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圣殿抉择

　　意识交割的瞬间，卫衡感觉自己被撕成了两半。

　　左眼看到现实世界的光茧外壳正在剥落，右眼却看到自己站在无垠虚空中。脚下是由无数青铜锁链编织的道路，通向远处漂浮的巨型建筑——那建筑形如两把交叉的剪刀，刃口处流转着毁灭与重生的光影。

　　"欢迎来到修剪者圣殿。"星链意识的声音从体内传出，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度，"抓紧时间，园丁很快会察觉。"

　　卫衡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只是团人形光影。锁链道路两侧漂浮着气泡状的世界残骸：有的里面是冰川永恒不化的修真界，有的是所有生灵机械化的恐怖世界，最近的一个气泡中，赫然是赤霄岛正在被银蓝光芒分解的场景！

　　"那些是......"

　　"不合格的修剪成果。"星链意识控制着卫衡的光影向前飘去，"园丁认为修真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就必须'修剪'，而我......"

　　道路突然剧烈摇晃。远处圣殿射来一道银蓝光束，所过之处锁链纷纷断裂。卫衡的"身体"被冲击波掀飞，撞进某个气泡残骸中——这里竟然是三百年前的碧海参天树内部！

　　树心空间里，年轻的青漪正将一枚碧绿种子嵌入树干。她脖颈处没有锁链印记，但右臂已经布满龙鳞。当种子与树木融合的瞬间，卫衡心脏处的发簪突然灼烧般剧痛。

　　"原来如此。"星链意识轻叹，"她盗走的是'起源种子'......"就在卫衡被剧痛折磨时，年轻的青漪似乎有所察觉，猛地转头看向他所在的方向。卫衡心急如焚，担心被发现会改变历史走向。而星链意识迅速安抚他，让他冷静。此时，那道银蓝光束又追了过来，直接击中气泡残骸，气泡开始剧烈震颤，随时可能破碎。

　　青漪面露惊色，却强自镇定，双手结印试图稳住树心空间。卫衡体内的发簪光芒大盛，与青漪嵌入的起源种子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气泡竟暂时稳住。

　　“趁现在！”星链意识操控着卫衡的光影，带着他从即将破碎的气泡中冲了出来。而此时，圣殿方向又有更多的银蓝光束射来，他们在断裂的锁链间左躲右闪，身后的气泡残骸不断被击碎。

　　“必须尽快进入圣殿，改变这一切。”星链意识坚定地说道，带着卫衡朝着那交叉剪刀般的建筑极速飞去。

　　现实世界，光茧完全碎裂。

　　卫衡（或者说掌控他身体的星链意识）凌空而立，左眼银蓝右眼碧绿的异色瞳孔令人生畏。下方各派修士骚动不安，赤霄岛主已经祭出本命飞剑。

　　"那不是卫衡！"莫沉鱼试图用血鉴灵目看穿真相，却只看到一团交织的锁链与树根，"他体内的......"

　　话音未落，"卫衡"抬手轻点。赤霄岛主的飞剑突然调转方向，剑尖对准自己咽喉！更恐怖的是，所有修士的兵器都开始不受控制，仿佛突然有了自己的意志。

　　"今日之后，东海再无门派之分。"紫袍人的声音从天而降，"顺星链者昌，逆者......"

　　他的现身突然中断。因为"卫衡"的左手不知何时多出把碧绿剪刀——正是青漪工作台上那把的放大版！剪刀凌空一剪，紫袍人的虚影竟被生生剪成两半。

　　"园吏！你竟敢......"紫袍人暴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卫衡"轻笑："三百年了，师兄还是这般急躁。"他转向莫沉鱼，眼神突然变得温柔，"小姑娘，借你灵目一用。"

　　不等回应，他指尖射出一道碧光没入莫沉鱼眉心。她顿时看到惊人画面：圣殿中的卫衡本体正被银蓝锁链缠绕，而自己手中的潮生戟不知何时变成了青铜钥匙形状！

　　"去祖祠地宫。" "卫衡"低语，"用钥匙打开......"

　　突然，他身体剧烈颤抖，异色瞳孔开始恢复正常——真正的卫衡正在夺回控制权！卫衡拼尽全力，意识如潮水般涌回身体，逐渐驱散星链意识的掌控。他晃了晃脑袋，勉强稳住身形，却发现手中还握着那把碧绿剪刀。下方的修士们惊恐地看着他，兵器虽已不再乱动，但气氛依旧紧张到了极点。

　　莫沉鱼捂着眉心，眼中满是震惊，潮生戟在她手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卫衡看向她，艰难地开口：“按……按他说的做。”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道银蓝色的闪电劈下，紫袍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卫衡，你以为你能反抗我？这不过是徒劳！”

　　卫衡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握紧了手中的剪刀。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无比艰难，但为了拯救一切，他不能退缩。莫沉鱼看了看卫衡，又看了看手中的潮生戟，毅然转身朝着祖祠地宫奔去。而卫衡，则迎着那银蓝色的闪电，飞身而上，准备与紫袍人展开一场生死对决。

　　圣殿中的卫衡猛然惊醒。

　　他被银蓝锁链吊在巨大剪刀雕塑前，对面站着摘下面具的紫袍人——那张脸与卫家祖祠的画像一模一样，只是半张脸已经机械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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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沧浪......先祖？"卫衡挣扎着开口。

　　紫袍人用剪刀轻拍他脸颊："叫师兄更合适。毕竟......"他指向雕塑基座上的铭文，「园丁：卫沧浪；园吏：卫青漪」，"你体内那位的宿主，可是我亲爱的妹妹。"

　　星链意识突然在卫衡脑海叹息："他本是最优秀的守陵人，却在参悟星链真谛时走火入魔，认为唯有不断'修剪'才能让修真界永恒。"

　　雕塑后方浮现光幕，展示着临海界历次"修剪"的场景：三千年前所有金丹以上修士突然道解，两千七百年前灵气浓度被拦腰斩断......最近一次正是三百年前劫童之乱！

　　"看明白了吗？"卫沧浪的机械左眼红光闪烁，"所谓星链，是维持修真界平衡的调节器。而你们这些容器......"剪刀突然刺入卫衡胸口，"不过是修剪工具的人形把手！"

　　没有鲜血流出。剪刀从卫衡体内夹出的，赫然是那枚心脏处的发簪！但此时的发簪已经与碧绿种子完全融合，表面浮现出微型星链纹路。

　　"起源种子？！"卫沧浪首次失态，"青漪竟然把它藏在了......"

　　卫衡趁机挣脱锁链。在意识深处，树灵记忆、虬龙之力与星链意识终于完成融合，形成全新的力量体系。他抓住发簪按回胸口，银蓝与碧绿的光焰瞬间包裹全身！

　　"你错了，师兄。"卫衡的声音突然带上重叠音效，"星链不是调节器，而是牢笼！"卫沧浪怒极反笑：“就凭你？也敢妄言打破牢笼！”说罢，他双手结印，无数银蓝锁链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卫衡紧紧缠住。卫衡却不慌不忙，体内融合之力运转，碧绿剪刀凭空出现在手中，轻轻一剪，锁链纷纷断裂。

　　卫沧浪见状，身形一闪，来到卫衡面前，一拳轰出，拳风带起银蓝光芒，威力惊人。卫衡侧身躲避，同时反手一剪，朝着卫沧浪咽喉剪去。卫沧浪头一偏，躲过这一击，两人你来我往，战作一团。

　　此时，莫沉鱼已经来到祖祠地宫，她手中的潮生戟化作青铜钥匙，插入地宫石门上的锁孔。石门缓缓打开，里面射出一道奇异光芒，似在指引着什么。而圣殿中的战斗也愈发激烈，卫衡与卫沧浪的身影不断交错，银蓝与碧绿的光芒在虚空中碰撞、炸裂。卫衡知道，只有彻底击败卫沧浪，才能打破星链的枷锁，拯救东海，拯救修真界。

　　现实世界的天空裂开缝隙。

　　卫衡本体与圣殿投影同时动作，双手结出古老印诀。碧海参天树的虚影再次显现，但这次树上挂着的不是星链碎片，而是一个个微小世界——那些都是被"修剪"后封存的文明火种！

　　莫沉鱼趁机潜入祖祠地宫。用化作钥匙的潮生戟打开巨茧后，她惊骇地发现里面根本不是人形，而是团蠕动的星链本源。当她将戟尖刺入本源时，整个地宫墙壁浮现出卫家族谱的真相：

　　「卫氏非血裔传承，乃容器序列。历代族长实为星链载体，用以维持修剪法则。唯戊寅年青漪叛逃，携起源种子与虬龙秘法，始有变数......」

　　"原来我们都不是真正的'卫家人'......"莫沉鱼喃喃自语。但当她看到最后一行小字时，突然瞪大眼睛：「丁亥年七号实验体突破限制，融合树灵、虬龙二力，是为异数。」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那团星链本源化作流光冲出，与天空中的卫衡合二为一。碧绿与银蓝的光焰中，卫衡的形体开始蜕变——左半身覆盖青铜鳞片，右半身浮现树皮纹路，而心脏处的发簪完全融入体内，在胸口形成星链与树苗交织的图腾！

　　卫沧浪的狂笑从圣殿传来："完美的融合体！终于等到你了......"他的机械身躯突然解体，露出核心处的青铜骰子，"来做个选择吧，卫衡。"

　　骰子旋转放大，六个面分别显示不同场景：一面是东海各派灰飞烟灭，一面是卫衡成为新园丁，还有一面显示莫沉鱼被锁链缠绕......而第六面，赫然是碧海参天树重新扎根的影像！

　　"掷骰决定未来，很公平不是吗？"卫沧浪的声音开始失真，"要么接替我成为新园丁，要么......"

　　卫衡突然伸手抓住骰子："我选第七条路。"卫沧浪一怔，“世上哪有第七条路？你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卫衡冷笑，“所谓星链规则，不过是你一手制定的囚笼，我偏要打破这规则。”说罢，他运转体内融合之力，将骰子上的力量不断吸纳，骰子光芒逐渐黯淡。

　　与此同时，碧海参天树的虚影光芒大盛，那些微小世界中的文明火种开始躁动，释放出强大的力量，融入卫衡体内。卫衡的气息愈发强大，他身上的青铜鳞片与树皮纹路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一切？”卫沧浪怒吼。卫衡没有回应，他紧闭双眼，将所有力量凝聚于一点，然后猛地爆发。一道璀璨的光芒闪过，卫沧浪的核心青铜骰子被彻底粉碎，他的意识也随之消散。

　　天空中的裂缝逐渐愈合，星链的枷锁被打破。碧海参天树重新扎根，那些文明火种开始复苏。卫衡缓缓睁开双眼，他看向莫沉鱼，露出欣慰的笑容。从此，东海迎来了新的时代。

　　骰子在卫衡掌心碎裂。

　　每一块碎片都映照出不同时空的卫衡：有成为冷血修剪者的，有与星链同归于尽的，甚至还有被莫沉鱼用潮生戟刺穿的......但在所有碎片中央，始终悬浮着那颗碧绿种子。

　　"你还不明白吗，师兄？"卫衡的声音回荡在圣殿，"星链本身也是被修剪过的存在。"

　　他胸口的图腾光芒大盛。碧绿种子发芽生长，转眼间化作微型树苗穿透圣殿穹顶。树苗的根系缠绕住那些世界残骸，而树冠则触及某个更高维度的存在——那里悬浮着更大的青铜剪，正对准无数星链！

　　卫沧浪的机械身躯开始崩解："不可能......星链之外还有......"

　　"修剪者。"卫衡接话，"我们不过是被更高存在设定的程序。"

　　现实世界中，参天树虚影的顶端突然绽放银蓝花朵。当花瓣飘落时，所有被触及的修士都看到了震撼画面：浩瀚星海中，修真界只是某个巨树上的叶片，而类似的树还有无数棵！

　　莫沉鱼的血鉴灵目终于看穿终极真相："星链是保护罩......真正的修剪来自天外！"

　　卫衡的瞳孔此刻已完全化为星河旋涡。他左手银蓝右手碧绿，同时按向正在消散的卫沧浪："师兄，该醒醒了。青漪姐当年盗走种子，为的就是今天......"

　　在两者接触的瞬间，整个临海界的灵气突然静止。所有修士都感到某种古老枷锁被打破了，而卫衡的身影渐渐虚化，仿佛要融入那棵贯通天地的虚影树中。

　　莫沉鱼拼命冲向光柱："卫衡！不要......"

　　她的指尖只触及一缕清风。光柱中传来卫衡最后的传音："去找逆鳞舟的第三形态......"莫沉鱼愣在原地，泪水夺眶而出。周围的修士们也都一脸惊愕，望着那逐渐消散的光柱。突然，天空中飘下一片碧绿的树叶，莫沉鱼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树叶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在传递着某种信息。

　　与此同时，赤霄岛主缓缓走到莫沉鱼身边，轻声道：“姑娘，先节哀。卫衡既然让你去找逆鳞舟的第三形态，想必自有深意。”莫沉鱼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悲痛，点了点头。

　　她收起树叶，握紧潮生戟，带着众人回到了赤霄岛。在岛上，他们开始四处寻找关于逆鳞舟第三形态的线索。经过一番探寻，终于在祖祠的古籍中发现了一些记载。原来，逆鳞舟第三形态的开启需要集齐三把钥匙，而潮生戟正是其中之一。莫沉鱼看着手中的潮生戟，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她知道，这或许是解开一切谜团，再次见到卫衡的关键。于是，她和众人踏上了寻找另外两把钥匙的征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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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故事可能会沿着这些方向发展**：

　　- **维度真相**：星链之外存在更高维度的"修剪者"，而卫衡选择融入星链源头实则是要反向入侵，青漪当年预见到这一可能才留下后手。

　　- **逆鳞终极**：莫沉鱼发现的"第三形态"实为虬龙族禁术，能将修士暂时升维，但代价是施术者会逐渐失去人性认知，成为规则的一部分。

　　- **两界通道**：临海界灵气异变导致部分区域出现"升维缺口"，有修士意外获得星链记忆碎片，开始质疑修真体系的真实性，引发道心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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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修仙之临海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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