多谢老君，不知老君条件……”

　　孰知坐在屋内炉前扇着蒲扇的老君，摇扇子的手一顿，转头微笑道：“一切皆有缘法，尔去吧。”

　　观音听得云里雾里，但也知是这位老君的风格，因此不再多问，只道：“是。晚辈告辞。”

　　他刚转身欲走，似想起什么，又愤恨扭头瞪向树下的少年，长吐出一口气，问询道：“此乃帝君所斩三尸？”

　　白拂雪立时一愣，他压根走得不是斩三尸的路子。

　　虽然老君也曾跟自己讲过成圣之法。

　　但白拂雪自认一介俗人，觉得要是一个人连善、恶、自我都不要了，那岂非一具空壳？

　　何况白拂雪总觉得就连诸位圣人都没有走斩三尸的路子，说不得这玩意有什么问题。

　　自己本就资质平庸，也不指望自己能像别的穿越者一样有金手指，可以成圣。

　　况且他只是来卧底的，也早过了中二的年纪，一定要成圣做祖，天下第一。

　　白拂雪也没有什么非得成圣的欲念，只要自己能自保就足够。

　　修炼到哪里算哪里。

　　不过既然观音要这么说，白拂雪也不好暴露自己学会了师父的“一气化三清”的绝技。

　　因此只是冲他露出一个微笑，既不否定也不肯定。

　　观音也不知脑补了什么，顿时看向白拂雪的眼神颇为复杂，苦着脸叹气道：“帝君，您还要什么？”

　　“何意？”

　　你跟我装什么装？

　　观音上下打量他脑补出白拂雪所斩的“三尸之一”，看他趿拉着居家的棉布鞋，一身松松垮垮的宽大白袍，披着长发。

　　就知白拂雪定然久居在兜率宫，并非短时间来看望老君。

　　想起日后那只石猴醉酒，会被他们暗中引导至兜率宫，以老君的金丹为他铸就金刚不坏之身。

　　若真武帝君三尸之一在此，猴子还怎么偷食老君的那些金丹？

　　怕不是猴脑都会被打出来！

　　想想那画面，观音顿时身子一颤，粉面发白。

　　他复又陡然想起曾经如来回来曾言，上面二位圣人算计，借天尊之手调离了玉帝器重的真武帝君。

　　既离间了玉帝与天尊，又离间了玉帝与真武，可谓一石三鸟。

　　可他们谁也未曾预料到，真武小小年纪竟是绝世之才，已然斩出三尸之一。

　　那么他留守在兜率宫的这三尸之一，玉帝知不知道？

　　如果知道，那么他们的离间计岂非破了？

　　观音顿感头疼，但表面不敢让白拂雪看出，只好强撑出一个笑容，试探问：“百年后，蟠桃宴会开启，帝君此三尸之一可否暂离兜率宫，去别处逛逛？”

　　“为何？”

　　观音几乎捏碎了玉净瓶，咬牙切齿，一字字从贝齿里吐出，“您，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

　　见白拂雪佯装天真地眨眨眼，观音只好摸出一把金灿灿的钥匙，恨声道：“此乃灵山宝库之钥，佛祖暂予了我，帝君可随我去挑选您喜欢的东西。”

　　“这多不好意思？”

　　白拂雪嘴上这么说着，已立即飞快站起，一把提溜住观音的衣领子，化作流光向西方射去。

　　同时兜率宫中只留下白拂雪的余音回荡，“师父，我去去就回。”

　　老君在屋中摇着蒲扇，重又眯起眼好似闭目养神，缓缓道：“善。”

　　此言灌入满是风声的观音耳内，他霎时面若死灰，怪不得老君不开口提条件，敢情他们一老一小早都算计好了！

　　玛德！

　　真黑！

　　少时，待白拂雪捧着一个个乾坤袋回来，分了一半交给老君。

　　老君也不推辞，笑眯眯接过，丢入兜率宫的库房内。

　　唉，反正你们西方都要大兴了。

　　那么出出血也是应该的吧？

　　白拂雪刚走出屋子，就见自己可以下界公干去玩的金银童子十分开心，在院落内蹦跳着。

　　惟有青牛目中眼泪涔涔，遥遥望着屋内的老君，牛嘴不断张合，但欲言又止。

　　看到白拂雪顿时抱怨道：“老爷居然要我下界为妖，阻拦取经人一阵，呜呜呜！”

　　白拂雪只好蹲下来摸了摸牛头以作安慰，又听得青牛哭道：“那甚取经人的肉吃了会不会长生不老，我不知道！但我的肯定可以，这也太危险了！从前我都是跟老爷一起出门的，我自己一个，我，我不去！”

　　好像是喔。

　　青牛都是把老君闲置的金丹当糖豆吃。

　　白拂雪听得老君传音，让他搞定青牛，只好诱骗道：“不过，兕前辈你到时下界，就可以随意吃橘子了。”

　　倏而，青牛眼睛一亮，他仰头忽地灵光一闪 ，对白拂雪道：“对啊，对了，小徒弟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吗？”

　　“……”

　　看到金银童子亦是眼睛骤亮，跳脚起哄道：“小师兄，一起呀，一起呀！”

　　虽然自己很想见识现场版西游，但白拂雪还是敬谢不敏。

　　他才懒得跟孙悟空打，打输了丢脸，打赢了也不痛快。

　　于是扯谎道：“你们都下去了，岂不是只有老君一人了，我留下陪老君吧。”

　　如此，青牛和金银童子听罢，之后分外遗憾道：“唉，好吧。”

　　太极真武宫。

　　一胡子花白的老道，手执拂尘，身旁跟着一只穿着金黄锁子甲的金毛猴子，一入殿就四处扣手乱看。

　　太白金星冲白拂雪行了个礼，诧异道：“大帝今日怎么在此？”

　　白拂雪总不好说自己是特意来看猴子的。

　　摘下面具同时甩甩一头披散的白发，笑道：“今日北极驱邪院恰好轮到我值守，在此盘桓一夜。”

　　“原来如此。”

　　太白金星后知后觉，想起这位真武大帝尚隶属于北极驱邪院，为北极四圣之一。

　　他拉过一旁好奇打量的孙悟空，朝他介绍道：“大圣，这位是北极驱邪院灵应佑圣真君，陛下亲封的真武大帝，位同四御。”

　　孰知孙悟空头上紫金冠翎羽一抖，好奇道：“哦？原来真武大帝竟是一个小娃娃？”

　　太白金星一脸尴尬，忙朝白拂雪解释道：“咳，这是玉帝陛下新封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他一只才三百岁的猢狲，还望陛下莫怪。”

　　孙悟空不以为意，抱抱拳，嘻嘻笑着，模仿太白金星的口气，“陛下莫怪，莫怪。嘻嘻，俺老孙只是瞅着你年纪小。陛下，你有空来俺老孙大圣府坐坐，俺请你吃酒。”

　　太白金星忙一拉孙悟空的胳膊，免得他再胡言乱语。

　　毕竟在大多数神仙心中真武帝君杀妖不眨眼，十分畏惧！

　　告辞说：“我奉玉帝陛下之命，带大圣四处认认各方仙神，先告辞了。”

　　白拂雪假意挽留了两句，点点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撑着下巴想怪不得菩提老祖很喜欢这只金毛猴子。

　　不愧是美猴王之名，的确长得很可爱。

　　对了，话说菩提老祖究竟是哪位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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