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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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朱大海现在的头脑,肯定想不通公司的做法。其实也很简单,航运达公司的徐总一贯是比较节俭的习惯,看到这种费用,心疼。
这就是心态问题,一个特别节俭的人看到别人大手大脚花钱,会觉得特别愤怒和不理解。
哪怕花的不是他的钱。
而船上额外的开支,却有他的一部分,于是,更加心疼和愤慨。
“他们为什么要打车,公交不好吗,方便省钱。”
“他们为什么要给人家那么多小费,还是他们不尽心尽力地进行船舶保养,给人家拿捏了,工资都是白拿的吗?”......
石海洋在公司时候可以解释清楚,操船长的解释,他就不愿意听了。
“君子不欺暗室,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呢。”
他不知道的是,很多地方officers他们不是君子啊。
...
午饭后,全船二十二名船员,驾驶台和机舱各留一名值班人员外,二十名船员齐聚干部船员餐厅开会。
船长主持,三副记录。
“今天是5月份的安全会,接下来先组织学习下体系....”
枯燥无味地讲了半小时,看到大家哈气连天的,万船长说,
“体系就学习到这里,下面请三副给大家培训演示一下EEBD(紧急逃生呼吸器)的使用方法。”
朱大海站起来,先念了一遍操作方法,接着喊那个个子最细长的戚水手进行佩戴,他则在边上操作给大家看。
同样枯燥无味,很多都是老海员,早就知道怎么使用了。
演示结束,戚水手帮着三副把EEBD收起来,万船长咳嗽了一声,说道,
“各位,我刚收到了代理的邮件,意思是这码头不安稳,盗窃船上物品事件发生了很多次,特意提醒我们,一定要做好防盗工作。”
“大副,甲板上的所有库房要用自制的防盗螺丝锁,铜挂锁根本没得鸟用,特别是油漆房和艏尖舱,用电焊给焊死拉倒。”
“生活区的门只留值班口一个通道,其他门通通反锁起来,外部楼梯往上的通道也都用铁栅栏给封起来。”
“除了值码头班的人员,全部编进防盗班,大副装货没时间,就有郭老轨负责指挥和分配,靠泊好了海盗班人员必须到位。”
“一定要严防死守,保护好船舶的财产不受到侵害。“
”不能麻痹大意,特别是下半夜,务必打起精神来,下半夜值班的吃过晚饭必须睡觉。”
“对了,夜班的辛苦,一人一袋方便面加两个鸡蛋,补一补!”
“散会,老轨和大副留下,我们商量下。”
......
晚饭前,船舶在当地引水的操纵下,缓缓地靠泊了码头。
万船长负责接待移民局,海关的检查,办手续,代理和货主也都到了,船长办公室满满的人。
冰箱里的冰可乐不够,又喊了朱大海到菜库去搬个一箱过来。
天热,这些人喜欢喝一听冰镇可乐,非常可乐。
大副则和当地工头一起商量纸浆的配载,水手长带着水手去起吊杆,开仓,甲板上一派忙碌。
手续办好,开始装货了,船长开始恢复正常工作状态,他找到老轨,关心一下防盗班的安排。
到这种国家的港口,每次都是这样,也习以为常了。
可是,意外事故还是在下半夜发生了。
......
戚水手来自华夏西部地区,二十五岁,初中毕业后学了美容美发,毕业到美发店给顾客洗头发,偶尔也会跟着托尼老师学理发。
在美发店混了三四年年,净给人家洗头了,理发水平没得到提升,工资还少得可怜。
后来在一个中介公司的忽悠下,他毅然决然地交了几万元,培训了水手,上船挣钱。
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前天染成黄头发,过几天染成绿头发,天天卑躬屈膝地为那些女顾客洗头,特别是有些中老年妇女,有时候还踏马地吃自己的豆腐。
这里掐一下,那里摸一下。
嘴里还说着流氓话,叫自己“小奶狗”。
奶她个头!
恶心死了…
他讨厌那些下头女!
当然,有时候也会和顺眼的女顾客,一起说说话,约着吃饭,逛街,不用他花钱。
接着再干点什么,年轻,总会有需要。
只不过,见得多了,莫名有点讨厌。
现在多好啊,在船上干了两年,从二水升了一水,参与了驾驶台值班,工资也多了起来。
在船上,还看不到女人,也没了骚扰,他觉得幸运好多。
不过,同事们工作之余,聊的最多的竟然是女人,津津乐道,双眼放光。
这有什么好聊的,他对这些没一点兴趣,朱大海就会说他不是男人。
小伙子长得白白净净,个子高挑瘦削,目前在船上算是经验丰富的水手,在老轨的安排下,值下半夜的防盗班。
……
上半夜小戚也没睡着,趴在生活区三层栏杆上看着码头上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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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破破烂烂,装着纸浆的车子过来,扬起一大片尘土后,停在船边,四个当地黑人爬上去,挂上船上克令吊的挂钩。
随即在尘土中跳下车子,指挥手开始做手势,纸浆被克令吊缓慢吊起来,移向船上大仓里。
纸浆都是方方正正的,在大仓里面堆码地整整齐齐。
再远处则是一望无际的热带雨林,郁郁葱葱,绵延到天际,随着太阳落下,黑咕隆咚的,犹如沉寂的深渊。
夜里十一点五十,他和服务员来到船头上班了,防止小偷偷东西。
服务员是个实习生兼职,比小戚还年轻,经验几乎为零。
“戚哥,你说这大半夜的值班有啥用,我们船上也没有啥值钱的啊。”
这里夜晚也挺热,身穿大裤衩和短袖T恤的实习生对值海盗班很有意见。
“上一港,咱们就值了好几天,一个小偷都木有发现,我觉得船长有点小题大做了。”
说完了,他把破锣放在甲板上,往缆绳圈里一坐,身体靠着缆绳还怪舒服。
戚水手也觉得如此,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可他没放松警惕,拿着高频左右两舷转了转,和梯口值班人员联系一下,
“梯口,船头叫!”
“船头讲过来!”
“梯口,船头换班完毕,目前情况正常,特此汇报!”
“梯口收到,请加强警惕,多巡视,不要坐着,下半夜容易发困。半小时通报一次。”
“收到,遵照执行。”
戚水手走到缆绳圈,用脚踢了下服务员,说道,
“不要躺,赶紧起来,我们去转一圈。”
“要死了啊。你那大头皮鞋带钢板,不疼啊!”
服务员咕咕哝哝地爬了起来。
……
戚水手在船头拿了消防太平斧走在前,服务员空手拿着破锣在后,两人往外舷的主甲板走去。
四个仓都在装货,每个仓都有一个黑人指挥手,看到他们过来,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笑,谄媚地要求着,
“Cigarettes,cigarettes....”
怕他们听不懂,黑人指挥手边说边用手指放在嘴巴上做吸烟姿势。
当然,戚水手他们两个本身不抽烟,更不可能带烟。
两人摆摆手,走到生活区前面又往回走,到艏尖舱库房照照门,焊死了,没事。
油漆库也是如此。
船头就这两地方是重点保护区域。
……
这种班枯燥无聊。
听着肮脏河水的哗啦声,克令吊机器马达声,就像听着睡眠曲。
凌晨两点时候,服务员靠在缆绳上睡得很香,戚水手的眼睛也开始打盹。
两点半,他和梯口通报了情况,接着也靠在缆绳堆上,眯了起来。
一会儿,也沉沉睡去!
……
年轻人,睡觉可真是香甜,还做梦。
戚水手又梦到十九周岁那一天生日,为了庆祝他生日,三位相熟的老姐姐顾客带他去了一座山上酒店玩了两天。
她们喝了点酒,笑着,跳着,状若狂颠。
他被绑起来了,一个姐姐特意给他买的新西服衬衣被撕扯得乱七八糟,扔的到处都是。
其中一个老姐姐,走过来,露出迷人的笑容,问道,“快活吗?弟弟!”
手摸了上来,带着酒精味的舌头也伸了出来。
戚水手还没回答,老姐姐突然变得凶恶起来,“啪”地用力打了他一巴掌,骂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垃圾!”
“明明长得那么普通,为什么就那么自信?还踏马的不理老娘,在外勾三搭四的。”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老姐姐可能想到了家庭矛盾,歇斯底里地叫着,手里拿着丝袜往他嘴巴里塞过来...
袜子好臭,小戚都被臭醒了......
睁眼,一看,我草啊。
眼前的不是那个记忆深刻的变态老姐姐,而是三个黑人小偷,其中一个正露出白牙笑着。
再看下自己,手脚都被绳绑了起来,边上的服务员也是如此,嘴巴也被不知道什么布堵住了,一双无邪的大眼睛充满着恐怖。
三个小偷,都带着刀,明晃晃的。
戚水手忍住恶心,对着服务员使了个眼色,一动也不敢动。
只是耳朵里传来东西被扔下海的声音。
十几分钟后,面前那个小偷脱下了他的大头皮鞋,穿到自己脚上,嘚瑟地跳了两下。
“go,go,go...”
小偷们跳下了海,撤了!
带走了高频,破锣,还有戚水手的高质量工作鞋。
戚水手和服务员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感觉,两人努力移动身体靠在一起,用亲吻的姿势蹭掉了嘴里的脏布,大喊着“救命,救命,救命”,等待同事们过来营救。
可是没用,克令吊机器的轰鸣声掩盖了他们的呼声。
喊累了,服务员说,
“你怎么睡觉这么沉,小偷们绑你时候,开始你还怪享受的样子。”
“他们一来我就醒了,吓得直哆嗦,闭上眼睛也学你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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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废话,待会梯口喊我们没回应时候,他们就会过来的。”
戚水手挪动下身子,离着服务员远点。
这孩子身上的味道太冲,被吓尿了,骚味很大。
......
凌晨三点,梯口值班的二副拿起高频对讲机,“船头,梯口呼叫,船头,梯口呼叫,船头,梯口呼叫。”
没有回应。
3点10分,二副又开始呼叫,依然没有回应。
操,值班的肯定睡着了。
这也是正常现象,凌晨三四点可不就是最困乏的时候。
二副对值班水手说,“你去前面看看,把他们喊醒了,这段时间是最危险的时候。”
值班水手摇摇头,“老二,我自己不敢去!”
“怂样,怕个卵子,你看着梯口,我去。”
二副拿起高频,戴上安全帽,往船头走去。
......
戚水手和服务员看到二副时候,泪水哗哗地流,“二副,你终于来了。”
震惊的二副没理他们,先用高频通知梯口,‘’梯口,赶紧通知老轨和船长,船头出事了!”
给他们松了绑,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了小偷就把我们捆起来了。”
戚水手活动着手腕,绳子勒着,真疼。
服务员则还在那哭,尼玛的,哪里知道真的会遇到小偷啊,还是穷凶极恶的,幸亏自己没反抗,否则,小命都不保。
这在大华夏,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穷国家治安也太差了。
“跟我到下面看看。”二副首先走下梯子,检查艏尖舱和油漆库。
油漆库大门大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几十桶“海虹老人牌”船舶保养油漆无影无踪。
不一会,万船长和郭大贺老轨带着几个人也赶到,安慰一下戚水手和服务员,让二副带着他们到生活区休息。
大副和水手长接着也来了,盘点下损失情况。
“我得报给代理,让他报警。”
万船长气呼呼地发着脾气,公司不知道又要说什么了。
这么多油漆都没了,好几万美金呢,徐总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暴跳如雷,得找警察追回来。
......
天亮了,代理过来了,万船长说了情况,一个劲地要报警。
代理比比划划地用英语解释了一下,大概意思是:警察不会去查的,小偷们应该和警察、工人都是一伙的,报警也没有什么用。
万船长问,“那怎么办?公司要怪罪我的,造成这么多的损失,我这船长也干不下了。”
代理又叽叽哇哇地说了一通,"按照其他船的经验,船上出个事实记录,我们代理给签证盖章,以作证明,并在最后承诺会协助船上追回损失。”
万船长知道这就是打马虎眼,追回个屁啊,船开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说不定代理也是和小偷眉来眼去的。
这产业链,可复杂了。
其他,也没办法,只能这样做了。
这些国家偷盗现象严重,这回还算是比较幸运的,没造成人员伤亡。
看来这批小偷们的心情还算不错,没有大打出手。
他们遇到了两个睡觉的船员,很成功地撬开了油漆库,把油漆用绳子缀着,扔下海,海面上有他们的小船,就这么从外舷把油漆搞走了。
很顺利!
有个小偷还开心地顺走了一双带钢板的皮鞋。
而远在灌县的石海洋,昨天晚上也遭受了一番袭击,不过没造成什么损失。
......
......
喜欢就想单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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