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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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年长的李婶手里没停,嘴里念叨着:“线得匀着走,跟爷们列阵一个样,歪了就乱了阵脚。”王戍的儿媳正给锦甲镶边,指间捏着陈阿娇新制的甲线纫针器,器身磁石吸着穿好甲线的绣针,针尾系着根红丝——是石头的绑甲绳拆的,断口还留着刀痕。
她抬手给陈阿娇看,针脚在锦缎上绣出个微型烽燧,烽燧顶飘着根细如发丝的甲线烟:“太后,这器比老花镜好用多了。”
“以前甲线太硬,总断针,绣十个烽燧得断八回,石头总笑我‘娘的针,比敌人的刀还脆’。”她捏着红丝拽了拽,丝纹丝不动,“现在有它牵着,针都顺了,像石头在旁边扶着我的手。”
成衣样板间里,老军属张婆对着纸样皱眉头,纸样被她摸得发皱,肩甲的弧线歪歪扭扭——是她凭记忆画的,铅笔印蹭了满手。
她叹口气:“我儿战死时穿的锦甲,肩甲弧度特别,他总说‘这弧度能卡住敌人的刀,娘你缝补时别改’。”
“可我这记性,昨儿还想得清,今儿就模糊了。”
突然拍了下大腿:“哦对!他左肩上有块旧伤,甲片得比右边高半寸!”
陈阿娇递过一把锦钢拓甲尺,尺身软得能跟着甲片弯,尺边刻满细刻度,最末行刻着“虎贲营”三个字——是用錾子轻轻敲的。
她用锦线在样纸上描出弧线,线尾缠着片小甲屑:“按这刻度裁,你看这‘虎贲营’的刻度,是不是跟你儿的甲一个样?”
“他左肩的旧伤,尺上特意标了‘半寸高’。”
张婆把尺按在纸样上,突然笑了,眼里闪着泪,泪珠砸在尺上,“啪”地晕开个小湿圈:“是!就是这弯!”
“他总说‘娘你看,这弧度像咱家房檐,能遮雨’。那年他回家,左肩甲磕在门框上掉了块漆,还是我用桐油补的。”
波斯商人阿罗憾捧着琉璃甲片进来,甲片上的缠枝纹缠着汉锦线,线结打得歪歪扭扭——他练了三晚,指尖还留着针扎的小血点。
他举着甲片对陈阿娇说:“太后,用这嵌肩甲,透光还耐磨,西域的骑手说,阳光下能晃花敌人的眼。”
“比铁甲轻,冬天巡逻也不冻肩,不用裹厚棉。”他指着自己的肩,笑得憨实,“我试穿了三天,肩膀没红印,比穿咱家的皮甲舒服多了。”
旁边桑小娥用算筹核计,算珠是旧甲片磨的,碰撞声脆得像弹珠,面前摆着张新兵名单,每个名字旁都画着小圈。
她指着算筹摆出的“3”:“琉璃甲片配甲线,重量能减三成。”
“新兵二狗说,以前穿铁甲巡逻,肩膀磨得流脓;现在穿这甲,能多扛半袋箭,还能帮战友背水。”
质量检测区,秀儿举着锦线张力仪查成衣,仪上的锦线指针绷得紧,指在戍边红区——红区边缘绣着个小枪头。
她捏着件衬甲的缝,线结有点虚,能塞进半根手指,眉头皱起来:“这处甲线松了,得返工。”
“石头哥说‘甲线松一寸,命就松一分’,他守烽燧时,甲线松了都要连夜缝,说‘敌人不会等你补完甲再动手’。”
顿了顿,声音沉了点:“我爹以前就因甲线松被箭划伤过,这话是他教我的,刻在我检测记录本第一页。”
陈阿娇设计的战魂印章,盖在合格甲胄内侧,印油里掺着烽燧锦灰,灰里还带点沙——是从锦阳关城墙上刮的。
张婆摸着印章,指腹蹭过印泥里的沙粒,沙粒硌得慌:“这灰,是不是当年我儿守的烽燧上的?”
“他总说烽燧的沙比家里的土沉,沾在甲上抖都抖不掉,还说‘这是土地的念想,得带着’。”
秀儿往张婆手里塞了块新印的甲片,甲片还带着印泥的潮气:“张婆您闻,这灰里有桑丝味,是李婶她们的线混进去的。”
她指着甲片内侧的小线头:“您儿的甲,现在裹着大伙儿的念想呢,跟咱军属凑一块儿做活似的,不孤单。”
申时,刘妧微服立在坊角,见一位军属剪线时手滑,剪刀差点掉在桌上,便示意宫人取来缠好甲线的新剪递上。那剪刀柄上的甲线,是军属们你一圈我一圈缠的,线结处留着不同的指纹,又防滑又暖和。
王小石头背着忠魂书包跑进来,书包是退役锦甲改的,边角绣着他爹的戍边地图,图上的烽燧用金线绣的——是他攒了半个月零花钱买的金线。
他掏出忠魂笔,笔杆上的甲片蹭过锦钢桌沿,发出轻细的磕碰声:“先生说,用甲线绣书包,爹的魂就陪着我。”
“我每天背着上学,路上都不害怕。”
拉开书包夹层,露出半张泛黄的纸:“这里能放爹的家书,我每天都念‘爹说边关的星星比家里亮,让我好好念书,将来识得星图’。”
陈阿娇听见,当即让人取来甲线书包样板——样板上的烽燧纹更大,夹层缝着透明锦布,能看清里面的纸。
她摸着样板上的小口袋:“这样你爹的字,就能天天看着你写字了。”
“还能放块你爹的甲屑在里面,像他天天摸着你后脑勺似的。”
王小石头使劲点头,把家书塞进样板夹层,纸角露在透明锦布外,正好能看见“星星”两个字。
暮色漫过成衣坊时,阿罗憾的驼队已载着首批汉式锦甲离京,驼铃系着军属绣的平安锦符,符上“护”字的针脚密得能数清——是李婶带着新军属连夜绣的。
他牵着驼绳回头喊,声音裹在铃响里像唱歌:“波斯王要给王子穿这甲,说‘穿大汉的甲,就得学大汉的军礼,见了老兵要弯腰’!”
陈阿娇把一件肩甲递给张婆,甲片内侧绣着“狗剩”两个字,针脚有点歪——是张婆白天偷偷描的,针脚里掺着根灰线,是从她儿子旧甲上拆的,还带着点铁锈味。
她轻拍张婆的手背:“这甲,是用他的甲线织的。”
张婆腕上的思儿锦绳,小珠突然亮了亮,映得“狗剩”两个字暖融融的。
张婆突然哽咽,指尖划过“狗剩”二字,指甲盖蹭得甲片发白:“他总嫌我绣的字歪,说‘娘你这针脚,比敌人的刀还乱’。”
举着甲片对着光看:“你看现在这针脚,比当年强多了——要是他能穿上,准能多杀两个敌人,说不定还能活着回家,吃我做的贴饼。”
坊外,王戍的儿媳正教新入坊的赵姐用甲线缝纫机,新机的机杼上缠着红丝——是石头的绑甲绳。
赵姐笨手笨脚,线总缠成疙瘩,额角冒了汗。王戍的儿媳手把手教她绕线:“这机的线轴,得用石头哥的甲线绕,绕三圈,针脚就顺了。”
“石头哥以前教我,‘线绕三圈,像给甲胄系三道绳,才牢实’。”
机杼“咔嗒”响,跟远处三更的更鼓应和着,像在数着针脚。
掌灯后的长乐宫,烛火照着张婆的肩甲样本,甲纹里的房檐弧度在光里像活了,正好遮着底下的“狗剩”二字。
刘妧把样本夹进《军锦成衣录》,甲纹与战魂锦令的印泥叠在一块儿,红得像灶里的炭火,暖乎乎的。
陈阿娇展开新制的军魂锦匣,匣内分格装着军属的针黹工具:张婆的银剪缠着甲线,线头还留着剪“狗剩”二字的余痕;王戍儿媳的纫针器吸着根红针,针尾系着小石头送的小菊;秀儿的张力仪指针停在戍边红区,红区的小枪头闪着光。
她指着匣盖“针线戍国”四个字:“哀家已命尚方署做了百个,分送各军户坊。”
“每个工具都带着念想,缝出来的甲才暖,像裹着全家人的手。”
卫子夫捧着《针线军魂册》进来,册页上贴块锦甲边角,绣着个小“军”字——是王小石头绣的,针脚歪得像刚学步的娃,旁边还绣了个小太阳。
她指着订单上的红印:“今日成衣五十件,波斯订购了百件,说‘王子穿上这甲,得学大汉的军礼,见了老兵要像见自家叔伯’。”
翻到下页,是军属定制单,墨迹里混着点甲屑:“军属定制了六十个书包,张婆说‘让娃们背着爹的甲上学,走的路才直,不会像没根的草’。”
刘妧拿起件衬甲,内侧的战魂印章还带着余温,印泥里的沙粒硌着手心——像边关的土。
她轻声道:“这针线,比枪尖还韧,能把念想缝进甲里,也能把人心缝在一块儿。”
“你看这甲,裹着的哪里是身子?是整个大汉的暖——从烽燧的沙,到家里的桑丝,都缠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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