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借巧匠改造滩涂地 秦淮河访友遇老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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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岳贡笑道:“公子放心,下官有分寸,圣上的东西没人敢拿,等公子来提取的时候,保证一文钱都不会少。下官另外还有一事,要以公子说明,就是那滩涂上地势有些高的地方,零零散散的还住有四五十户流民。
他们这上面种了些桑树养蚕,时间长的有十余年,短的也有好几年了,现在那片滩涂归了公子,需不需要我们派人去把他们驱离?”
程风一听上面竟然还住的有人,那简直是天大的喜讯,忙摆手:“可别,你都说了,那么大的地,就散散落落的住着四五十户人家,这人已经少得够可怜的了,你再把人给我赶走了,我到哪儿找人去。
你只需要派人去告诉他们一声,让他们好好的在那里住着,别乱走乱动就行了,我不会赶走他们的,就这样吧,有人住总比没人住好。
方大人,既然事情都已经办妥,我也就不在这里打扰你工作了,我得回南京去找工部的人出来帮我干活,剩下的事情就由你去负责,咱们改日再见。”
方岳贡也不挽留,只是提议:“公子身边护卫太少,下官调队府兵护卫公子回南京。”
程风摇头:“不用,我在城外还有二百护卫,只须出城三里就安全了。”
方岳贡好奇:“公子带了二百护卫,为何不带进城来。”
大少嘿嘿一笑:“那不行,第一,我想看一看松江府真实的情况是啥样,带着这么多人进城,肯定是看不到真实的。
再说了,城里忽然来了二百骑兵,百姓不明原由,会引起恐慌的,还是留在城外好些。”
方岳贡知道了,如果真带着这么多人进城,就不可能发生被纨绔找茬的事,那这一百万买地的银子可就找不到人出了,这小孩心眼蛮多的。
知道这位小祖宗在城外有护卫,方岳贡也就不再矫情,亲自送到府衙之外,为了防止再有不测,还叫了自己的马车让大少坐了,又派了一队衙役护送出城。
大少走出衙门口,看见跪着的那个城门卫,正用乞求的眼睛看着自己。
大少只是斜眼瞄了一眼,便不再搭理,直接上了马车。也不是大少心眼小,主要是这家伙收了如此高额的入城费,竟然还指使混混拦路抢劫,如此没有底线的∴....曲..↙(.人..想出..翁我一:.一.漂,这就不能容忍。
吕宋岛那个新铜矿缺太多的矿工,正常的百姓,大少也不愿意他们去干那种苦活。就这种人渣,活该发配八千里给自己挖矿去。
一个时辰后,衙门重新升堂,这次升堂的就不是那个小屁孩了,而是正儿八经的知府方岳贡。
方岳贡按照商量好的流程,宣布了对纨绔们的处罚,此事暂告一段落。
那些纨绔们总算是受到了处罚,松江上下百姓一片欢呼,他们却忽略了还有一群混混,官府好像没有作出任何的判决,重新开堂的时候,那些混混竟然都没有到场。
不过是几个混混而已,他们要是被永久的关起来,百姓们自然是开心的。这种招人恨的群体,也没有人会把他们当回事。
只是因为这帮混混招惹的麻烦,在松江府引起一连串的反应,把整个松江府的地痞流氓几乎清扫一空。
另一边,程风坐着马车出了城,与城外二百护卫会合后,便给了护送的衙役一人发了二两银子。
有银子开路,十几名衙役那一本正经的脸马上变得眉开眼笑,对大少更加的恭敬了。
回南京的路上,柳隐都觉得不真实,就这么出来一趟,和松花府的纨绔打了一架,少爷就得了一片士地。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那土地到底有多大,但能价值百万两的滩涂肯定小不了。
“少爷,这一百万两的地咱们真的没花一文钱就拿到了?”
大少摇摇头:“怎么可能不花一文钱,虽说我借势坑了那些富豪一把,让他们凑了这一百万两。可我的军功是实实在在换出去了的!那军功之高,何止一百万两。”
“啊,不止一百万两?公子是立了多大的功劳啊?”柳隐吃惊的问。
程风神秘一笑,说道:“你家少爷我此前在京城的勤王之战中,弄死过两名固山额真,十余名牛录额真。
我们打死的建奴和蒙古人,单是皇帝知道的少说五六千人以上,另外还有我们偷偷摸摸搞死没往上报,皇帝不知道的最少也有一万人。
就按一颗人头五十两算,那也有七十五万两,按照军功升官来算的话。我的功劳都够封侯了,我用百万两的银钱和可以封侯的功劳换一块滩涂地,说起来还是我吃亏了。”
柳隐听得两眼放光,满脸崇拜:“少爷您真是太厉害了,如此大功,换这滩涂确实有些亏,只是不知那滩涂有何用处?”
程风望向远方,眼中满是憧憬:“那滩涂现在虽荒凉,但地势平坦,又靠近海边,我打算在那里建贸易港口。
办纺织工厂,发展纺织业,把它打造成中国乃至世界的金融中心,到时候,那里会成为松江府,也说不定会成为全世界最繁华的地方。”
柳隐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满脸笑容地说道:“少爷,您这个想法简直太绝妙了!如果真的能够成功实施,那将会给这一方的百姓带来无尽的福祉啊!”
程风拍了拍手:“这事还早,接下来要先找工部的人好好规划一番,看看能不能想到办法,让那全是沼泽的滩涂,尽快的变成可使用的土地。
这可是个超大工程,怕是没有几百万两,搞不下来呀,咱们加快速度回南京,把这事尽快落实。”
想从工部租借匠人给自己干私活,这可不能从明面上走流程,只能是暗地里操作,这样大家都能混口饭吃,比走正规渠道牢靠多了。
回到南京,大少就去国子监找到杜文忠,再由杜文忠去转述给他爹工部尚书杜士全知道,大少要租借工部搞河道和营造的所有工匠。
杜文忠听了程风的请求,拍着胸脯保证:“大少放心,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出钱租借那些匠人,工部白拿钱又不吃亏,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我这就去跟我爹说,他肯定会答应的。”
杜文忠风风火火地找到杜士全,把大少要租借工部匠人去浦东改造滩涂地事情一说,杜士全心里暗喜,这发财的机会不又来了吗!
杜士全捋了捋胡须,皱了皱眉装模作样的解释:“此事为私活,原是不应该答应的,但是,谁让人家是巡察使,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巡察使大人需要,这忙怎么也得帮,我先和工部的各位同僚商量商量,有了结果你在去传话。”
没过几天,杜文忠带来消息,工部的工匠可以暗中租借给他,但是工部需要两万两的风险保障费,租赁期间工匠的所有花销,饷银全由大少这里负责,工部不再支付任何费用。
程风听后,不加思索便点头答应:“没问题,两万两风险保障费是应该的,必须出。工匠帮我家干活,所有工匠的花销和饷银由我家承担更是理所当然。”
生意就这样顺理成章的谈成了,大少让吴自用给工部送去了两万两的风险保障费。
又过了几日,工部营善司和都水司的几个管事就带着负责实际工作的工匠们来到了御驰街雀羚坊程家大院。
程风大喜,立刻着手安排,在南京城里租车行包下了十几辆马车,带着工匠头们去黄浦江东实地勘察,确定最容易治理的地段。
又派吴钟去松江府找方岳贡,请他派出负责土地管理的官员来确实金山卫的边界在哪里。
当柳隐跟随大少来到黄浦江东,站在董家码头看着江对面的荒山滩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一百万两买下的荒芜之地,荒芜是真的荒芜,除了水洼就是荒草,连片成样的树林都没有,但是,这也太大了一点?
“少爷,这么大的地,怕是得有几百万亩吧。”柳隐实在是估算不出来这到底有多大的。
“不知道,可能有百万亩吧。”大少没敢说实话,他要说可能有一千多万亩,怕工部那帮家伙听到之后心生嫉妒。
“程大人啊……”
“打住,这里没有什么大人,只有东家和雇工,再不能叫错了。”工部的一名管事刚一开口,就被大少打断,纠正了他的称呼。
那管事嘿嘿一笑,改口道:“小东家,东边这片滩涂怕是不容易改造啊,全是积水和洼地。
想要解决,就得开挖河道把积水排放出去才行,小的估计没有百万以上投入,怕是解决不了。”
果然没错,后世改造浦东新区不就是到处开挖河道排水嘛,那可是现成的经验包,多省心的例子,照着学习就是了。
程风心中早有预料,要改变浦东的环境,只有开挖人工河道这一条路可走:“无妨,只要能解决,钱不是问题。你们好好看看,对面在哪个地方建码头最合适?
不管我们要如何做,必须得把对面的码头先建起来,有了码头,大家进进出出才方便。”
工匠们听闻,立刻散开去仔细勘察。大少带着大小管事们沿着黄埔江岸往上游走。
走了好远的地方,到了一处大转弯,才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工匠上前说道:“小东家,依我看,在那片地势稍高且靠近江水较深的地方建码头比较合适,那里能减少不少填洼的工程,而且水深足够船只停靠。”
程风顺着老工匠所指的方向看去,位置好像就是后世东方明珠所在的位置,正好在黄浦江的回形大转弯处。
码头建在回水湾的下游平静区,正好可以避开水流的直接冲击,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如果有必要,也可以从这回水湾的上弯口挖一条引水渠到下弯口,正好建一个水力发电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名工匠的提议,便决定以这个地方为起点,先在两边挖掘排水的人工河道,把这一片的水排出去。
“像这样的滩涂,确实只能开挖河道才能把水排得出去,既然要挖,那就一次性到位了,先以这个大回湾为中心,左右各挖一条宽十丈,深二丈的水道,必须保证中小型船只能够进得来。”
管事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样挖好是好,只是挖掘这样的两条排水渠,又要让上万百姓来服这苦徭役,劳民伤财呀。”
程风笑道:“这位大叔多虑了,我又不是官,怎么可能让百姓来此服徭役!社会主义税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我程风筹集来的银钱,取之于松江的富豪,用之于松江的百姓。
来这里的所有劳作人员,一天包两顿吃食,每人每天五十文工钱,绝无拖欠,绝无克扣。
你们工部的所有匠人,除了包每日两顿吃食外,俸禄全部按照朝廷发放的俸禄多加三成足额发放,绝不克扣,每月干的好了还有奖金。”
管事们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如此优厚的待遇,他们自然是乐意干活的。
大少接着说:“大家好好干,等码头建起来,咱们先把眼面前这一片改造出来,其他的再一步一步的改造,这一片滩涂改造,估计没个三五年是搞不定的。
这事儿够大家干上好几年的了,不过大家放心,不会让你们吃亏,以后随着工程进度的推进,大家的俸禄还会逐步增加。
别的本公子不敢说,但可以保证的是在这里的改造完成之前,各位的生活绝对不会差,保证你们每天都能吃的饱饱的,穿的暖暖的,还是那句话,好好干,少不了大家的好处。”
工部的管事和工匠们直接被程风的画的大饼砸得头晕脑胀的,纷纷表示会全力以赴,一定会把这片荒滩改造成可以种植的良田。
这时,吴钟带着松江府负责土地管理的官员,还有金山卫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指挥佥使等人一起过来,拿着核对好的地图和金山卫签字的文书与程风交接。
有了勘定好的边界图,程风心中有了底,并把这里的工作交给了吴自用的团队负责。由他们和工匠们商议码头和滩涂改造的具体方案。
方案确定好后,便在松江府大量招募劳动力,兄集中力量建设好码头,同时开展排水填洼的工作,争取尽快在这片荒芜的滩涂地上,整理出一片能居住人的地方来。
大少要等到这里有了可居住地之后,他再过来进行一些更具体的安排,规划好永久性道路,并确定政府机构,银行,军营,纺织厂等设施的具体位置。
再离开上海县前,大少一直在强调,工人吃饱饭的重要性,要求吴自用一定要监督好工地的伙食,必须保证每一名工人都能吃饱,盐必须足够。
交代好细节,程风在董家码头叫来负责与台湾传递消息的通讯兵,把几份图纸和一封密封好的书信,锁进了一个铁盒子里,又上了封条,盖了私印,让他把这盒子送到台北交给机械厂的袁老太爷。
安排好了浦东的工程,程风这才回到南京,刚到南京城门口就遇着在台北支教回来的秀才们也要进城,陈子龙,黄宗羲,吴昌时,陆世仪等秀才三十余人。
程风笑着迎上去:“子龙哥哥,各位哥哥们,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陈子龙笑道:“我们回来参加秋闱呀,支教归支教,这科举还是要考的。”
程风扫视了一圈人群,没有看见宋应星和方以智:“宋院长和方师兄怎么没回来?”
黄宗义笑道:“方师兄说,现在干的事情更适合他,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就不来参加考试了,宋先生已经是举人,不用来参加秋闱,他明年春闱的时候会回来。”
程风哈哈一笑:“原来如此,既然大家遇上了,今日我做东,请哥哥们去酒楼吃饭。”
众人欣然答应,一同前往酒楼。进了包间,酒菜上桌,大家边吃边聊。
程风询问起台北支教的情况,陈子龙感慨道:“当地百姓对知识极为渴望,孩子们也十分刻苦,苏禄郡主也是在教学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只是那旧港始终是发展缓慢了一些,教学资源实在有限,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黄宗羲也点头附和:“是啊,若能多些书籍和教具就好了,那些学校里,圣人经典还是太少太少。”
程风心中暗笑,圣人经典少,这才正常,多了才不正常呢。
嘴里却说道:“哥哥们辛苦啦,那旧港宣慰司脱离祖国母亲一百多年了,刚才回到母亲的怀抱,一切基础都很薄弱,这是很正常的。
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努力慢慢的去改变,总能把它改变好的,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对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有信心。”众人听了,纷纷称赞程风有担当。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微醺,原本热烈的交谈也渐渐变得轻松起来。这时,不知是谁突然提到了即将到来的秋闱,一时间,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陆世仪皱起眉头,面露忧色地说道:“如今科举竞争如此激烈,真不知道这次秋闱的结果会怎样啊。”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似乎对这次考试的结果颇为担忧。
程风笑道:“哥哥们才学渊博,不必担忧。而且即便科举不顺,也还有其他道路可走,像我如今不也混得好好的。”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
黄宗义直言不讳:“谁能和你虚谷公子比,你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你走的那条道也不是一条正常人走的道。
除了你自己,天底下没人走得通,谁照你这条路走,谁都得死。”
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纷纷点头称是,气氛也愈发轻松起来,这顿饭一直吃到很晚,众人尽兴而归。
第二天,闲来无事,程大少爷竟然奇迹般的早起,就是怕柳隐去学习了,找不到人。
大少刚起来就让人去找柳隐,他要看看让柳隐设计的锯齿银圆的设计方案画的怎么样了?
不一会儿,柳隐拿着设计图匆匆赶来。大少接过图纸,只见那锯齿银圆的设计精美,线条流畅,锯齿纹路均匀而规整,中间还刻着独特的图案:
一两的背面是烽火台,烽火台下是<4327年制>字样。
正面是<大中国华夏银行>字样,字样两边是麦穗和稻穗缠绕,中间字样<银一两>。
半两的背面是牡丹花,牡丹花下是<4327年制>字样,正面是<大中国华夏银行>字样,字样两边是麦穗和稻穗缠绕,中间字样<银半两>。
大少眼睛一亮,赞道:“柳姐姐是完全理解了我对这锯齿银圆的要求。这个设计深得我心。”
柳隐羞涩一笑:“少爷,为了这个设计,我可是费了半年多的心思去理解少爷你那草图上的方案和细节要求。
自认为已经了解了少爷你的设计意图,才做出来的这个图案,希望没有让少爷你失望。”
大少思索片刻,说道:“这设计不错,基本达到了我要求的细节,剩下的就剩下铸造工艺。
只需要把图纸送到台北去,让工匠师傅们研究研究,再开模压制成形就成了。
只需要看看实际铸造出来的硬币重量达不达标,再做细节调整就成了。”柳隐点头。
大少又道:“这锯齿银圆若能铸造成功,对我们下一步的贸易会有很大帮助。
下一步就是解决纸币的设计问题了,柳姐姐准备一下,下午我们去一趟秦淮河找李大家帮忙,我们要搞一场工笔书画大赛,找到一批精通工笔画的姐姐们来帮我们搞设计。”
下午,程风带着妹妹程思雨,柳隐,月儿,木兰,吴钟,石达开,计永红,文玉,张兰芳等女,由吴钟,石达开带着二十名护卫,赶着两辆马车来到秦淮河畔。
远远的看见春风楼的花船,大少让吴钟,石达开等护卫们等在岸边的凉亭,自己带着一群姐姐们去了春风楼花船。
秦淮河畔文人骚客不少,达官显贵也是众多,但是像大少这样带着一群女子游花船的,那就是蝎子的粑粑独一份。
所以大少刚出现在秦淮河,就引起了秦淮河上众花船的骚动。
大少一行人刚来到春风楼花船旁,听见花船上传来琵琶的弹奏声。
站门的龟公正想上门阻拦,却看见是程风程大公子,龟公便激动得迎了上来:“哎哟,程公子,真是稀客呀,小的给你老请安了。
自从上一次公子爷离开后,这秦淮河上的姑娘啊天天念叨着公子,只希望公子还能再次光临。
小的是日盼夜盼,天可怜见的,今日里老天爷开了眼,小的今日终于又见着公子。”
大少拱手笑道:“哥哥你客气了,我是来找李姐姐的,李姐姐有空吗?”
这龟公在秦淮河多年,向来都是被别人像狗一样吆来喝去,就没有谁把他当成是个人对待过。
今日里第一次被名声显赫的程大公子叫了一声哥哥,龟公激动的差点没有背过气去,都忘了花船上现在有客人。
“有空有空!李姑娘正闲着呢,公子您里边请。”龟公头有点晕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要将程风一行人往花船上引。
就在这时,却听见船上传来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你这龟奴不想活了吗?春风楼的花船老夫已经包下了,来的人不管是谁,让他给老夫滚蛋。”
花船上的吼声惊动了老鸨子李丽君,李丽君袅袅婷婷地从内室走出来,正想喝斥龟么不知好歹,却看见岸边之人。
老鸨脸上马上就堆满了笑容:“哎哟,原来是程公子,老身就说今天秦淮河的风景特别的好。
心里还在奇怪着,这是怎么回事?这风景怎的平白无故就变得漂亮起来,原来是公子你算来了。
这一年多来,公子未到这秦淮河一顾,花船上的姐妹们都想出病来了。”
老鸨子的话让船上的顾客不高兴了,那老态龙钟的声音再度响起:“李妈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客人?如此行事,是不想在这秦淮河上混了吗?
老夫已经包下了这花船,岂容得他人打扰,老夫不管那程公子是谁,让他早早的滚蛋,别打扰了老夫的雅兴。”
李丽君正要说话,程风先开了口:“李大家,那船上是谁呀?听那声音年纪好像不小,整的火气这么大?”
李丽君赔笑道:“小公子莫要生气,船上这位文大老爷刚从北直隶回来,脾气有些大,还请公子见谅,不如老身先给公子另叫一条花船,先坐坐喝喝茶如何?”
李丽君的话,让程风想起了一件事来,笑问:“李妈妈,船上这人姓文?刚从北京来的?”
还没等李丽君回话,就听船上那老头冷哼一声:“知道老夫姓文又如何?老夫不管你是谁,今日这花船老夫包了,谁也别想进来。”
程风不怒反笑,上前一步,大声道:“文老爷子是吧,你老人家告老不还乡,跑这秦淮河来逛青楼?
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来逛青楼,你孙子知道吗?
你老人家都七老八十的了,可得小心一点,这要得了这个风那个风的,让人抬回去,你老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要不要小子多管个闲事,派人到苏州去请你孙媳妇来接你老回家?”
船上面老头一下子就爆了:“你个小畜生到底是谁?老夫今年才五十六,哪里七老八十了?
你这小仔没家教,竟敢对老夫如此的无理?可敢报上你的大名来让老夫听听。”
程风哈哈一笑:“这有何不敢,小子山东登州府人士,姓程名风字知秋,另号虚谷,先帝爷赐我大明游玩使,当今圣上赐我大明巡察使,不知老爷子可知道我。”
船上那哈哈的一声大笑:“我还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调侃老夫,原来是你这个马屁精,咋的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学着大人逛青楼,你老师知道你来这里吗?”
程风依旧满脸笑意,“文老爷子,小子可不像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喜欢留恋这花间柳巷,要是让你孙子遇见了,那老脸可没地方去。
再说,我这是为你着想,你一把年纪,还来这烟花之地,传出去对你文家名声可不好。”
文震孟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能有什么正事?不过是找借口罢了,等老夫有机会了去找你老师喝茶,一定告诉你老师,你小子不学好逛青楼,让他揍你小子个屁股开花。”
程风哈哈哈几声:“本公子到这里来,可是带着姐姐妹妹们一起来的,这充分证明了本公子没有什么歪心思。
其实本公子真是来此地办正事的,可比不得你老人家,都七老八十的老梨花了还能想着海棠花的事,哈哈哈哈…”
文震孟气得要死,掀起门帘走出船房,上下打量了程风一番,又犹豫片刻还是忍住了,原本准备骂人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冷静了好几口气才说道:“老夫也是怕了你这马屁精,罢了罢了,准你上船了。
看在你老师的份上,老夫给他个面子,不和你这小仔计较。
要不然就凭你一个从九品的绿豆芝麻小官,老夫都懒得理你。”
程风笑呵呵的,朝文震孟拱拱手:“你这老头,真会找漏洞,可惜没啥用,现在辞了官就是平民,我官再小也是个从九品,正好大你一级。”
说笑间带着众女孩登上花船,刚进了船房,见那李凌波,顾媚儿都在,两人眼睛里正充满着欢喜和一丝的茫然。
程风懂了,自己这是遇着历史小事件了。
开心的大少先朝李凌波,顾媚儿挥挥手:“李姐姐好,顾姐姐好。”
还不等两女有回应,又朝老头拱手道:“多谢文老爷子大方,不知道老爷子把顾姐姐的名字改好了没有?”
文震孟刚拂袖转身进了船房正气鼓鼓的在自己椅子上坐下,就听到大少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老头心里噔噔了一下:这小子怎么知道老夫要给那顾眉儿改名,莫非他真如传说中的那样能掐会算?
老头心里不淡定了,强装镇定道:“改好了又如何,没改好又如何?你这小子莫不是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程风笑着拱手:“文老爷子才高八十斗,学富五十车,改的名字想必十分贴切。小子想想,老爷子是准备把顾姐姐改名叫横波还是竖波啊?”
文震孟脸色大变,眼中满是震惊,他怎么也想不通程风怎会知晓此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指着程风道:“你……你竟然连此事都知道!莫非你真如传说中的那样能掐会算?真的能预知过去未来?”
程风笑道:“文老爷子说笑了,小子不过是受夫子指点,略通一二奇门之术罢了。顾姐姐眉如远黛,顾盼生波,改名为横波,倒也十分契合。”
顾媚儿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盈盈下拜道:“多谢公子夸赞,文老爷正是给媚儿赐名横波。”
程风拍手称赞:“顾横波,真是好名字!横波二字,既有灵动之感,又不失大气,与顾姐姐的气质十分相符。”
顾媚儿听闻,脸颊微红,福身谢道:“多谢文老爷赐名,也多谢程公子夸赞。”
李丽君在一旁笑道:“程公子都能说好的名字,那肯定就是一个顶好顶好的名字,顾丫头真好福气,以后怕是更出名咯。”
文震孟此时也收起了先前的怒气,对程风多了几分好奇,问道:“你小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说来听听,说不定老夫还能帮你一二。”
程风朗声道:“我家里的买卖增加了新的业务,需要一大批精通工笔画的人,但凡精通书画的男子,大多都想走科举之路,断不会在我家这小鱼塘里混日子。
小子想来想去,这经通书画的人群,除了众多的士子,就属这青楼里的姐姐们最精通了。
所以我想找李大家帮忙筹划筹划。举办一场书画大赛,邀请精通工笔画的人参与,这样我才能优中选,挑选出最精于工笔画的人来。
李丽君眼睛一亮,“这有何难,我这春风楼里就有不少画技精湛的姑娘,都是能工笔画的好手。
要不公子挑选几个给她们赎身,只要公子挑中了,老身都放手,也算全了和她们的母女情。公子以为如何?”
程风笑笑:“别说李大家这里就这么几个姐姐,只要李大家愿意,就算是把整个春风楼都盘下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要的人很多,就春风楼的这点人口实在不够。”
文震孟摸着胡子道:“程公子,老夫倒是有个主意。你可在秦淮河畔张贴告示,说明书画大赛之事,许以丰厚报酬,如此一来,定能吸引众多精通工笔画之人前来。”
程风拱手道:“多谢文老爷子指点,不过我不打算在秦淮河上举办,我准备找李大家和苏州归家院的徐大家帮帮忙,包下九月初九前后三天的苏州桃花坞,在那里举办书画大赛。”
文震孟听了,微微点头:“桃花坞倒是个好去处,风景秀丽,又有文化底蕴,适合举办这样的赛事。正好老夫家在苏州府,如果你小子愿意,老夫倒是可以给你做个评判。只是想包下桃花坞,怕是难度不小。”
程风笑道:“老爷子放心,不管有多大的难度,本公子相信还是包得下来的。
实在不行就请苏州官府或者南京官府帮忙解决,想来那桃花坞的东家会给本公子这个面子的。
我想在九月初九重阳日举办这绘画大赛,也是想给大家一些传递消息的时间,好让更多的人知道。也能借此机会,让更多人展现才华。”
李丽君也在一旁说道:“程公子此举甚好,老身倒是愿意帮着联系苏州的徐大家,只是不知道那徐大家给不给老身面子。”
程风拱手致谢:“谢谢李大家了,联系徐大家的事李大家不用担心。我身边的这位姐姐,与归家院徐大家很是熟识,由她出面联系,这事肯定能成。”
众人正说着,程风身边的柳隐盈盈福身道:“小女子与归家院的徐大家有旧,此事交给我定能办妥。”
李丽君眼前一亮:“姑娘可是那杨…”
话没说完,柳隐就接口道:“正是奴家,让李大家见笑了。”
李丽君笑了笑,不再说话。
果然是个人精,程风点头,又看向文震孟:“本公子会请来礼部尚书董其昌师伯做个评判。若老爷子也能出任评判,此次大赛必定增色不少。”
文震孟捋须笑道:“既然如此,老夫便当仁不让。只是不知你要挑选什么样手艺的工笔画人才,具体要求如何说来听听!”
程风神秘一笑,说道:“其实要求也不是那么太高,就是要求所画即所见。”
文震孟眼睛一亮,抚须道:“什么是所画即所见?老夫没懂!”
李丽君也笑道:“老身也没听懂。”
李凌波,顾媚儿,不现在应该叫顾横波了,两人也表示:“奴家也没有听懂。”
程风无可奈何,看看室内陈设,见有一盆凤仙花,便把那凤仙花端在茶几上:“所画即所见的意思,就如这盆凤仙花,你在画上画出来的样子,与这盆凤仙花放在一起,画上的凤仙花,与现实中的凤仙花必须是一模一样。
一句话就是,必须写实,不能有抽象手法,更不能有写意手法,必须让别人看见就知道画上的是这盆凤仙花,而不是别的凤仙花。”
众人听了程风的解释,恍然大悟。
文震孟抚须赞叹:“此要求看似简单,实则极难做到,需画师有精湛技艺与敏锐观察力。如此一来,定能选拔出顶尖工笔画人才。”
程风接着说:“此次大赛,我会准备丰厚的奖金,也会给胜出者提供长期合作的机会。
如果是这青楼里的姐姐,我会给她赎身,还她一个自由。”
众人听了,皆露出惊喜之色,尤其是这春风楼里的女子,眼中满是期待。
李丽君笑道:“程公子如此慷慨,想必会吸引众多能人前来。老身这就着手准备,帮公子把消息传出去。”
文震孟也点头道:“老夫也会在苏州帮忙宣传此事。”
程风拱手致谢:“那就有劳二位了。此次大赛,还望各位多多费心,务必选出真正有实力的人才。”
这时,顾横波盈盈上前,福身道:“程公子,不知小女子可否参加此次大赛?”
程风笑道:“自然可以,我要的人多,这里所有的姐姐都能参加,也包括顾姐姐,李姐姐,李大家都行。
凡是愿意来参加比赛的,无论贵贱高低,无论什么行业,也无论男女老少,什么户籍都可以。”
顾横波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多谢公子,小女子定当全力以赴。”
其他女子见状,也纷纷表示想要参加,程风一一应允。
结果到了第二日,整个秦淮河上都传遍了虚谷公子九月初九重阳日要在桃花坞举办工笔绘画大赛的消息,没过几日,整个南京的青楼楚馆全都知道了。
等到柳隐回到归家院的时候,不但归家院的姐妹们早就得到了消息。而且在杭州,苏州,杨州,无锡,通州一带的青楼楚馆也早就已经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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