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地狱吹雪

　　柔软却冰凉的真皮沙发里，吹雪把自己蜷成小小一团，翠绿长发顺着肩头滑落，遮住半张涨红的脸。

　　她死死咬住下唇——

　　可恶，真不该一个人进来！

　　她的那两个手下就守在门外，如果此刻大喊，也许能得救……

　　可若是被他们看到自己如此狼狈，她在“吹雪组”的威望会瞬间崩塌掉的。

　　她抬眼，李默的身影步步逼近，像夜色里无声扩散的阴影。

　　吹雪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喉咙：必须做点什么，再不做，剧情就要滑进付费频道了！

　　她刚启唇——

　　声音尚未出口，李默已先一步俯身，温热的掌心捂住她的嘴。

　　“唔——！”

　　吹雪杏眼圆睁，眸底先是惊愕，随即被铺天盖地的悔意淹没。

　　没有摸清目标底牌就贸然登门，是她情报能力的致命失误。

　　更糟的是，姐姐如果知道今晚的事，会不会把这个夺走她第一次的男人撕成碎片？

　　……不对！

　　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可是，近距离看去——这个新晋B级英雄……好像、确实有点帅？

　　如果能套出让能力失效的方法，也许姐姐也能——

　　停！

　　吹雪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现在是十万火急，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李默单手捂着她，另一只手绕到背后，指尖勾起一条绿油油的锁镰。

　　金属环扣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幽冷暗芒。

　　吹雪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不是吧？

　　第一次就要玩这么大？

　　监禁PLAY？在地下室里折磨我？

　　每天被这种灌满、只能吃“那种食物”、最后挺着个肚子变成无人问津的母狗什么的……

　　绝对不要！

　　然而，李默只是将锁镰举到半空，让链身自然垂落。

　　随后他直起身，拍了拍衣摆，像什么都没发生般坐回对面单人沙发。

　　吹雪愣住：

　　这就……结束了？

　　——不然呢？你还期待发生点什么？

　　李默挑眉，似笑非笑地回视她。

　　靠近吹雪时，李默脑中闪过一些不得了的画面，让他不得不先退出一段距离。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壁钟秒针的“咔哒”。

　　李默把锁镰横放在膝上，指尖轻敲镰刃，发出清脆“叮叮”。

　　“陷阱卡：恶魔锁镰，效果是让目标无法攻击，且能力无效化。只要它还在，你就别想动用任何超能力。”

　　吹雪这才感觉到脚踝一凉。

　　她低头，一条绿色铁链正静静缠在踝骨，锁扣处刻着细小到肉眼难辨的符文。

　　它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却像把整个宇宙的重量都压在她的神经上。

　　她本能地掏出随身小刀，刀锋对准链节。

　　可刀尖离锁链还有半厘米，她的手腕就像被无形之手攥住，无论如何也劈不下去。

　　李默轻笑：“我说过，被锁链束缚的人，无法做出任何破坏行为。包括‘想破坏’这个念头本身。”

　　吹雪瞪大眼睛。

　　让超能力无效化……

　　她从未在协会档案里见过类似记录。

　　已知信息里，李默只有那堪比考核第一名的身体素质，以及与新晋S级“暴食的魔女”相似的召唤能力。

　　暴食的魔女——

　　也就是霞之丘诗羽，每次出手必伴随吞尽怪人的巨型龙头，因此得名。

　　李默也能召唤的事也是她透露的。

　　至于李默本人，从未有人真正见他出手。

　　如今想来，那个新晋S级为何对他如此熟悉？

　　难道……两人本就相识？

　　一个更糟糕的猜想在吹雪脑海炸开：

　　自己，是不是误闯了某位S级英雄的私人领地？

　　李默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你‘抱团取暖’的想法，我理解。毕竟蚂蚁多了，也能啃穿大坝。

　　可惜——”

　　他竖起食指，轻轻摇晃，

　　“那套理论只适用于有组织、有纪律的部队。放在英雄协会，只会让你更弱小。”

　　“如果连A级都不敢跨越，又凭什么让S级英雄，你那不可一世的姐姐承认你？”

　　“地狱的吹雪。”

　　吹雪被戳中痛处，指尖微颤。

　　他……调查过我？

　　还是曾经的粉丝？

　　李默继续道：

　　“没人规定必须站在光里才算英雄，可你至少得站到台前。如今你聚了一群人，却躲在背后发号施令——”

　　“那不是英雄，是黑道大姐头。明白的话，就回去吧。我对加入你的‘社团’没有兴趣。”

　　话落，他手腕一抖。

　　锁链化作一道绿光，缩回他掌心，重新凝成一张粉色卡片。

　　吹雪感到念力如潮水般涌回四肢百骸。

　　她条件反射地抬手，想给面前的男人一个教训。

　　然而双刃交叉，寒光贴颈——

　　奇艾拉不知何时已闪到她身后，眸子里带着不爽：

　　“我们主人的话，你是听不懂吗？再动一下，我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妮可莱则笑嘻嘻凑到李默身旁，软声撒娇：“李默大人，真的不把她洗干净带下去吗？她看起来是您会喜欢的类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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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她伸手在吹雪身上狠狠一掐——

　　光滑的服装，加上惊人的弹性“啪”地一下把妮可莱的小手震开。

　　后者脸色瞬间阴沉。

　　李默摇头：“不用了，放开她。”

　　他抬眼，看向吹雪，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事不过三。再闹，我真的会把你关进地下室。我说到做到。”

　　吹雪脑海里又闪回方才的羞耻幻想，背脊窜上一股寒意。

　　她猛地起身，手指慌乱地整理裙摆，声音发虚却强撑倔强：

　　“别、别以为我就这么放弃！我还会回来的！”

　　李默晃了晃手中粉色卡片，锁镰虚影一闪而逝。

　　吹雪见状立马噤声，快步冲向门口。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走廊灯光泻入——

　　“吹雪大人！”

　　两名B级手下早已等候多时，见她出来，立刻堆起笑容：

　　“事情办完了吗？”

　　另一人抢话：“那还用说，吹雪大人亲自出马，那个男人肯定拜倒在您的包臀裙下了！”

　　吹雪狠狠瞪了多嘴的那人一眼。

　　手下讪讪挠头：“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吹雪冷哼，终究没把人赶走。

　　对她而言，每一个成员、每一份战力都至关重要。

　　“情况有变，先回去！”

　　两名手下面露惊愕：

　　“什么？！他居然敢拒绝吹雪大人？！”

　　“不知好歹！我们这就——”

　　吹雪抬手打断，语气不耐：“好啦，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我说回去，就回去！废什么话？”

　　语毕，她率先迈步。

　　两名男人对视一眼，眸底闪过不甘，却终究快步跟上。

　　对于吹雪的突然造访，李默并不觉得意外。

　　英雄协会 B 级以上的“团体拉人”名单里，吹雪向来奉行“一个不落”原则，自己不过是例行公事里的一环。

　　至于为何把自己排在优先顺位，大概率与那位新晋 S 级、绰号“暴食的魔女”的霞之丘诗羽有关——

　　吹雪想摸清诗羽的背景，自然要从离她最近的“召唤师”下手。

　　……

　　翌日清晨，阳光穿过酒店落地窗，在地板上拉出三道斜长影子。

　　李默领着妮可莱与奇艾拉出门“上班”。

　　两位小姑娘如今挂着C级英雄的头衔，却在一星期内毫无活动记录——

　　英雄协会的规定就跟个社畜似的：

　　连续七天零战绩，自动除名。

　　真就跟打卡上班一样，没有哪家公司会留旷工七天的员工。

　　可惜她们对职业英雄早已失去兴趣，原因也很简单。

　　任务支线没有完成，功勋值只是顺带；

　　出来找怪人，纯粹是因为太闲了。

　　既然有人免费递送情报，不用白不用。

　　街道人潮熙攘。

　　李默远远瞥见一个锃亮的光头在人群里乱窜，活像热锅上的蚂蚁——

　　正是同为C级的琦玉。

　　名义上，这家伙之前处于“非法英雄活动”的边缘，若不是协会破格录用，他现在还得靠兴趣使然的见义勇为度日。

　　擦肩而过时，李默没打招呼，只在心里偷笑：明明自家公寓就在怪人重灾区，却天天往外跑，怎么可能遇得到怪人？

　　算了，提醒就免了——

　　他还等着看索尼克与琦玉的“相爱相杀”呢。

　　想起重置版主编的恶趣味，李默一阵牙酸。

　　原作里戏份寥寥的几人，如今被重新编排成错综复杂的箭头网：

　　音速索尼克×闪光的弗莱士，

　　索尼克×杰诺斯，

　　杰诺斯×琦玉，

　　杰诺斯×饿狼，

　　饿狼×金属球棒……

　　好好一部热血番，被硬生生剪成恋爱群像剧。

　　李默也就吐槽两句，心里其实乐见其成——

　　只要那帮家伙忙着修罗场，他就能安心把女主们打包带走。

　　Z 市无人区，锈迹斑斑的铁门横亘眼前。

　　锁头完好，链扣未断。

　　李默捏着下巴，想不通琦玉每日如何出入——

　　难道次次都跳墙？

　　他摇摇头，回头吩咐：

　　“你们在这里等，我进去给你们赶两只怪人出来。”

　　妮可莱与奇艾拉乖巧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赶怪人出来，是为了留下目击证人。

　　没人证明战斗过程，C级工资条就只能打白条。

　　两女在铁门外百无聊赖地踢石子。

　　片刻后，无人区深处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

　　轰——！

　　破空声撕裂空气，三道黑影炮弹般被抛上半空，越过锈门，划出完美抛物线，

　　重重砸进最近的城市里，溅起漫天尘埃。

　　李默拍拍手，像刚把皮球丢给邻居家小孩。

　　“好了，去补刀吧。”

　　奇艾拉望着半死不活的怪人，汗颜不已：这根本就不需要战斗，纯粹是走流程。

　　虽然没能在李默大人面前大秀修行成果很遗憾，但能被大人亲自带出来，她们已经心满意足。

　　二女上前补刀时，四周惊恐的市民这才反应过来：“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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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级英雄在处理怪人！”

　　手机快门声此起彼伏。

　　李默双手插兜，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陪着两位新晋“打卡员工”回酒店交任务。

　　Z 市地下。

　　怪人协会总部，幽绿灯光映出一张张扭曲面孔。

　　刚刚那遮天巨手的画面，仍在一众怪人脑中循环播放。

　　所有怪人噤若寒蝉——

　　“报备里根本没有这号家伙！”

　　“它想干什么？狩猎我们？”

　　它们误把李默召唤的“地缚神”当成未登记的野生怪人。

　　龙级以上的能量反应，让多数怪人头皮发麻。

　　地下1500米深处，赛克斯咬着指甲，修身长裙紧贴肌肤，凹凸曲线在冷光下更显惊心动魄。

　　她死死盯着从大炯眼传回的画面——

　　那只擎天巨手并非只抓三只怪人那么简单。

　　只不过是只有那三个被抓住的还活着罢了。

　　除那三只外，其余来不及逃窜的低级怪人，被巨指轻轻一捏，便化作肉泥。

　　别人或许看不出，

　　但拥有龙级傀儡术的她却清清楚楚：

　　巨手背后，有人操纵。

　　“到底是谁……英雄？不，所有S级名簿上的英雄都对不上号。”

　　哪怕是排名第二的龙卷，也从不用念力塑造如此庞大的实体。

　　赛克斯眸色阴鸷，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白。

　　“不管你是谁……敢破坏我的计划，就等着被连根拔起吧。”

　　—————

　　午后的商业街阳光炽白，空气里飘着章鱼烧与汽车尾气的混合味道。

　　李默双手插兜，站在便利店遮阳棚下，像普通路人一样仰头看热闹——

　　前方十米处，索尼克正倚在电线杆旁。

　　一身悠闲紧身服紧贴躯干，腰后斜挎的长刀几乎拖到地面；

　　面罩拉至鼻梁，露出线条凌厉的下颌与一双狭长冷眸。

　　长刀在日光下晃出刺目的银弧，偏偏路人视若无睹，仿佛那把刀只是某种新潮cos道具。

　　李默暗暗啧舌：忍者脸果然自带“隐形”buff。

　　索尼克正神情严肃的和琦玉对峙。

　　“可疑人物说的就是你！”

　　一声大喝突然在琦玉身后炸响。

　　英雄·背心猛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登场，橙黄背心勒得胸肌呼之欲出。

　　琦玉见到有新的英雄过来，立马嘲笑的看向索尼克。

　　“索尼克，你被当成可疑人物了哦，干脆就这样被打倒冷静一下如何？”

　　啪——

　　厚实手掌重重按在琦玉锃亮的脑壳上。

　　“你在看哪儿呢？说的就是你，秃子！”

　　琦玉愣住，指着自己鼻尖，声音拔高八度：“哈？！！”

　　他脑海里飘过一行大字：

　　【成为职业英雄后名气 0，可疑度 】

　　旁边，举报的OL抱紧手提包，嫌弃地撇嘴：“这家伙从昨天开始就在这附近乱跑，好恐怖，超可疑！”

　　琦玉急得原地蹦跶：“我也是英雄啊！别搞错了好不好！”

　　背心猛虎歪头，露出审视的眼神：

　　“我可没见过这么寒碜的英雄。”

　　琦玉炸毛：“那是关我鸟事啊！我只是个新人！”

　　背心猛虎耸肩：“既然你是英雄，那就更不该给市民添麻烦。其他英雄的评价也会被你这种人拉低的。”

　　围观路人立刻加入战场：

　　“对啊对啊，英雄就要有英雄的样子！”

　　“至少穿件像样的披风吧？”

　　“而且哪有英雄到处闲逛的？”

　　议论声此起彼伏，像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嗡嗡。

　　就在背心猛虎卷起袖子，准备把琦玉押去岗亭登记时——

　　“爆裂手里剑！”

　　清冷嗓音划破空气。

　　轰轰！！

　　两枚黑色手里剑打着旋儿坠地，瞬间爆开赤红火团。

　　冲击波掀翻路边垃圾桶，漫天碎纸屑与塑料杯飞舞。

　　背心猛虎连惨叫都没发出，直接被炸得冒烟，直挺挺倒下。

　　硝烟散去，索尼克单膝落地，指尖旋转着第三枚手里剑。

　　他抬眼，目光穿过人群锁定琦玉，嘴角勾出挑衅弧度：

　　“琦玉，没想到你还顶着英雄这种无聊称号。那我就把这里变成你不得不出手的情况——

　　英雄·琦玉！”

　　李默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

　　“要不我也去英雄协会辞职吧，确实挺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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