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对战琦玉

　　嘭——！

　　嘭嘭！嘭嘭嘭！

　　沉闷的撞击声在这片稀薄到近乎真空的宇宙空间里回荡，声波被冰层与岩壁撕扯成断续的闷响，像远古巨鼓被蒙上了厚重的兽皮。

　　琦玉眯起眼，嘴角咧开——

　　果然，李默是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若不拿出全部精神，就会被逼到绝境。

　　对方的拳重得离谱。

　　血，久违的血，顺着他干裂的唇角滑下，在真空里凝成一粒圆润的朱珠。

　　嘭！

　　又是一记爆肝，李默的指节深深楔进琦玉的腰子。

　　那一瞬，琦玉胸腔里憋着的一口气被生生震散，像碎裂的玻璃渣子顺着气管逆流。

　　李默瞳仁一缩——

　　机会！

　　“禁千二百一十式·八稚女！”

　　他化拳为爪，指节漆黑似玄铁，在琦玉胸前撕开八道交错的裂口。

　　直到此刻，琦玉那“数值碾压”的弱点彻底暴露：

　　以往他只需挥拳，敌人便灰飞烟灭；

　　可当双方数值被拉到同一起跑线，他那毫无章法的格斗术简直漏洞百出。

　　可李默心里雪亮——

　　不能拖。

　　琦玉的“成长曲线”根本不讲道理，每过一息，那道曲线都会陡然向上折出一个近乎垂直的角度。

　　自己原本做好的心理预期，已被这条蛮横的斜率碾得粉碎。

　　八稚女最后一击，冥炎如黑龙自李默掌心喷薄，沿着琦玉胸前的伤口钻入。

　　火焰并不炽亮，却吞噬光线。

　　“处决模式——”

　　李默低喝，声音像自九幽传来。

　　他身形一晃，瞬移至琦玉背后，连招无缝衔接：

　　“禁三百十六式·豺华！”

　　两道漆黑爪痕交错升空，将琦玉高高抛起。

　　“沉睡吧，永远的——”

　　李默的嗓音被黑炎裹挟，发出金属摩擦般的笑。

　　轰！！

　　直冲天际的冥炎爆柱贯穿黑暗，像一柄倒悬的炼狱长枪。

　　黑火不仅灼烧肉体，更灼烧“罪恶”。

　　罪孽越深，烧得越旺；

　　与恶灵骑士的复仇之焰同源，却更极端——

　　它不是净化，而是同化。

　　将敌人连皮带骨，连同灵魂一起，化作黑炎的一部分。

　　火光散尽。

　　太空中，一个赤条条的身影静静漂浮。

　　衣物早被焚成虚无，连灰烬都不剩。

　　体表虽然通红，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看来琦玉的罪业并不多。

　　李默抬手，在对方身体中段打上一道马赛克，动作娴熟得像给漫画格加遮羞条。

　　随后，他再度突进。

　　处刑模式不能久开，并非李默本人会受侵蚀，而是他担心这颗星球上其他人。

　　此刻，他周身缠绕着纯粹的负面情绪——

　　普通人只要沾上一粒，就会疯癫；

　　看上一眼，灵魂都会被扭曲。

　　那克苏鲁的味道，确实浓了一些。

　　瞬移。

　　李默出现在琦玉后方。

　　琦玉似有所感，回身就是一记直拳。

　　真空无声，拳压却将后方冰层震出蛛网状裂痕。

　　李默看得分明：

　　琦玉腹部，那道不深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久违的痛觉，没有让琦玉畏惧，反而让他血脉沸腾——

　　一种“我还能更强”的直觉，在每一根神经末梢炸开。

　　李默可以明确告诉他：

　　你的直觉，没错。

　　因为，那拳速——又变快了。

　　“也不知道行不行……试试吧。”

　　李默轻声自语。

　　面对扑面而来的拳头，他竟不躲不闪。

　　嘭！

　　铁拳贯胸。

　　没有血花，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

　　琦玉瞳孔骤缩：

　　不会吧？！

　　一拳把李默打穿了？

　　他急忙想抽拳，却发现拳头被牢牢“吸”在那黑洞里，纹丝不动。

　　李默的声音，却从他背后悠然响起——

　　“八大罪·贪欲——八酒杯。”

　　嗡！

　　空间凝滞。

　　一缕带着空间褶皱的漆黑火焰在琦玉体表炸开，时间像被按下暂停键。

　　只停了一瞬，却足够。

　　“八大罪·暴食——八酒杯！”

　　比先前更狂暴的黑炎化作獠牙，死死咬住琦玉的四肢百骸。

　　“八大罪·傲慢——原罪释放！”

　　李默五指张开，扣住琦玉的后脑，抡臂，猛掼！

　　轰——！

　　远处一颗小行星被这一击砸得粉碎。

　　尘埃尚未散开，李默已瞬移至爆炸中心，双掌按在琦玉头顶。

　　“八大罪·愤怒——地狱火焰！！”

　　嘶啦！！

　　宇宙幕布被撕开一道漆黑的口子。

　　黑炎化作吞星巨兽，瞬间吞噬附近两颗行星，连三颗恒星中的一颗，也在黑炎舔舐下被同化，化作一枚燃烧的煤核。

　　太空舱内，死一般寂静。

　　杰诺斯的钢笔“咔哒”掉在地上，金属声清脆得刺耳。

　　两杯红茶同时脱手，瓷片与茶汤在地板溅成一朵褐色的花。

　　她们知道李默强，但强到熄灭恒星……

　　这还是人？

　　黑炎收敛。

　　两道身影重新浮现。

　　李默胸口起伏，一道温润的光华自体内涌出，将他恢复至巅峰。

　　他望向远处漂浮的琦玉，声音平静：

　　“这应该够了吧。”

　　回应他的，是毫无征兆的一拳。

　　琦玉睁眼，眸中战意如火。

　　“总算打中了！”

　　轰！！

　　李默化作一道残影，被这一拳贯回最初那颗星球，冰层炸裂，岩壳洞穿，他直接从星球另一端飞出，才堪堪稳住身形。

　　琦玉踏碎一块行星碎片，借力跃回地表。

　　他站起身，气息微乱，脸上焦痕斑斑，脑子仍有些晕眩，却咧开一个大大的笑脸：

　　“呀～好厉害！那个攻击，比我迄今为止遇到的所有怪人都要大！

　　这么爽快的战斗，真的是久违了！

　　这种高扬感……都让我兴奋起来了！”

　　李默从贯穿星核的隧道里缓缓升起，拍掉肩上的冰屑，像没事人一样回到琦玉面前。

　　“你这家伙……真的没有上限吗？跟个怪物一样呢。”

　　琦玉不满地回怼：

　　“比起我，现在的你才更像怪物吧？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怪人化了。”

　　此刻的李默，黑炎缠身，胸口嵌着一枚幽邃珠子，双瞳彻底化为深渊般的漆黑，确实与人类相去甚远。

　　琦玉指了指那珠子：“那是什么？夜明珠？”

　　李默低头，指尖抚过珠面：

　　“你说这个？崩玉。为了应付你，特意准备的。”

　　为了追上琦玉那离谱的成长速度，什么潜力药剂、增强药剂、贤者之石……

　　凡能提升自身的，全数灌下。

　　李默并不担心副作用——

　　面前就有最好的“消食片”，不用白不用。

　　幸运的是，效果拔群：

　　崩玉的进化速度勉强跟上了琦玉的变奏，而他本人也几乎同步完成了消化。

　　“还打吗？”李默问。

　　琦玉挠了挠光滑的后脑，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还想打……可你也看到了，我衣服都没了，而且周围破坏得太严重，再打下去，这唯一的落脚点就要没了。”

　　李默点头：“那好吧，回去。”

　　他确实也收了战意——

　　此番纯粹以拳脚搏杀，只为把肉体力量与掌控力再向前推半步。

　　如他所检验：

　　即便熄灭恒星，也未让脚下星球再受创，唯一的大坑，还是琦玉那一拳留下的“签名”。

　　再者，普通招式对再次变强的琦玉已形同瘙痒，剩下的，皆是动辄撕碎可观测宇宙的终焉奥义，显然不适合这场切磋。

　　李默转身，刚欲开启传送门，

　　琦玉讪讪举手：“那个……李默，你还有衣服吗？我总不能就这么回太空舱吧？”

　　李默回头，目光在琦玉赤裸的身子上停留半秒，无奈叹气。

　　也是——

　　这家伙的英雄战衣本就是地摊货，经不起黑炎。

　　之前以后杰诺斯和李默两人在场还没什么。

　　但太空舱里还坐着一票女士呢，让琦玉就这么甩着回去，确实不雅。

　　他抬手，虚空打印。

　　一套与琦玉原来一模一样的黄色连体战衣“啪”地落在对方怀里，布料在大气里荡起柔软的波纹。

　　“赔你的。防火、防寒、防电，别弄坏了，我可不给补。”

　　琦玉瞬间眉开眼笑，双手合十：

　　“谢谢，谢谢！”

　　本以为又要多一笔开支，没想到对方这么大方。

　　哦，对了，他刚才说这衣服防啥来着？

　　算了，不重要。

　　穿仔细点就行。

　　……

　　回到太空舱的舱门前，气密阀“咝——”的一声滑开，暖黄的灯光像潮水一样涌进走廊。

　　李默前脚刚踏进休息室，两道娇小的身影便像两枚小型炮弹般扑了上来——

　　“李默大人！”

　　“李默大人——！”

　　妮可莱与奇艾拉一左一右抱住他的手臂，眸子里闪着毫不掩饰的崇拜星光。

　　“您可真是太厉害了！那么大的一颗恒星，居然被您熄灭了！”

　　她们曾以为自己早已见多识广——

　　战争的硝烟、主神空间的疯狂、超能力的绚烂……

　　然而方才那一幕，依旧让她们的认知被粗暴地刷新。

　　两人心里同时浮现同一个念头：

　　当初认李默为主的决定，简直正确到不能再正确。

　　另一侧，杰诺斯从履带机器人手里接过一瓶矿泉水，递到琦玉面前。

　　“老师，您辛苦了。”

　　“吨吨吨……”

　　琦玉仰头便灌，喉结上下滚动，水珠顺着下巴滴在赤裸的胸膛。

　　“诶呀，真是好久没这么激烈的运动过了。”

　　如果可以流汗，杰诺斯此刻大概已经满脸黑线：

　　——您管那叫运动？

　　李默也忍不住扶额：

　　这家伙不仅伤势痊愈，连体力条都回得七七八八。

　　传言住在他身体里的那个神明，该不会叫“毁灭日”吧？

　　桂言叶小碎步凑上前，双手探出，上摸摸、下摸摸，指尖带着轻微的颤抖。

　　“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哪里疼？”

　　李默失笑，捉住她的手轻轻放下。

　　“放心，就算真受伤了，我也能在几息之内愈合。别瞎担心。”

　　桂言叶乖巧地“嗯”了一声，这才红着耳根退到一旁。

　　“好了，打也打了，咱们回去吧。”

　　李默拍了拍手，像掸掉并不存在的灰尘。

　　琦玉挠着后脑勺，环顾四周透明的穹顶与远处幽蓝冰原，忍不住问：

　　“那这里怎么办？”

　　李默耸耸肩，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放弃。”

　　琦玉一脸惋惜：“诶？不要了吗？这里还挺漂亮的，为什么？”

　　李默用看傻子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懒得解释，抬手在空中一划。

　　幽蓝的传送门旋开，他率先迈了进去。

　　队员们鱼贯跟随。

　　杰诺斯落在最后，压低声音给自家老师补课：“老师，您和李默先生的战斗把这片星域的磁场搅乱了。

　　尤其是李默先生熄灭一颗恒星后，剩下两颗已经偏离轨道，这里要不了多久就会整个崩溃。

　　我们也快点离开吧。”

　　琦玉这才恍然：“哦——原来如此！真是的，他就不能说明白点吗？”

　　说话间，师徒二人也钻入光门。

　　—————

　　回到地球，众人只是简单挥手道别，便各自归巢。

　　接下来的几天，这个怪人横行的世界竟奇迹般地迎来短暂和平。

　　李默的队员们也彻底进入度假模式：

　　早晨赖床，午后奶茶，傍晚游戏，夜里追剧。

　　任务？

　　那是什么？

　　能吃吗？

　　反正背后有李默这座参天大树，想不咸鱼都难。

　　李默本人则窝在公寓客厅，盘腿坐在地毯上，手柄按得噼啪作响。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去会会那位“传说中的爆蛋索尼克”。

　　一个不速之客找到了他。

　　绿色短发、墨绿长裙、黑色长靴。

　　正是b级英雄一位——

　　地狱的吹雪。

　　她看着李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专注地操纵小人放必杀，终于沉不住气。

　　“你到底明不明白，英雄业界可是派系复杂的地方？

　　说白了，这里也是弱肉强食的社会。

　　想在这个行业长久待下去，就必须加入某个团体，否则根本无法在英雄协会中生存。

　　听明白了吗？召唤师——李默！”

　　李默最后一记升龙拳Ko对手，画面跳出“pERFEct”字样。

　　他感慨地啧了一声：

　　“格斗游戏……原来这么简单？我以前为什么这么菜？”

　　吹雪额头青筋暴起，猛地一拍茶几。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她本以为对方是自己姐妹之外少有的特殊能力持有者，拉拢这个新晋英雄轻而易举。

　　可眼前这家伙，简直像块油盐不进的顽石。

　　她口干舌燥说了半小时，李默连正脸都没给一个。

　　怀柔失败，只能来硬的了。

　　李默却抬手，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

　　“这桌子，很贵的。你应该赔不起吧？要不……”

　　他拖长语调，笑得像只刚偷到鸡的狐狸，

　　“你陪我一晚，我就答应帮你完成一件事。有我这么强大的人的一次承诺哦，很赚的。”

　　吹雪身上的绿光“嗡”地亮起，长发无风自动。

　　念力蓄势待发，空气被扭曲成肉眼可见的漩涡。

　　她飘离沙发半尺，声音里夹着冰渣：

　　“呵呵，陪你？好！我现在就陪——！！”

　　然而下一秒。

　　绿光熄灭。

　　吹雪像被剪断线的风筝，“啪”地摔回沙发。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双手，瞳孔紧缩。

　　“不可能……超能力失效了？！”

　　无论她如何集中精神，念力纹丝不动，仿佛从未存在过。

　　李默慢悠悠站起身，一步步逼近。

　　吹雪应激般往后蹭，背脊抵上沙发扶手。

　　“你、你要干什么？！”

　　李默俯下身，唇角勾出一个标准的反派弧度。

　　“一个失去超能力的漂亮女人，落入反派手里——

　　这剧情，你们这里应该很流行吧？”

　　说着，他故意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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