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头快疼炸了

　　【系统提示：黑暗阵营核心成员虚无尘状态异常，触发临时权限转移机制。】

　　虚空裂隙的中枢地带，虚无尘猛地捂住头颅，暗金色的瞳孔因剧痛而剧烈收缩。混沌祭坛带回的神谕还在意识中回响，可此刻占据他全部感知的，却是两股力量的疯狂撕扯——属于红尘仙的莹白光芒与杀神无双的墨色杀气在神格里对撞，每一次碰撞都像有把钝刀在太阳穴里搅动，疼得他几乎要跪倒在虚空乱流中。

　　“我感觉……快要走上她的老路了……”他咬着牙低吼，声音因痛苦而嘶哑。脑海中不断闪过无双的身影：九条长尾在混沌中舒展的妖异，玫瑰灰唇瓣勾起的杀戮笑意，还有那双暗金色竖瞳里毫不掩饰的毁灭欲。那些画面不再是遥远的神谕，而是变成了镜子，照出他正在扭曲的灵魂。

　　“我不要变成杀神无双！”虚无尘猛地一拳砸向身旁的虚空壁垒，暗紫色的壁垒瞬间崩裂，碎片溅起时被他周身失控的黑暗能量绞成齑粉，“我不要变成他！我是薛红尘，不是虚无尘！”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随着话音落下，神格里的撕扯骤然加剧，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属于薛无尘的白衣碎片正在被墨色吞噬，而那墨色的源头，分明就是无双神格的纹路。黑森林里秦玖尾穿心的剧痛再次袭来，这一次不是物理上的创伤，而是灵魂层面的警告：再不清醒，红尘仙的本我就要彻底被抹杀了。

　　“头……头快要疼炸掉了！”虚无尘踉跄着后退几步，扶住额头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缝间渗出的黑色血液滴落在虚空里，化作一个个微型黑洞，又瞬间湮灭。他能感觉到黑暗神格正在疯狂反扑，像是要借着这股剧痛彻底掌控他的意识，那些被他亲手淘汰的阵营幻影在眼前闪过：星族玩家消散的数据碎片，修罗族复活点炸开的圣光，妖族被放逐时绝望的嘶吼……每一幕都被黑暗能量扭曲成嘲笑的嘴脸。

　　“暗影！”虚无尘对着虚空喊道，声音因剧痛而断断续续，“暗影在哪？！”

　　暗影的身影几乎是立刻从一片星云暗影中闪出，手中的虚空放逐之尺还在滴落混沌粘液：“大人，有何吩咐？”他看着虚无尘痛苦的模样，瞳孔骤缩——这还是那个运筹帷幄的黑暗领袖吗？此刻的虚无尘发丝凌乱，周身能量紊乱，连最基本的虚化状态都快维持不住了。

　　“替我……替我接管指挥权。”虚无尘艰难地开口，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吞咽刀片，“三天内摧毁圣光节点的任务，交给你全权负责。幽影那边……让他听你调度。”

　　暗影愣住了：“大人，这……”

　　“执行命令！”虚无尘猛地抬头，暗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莹白的决绝，“我要去休息，必须……必须解决这黑暗神格！”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我要回归真我！在我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我的闭关之地，包括你。”

　　话音未落，他周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排斥力，将暗影震得后退了百米。虚无尘转身踉跄着冲向虚空最深处的闭关密室——那是他用黑暗神格力量开辟的独立空间，里面充斥着能暂时压制神格冲突的混沌寒流。

　　暗影望着他踉跄的背影，眉头紧锁。这不是普通的疲惫，虚无尘身上的气息分明是神格撕裂的征兆。他想起混沌祭坛上那位混沌之神的身影，又想起虚无尘刚才嘶吼的“不要变成杀神无双”，心中突然升起一个荒谬的猜测：难道大人的神格，与那位混沌之神有关？

　　“大人！”暗影忍不住喊道，“需要我为您准备压制神格的黑暗结晶吗？”

　　虚无尘的身影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声音隔着虚空传来，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不用……守住节点……等我回来。”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闭关密室的黑暗入口，暗影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另一侧正在清点混沌能量的幽影。幽影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裙摆不安地摆动着：“老大这是怎么了？刚才那股气息……像是要崩溃了。”

　　“别多问。”暗影收敛心神，举起虚空放逐之尺，尺身的暗紫色能量流瞬间稳定下来，“从现在起，任务由我指挥。幽影，你带一队人去摧毁东边三个圣光节点，用‘虚空偷渡’绕开维度网，记住，只毁节点，不要恋战。”

　　幽影虽然疑惑，但还是点头应道：“明白。那你呢？

　　“我去北边。”暗影的目光扫过光屏上的节点分布图，指尖在人族复活点下方的节点上重重一点，“这里的能量波动最强烈，应该是防御核心，我亲自去。”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派人守在闭关密室外围，任何靠近的活物，格杀勿论。”

　　幽影的长尾猛地一僵：“连……连混沌生物都算？”

　　“包括混沌生物。”暗影的声音冷得像冰，“这是命令。”

　　幽影不敢再多问，转身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虚空里。暗影望着闭关密室的方向，又抬头看了看混沌祭坛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不知道虚无尘正在经历什么，但那句“不要变成杀神无双”像根刺扎在他心头——那位混沌之神的力量有多恐怖，他亲眼见识过，若是虚无尘真的朝着那个方向蜕变，黑暗阵营或许会获得更强的力量，可那样的力量，真的是他们能掌控的吗？

　　而在闭关密室深处，虚无尘正蜷缩在混沌寒流中，浑身剧烈颤抖。黑暗神格的反扑越来越疯狂，无数杀戮画面涌入脑海：他看到自己化作第二个无双，九条长尾卷起混沌恶魔大军，将光明阵营的圣光屏障撕成碎片；看到人族复活点在他的虚空放逐之尺下崩解，雪刃的秩序法典化作漫天光点；看到自己站在尸山血海之上，对着混沌之神低头臣服……

　　“不……不对……”虚无尘猛地摇头，用尽全力调动红尘仙的力量。一丝微弱的莹白光芒从他胸口升起，像风雪中的烛火，在黑暗神格里艰难地维持着不灭。这是他最后的防线，是薛红尘作为红尘仙的本我印记。

　　“我是薛红尘……白衣胜雪的红尘仙……”他喃喃自语，像是在给自己催眠，“黑暗神格……只是暂时的……我能解决它……”

　　混沌寒流不断冲刷着他的身体，带走体表的黑暗能量，却无法平息神格里的撕扯。头痛越来越剧烈，仿佛有无数把锤子在同时敲打颅骨，意识开始模糊，连莹白光芒都在微微闪烁，像是随时会熄灭。

　　但他死死咬着牙，不肯闭眼。黑森林里秦玖尾穿心时的眼神在脑海中浮现——那不是杀意，而是一种复杂的怜悯，仿佛早已预见了他今日的挣扎。他不能让那份怜悯变成嘲讽，不能让红尘仙的存在彻底沦为空谈。

　　“回归真我……”虚无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莹白光芒压缩成一点，死死守在神格最核心的位置，“必须……回归真我……”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他仿佛听到了无双的轻笑，那笑声就在耳边，带着蛊惑的甜腻：“挣扎吧……越挣扎，黑暗才越美味啊……”

　　闭关密室外，暗影正站在虚空壁垒上，看着光屏上幽影传来的节点坐标。他不知道密室里的虚无尘正经历着怎样的生死较量，只知道必须守住这片虚空，守住黑暗阵营的根基，等待他们的领袖归来——无论归来的，是虚无尘，还是……别的什么。

　　虚空乱流依旧呼啸，黑暗阵营的行动还在继续，而这场决定试炼空间最终走向的神格之战，才刚刚进入最惨烈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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