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各自的立场

　　“你要带她去哪儿！？”

　　梦魔怒视着五月。

　　五月脸色难看，声音也冷的吓人。

　　“我把她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现在出了事，你看你这个样子，又能做什么？”

　　消耗太大，梦魔满身疮痍，也几乎是难以行动的状态。他气喘吁吁的半跪在地，却固执的抱着夜蜀葵，不愿撒手。

　　情况紧急，还这么执迷不悟！

　　见梦魔如此，五月更是怒极。毛笔一划，看不见的气流瞬间击中梦魔，把他撞飞。

　　“你救不了她。”

　　五月最后留下这句话，便带着夜蜀葵消失了。

　　梦魔不甘的怒吼，恼恨的伸手，却终究什么都抓不住。

　　没错，就和很早之前......木鱼、莱恩从他身边带走夜蜀葵时一样。

　　他到底......要无能为力到什么地步呢？

　　说实话，五月并不想把夜蜀葵还回去，更不想告诉梦魔关于夜蜀葵的情况。

　　这件事，隐瞒实情、勉强自己的夜蜀葵的确有错，但身为亲友的五月，更将怒火撒到了梦魔身上。

　　在当铺开辟临时的治疗室，竭尽全力抢救夜蜀葵的同时，五月也收到了关于梦魔的消息。

　　他知道梦魔在找他。

　　发疯似的找他、找夜蜀葵。

　　哈，这可是那个梦魔啊。

　　五月觉得有些可笑。

　　那个没有情绪，没有感觉，只是满腔仇恨和秘密的梦魔？

　　这样的人，竟会为了小葵变得如此痴狂、如此崩溃？

　　看着容器中沉沉睡着的夜蜀葵，五月心情复杂。

　　自己自然有将小葵放在心上，但梦魔也同样重视她。

　　这两人发生的故事不长，但梦魔的心意，绝对不比自己少。

　　“小葵啊。”

　　五月伸手贴住玻璃壁，像是在抚摸里面的人。

　　“你不会想要梦魔难过的，对吗？”

　　“作为你的朋友，我也不应该伤害他，对吗？”

　　等到那个未来到来时，总不能让你身边谁都不剩吧？

　　夜蜀葵的睫毛似乎颤了颤。

　　......好吧。

　　五月垂眸。

　　梦魔终于还是从自己身边，把小葵抢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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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她......回来了？！”

　　接到五月的联络，梦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脑子嗡嗡的，好像有很多思绪翻涌，又好像纠缠到尽数消失。

　　过了那么久、那么久了......他终于等到她了！？

　　她好好的，马上就能回来了！？

　　察觉到梦魔的激动，五月打断道：

　　“先别急，我还有话没说。”

　　“这次，她的身体经历了很严重的损伤，即使目前救了回来，底子也大不如前，至少这一个月之内，要让她好好静养，按时服药，任何剧烈活动都要停下。”

　　果然非常严重。

　　看见那样的场景，梦魔怎么可能没料到呢。

　　“她到底——”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夜蜀葵出事的理由。

　　五月道：

　　“小葵自己告诉你之前，我不会透露她为何倒下，这点，你要让她自己告诉你。”

　　梦魔皱眉，倒也没穷追猛打。

　　既然五月不说，就让他自己去问吧。

　　五月继续道：

　　“消息我封锁的很彻底，圣斯苑虽然不会知道这件事，但也不排除他们发动突袭的可能，你们注意安全。”

　　“尤其是小葵静养的这段期间，千万不要让她再受累。”

　　梦魔表示明白。

　　游戏进入终局，五月能帮忙瞒住消息，已经是帮了大忙。

　　沉默一瞬，五月再次开口，声音却突然变得严厉许多。

　　“接下来的话，不是五月，而是我作为夜蜀葵的友人对你说的。”

　　“你好好听着。”

　　梦魔一愣。

　　“梦魔，我知道这件事不能完全怪你，毕竟是小葵瞒你在先，但是——”

　　五月似乎咬了咬牙。

　　“你为什么......没有成为一个能让她安心依赖、愿意依靠的人呢？”

　　闻言，梦魔呆住。

　　这个问题狠狠的扎在他心上，迫使他面对最不希望面对的问题。

　　没错，救不了夜蜀葵倒是其次，真正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事实？

　　“你是否太过小心谨慎，太过敏感害怕？你怕你太过深入小葵，会被她讨厌？害怕干涉太多，会被她抗拒？”

　　“你想做什么？在压抑什么？她想做什么，在压抑什么？”

　　五月这么说着。

　　“你在改变，她也有一点变化，但这还不够。”

　　“梦魔，正因为你们都不成熟，所以，勇敢一点，自私一点吧。不要退缩，不要在失去后才感到后悔，因为——”

　　也许是错觉，五月有些哽咽。

　　“你有很长的时间和生命，但小葵并不是。”

　　“你永远不知道......哪次会是你们最后的相见。”

　　梦魔心中大震。

　　“五月，你——”

　　“好了，你快去吧。”

　　五月打断道：

　　“她应该......已经到家了。”

　　电话被挂断，梦魔再也没有犹豫，跑了起来。

　　夜蜀葵迷迷糊糊的睁眼。

　　好像睡了很久，现在是几点——

　　“醒了？”

　　小小的夜灯照耀着自己这块角落，也勾勒出了梦魔的侧颜。

　　梦魔低头看她，黑发垂落些许，露出温润的蓝眸。

　　“饿不饿，要吃点什么吗？”

　　夜蜀葵摇摇头。

　　“抱歉，没什么食欲，说起来，沙——”

　　“我让他去墨菲斯住一晚，明天你就能见到他。”

　　墨菲斯？

　　除了存放物资，他们三个已经许久没去那边了。

　　“为什么？有事交代他做吗？”

　　“不是，只是我不想他打扰我们。”

　　梦魔平静的道：

　　“我有话问你。”

　　来了啊......

　　夜蜀葵下意识的缩缩身子，侧过了脸。

　　梦魔没给她机会。

　　他走近，俯身，一手撑在夜蜀葵头边，一手抚上她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

　　“……”

　　夜蜀葵别开眼睛。

　　梦魔一定会责怪她吧。

　　内疚，委屈……各种情绪作祟，她眼眶发红。

　　“唔，对——”

　　“抱歉。”

　　先道歉的反而是梦魔。

　　“明明说过要给你信心，却让你连依赖我、信任我都做不到。”

　　“是我不好。”

　　他的语气透露着苦涩。

　　夜蜀葵一颤，呆呆的望向梦魔。

　　不，梦魔，不是这样的......

　　被圈在梦魔怀里，离的这般近，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悲伤。

　　金星不闪，梦魔的眼睛里只有深海。

　　太深了，太暗了。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

　　“别哭，你还没好全呢。”

　　梦魔的手指温柔的划过女孩眼角。

　　“我……想包容你，想考虑你、重视你、珍惜你的所有。如非万不得已，我不想阻止你，否认你做任何事。”

　　“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样。”

　　梦魔温声道:

　　“你不用顾虑我，不用让你的眼光转向我，不用牺牲什么、改变什么，只要我们一起走，只要我能一直看着你，就好了。”

　　他停顿一瞬。

　　“——但这是不对的。”

　　夜蜀葵微微瞪大眼睛。

　　心中酸涩又温暖，她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梦魔竟这般将她放在心上，默默地为她想了那么多。

　　能有这样的人陪在身边，她夜蜀葵何德何能。

　　“别道歉，别这么说......！”

　　夜蜀葵挣扎着想要起身，想要靠近。

　　“明明是我——”

　　梦魔轻按住她的唇，不让她继续。

　　“乖，听我说完。”

　　凝视着夜蜀葵，他轻声道：

　　“我啊，不想再这样了。”

　　“我想......好好面对我的心愿了。”

　　什么？

　　夜蜀葵没懂。

　　梦魔恶作剧似的捏捏她的脸，浅笑。

　　“我不想只是走在你身边，不想只是默默看着了。我想离你更近，更想你能主动走向我，看着我，将你的一切都告诉我。”

　　“就像你只关注周围，不关心自己一样，我也不能只看着你，而要面对我真正的心情了。”

　　藏在深处太久太久的心愿。

　　因为害怕和羞涩，难以表达的欲求。

　　梦魔以为自己可以等，可以慢慢等，可以一直一直等，直到夜蜀葵愿意接受。

　　但实际上，他早已忍耐不了。

　　正如五月所说，他们的时间比想象的短，中途更有可能发生无数意外。

　　“我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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